第七章 纏綿(一)
開門的這剎那可把謝小樓嚇得不輕。
他眼睛猛地睜開額角直冒冷汗一雙冰冷的手用力支撐著地面然後定了定神望著白靈那張蒼白憔悴但仍美麗動人的臉心疼地說:「靈這麼晚了咋還沒睡?瞧你眼圈都黑了!」
白靈見他如此困頓還如此緊張地惦念自己心中一陣愧疚不知不覺雙眼已有些潮濕淚珠在燈光下隱隱閃爍差點就要滑落下來。但她嘴裡卻毫不客氣地嘟嚷著:「都怨你弄得人家睡不著覺!」
謝小樓勉強笑了笑點頭附和道:「是啊是啊都是我不好害得你這位千金小姐要為**心。」
「誰為你操心了?我只不過是想過來看看你……會不會給別的女人拐跑!」
「當然不會!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我心裡只裝著你一個人何時何地都是。」謝小樓一本正經地說「要知道別的女人無論怎樣都不可能使我動心!」
「那老闆娘剛剛對你說了些什麼?」
「她說你一定在屋裡等得很急還讓咱們倆今晚要玩得開心點。」
「哼這女人……」白靈紅著臉低著頭說道「敢情這間旅館是專門教人做這種勾當的。」
「怎麼會呢?靈你別想歪了。」
「你才想歪了呢!不然幹嘛要接受她這玩意呢?」
「這是她硬塞給我的。我當時整個人都愣在那裡還沒反應過來她就離開了。」
「你和她的關係就算不暖昧也一定親密得很否則她幹嘛給你這種東西?這種東西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給的么?」
「靈你想到哪裡去了?老闆娘的歲數比我大得多而且又是個有夫之婦。我跟她做朋友只不過是因為我們言語上挺談得來私底下並沒有任何感情瓜葛因此我和她可以稱得上是忘年之交但說到底也只純粹是一對比較要好的朋友——這是一條絕對不可以越的界限。靈你聽懂了嗎?」
「我聽懂了。可是……」白靈冷冷瞟了一眼手上那個又圓又扁的東西「不管你如何解釋這玩意我一瞧見心裡就甭提有多彆扭。如扔掉它算了!」
「哎!別別扔……這是好東西留著有用。」
「什麼有用有什麼用?」
「這玩意是進口貨。人瞧包裝上印的全是英文……」
「那又怎樣?」
謝小樓故意壓低聲音湊近白靈耳邊說道:「靈有了這玩意咱們今晚既可以盡情享受又不必擔心太早懷上孩子。你說對吧?」
白靈便拿手指頭往他後腦勺上一戳嗔道:「一肚子壞水!哼我不理你了!」
「因為這兒的環境挺舒適氣氛又那麼浪漫很容易讓人產生聯想……」
「那你一個人想個夠好了我可沒興趣想這個!」
白靈再也懶理對方一邊說一邊打著呵欠準備回床休息。
就在這時候一陣刺耳而**的女人出的呻吟聲斷斷續續地從隔壁房間傳了過來。
「靈」謝小樓忽然一把挽住白靈的胳膊「你聽聽什麼聲音?」
「這還用問嗎?」白靈早聽的臉上燒含羞帶嗔地說:「這個你心裡頭恐怕比誰都清楚!」
「走吧咱們看看去。」
「看啥呀看又不是現場表演。」
「看不到過去聽聽也好。」
「變態!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噓——小聲點。」謝小樓打了個禁聲的手勢拉起白靈就走。
兩人躡手躡腳地來到5o2號房間門口只見那道門鐵桶般關得死死的密不透風可惜左側的窗戶卻居然沒有完全關緊一線燈光透過窗帘從屋裡漏了出來。
謝小樓很快就現了這條縫隙馬上俯著身子踱上前去同時朝白靈輕輕招了招手。
白靈羞得滿臉通紅卻也掩飾不住心中的好奇於是便屏著呼吸抖抖地把臉湊了過去跟謝小樓貼在一起。——兩個人四隻眼睛瞄準同一個方向一聲不響地朝屋裡窺探。
屋裡的氣氛簡直熱火朝天:乳白色的燈光底下一對男女如膠似漆地摟抱成一團在大廳右的一張沙椅上瘋狂地做*愛。男的高大健壯女的嬌小玲瓏。兩人身上都脫的精光一絲不掛。
過不多時那女的似已將達到高氵朝呻吟逐漸變成了叫喊一臉的酣暢淋漓;那男的好像頗有成就感立刻換了姿勢往椅子上一倒讓那女的騎坐在他胯間。那女的便順勢半跪下來閉起眼睛宛若一架穿梭機似的足馬力不斷地來回折騰……
白靈在窗外看的渾身哆嗦但卻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熱。忍了好久終於忍不住對謝小樓顫聲說道:「小樓那女的樣子太放蕩。他們這姿勢……真叫人噁心我……我看不下去了……」
謝小樓卻突然露出一臉壞笑道:「你懂什麼這樣才刺激哩……咱們待會兒也不妨試試。」
白靈二話不說伸手就打。謝小樓趕緊側身避開不料卻一頭撞在窗戶玻璃上出「嘣」的一聲響。
這響聲一下子驚動了屋裡那對痴男痴女。兩人像被人踩著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不約而同地朝窗戶這邊喝問:「誰?!」
謝小樓眼看大事不妙立即捏著鼻子學了一聲貓叫然後拉著白靈撒腿就跑。兩人一溜煙似的鑽進5o1號房間以最快的度把門反鎖把窗關緊把燈熄滅最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掩起嘴巴偷笑。
不一會兒兩人便聽見那男的在走廊里走動和偵查的聲音好在眼下四周一片寂靜悄無人聲那男的探不出個究竟只是對著空氣嘰嘰歪歪地咒罵了幾句而已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言行。過了半晌屋外的氣氛又漸漸歸於平靜。
然而這時屋裡的氣氛卻再也無法平靜。——謝小樓的嘴巴突然間被一樣東西給堵住了。
那是白靈兩片滾燙的櫻唇。她在主動和謝小樓接吻的同時用手臂緊緊地箍住了他的身軀。
她那成熟的**也是烈焰一般滾燙她的腰肢纖細靈活柔若無骨。
剎那之間謝小樓有了一種嬰兒的反應。他的靈魂已隨著雙唇的吸吮蠕動和雙手的擁抱撫摸被**默默地吞噬。
白靈也一樣。她漸漸墜入了這個靈與肉的空間漸漸墜入了這片能夠使**徹底釋放的小天地。她感到無比滿足和歡愉她決心要讓自己與她心愛的男人溶為一體。
在黑暗中在摸索中在如夢如幻的寬衣解帶的過程中他們彷彿能夠聽得見愛河裡的潮水正在上漲時而捲起漩渦時而泛起波瀾就像彼此急促的呼吸聲那樣快樂地流淌;他小心翼翼地擁吻著她一雙手就像夕陽下暗涌的浪濤輕拍著沙灘那樣溫柔地愛撫著她。
夜太黑了沒有人能想像她那**裸的**是怎樣的娜娜多姿窈窕動人。她宛若一朵風中搖曳的鮮花身上散著淡淡的清香每一處輪廓都玲瓏浮凸每一寸肌膚都光滑如緞。這是上天賜予她最心愛的男人的一件最寶貴的藝術品因此要求這個男人務必無時不刻對也加倍地珍惜細心地呵護就算是在這種時候也應當如此。
所幸的是她遇到了這樣一個男人。他將上天賜予他的這份厚禮當成件不可多得的、無法替代的稀世奇珍決心不惜犧牲任何代價來作報答。他要終生眷戀著她守護著她傾盡對生命對青春的全部熱忱全情投入地深愛著她痴纏著她。
這個男人當然就是謝小樓。儘管白靈早已將自己最寶貴的貞操奉獻給了他然而在他的內心她依舊永遠是個聖潔的處*女。
因為他知道他們都知道承諾不是愛情的起點佔有也不是愛情的終點。
愛情的根源在於緣份的牽引共同的默契溫柔的憐惜甜蜜的回憶坦誠的相處悉心的照顧廝守一生的信念和無怨無悔的付出。
因此愛不需要承諾也不等於佔有。它像一堵可以用來抵禦悲傷、失望、誘惑、冰冷和不幸的侵蝕的城牆戀人們必須深懷著一種樂觀、勇敢、真誠、信任和寬容的態度來修建它才能夠使它得到鞏固否則它就會倒塌。
要進入白靈身體的時候謝小樓並未將那個又圓又扁的東西拆開來戴上。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白靈居然暗示並默許他這麼做了。
「小樓我想我這輩子都再也離不開你也忘不了你了。因為我的體內已經流著你的血甚至可能留下你的種子。」
就在這深秋的後半夜天快要亮起來的時候白靈緊緊依偎在謝小樓的身邊輕輕地對他說:「好好對我小樓今生今世你就是我唯一的男人無論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要跟著你。」
謝小樓沒有說話只是重重點了一下頭。
過了一陣子他嘴裡開始默念著「天涯海角」這四個字眼角流出無言的淚水。
「小樓不要想得太多也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和包袱。」白靈看見他這模樣連忙開解他說「我說這些話的意思並不是一定要讓你帶我遠走高飛而是不論我們走到哪裡都必須一起對這段感情負責不能因為暫時的困難處境而缺乏勇氣喪失信心。就目前而言你固然應當更加努力地賺錢我也會儘快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我們共同進退攜手建立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家庭。」
「屬於我們自己的家庭?」謝小樓重複和回味著白靈這番話明亮清澈的眼眸在黑暗中閃閃光。
「是啊!這是我心裡最大的願望雖然一切看上去都並不容易但只要咱們倆一心一意去做我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個願望就會變成現實。到那時我就會為你生個孩子。」
「孩子?」
「嗯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咱們倆的愛情結晶都能為這個家庭增添無窮樂趣!」白靈計劃得那麼遙遠和周全那麼幸福和甜蜜以至於謝小樓一刻也不忍打斷她的話語。「小樓」她捏了一下他的鼻子繼續說道「你長得這麼強壯結實我想我們將來生下的孩子一定會很健康活潑很聰明伶俐的!你說呢?」
「呃……是是這個當然……」謝小樓嘴邊應得唯唯諾諾心底卻正在出一聲憂鬱的嘆息。
為什麼女人總是這喜歡自我陶醉?難道愛情果真是盲目的?
白靈腦海里編織出來的這些美夢最終真的是會如她所願還是會像泡沫一樣破滅?
眼前困難重重謝小樓不得不承認他心裡真的沒有底。可是白靈卻仍在他耳邊吹氣如蘭向他訴說著一個又一個天真的夢想一直說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