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火燒廚房
「老大,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在開玩笑吧。」
離影不可置信的盯著床上那個淡定的身影,誰能告訴他他崇拜了在么多年的老大,是不是要玩死他,就光從這上到營地就要了他的老命了,還要一天折騰幾趟,他現在只覺得蛋疼。
徐崢不悅瞟了一眼那個誇張的身影,厭惡的皺了皺眉頭剛要說些什麼,這時候門外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喂,屋裡那個,呃......長卿,你會不會做飯?」
離影怪異的往外看了一眼,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他說:「老大,你不跟我回去,不會就是為了給他留下做飯吧。」
「話說他的背影是長得漂亮了點沒錯,但怎麼看都是個男的吧。」
青筋在他的額頭凸了凸,徐崢發現想要好好跟他跟他正常說話,那根本就是不可能事件,基本上外星人撞了地球都比這個概率大。
他不回去,根本就是想看看那方想殺他的人接下來會有什麼異動罷了。
「趕快給我滾,都說多少回不許叫我老大,你要是讓他發現你,你就捲鋪蓋收拾收拾滾回京城吧。」
「老......我先滾了。」
離影根本就來不及更多的抱怨,因為一直在門口的白淺沒有等到徐崢的回答,已經奇怪的放下手中的草藥,走進來了。
離影不得不在一次從後窗戶翻出去,不巧正好掉到了冰層上,腦袋上磕出了一個包,發出一聲悶響。
「什麼聲音,你聽見了么?」白淺疑惑的抬起眼,看向側卧在床上的徐崢問道。
徐崢目光落在窗口,悶著笑說:「沒。」
簡單幹練的一個字,一如他鐵血的風格,而讓白淺詫異的多看兩眼的原因是......他竟然笑了,雖然只是淺淺的一閃即逝,但他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這個從醒來就沒有表情呆板的冰塊臉竟然笑了,他竟然會笑?
頓時他就有一種被雷劈到的感覺,詫異的看向窗子外面,貌似除了一陣明媚的陽光和外邊單調的白似乎看不出來什麼了吧,等他好奇的繞了一圈回來再看那個人時,徐崢早已經閉上眼睛恢復成原來來理不理人的樣子了。
「喂......長卿,你會不會做飯?」
肚子不正常的聲音,讓他猛地想起原本的目的,逸之努力地讓自己假裝無視那個躺在床上裝死的大爺,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順一些。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奈何他不會做飯,所以......還是老實點比較好。
「我?」徐崢聽見他的話詫異的睜開眼睛看向他,有些不解,不是應該他做飯么?
「對啊,呵呵,那個我不會做飯。」
逸之努力讓自己沒看見那個沒有表情的臉上赤果果的嫌棄,沒看見,沒看見。
「你不會準備讓我一個起不來床的病號做飯吧。」
徐崢似笑非笑的挑挑眉,看,他有充分的理由要求休息,雖然他真的不太會做飯。
「呃......。」
「你一個人在這裡住的時候不應該是自己做飯么?」
徐崢看向他深邃的眼帶著疑惑,照理說生活在這種地方說他不會做飯,應該沒有人會信吧,深山峽谷里的上哪去買飯,不會做飯早就餓死了。
見他這麼理所當然的反問,逸之的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他能說從小到大都是瑾落師兄給他做好飯放在桌子上么?他能說他被師傅趕下山走的比較倉促沒來得及帶一堆乾貨么?他能說他還沒來得及聯繫上瑾落師兄給他做飯么?
不能,當然不能,雖然他臉皮是厚了那麼點,但是真心不想讓這個人沒有下限的鄙視他。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逸之他不得不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往外走,走到屋門口的時候還不死心的問了一句道:「我做的真的很難吃,你確定你不考慮一下么?」
而床上的人根本就沒有搭理他,乾脆就閉上眼睛沒有表情的轉了個身,背對著他。
「嘭」
逸之狠狠地甩上了房子的門出了門,蹲在地上對著剛剛擺好晾曬的草藥發愁,為難的看了一眼廚房。
但願......但願不要在像幾年前一樣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發了一會呆,不得不認清現狀,認命的站了起來撿了些柴火進了廚房。
這個火該怎麼點,上次看師兄好像是吧柴火堆到那個窟窿里吧,應該是這個樣子,逸之乖乖的把抱進來的柴火都堆到了灶台里,點火好不簡單么,運起內力,灶台里的木材一下子就著了起來。
火起來了,逸之得意的笑笑沖著徐崢所在的那個屋子津了津鼻子,再一回頭的時候就被滿屋子的黑煙嗆得直咳。
沒一會兒工夫,火勢就不受控制起來,噼啪的火光衝天而起,已經傻眼的白逸之站在原地連跑都忘記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都熏變了色,一襲素雅的白衣更是蒙了塵。
濃烈的黑煙,很快的將附近所有的空氣都熏變了顏色,就連在內屋休息的徐崢也不能被倖免,他第一次他承認他開始質疑自己的決定了,他不應該相信那個長得比姑娘還漂亮的公狐狸。
本來逸之出門以後因為疲憊他很快就睡著了,要不是屋子裡面的煙霧太大將他嗆醒,勉強忍著身上的痛楚的跑出屋子,他百分之百相信今天晚上他們兩個人肯定都沒有地方住了。
推開門的時候離他住的那個屋子不遠的廚房已經全部都著了起來,明亮的火光旁邊還傻傻的站著一個人,就連自己的衣角都燒著了也沒發現,委屈的看著衝天的火光,讓想要好好大罵他一頓的徐崢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只是緊緊的抿著唇站在那。
那個灰濛濛的身影,眼角帶著朦朧的水光瞟了他一眼,委屈的讓鐵血的他也跟著心下一軟,臉色和緩了一些。
白逸之看他什麼也沒說,哇的一聲就衝到他的懷裡抱住他,哽咽的抽泣了起來。
神色複雜的看了看懷裡哭的委屈的少年,長卿身子僵硬的任由他抱住沒有推開他,第一次他發現原來男人也可以這麼柔軟,哭並不是女孩子的特權。
他從來都沒有哭過,因為他的父親告訴他男人流血不流淚,所以他不會哭也不能哭。
只是......這個人,這個奇異的少年他哭了,哭的那麼傷心,哭的他第一次拋棄了心中的想法,覺得心有點疼,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只能默默地提供自己肩膀,他覺得逸之應該是真的傷心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不由自主的環住少年單薄的肩膀,低聲哄著他,帶著自己都不曾想象的溫柔。
「喂,長卿,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笨?」
徐崢低下頭對上的是少年水潤的明眸期待的看向他,如果是之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嘲笑他,此刻他卻笑不出來只是僵硬的搖了搖頭。
目光不自覺的放到了不遠處已經燒焦的廚房上,古銅色的皮膚上染上了可疑的潮、紅。
「其實......長卿,你除了呆一點悶一點冷一點不會說話了一點,人還是不錯了。」
徐崢的唇角因為聽完他的話不自然抽、搐了一下,這是誇他呢么?
眼看著他還要繼續說話,徐崢臉色難看的將話截了過去,低聲說:「沒事的話,我想我們應該想辦法將火勢止住,如果你不想晚上沒有住的地方的話。」
這是逸之才後知後覺的回過頭看向已經燒焦的廚房,因為是颳起了北風的緣故,原本已經降下去的火勢又重新的燒了起來,並且將旁邊原本沒有燒到的地方也撩著了。
「該死的,你怎麼不早說。」
白逸之看見點著的曬葯架氣呼呼的踩了他一腳,那可是他辛辛苦苦積蓄了幾年的結果啊,當時怕被師傅給霸去,天天明防著暗擋著的,現在可倒是好了一把火都給他燒沒了。
白、皙的臉上因為被熏黑了,根本看不出來已經漲紅成了一片,徐崢無辜的看著他怒氣沖沖的背影,無奈的聳了聳肩,勉強的撐著身子去提了幾桶水跟著逸之一同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