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我的第一場架
誰都沒想到我會突起發難，誰都沒想到平時連話都不說一句的我，竟然會大打出手，誰都沒想到，我竟然會為了一個女孩子，去招惹林家豪這種惡霸！
我對這些惡霸鄉村非主流早就深惡痛絕，媽了個逼的平時在我面前搖拽搖擺個鳥蛋，看著就煩，因此我這次下手非常重，一飯盒就蓋得林家豪踉蹌了一下，然後我一腳朝他的肚子踹了過去，把他踢得飛了出去，把幾張飯桌都撞倒了。||
我沖身後的高嵐大吼：「傻站著做什麼，快點出去！」說話間已經猛的掀起了飯桌，把其中一個狗腿子蓋住了。林家豪一共是五個人，他自己被我打趴下，另外一個也暫時脫不開身，剩下的三個面面相覷，瞬間朝我撲了上來。
一對一單挑我未見得會輸給誰，但三個人一起群毆我就不一定了。
我一拳打中其中一個狗腿子的面門，他慘叫一聲蹲了下去，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剩下兩個狗腿子的拳頭已經打在了我臉上。
痛，真的很痛！
我眼前一黑，知道是被打在眼圈上了，大叫一聲：「干你娘！」用力踢中其中一個狗腿子的腳，他重心不穩，直接摔到。然後我又抱住最後一個人的脖子，把他拉到旁邊的飯桌上重重一嗑，他痛呼一聲，抱住額頭就坐地上了。
這前後不過才兩分鐘，林家豪的五個人已經全部被我放倒，我臉上挨了兩拳。一拳打在我眼眶上，一拳打在我嘴角。必定的，不用等到明天，我臉上這兩個部位就肯定會腫起來。
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高嵐已經不在了，心裡稍安。我退後一步，遠離了林家豪跟他的幾個狗腿子。這樣就被放倒，那還當個屁的混混。
林家豪掙扎著爬起來，臉上閃過一絲狠戾，罵道：「行啊，竟然自己動手了。不想在這學校混了是吧？」林家豪摸了摸左手，竟然在袖子裡面抽出了一根半截手臂長的鋼管！
其餘四個狗腿子也同樣把鋼管抽了出來，一時間都開始朝我靠攏。我心想這還真是惡霸啊，尼瑪連吃個飯都把武器隨身帶著。
這時候飯堂裡面的人都已經走光，都在門口外面看著，聚了越來越多的學生，黑壓壓的一片。
看到我開始被五個人圍起來，飯堂外的高嵐急得大叫：「劉明，你快跟他們道個歉吧，他們五個人，你打不過的！」話音剛落，周圍就響起了一片噓聲。周圍聚集的大多是男學生，都是唯恐不亂的搗蛋鬼，他們巴不得看到我跟林家豪打起來呢。高嵐為此跟他們激烈的爭吵了起來。
「道個歉就可以完事兒了？」我心裡冷笑，跟林家豪這二逼在同一個班級，我實在太了解他了，別說是道歉，就算我剛才真滾著出去了，他可能也不會放過我！
我緊盯著林家豪，這貨最是陰險，我得時刻提放。突然間，林家豪大吼了一聲：「都他媽給我上啊，傻愣愣的站著干球？」自己當先就沖了上來。
四個狗腿子一擁而上，林家豪也跟著衝上來，五根鋼管瞬間朝我身上招呼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被打。
這種滋味真不好受，渾身都在刺痛，耳朵旁邊全是林家豪跟他的狗腿子的辱罵聲。我用手護住頭，手臂已經被打麻了。
冒著頭頂上如雨般的棍打，我奮力一推，把其中一個狗腿子推了出去，人牆瞬間露出一個缺口。我抱住頭奮不顧身的闖了出去，跑出幾步猛的一個后踢，不知道是踢中了誰，那人發出了一聲慘叫。我回頭一看，是其中一個狗腿子。
被我踢中的狗腿子撞在了一張飯桌上，他的鋼管脫手，朝我這邊滾了過來。我想也不想就撲了上去，一把抓住鋼管的一頭，手臂上已經傳來一陣劇痛，我抬頭一看，是林家豪打來的。
「麻痹的給我放手！」林家豪見我想要拿鋼管，氣急敗壞的罵道。
「去你媽的！」我爆了句粗口，拿著鋼管就站了起來，就在站直身子的那一刻，我整個人踉蹌了一下，眼前一陣陣發黑，後腦勺不斷傳來巨痛，痛得我的身體想要抽搐起來。
「慘，該不會是在剛才的時候腦袋被打中了吧。」我搖搖晃晃的，咬了咬牙，大吼道：「麻痹的，打也打了，不要命的就來吧！」
我揮舞著鋼管就跟林家豪一伙人打在了一起，一截手臂長的鋼管被我揮舞得呼呼作響，不斷跟這些混混的鋼管碰撞，鏗鏗地響，竟然濺起了火花。那個丟了鋼管的狗腿子只能在旁邊看著，連近都不敢近，因此實際上，我是跟四個人在對打。
我打得發了狠，尋了個空隙，一棍敲在了林家豪的頭上，僅一棍，他頭上就已經血流如注，慘叫一聲，直直倒了下去。我眼睛發紅，也顧不上跟其他狗腿子糾纏，一棍連著一棍打在林家豪的身上，慢慢的，我體力不支開始喘粗氣；慢慢的，我身邊的幾個狗腿子也停止了對我的群毆；慢慢的，周圍開始吵雜起來。
我抬起頭，已經有溫熱的液體順著額頭流了下來，大腦里一陣陣抽搐，眼前一陣陣發黑，好像要休克的樣子。鮮血粘住了我的眼睛，我覺得自己的視線都是血紅的，那幾個狗腿子已經不敢上來了，眼裡滿是恐懼，看到我就跟見鬼了一樣。
我低頭看看地上，發現了他們的恐懼來源地：林家豪一動不動躺在地上，頭頂破了個大洞，鮮血流了一地，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感覺自己好像快死了。
也好，我這麼個隨隨便便就能埋沒在人流里的平凡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這一年，我16歲，讀初二。
旁邊衝過來一個人，透著逐漸模糊的視線，我發現是高嵐。她此刻已經哭了，哭得稀里嘩啦，含糊不清的說：「劉明，快，你跟我走，我帶你去醫院……」
她拉起我的手，我驚了一下，發現我的手上全是鮮血，不知是林家豪的還是我的，也順帶把她雪白的手也染紅了。我傻傻的說：「對不起。」然後還傻逼兮兮的用自己的衣服去幫她擦，結果發現自己的衣服也已經變成紅色的了。
我身體一僵，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躺了多久，在我醒過來之後，睜開眼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伏在床邊的高嵐。
我正處身在醫院的病床上，周圍全是白色，我摸了摸頭，發現纏滿了繃帶，用力按按，還能感覺到疼痛。
我的醒來驚動了高嵐，她揉揉已經發黑的眼睛，驚喜道：「劉明，你醒了！」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但我知道我眼裡肯定是複雜的。我現在才讀初二，不知道學校里已經怎麼樣了，發生那麼大的事情，也不知道會不會被開除。
看來，又得轉學了。
高嵐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她湊了過來，神神秘秘的說：「劉明，你放心，校方沒說什麼，只說你跟林家豪都有錯，而且兩敗俱傷，所以醫藥費各自承擔。」
「還有呢？」
「沒了。」
我皺眉：「沒了？林家豪沒死？」
高嵐白了我一眼，要是他真死了，你現在就得呆在看守所了。
我又問：「我昏迷多少天了。」
「加上今天就第五天了，差不多一個星期。」高嵐給我倒了一杯水，回到床邊，調皮的對我說：「謝謝你。那一刻你擋在我面前的時候真帥，如果再多來一次，沒準我就會喜歡上你哦！」
我有些想笑，這一次我能安然無恙的活下來，已經要燒高香了，還想再有下次？先替我準備好棺材吧再說吧。
我看了她一眼，突然覺得心裡暖暖的，說不出什麼感覺，但很溫馨。或許在這個世上，除了我媽，就只有這個女孩子肯如此關心我了。
我突然想起，我都昏迷五天了，高嵐不會就這樣一直呆在這病房吧？我這樣問起，她滿不在乎的回答我：「我可是尖子生，就一個星期的課程，我很快就能追上。」
第二天我就不顧高嵐的阻止，強行出院了。因為醫院是市裡最好的醫院，住院費高得嚇人，我一個學生也沒幾個錢，住院費醫療費肯定都是高嵐墊付的。我又問她這次我住院花了多少錢，下次等我有錢了再還給她。高嵐滿不在乎的說沒多少，這是我平時的零花錢。
我聽得眼角一陣陣抽搐，心想富人的孩子都是這麼變態的嗎，初二的一個小女生的零花錢動輒都上萬了……
我沒敢回家，怕我媽知道，所以出了醫院之後直接就回了學校。
從進入校門口開始，經過學校小賣部、教學樓，一直到宿舍，路上的學生看到我都紛紛躲避，看見我就跟看見鬼了似的。
高嵐跟在我後面，手裡提了一大堆東西，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買的，看著那種袋子應該是一些營養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