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 幸福之旅(中)
鄧夢佳的回國后的經歷比凌佳的簡單.但也倒霉的多.這主要是因為個性所致.和凌佳外向堅強的個性不同.鄧夢佳顯得柔弱和無主見.回國后她也開始了相親.簡單的看了幾個人之後就在父母的壓力下選了一個結婚了.但正如同常言所說的那樣:那種為了尋求安全感而結婚的女人.註定只能生活在恐懼里.新婚蜜月里鄧夢佳就遭到了家暴和性侵.這當然也有她自身的原因.新婚燕爾.她才發現自己從心理上就抵制男人.這不是取向問題.而是被侵犯后的後遺症之一.當初回國太匆忙.沒能完成全套的心理治療.
其實鄧夢佳的丈夫屬於老實人.但是是屬於那種把暴力隱藏的很深的那種老實人.這種人若是按著一般的路子走了.也能落個一輩子老實的評價.偏偏他的頭一個妻子是個悍婦.這回又他又貪圖豐厚的嫁妝娶了鄧夢佳.種種不如意就趕到一起了.
新婚之夜.鄧夢佳發現自己非常的恐懼男人.沒讓丈夫碰.丈夫忍了.豈止之後一星期都是如此.原本那男人就覺得自己撿了被黑哥們玩兒剩下的.吃了大虧.又屢屢遭到拒絕.更是覺得天大的委屈.於是就用上了強.鄧夢佳試圖反抗.那男人就罵道:「被黑鬼子整時.你他媽反抗了沒有.」罵著就是倆耳光.
從此之後.家暴和性侵就成了常事.鄧夢佳曾經逃回娘家.可不是被父母送回去.就是被丈夫輕言細語的接接回.然後一切照舊.而且之後丈夫加強了對她的管束.要逃跑也難了.有回她剛逃出一半兒路.就被丈夫追上.也是發了狠.在路上就動起手來.也是巧.剛好凌佳在路邊一家咖啡館兒里喝悶咖啡.看見了自然不能不管.
不過凌佳即使再有男兒氣.也畢竟是個女人.打架是打不過男人的.當場也給撂倒了.雖說有路人報警警察來了.可人家警察一聽是家務事.只是說「別再街上打了」.那男人就得了聖旨一般拖了鄧夢佳就走.
鄧夢佳只得哭著呼救.凌佳雖然打不過男人.但畢竟是見識過槍林彈雨的.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脫下高跟鞋.從背後就給了那男人一下.這下有效.當場就開瓢了.之後的結果是.男人住院.鄧夢佳趁機跑了.凌佳進了拘留所.
好在那男人的傷不重.凌佳的父母又上下運作.花了些錢.賠足了醫療費.凌佳才沒被追究起訴.可才從拘留所出來.新的麻煩又來了.鄧夢佳跑了之後一直就沒回家.那男人又開始不依不饒.鄧夢佳的父母也因為擔心女兒.整天堵在門口要人.凌佳哪裡受過這些啊.差點又提了菜刀.凌先生凌太太實在扛不住.就去找廖局長幫忙.誰知聽說廖局長「出事了」如今是泥菩薩過河.這個忙是幫不上了.
就在大家全沒了招數的時候.因斯萊克上校忽然聯繫了凌佳.問一些西河區醫務上的事.凌佳一下子就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讓因斯萊克上校幫忙.把她弄出國去.
凌氏夫婦一開始不想讓女兒再去那種兵荒馬亂的地方.但凌佳說:「我在那地方起碼也算是個高級幹部.哪像在這兒.受這種閑氣啊.」
凌先生凌太太一想也是.雖然沒同意.也算是默許.於是凌佳就開始籌備重新出國的事.誰知正在辦手續.鄧夢佳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央求凌佳帶她走.
凌佳開始不同意.說:「上次幫你我可吃了十來天的盒飯呢.」
鄧夢佳於是又尋死膩活的.凌佳無奈.又見她渾身上下破破爛爛的慘兮兮.真不知道這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就先帶她去了家商務酒店安頓.誰知這一安頓.兩人就發生了親密關係.但凌佳不相信自己是拉拉.於是就跟鄧夢佳說:「慘了.我看你是不會再喜歡男人了.可我不行啊.我還得找男人.我想辦法把你也帶出去.那之後就別再纏著我了.」
鄧夢佳說:「那我不管.反正以後你去哪兒我去哪兒.我就纏著你.」
凌佳無奈地說:「那我要找男人了咋辦啊.」
鄧夢佳說:「那就買一送一.我反正要跟著你.」
凌佳說:「這樣啊.那這種好事不能便宜了一般男人.儘管男人滿腦子也都是這個.要不咱們去給小楠做後宮吧.你不喜歡男人了.做個宮廷侍女長什麼的.」
鄧夢佳說:「還是做醫務長吧.你去做衛生部長去.」
於是兩女就敲定了.一起出國.投奔馮楠而來.開始這後宮之說也是半開玩笑的.誰知一路上沒事做.閑了就聊這個.聊著聊著也就成了真的了.
聽完兩女的講述.馮楠即為這倆人回國后的遭遇唏噓不已.也有點哭笑不得說:「後宮.你倆怎麼想的.」
凌佳說:「什麼怎麼想的.很正常啊.我和因斯萊克上校都談過了.也清楚一點福特納立法的趨勢.經過這場內戰.福特納人口損失很大.又又固有了封建王國體制.以後對於婚姻法的修訂嘛.恐怕是要有利於男人的.而且你不是已經走在前頭了嘛.」
馮楠說:「哪裡有啊.別亂說啊.」
凌佳說:「立明兒啊.你不是已經允許楊立明娶二奶了嘛.」
馮楠趕緊解釋說:「哪兒有啊.那是特例.具體的我也不好說.反正教授是從舊版的六法全書里找了條過時的法律原則.本質是讓男人對傷害過的女人負起責任來.也是一種刑事免責條款……」
凌佳說:「那我們不管.反正我倆是沒人疼沒人要了.你得負起責任來.不管怎麼說.我倆也是因為為了守護你的產業出的事.」
馮楠皺眉說:「你們這有點訛人了.」
凌佳說:「我們就訛上你了.怎麼著吧.把自己個兒說賤一點.就算是兩棵殘花敗柳吧.好歹也是兩棵樹.你就將就點兒吧.」
聽了凌佳的話.馮楠顯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卻又忽然扭頭對門口的方向喊道:「偷聽了這麼久.倒是出來幫我說句話啊.」
凌佳開始以為是馮楠虛張聲勢.可外套間那邊卻真的期期艾艾的走出一個人來.原來是柳詩佳.
柳詩佳顯然回房間換過衣服.也重新補過妝.和剛才宴會上的端莊打扮相比.現在的樣子更像是一個準備約會的女人.凌佳於是笑道:「看來這就是命.我們的名字里都有一個佳字.三佳齊聚.子爵大人.你也算是有桃花了.
柳詩佳卻忽然說:「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說完扭身就跑了.馮楠一見立刻說:「哎.讓你幫我說話的.你往哪兒去啊.」說完也就勢跑了.鄧夢佳有點慌說:「姐.都跑了.咱們咋辦啊.」
凌佳忙拿過衣服來說:「咋辦.追呀.不然就老老實實回自己房間.以後咱自己過自己日子.無論你怎麼選.先穿衣服.」
馮楠原打算借著柳詩佳的勢.順便跑掉算了.但是出了門發現柳詩佳往樓頂去了.而她的房間其實在樓下兩層.又擔心她出什麼事.於是也就跟著上了樓頂.
樓頂雖然散了席.但一干裝飾涼棚還在.所有的燈也都亮著.馮楠看見柳詩佳一路不停的往樓頂邊緣去了.心裡忽然一緊.想起當年自己被找去勸說要跳樓的周正玲來.此情此景也算是眼熟.於是遠遠的就喊了一聲:「佳佳.別做傻事.我離不開你.」
柳詩佳轉過身說:「你的佳佳們都在樓下等你呢.你離不開我是指望著我幫你做財政呢.」
馮楠說:「可離不開也是真的啊.求你了.別做傻事.」
柳詩佳說:「誰做傻事啊.你還以為我會為你跳樓不成.我熱.來樓頂吹吹風.再說愛情這玩意兒.我早就不相信了.我今晚來找你是來說說中華街追加預算的事.撞破了你的好事.真是對不起啊.」
馮楠一邊說話.一邊一步步的往前挪:「佳佳……」
柳詩佳打斷他說:「別喊我佳佳.你的佳佳都在樓下房間呢.」
馮楠於是改口說:「那.小柳……」
柳詩佳說:「我年齡比你大好不.別亂叫.」
馮楠覺得嘴有點發乾.又改口道:「行.柳姐……」
柳詩佳說:「千萬別這麼喊.你是這兒的領主.我當不了你姐.」
馮楠沒轍了.雙手一攤說:「那我怎麼喊你啊.」
柳詩佳說:「這是你的事.我怎麼知道.」
馮楠想了半晌才說:「那柳主管……」
柳詩佳說:「又不是工作時間.那麼正是幹啥.還是有什麼吩咐.子爵大人.」
馮楠徹底沒招.好在這時他距離柳詩佳已經很近了.也就是說離頂樓的邊緣也很近了.於是他有點兒近乎無賴地說:「得了.這樓啊.還是我跳吧.我這日子沒法兒過了.」他說著.真的緊邁兩步就跳上了頂樓的滴水檐.慌的柳詩佳趕緊一把把他給拉下來說:「你幹嘛啊.你真下去了我怎麼交待啊.」
馮楠狡黠地笑著說:「我過的好好的.跳什麼樓啊.」
柳詩佳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上當了.罵了一聲:「男人都是壞種.」還親昵的打捶了馮楠一拳.
馮楠這才放了心.就笑著說:「行了.樓頂的風也不怎麼涼快.還是回房間吹空調吧.」說著.手放在柳詩佳的背上.想把她帶下樓去.可柳詩佳卻扭著身子掙脫了他的手說:「別動手動腳的.馮楠.認真點兒.我有話跟你說.」
馮楠說:「下去慢慢說唄.有的是時間.」
柳詩佳說:「不行.要說就現在說.」
馮楠不想前功盡棄.就說:「行啊.你說吧.」
柳詩佳說:「我早就不相信愛情了.所以我說.我不愛你.一點也不愛.」
馮楠笑道:「這我知道.咱們是好朋友嘛.」
柳詩佳說:「別打岔.我不愛你.可我喜歡你.希望你能永遠的保護我.照顧我.」
馮楠說:「這當然了.不光是你.整個西河區都在我的保護之下.同時你們也幫助了我.支持了我.咱們是個共同體.」
柳詩佳笑了一下.燈光下的笑容很明媚.又說:「咱們說的是同件事.但也許會有點兒不一樣.」她說著.忽然揪過馮楠來.狠狠的吻了他.
她的問有些生澀.但卻絕對的火熱.
這一幕剛好被趕到門前的凌佳和鄧夢佳看到.鄧夢佳失望的說:「姐.咱們晚來了.」
凌佳說:「確實有點晚.但既然是要開後宮.那就見者有份吧.咱們之後要嚴格管制.但是咱們之前的.起碼也要搶一塊回來.夢夢.咱們上.」
歷史記住了這一天.當福特納的馮楠子爵被人稱為是個荒淫有道的領主時.通常是從這一天算起的.而在此之前.沒有完全放開自我的馮楠子爵.好保持著起碼的道德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