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暑假
蘇琳琳是個很沖的人,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火氣和委屈,這讓我很難辦,她越是發火,就越讓人無法狠心對她。
「我並不是絕情,你也知道我的情況,難道你願意一直跟我糾纏下去?」
我苦笑道,蘇琳琳動了一下喉嚨,我大概明白她的心思,她不可能願意跟我糾纏下去,她就是心裡有氣,她不爽。
我說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吧,我能辦到的我都答應。
蘇琳琳扭頭看我,臉上依舊布滿了怒火和不忿:「你當真要跟我斷絕關係?」
我說不是,我只是不想跟你糾纏了,以後大家可以做朋友。她冷笑不已:「說得好像你是個好人似的,狼心狗肺的東西!」
她不想放手,但又沒理由讓我對她負責。我皺了皺眉:「我不是好人,如果你非要這樣,大不了我養你就是了,養到你找到老公為止。」
她驀地氣紅了臉:「你這算什麼?可憐我嗎?」
我也急了,這樣鬧下去沒意思。我就攤手:「那你說你想怎樣?交往是不可能的。」
蘇琳琳冷哼,說她根本不想跟我交往,她就是不爽而已。
我說我不理解你的想法,你不圖什麼,又何必這麼倔強。
她有點啞口無言,似乎連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在想什麼。
我就遲疑著掏錢出來:「我給你五千吧,就當賠不是了。」
我身上只剩下五千塊了,這會兒全部塞在她手中,她怔了一下,死死地捏著錢,然後又猛地砸過來:「滾你.媽的!」
錢就撒了一地,還有幾張在亂飄。我說你罵吧,我不還口。她喘了幾口氣,轉身就走:「算你狠,我們沒關係了!」
我張張嘴沒說話,她又忽地走了回來:「操.你.媽的,不要白不要!」
她竟蹲身撿錢,腦袋低低的,那些錢上面沾了些塵土,地上還有葉子夾雜著,她卻也不顧,跟攪穀子一般全攪一堆,抓起就往兜里揣:「操.你.媽的!」
我看她撿完了錢,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滋味,她卻不看我,徑直擦擦汗,懷揣著一堆髒兮兮紙幣,惡狠狠地走:「賺大了,爽!」
我只能無言以對,她頭也沒回,很快就消失在附近的小道中了,這興許是我最後一次見她吧。
很沉悶地回了家,蘭蘭正在逗弄魚缸里新買的小魚,笑得很開心。
我也露出了笑容,她就怪我:「吃飯了,那麼遲才回來。」
我們就去吃飯,老奶奶一直嘀嘀咕咕地笑,蘭蘭坐在我旁邊給我夾菜,像是要留存住此刻的歡喜一般。
我笑了笑,等吃完飯了才跟她說正事。她並不知道我打算走了,我這麼一說,她當即緊張:「那麼快要走嗎?暑假還有很長時間呢。」
其實我不急著回去,但江之聞要去工作了,我希望陪她一起走。
我就說深圳那邊忙,而且再不走的話我媽咪要是發飆了就慘了。
蘭蘭就依依不捨地抱我,又千叮萬囑我要好好念書,將來要一起讀大學的。
我連連點頭,此刻心裡有些虛,也很煩,感覺自己無力掌握將來的命運一般。
三天後,我跟江之聞出發了,為了不讓蘭蘭見到江之聞,我是偷偷跑去車站的,只跟老奶奶說了說,希望蘭蘭不要怪我吧。
能離開這裡了,竟覺得輕鬆起來,真是莫名其妙。江之聞就比較傷心,她老爸跑來送她,幾乎眼淚都掉下來了。
我就好笑,這江老大又罵我:「你這混球給我照顧好小聞,不然老子宰了你!」
這是當然的,我好一番恭敬,最後上了車才消停。這就離開了,稍微遠離車站后,蘭蘭就開始給我打電話,罵我不辭而別。
我又是心虛又是愧疚,只好哄騙她:「看你還在睡覺,不忍心吵醒,沒關係啦,到了家我跟你視頻,讓你好好看我。」
她這才消氣了,此後幾乎發了一路簡訊,上了飛機我關了機,讓她也不用擔心我了,到家我告訴她。
江之聞是一直坐我旁邊的,臉蛋總是皺著,瞎子都看得出她吃醋了。
我就苦笑,說大小姐你還想怎樣啊?我可是陪你回家的,還瞞著我的初戀女友。
江之聞嘴角微微一翹,露出個強忍著的偷笑,看起來竟分外可愛。
我就拉著她的手輕輕撫摸,她也乖巧地靠在我身上,難得的安寧。
到了深圳我們就必須分開了,她回學校去找她的同學,一起去實習,恐怕要許久不能見面了。
臨走前我叮囑她別委屈自己了,太苦太累的別干,反正我們都不缺錢,就當是找工作玩兒吧。
她白我一眼:「你這麼想不行,我是要成為女強人的,你別管我了,我什麼都懂。」
她比我獨立比我成熟,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揮揮手,兩人作別。
之後我就該回家去了,一想到回家我就蛋疼,小若啊小若。
我如今深陷江之聞和蘭蘭的漩渦之中,同時又愧疚於蘇琳琳,現在著實不想面對那個煩人的小妹妹。
但不面對是不可能的,我一回到家小若就纏了上來,幾乎是要將我撲倒。
我哭笑不得,她嘻嘻哈哈地笑:「哥哥,你終於回來了,我買了好多泳衣啊,我們去海邊吧,就我們倆去。」
我說爸媽呢,小若昂臉:「他們說要抽空去度蜜月,我們也去度蜜月,他們干他們的,我們干我們的。」
要是跑去「度蜜月」,我小若絕逼會亂搞,她著妮子長得好看,我怕自己把持不住。
我就說在家寫作業算了,度什麼蜜月。她不依不撓,最後我們還是去了,當然父母也跟著,這還好,我樂得有人照顧。
暑假過得也快,江之聞找了個實習工作,她人長得好看,因此很順利,我讓她警惕一點,別被人佔了便宜。她就調戲我:「現在這世道,你被潛一下如何發達?」
可惱也,我說你要是敢被潛,看我不打死你。她就咯咯笑,特別喜歡看我吃醋。
我也經常跟蘭蘭視頻,她每次都讓我好好學習,真是個書獃子。
我就好笑,然而一想到讀大學的時候會發生的事我心裡就不安寧,造孽啊。
之後暑假過去了,學生狗果斷返校,大眉毛他們也回來了,竟然晒黑了不少。
我說你們去海南玩得咋樣?他們都爽得不行,說好多美女,真是大飽眼福。我說不泡一個?他們都不爽了,乾巴巴不說話,看來被我戳中屌絲的痛處了。
陳墨茜也來了這裡,她已經是大學生了,只是過來淚眼汪汪地看我。
我說你傷心個啥?你是我保姆,放假的時候我們就蹲家裡乾瞪眼了。
她笑了一聲,讓我好好保重,等她考取功名。
陳墨茜是個比較傳統的女孩,她一心想著讀書,所以文藝氣息比較重,也算是一種優勢吧。
我說等你讀完大學出來估計就變了樣了,到時候可別嫌棄我這個屌絲啊。
她輕呸,吻了我一下,然後走了。
這就沒啥事兒了,我撓著咪咪歇息,然後瞅見汪甜那黑妹竟然在搬東西。
我嚇了一跳,說你這是幹嘛?要搬走?
她對我翻白眼:「你傻了啊,勵志班的人只能住學校,要進行魔鬼式訓練,晚上還要上晚修呢。學校不準勵志班的住校外,所以本小姐只能搬進學校了。」
我愣了愣,然後摸下巴尋思:「原來如此,看來我也得搬走啊。」
汪甜眨眨眼:「你也考上了?」我說我不曉得,不過我爹說我能上,那我就能上。
她鄙視我,我就拍拍手收拾東西,然後去找羽兒,讓她看好大眉毛和汪甜這兩個學渣。
豈料她也要搬進學校,還說是高三勵志班,管得特別嚴,不得不搬走。
那麼說,租房裡就只剩下兩個處男了?我幸災樂禍,這個好!
之後的事果然不出所料,我也上了勵志班,開學那天老師就喝令勵志班的人搬去學校宿舍住,真是天大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