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做戲，水火不容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大堂的時候，弄琴已經準備好了早飯，「小姐，你回來了？正好可以吃早飯了。」只是，目光看見她身後的夜無塵時，她又驚道：「夜公子，你還沒走？」
夜無塵唇角抽搐，視線看向已經落座的洛婉月，果然是主僕，說的話都一個樣！
「你家小姐說我還是留下來的好。」夜無塵臉不紅，心不跳，很是理直氣壯的說道。
「是嗎？」弄琴略有不信的問道。
「當然，難道我會當著你家小姐的面說假話不成？」夜無塵絲毫不在意洛婉月瞬間投向過來的殺人目光，淡定的回答道。
只是，這話剛說完，他就『啊——』的一聲慘叫。
「怎麼了？夜公子！」弄琴吃驚問道。
「腿，抽、抽筋了！」
夜無塵忍著腿上的疼痛，咬牙說道。只是，那看著洛婉月的目光里含了些許的指責，但對上洛婉月陰寒的視線，他冷不噤的打了個哆嗦，好漢不吃眼前虧！然後，忍痛對她咧開一個嘴角。
洛婉月白了他一眼，收回擰在他腿上的手，說道：「你還是別笑了，待會兒我怕我連飯都吃不下了。」說完，轉頭看向弄琴，完全無視夜無塵吃癟的神情，然後她說道：「叫弄琪出來吃飯吧，吃了我們出府去。」
「好。」弄琴點頭，走出大廳。
但，剛走到門外，就聽見映月閣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從廚房過來的弄琪對弄琴說道：「我去開門。」
弄琴輕嗯一聲，轉身回到大廳，「小姐，是二夫人二小姐來了。」
洛婉月秀眉微蹙，轉眸看向已經開吃的夜無塵，後者見她望來，瞭然一笑，很是識時務的道：「明白，我不適合出現在其他人面前，我這就藏起來。」說著，一邊站起身，一邊拿過兩個饅頭，但其中一個沒有拿穩掉在了桌子上，本想再撿起，但瞧著洛婉月冰冷的眼神，就連忙閃開了。
夜無塵剛離開大廳，門外二夫人就帶著洛幽雪進了映月閣。
看著院中款款走來的二夫人和洛婉月，弄琴皺了皺眉，「二夫人？二小姐？她們來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做戲唄。」洛婉月的唇角淡淡的扯出一絲冷諷，若是她沒猜錯的話，她們這是聽從洛老夫人的話來向她『請罪』來了。
很快的，二夫人兩人就走進了大廳，洛婉月沒有起身，連看都不看她們一眼。
二夫人心下冷哼一聲，然後掃了一眼桌上的碗筷，淺笑著問道：「月兒這是準備吃飯了？」只是，說話間，她目光若有若無的掃過方才夜無塵的座位前，桌上的碗筷分明已經動過。
洛婉月抬起頭，看向她倆說道：「二娘來映月閣找我，還是直接說有什麼事吧，這些虛禮的話就不用了。」這話剛問完，她目光觸上二夫人身旁的洛幽雪時，眼神頓時變得哀怨，清冷。
二夫人將此看在眼裡，她向前拉過洛婉月的手，慈愛的說道：「月兒，二娘知道你這是因為昨天在太子殿的事情跟我們生氣，不過幽雪已經知道錯了，剛剛奶奶也已經原諒她了，所以現在我們過來是專門向你道歉來的。」
說著，轉頭看向洛幽雪，「幽雪，過來。」
洛幽雪蓮步輕移，對洛婉月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姐姐，昨天的事我很抱歉。可是我真的不是存心的，在這之前我不只一次的跟太子殿下說我們那樣做不對，可是太子殿下是什麼性子姐姐你應該清楚，我跟他又是真心相愛，他容不得我在這件事上打退堂鼓。」
「但是不管原因是什麼，我對姐姐已經造成了傷害，所以今天我既然來了映月閣，不管姐姐怎麼對我，我都不會有半句怨言。只要，姐姐不要去為難太子殿下就好。」
說完，一臉虔誠的低下頭，任憑洛婉月發落。只是，她這話卻是句句將責任推脫到東方麟的身上，想利用東方麟來堵她的嘴。
但，不等洛婉月開口，二夫人就揉著她的手，說道：「月兒，幽雪她也是身不由己，所以希望你這當姐姐的放寬點心，不要跟她置氣。好嗎？」
聽著她們的話，洛婉月眼中的清冷瞬時消失，她紅唇微抿，極為委屈的望著她們，「可是，現在麟哥哥要跟我解除婚約。我原諒了你，你能幫我去跟麟哥哥說叫他不要跟我解除婚約嗎？」
「這個……」洛幽雪有些為難的抬頭望著洛婉月。
洛婉月猛地一把揮去二夫人拉著她的手，輕哼一聲，冷凝著洛幽雪道：「既然這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這些年來，麟哥哥反正已經討厭我了，我也不怕他厭惡我一點。但是，他怎麼對我都沒關係，可是幽雪你不能這樣對我，雖然我們只是堂姐妹，但我怎麼都是你姐姐，你在太子殿跟麟哥哥做出那樣的事，置我於何地？」
微頓了下，她喘了口粗氣說道：「哪怕你多為著想一點，昨天我也不會那麼難堪。既然你無法勸說麟哥哥改變心意，那就請回吧。」
二夫人怔仲的看著她，有些震驚她今天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再看她的神情氣質，似乎，跟以往有些不同了。
「月兒，你……」二夫人有些吃驚的說道，然而不等她的話說完，洛婉月轉頭，俏臉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聲音哽咽的道：「二娘，對不起。別的事情我都可以妥協，但唯獨麟哥哥不行，這些年您應該知道麟哥哥在我心中有多重要，所以這一次我沒辦法原諒幽雪。」
「姐姐……」洛幽雪有些受傷的看著洛婉月，但後者好似沒聽見她的話一般，徑自阻截了她的話，對二夫人說道：「二娘，這件事對我的衝擊力太多，所以請容我好好想一想。」
二夫人沉嘆口氣，點頭道：「好，你好好想想。我也知道這件事很為難你，但我還是希望你們兩姐妹能和平相處。」
洛婉月只輕嗯一聲，沒有再說話。然後，二夫人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想太多，知道嗎？我們先走了。」說著，看了一眼洛幽雪，轉身出了大廳。
洛幽雪咬唇，哀怨的看了一眼洛婉月，方才快步跟上二夫人。
院中，洛幽雪追上二夫人，小聲的在她耳邊說道：「娘，我們就這樣走了是不是太讓洛婉月太囂張了？」
「今天我們來不過是順從你奶奶的意思過來做做樣子，順便探探洛婉月的底，沒必要跟她計較那麼多。更何況，現在太子殿下被你吃得死死地，這太子妃的位置不會丟掉的。」二夫人冷冷的斜了一眼身後，淡聲對洛幽雪說道，言語間全然沒有了方才在大廳里的柔和。
微停了下，她又繼續說道：「不過，今天洛婉月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而且看情況映月閣分明還有其他人在，回去後派人多盯著點她，以防她玩什麼花招。」
弄琴望著兩人離去的身影，輕嗤一聲，道：「真是噁心！」
洛婉月收起眼中的愁色，沒說話，然後她走到桌前，撿起殘留在桌上的菜根，目光掃向廳外，些許冷意漾開。
「從今天起，多注意映月閣內外的動靜，二夫人她們不會就這麼消停下來的。」
「是，小姐。我們知道的。」弄琪兩人連忙應道，洛婉月的顧慮她們明白，剛剛二夫人看向桌上的那一眼儘管掩藏得很好，但卻也沒有逃過她們的眼睛，竟然她們想玩，那麼她們奉陪到底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