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醒來
「唔......好痛。」
眼睛還沒有睜開就被一陣劇痛侵襲的忍不住皺起了眉,即便如他鐵骨錚錚的軍人,也無法忍受這種全身骨節都裂解一樣的痛楚。
那麼能痛就說明他還沒死,那些人不是想要他的命么,記憶中似乎他是掉下懸崖了吧,沒摔死還真是命大啊,咬著牙忍住痛楚,徐崢艱難的睜開眼睛,一米強烈的陽光刺的他眼睛生疼,眼前一陣暈眩。暈眩過去后,他才不著痕迹的打量起了眼前的屋子,真是不可置信這裡不是囚房,更不是想象中一片陰暗沒有窗戶的柴房,只是一眼就讓他松下了一口氣,他獲救了,不管救他的人是誰,有什麼目的他暫時都不會有危險。
他所在的屋子是一間小竹屋,地方不大卻勝在精緻,白色的布幔隨著風揚起一片柔和的波浪,竹屋的窗戶很大,陽光就是從那裡面沒有任何的阻隔的照射進來的,感覺很溫馨,卻不能夠讓徐崢覺得安心,艱難的撐起身來想要離開,可以一動胸口就傳來一陣撕扯的痛楚,不得不因為體力不支而倒了回去,在一動都沒什麼力氣。
突然枕頭邊傳來一陣淡淡的葯香,他也說不出是哪種植物的清香,就那麼帶著淡淡的安心,淡淡的撫慰......睏倦的想要睡去,就連平時引以為傲的警戒都起不到任何作用,漸漸地他閉上了眼睛。
陽光暖暖的將卧榻上的人包圍起來,在遠處看就連他身上細小的毛孔都淬上了一層金光,深邃的五官更顯迷人俊朗。
這個時候,一切都靜悄悄的,一個少年背著葯簍從門口進來,向裡面望了望,俊秀的眉不悅的蹙了蹙,不知想起了什麼,轉身又離開了。
當徐崢再一次醒過來是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胸口沉悶的壓迫感讓他沒睜開眼睛就已經皺起了眉頭,艱難的抬起手不悅的推了推,沒動,似乎是......一個胳膊......。這個意識幾乎迅速的就讓徐崢清醒過來,迷濛的眼落在胸口,然而他迅速清醒,當看清楚自己狼狽的樣子時,牙齒已經咬的直響,不止是一個胳膊壓在他的胸膛上,對方几乎半個身子都壓在他的身上,身體上的一陣陣酥麻,不斷的提醒著他,對方恐怕以這樣的姿勢壓了他一整個晚上。
明亮的眼危險的迷了起來,看向毫無防備睡在他身旁的人,凌、亂的長發卻掩飾不住對方消瘦的骨骼,是個少年。
手,在意識還沒有清楚的時候,已經帶著狠厲對準了那個人纖細脆弱的脖頸,略微透明的皮膚能夠清晰的看到泛青的血管,溫熱的讓人想要肆意的摧殘。
對方身上淡淡的藥草清香在不斷地提醒他,這個人就是救了他的那個人,想要扣住對方脖子的手慢慢的放了下來,他雖然殺過不少人,一如外人對他的評價鐵血冷酷,卻從來不喜歡濫殺無辜,更不會恩將仇報。嘆了一口氣,眼神有些複雜的看向旁邊那個完全沒有睡相的少年,從軍四年以來,敢拿他徐崢大將軍當抱枕的人他還是頭一個。
厭惡的票了一眼少年放在自己身上的爪子,小心的拿了起來扔到了一邊,剛想要撐身坐起來,胸口處就傳來一陣撕裂的痛楚,沒有任何感情的目光掃向自己的胸前,果然......被包紮好的地方已經裂開了,滲出一絲殷、紅。
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已經被人換過了,安靜的屋子似乎就只有這個少年一個人住。
徐崢咬了咬牙,對於自己的沒用很氣惱在想掙扎時,旁邊被他扔到了一邊的手,此刻又像一隻八爪魚一樣又纏了上來。
少年的皮膚白白、嫩嫩的,不像他的常年在外已經晒成了結實的古銅色,那隻手此時正壓在他的胸膛上,鮮明的顏色,讓他的眼神暗了暗,想要在伸出手的時,耳邊已經傳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
「我勸你還是不要亂動的好,前天你被從上面摔下來的時候已經快要斷氣了,要不是我,現在你早就去找閻王爺報道了。」
徐崢的身子一僵,勉強的抬起頭,對上了那雙掩在長發下明媚的眼,冷冷的問:「你是誰?」
少年輕笑著坐了起來,嫵媚的將凌亂滑順的長發收攏,這時徐崢才意外的發現這少年絕色的容顏,若是女子必定容貌傾城禍亂後宮,男子......看他唇角那懶散惑人的笑容,倒更像一隻妖嬈的狐狸精,少年並不在意徐崢驚訝及厭惡的眼神,一動一靜皆是風情萬種。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徐崢堅毅的眸子並沒有因為對方惑人的笑容而有一點動搖,銳利而冰冷的目光,讓少年的笑容一點一點的僵在了唇角。
真是一個古板又不知趣的傢伙,少年可愛的津了津鼻子這樣想,嬌氣的開口道:「我叫白淺,師傅賜的字,字逸之。」
「你可以叫我逸之,雖然我不是特別喜歡,不過是師兄弟們都這麼叫我。」
「喂,你叫什麼哦?」
皺了皺眉,面對突然撲上來他又掙不開的少年,徐崢不自然的將目光移到了遠處,冷漠的說:「長卿。」
白淺不悅的看著眼前的人撇過頭,心裡暗暗的附議,說他是古板又不知趣的傢伙真是抬舉他了,根本就是一個冷冰冰的鐵塊,師傅怎麼會算出來這個人會是他的劫數呢,打死他也不會愛上這種怪咖的好么?
只是......趁著他不注意白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放開了他下了卧榻坐在椅子上悄悄的地打量他,說實話,這個男人還真是好看,五官精緻帶著一股粗獷的銳氣,可惜,就是太冷了。想到這裡白淺泄氣一樣,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發現那個男人像鷹一樣銳利的視線宛如實質的刺向他,心裡有些不安,又想起來師傅囑咐過的那些話,不樂意的說:「喂,你......。」
徐崢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不悅的打斷道:「長卿。」
「知......知道了,長卿是吧,你怎麼那麼恰巧從上面掉下來?」被他冰冷的視線一瞟,白淺乖乖的縮了縮脖子,不甘不願的咳了一聲,這個人,也太冷了吧。
沒錯是恰巧,是他的師傅烏月,不要他了,前幾日一臉高深莫測的將趕他下山,說是機緣到了,什麼紅鸞星動,是福是禍全看造化了,叫他在那裡候著,結果,他候著......就從天而降撿了這麼個冷透的鐵塊回來。
徐崢干本就懶得搭理他,身子僵在了卧榻上,臉色染上了一片凝重,他被那群要殺他的人逼著掉下了鬼神淵,命大沒被摔死,微微眯起的眼睛,現在他只是在苦惱一個問題,究竟是誰想要他的命,黑甲軍中誰又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