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湖筆戰腿筆

第 五 章 湖筆戰腿筆

神子天鷹憂心忡忡的領著帥母寒煙翠及大懶蟲莫問乘著小船再經過大大小小的天然鐘乳石洞準備離開「彩雲嶼」重返「神舍」安排接應師父苦來由的部署。

雖然近年神子天鷹與親爹神皇關係惡劣常因宗教觀點不同而爭執吵鬧父子難得一聚也弄得臉紅耳赤不歡而散。奈何血濃於水疼愛自己的親爹突遭不測倒死在神子面前叫身為兒子的他如何不哀痛欲絕無奈身負改革神教的大使命又背負為父報仇的大包袱使得神子有淚不輕彈強裝堅強暫忘哀戚保護師母等人離去。

神子天鷹終於想通了打破一直沉默不語的僵局出言安慰有身孕的師母關心道:

「師母實在太對不起師父與你了若不是『神長大老』存心怖局陷害我師父也不用替我作代罪羔羊身陷危險中。『神長大老』的武功深不可測甚少與人比試暗藏實力確是一名神秘的高手但師父武功凡入聖必能應付自如安全離去師母你千萬不要擔心以免影響胎兒。」

寒煙翠輕拂被微風吹亂的頭怡然自得的笑道:「我並沒有擔心苦來由的安全他一定能夠安全離開與我們再次會合你忘了我夫君是『神、魔、道、狂、邪』中的『道醫』嗎?你不如為『神長大老』擔心以他五、六十歲的高齡很可能被苦來由虐玩得吐血身亡呢!」

與苦來由共處了十年之久哪會不知道夫君以虐玩別人來平衡自己因學道術而帶來的不幸。

貪愛錢財富貴卻不能沾手美酒只能淺嘗佳肴不可飽肚美人兒更不能求所有的美好一律不能主動強求否則損折道學。

何苦來由苦添愁?苦盡甘來殺我頭。

苦海無邊道在手苦中作樂運籌謀。

正好道出苦來由的矛盾性子渴望而不能得雖得亦不能有當然苦苦有來由卻終生不能改苦海無邊更無盡頭。

寒煙翠不再理會神子的憂慮神情自若放眼四看瀏覽鐘乳洞內的七色光華奇形怪狀的「吊鐘」、「石柱」、「石筍」驚訝造物的神奇。

雖然為人妻子的寒煙翠半點也沒有擔心苦來由的安全但神子仍此忐忑不安責無旁貸的道:「我向你保證我們『改革派』中的每一個成員務必竭盡所能協助師父返回『神舍』並努力搜羅證據還他一個清白以免有辱『道醫』的英名。」

寒煙翠不置可否的嫣然一笑反倒大懶蟲莫問聽神子絮絮不休一再保證悶得一再打呵欠不耐煩道:「你還是少說話多留神四周環境免得被尾隨跟蹤的小船撞個正著人仰船翻!」

此時神子天鷹才覺有一艘小船一直尾隨在十尺之外怒道:「那老奸巨猾文房四口裡才說放我們離去不再追究如今竟反口覆舌不守承諾派人跟蹤意圖不軌。」

歇了一歇神子滿有信心道:「師母、莫問你倆不用擔心我們『改革派』已早派人隱藏身分分佈住在附近只要我們下了船便能到他們的秘密住所喬裝易容掩人耳目擺脫追蹤。」

莫問疑惑道:「他們全都忠心『改革派』?他們可否信賴?」

神子自豪道:「絕對可靠。」

神子天鷹自覺思想日漸與神皇分歧毅然放棄宮內的榮華富貴甘心與一群志同道合的信眾為改革「神教」而同甘共苦。

大部分「改革派」的信眾皆貧苦人家根本沒能力在為改革「神教」的大事上奉猷任何金錢因為他們實在窮得拿不出一個銅錢。

幸好神子天鷹在他離開前從宮中取得一批財物用來變賣了把所有金錢奉獻出來成為「改革派」的日常經費甚至有些患病沒錢醫治的信眾他也絕不吝嗇施予援手。

所以信眾們非常敬佩神子天鷹的為人對他完全信服甘願為他出生入死縱有犧牲也在所不辭。

信任便從彼此無私的付出艱苦的生活中磨練出來。

苦來由吻別了愛妻寒煙翠后立刻卸下他的一臉柔情變回從前那意態輕佻囂張得過分的苦來由全不把「神長大老」文房四放在眼內。

苦來由呵欠頻頻不屑道:「老傢伙還不快快出招讓我了結你殘暴不仁的一生早早投胎轉世好運的便再世為人受苦受難以贖今生孽債不幸的便轉世為牛為馬任人魚肉宰割。」

姜是愈老的愈辣「神長大老」文房四並沒有因為苦來由的胡言亂語、廢話連篇而氣急躁暴仍然一臉祥和如佛祖化人般的笑道:「別再口舌作孽請接招吧!」

神長大老輕易的從筆頭手上的竹籮取出一枝他頗合意「湖筆」用「羊毫蘭蕊」既是柔軟、細長又富有彈性與光澤是上等的山羊毫毛實而不華。

「湖筆」揮筆急疾蒼勁飛動馳騁更豪邁以簡單的筆劃「橫、豎、點、撇、捺」以勁出招點氣為墨筆刀直壓向苦來由令他體內血氣翻騰難受不已。

以「點」戳向苦來由各大要穴以「橫」、「豎」攻將過來橫切直斬逼得苦來由左閃右避以「撇」卸去攻來腿勁隨即再以「捺」割向他胸膛步步進逼。

「神長大老」以「銅嘉量鉻」的小篆揮出凌厲招式每一筆劃皆規整之極纖細而剛勁。

未幾「道醫」已掌握文房四的出招規律不再像剛才的左支右絀處處閃躲。

苦來由狂笑道:「老而不只得那兩、三道板斧便在本大爺面前班門弄斧真是貽笑大力來帝說身後的『文房四寶』還可以。要殺我?簡直異想天開讓你見識一下本大爺的『腿筆』威力比你手上的「湖筆』不知強上千倍、萬倍。」

苦來由從容不迫以腿為筆得心應手順著「湖筆」出招。

「腿筆」飛動疾勢殺力非凡如影隨形以相同的「橫、豎、點、撇、捺」迎擋「湖筆」的攻勢。

「湖筆」筆力無儔奈何遇上了苦來由的「腿筆」其筆力如萬馬奔騰沛莫能敵。

苦來由佔盡上風意氣風道:「文房四我的『筆』法也不俗吧?橫划集中駢並豎划疏縱長頗有嚴整雄強之慨比你這書畫宗師也不遑多讓可謂後浪推前浪一代新入勝舊人文房四你老矣!」

得勢不饒人苦來由勁力沉厚「腿筆」已壓向「湖筆」。

「神長大老」避無可避只好以他深厚內勁力抗「腿筆」「湖筆」、「腿筆」正面交鋒強者勝弱者敗。

「砰」的一聲優劣立見。

「湖筆」不敵頹然斷毀一分為二。

苦來由鼓掌大笑道:「清脆悅耳『湖筆』已毀不如再施展你其餘絕學可能也有取勝之機會雖然機會確是微乎其微。」

筆法之外「神長大老」仍不大願意揮出「紙、墨、硯」多露一手便多泄露一手玄機他日要用來滅絕刀鋒冷、余律令、葯口福等高手便更難了。

能保留實力便該竭力保留實力待他日滅掉敵人的剎那才以保留的招式殺「湖筆」既斷只好改用「鼠須筆」取其筆力強勁有鋒藏。

苦來由觀此筆不禁喝采道:「此筆具備『筆之四德』亦即是『尖、齊、圓、健』四大要素不愧是一枝好筆原來文房四對筆的選擇也非常講究。」

文房四頷一笑佩服對手的博學大有惺惺相惜之意但仍手下不留情以「鼠須筆」虛空寫字。

字體態勢宏偉渾然大度筆畫粗重雖具劍拔弩張之力但圓渾沉厚極為凝重書了一個「停」字。

凝重的氣勁令苦來由血氣獃滯礙手礙腳當「停」字剛成周遭空氣恍似凝滯停動苦來由活像呼吸不到一絲空氣手腳不能操控竟然全身停在原地動彈不得。

振筆再揮一氣呵成再書一個「痛」字。

「鼠須筆」的筆尖突然散開千條萬條鼠須纏繞著苦來由身後的散糾纏不清使勁一抖不少長慘被連根拔起痛得苦來由的眼淚也冒了出來。

痛意未消文房四再虛空寫一個「暈」字每一筆、每一劃皆痛打在苦來由全身四肢百骸而最後一筆正好為苦來由一記當頭棒打。

「暈」正好是苦來由此刻的感受。

***好邪門!

你要我暈我偏偏不要暈倒。

苦來由一掌打在自己的前胸決心以痛驅走暈意不能讓文房四稱心如意。

長嘯一聲苦來由怒極了他要痛下殺手看看文房四如何抵抗他的殺意。

文房四你死定了!

雖然神子天鷹滿口信心但當他覺敵人跟蹤的小船愈駛愈近船上有六名手持大刀的凶神惡煞刀鋒閃現寒光。

己方只有一名小孩莫問還有手無縛雞之力的寒煙翠全是要他神子天鷹去保護自己一人殺出重圍尚有機會若帶著這兩個負累只怕難比登天。

神子天鷹坐立不安不時回忖度敵人何時動攻擊喃喃自語道:「怎麼辦呢?怎麼辦呢?他們快攻將過來雙拳難敵十二手。今日真是壯志未酬身先死魂斷『彩雲嶼』?」

莫問眼看神子天鷹驚惶失措與剛才的滿口承諾大相逕庭更加深他的看法肯定認為神子絕非大將之才「改革派」若由他一直帶領下去只會紙上談兵不會有一番大作為。

大懶蟲只好收起渙散的心神揚帆掌舵擺脫敵人跟蹤安全的送寒嬸嬸上岸返回「神舍」。

神子也不再豪氣蓋天般言之望望怯怯的任由莫問指揮帶路安排一切。

幸好一路上沒有大事生神子又回復他的自信歡天喜地的帶他們返回「神舍」。

神子笑道:「只要返回『神舍』我們便會很安全的『神長大老』斷不能找到此神秘基地。」

剛見「神舍」便見子天站在入口處歡迎他們回來喜道:「神子你安全回來便好了我們聽到神皇被殺消息皆為你擔心不已見你回來大家便可安心了。」

子天滿臉笑容噓寒問暖熱啟聞常怎料他突然眼露殺意從懷中取出一把匕直刺向神子的心窩。

神子呆立當場事出突然全無招架之力靜待那穿心之痛。

匕在神子心窩一寸前頓住不能再推前。

子天驚覺詭計被識破而對方功力在己之上只好丟下匕反身逃入「神舍」之內。

誰有此能耐能在電光石火之間以雙指挾住匕阻止進勢?

在此三人除了笑蒼天之子外誰又有此機智、功力救回那已嚇得不能言語的神子?

莫問驚覺「神舍」入口處傳來陣陣血腥料想「神舍」必生巨變而子天仍喜孜孜的相迎門外必有詭計陰謀。

有此先知先覺莫問哪會讓子天奸計得逞。

拍醒在鬼門關轉了一圈的神子莫問便沖入「神舍」。

「神舍」內屍橫遍地死狀恐怖令人慘不忍睹當有二、三十人仍奮力支持抵抗來敵。

莫問二話不說隨手拈來大刀幫助他們退敵。

大刀舞來虎虎生威或跳或躍左倏右忽輕盈靈巧不消一會兒便把敵人全部打退並擒來子天交予神子落。

神子痛心疾苜萬料不到與自己情同手足、多次出生入死的子天今天竟出賣「改革派」殺害自己的兄弟更要取下神子的生命。

神子怒不可遏道:「為何你要如此?」

子天苦笑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一直留在『改革派』中。只會繼續捱窮只要殺了你滅了『改革派』我便飛黃騰達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你生在富貴之家哪會明白我們出生貧窮一生為奴為仆之苦。」

神子仰天呼道;「真神求您寬恕子天的罪孽讓罪惡長埋在地下。」

他以子天的匕刺入他的心窩再腳踏爆他的頭顱讓他的血肉與地上的泥土永不分離。

被出賣的神子已變成一頭凶獸他要為真神除妖降魔把一切有罪的人殺個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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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笑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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