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你太酷炫了
「燕莎與死了。」穆流雲親自來說這事的時候,夭華正在給蘭景絡捏肩。
輪班制本來是輪到柳墨白,是蘭景絡休息的空白日,耐不住的夭華半夜偷偷潛入,結果蘭景絡就被這樣那樣了……
其實也不能怪夭華,純粹是因為排名第二的印玹之那一晚血流成河,心情不通暢,於是在夭華輪班的時候故意搗亂!夭華沒有辦法,只好把柳墨白的日子給搶了。
「屍體呢?」蘭景絡擰著眉頭,燕家的人動作真快。
「並未看到,但是看牢中的痕迹,燕莎與活著的可能性不會太大。」穆流雲拿出一份整理好的筆記,「這是關於神族的一些信息,還不夠完整,你看看對你有沒有幫助。」
夭華幫蘭景絡接過那紙張,眯了眯狐狸似地眼睛,「我先幫公主看看。」
「怎麼樣?看出點什麼沒?」蘭景絡望著一臉饜足的夭華,回想起昨晚的一切,盡量的板起了臉。同時,在心中默默的流淚,專業的就是不一樣……
夭華貼近她的臉親了一口,方才說道:「如果是我,我會派這個叫鍾泓夕的人來。」
說話能不要這麼有節奏,引人心動嗎?蘭景絡瞥了夭華一眼,道:「流雲你覺得呢?」
穆流雲望著兩人親密的動作,稍顯不自然,「最有可能的是鍾泓夕,其次為楚狄鶯,再次為孫麗安。」
「我去看看關燕莎與的牢房。」夭華的手不安分的捏著蘭景絡的手指,那細膩的感覺,就像是絨毛拂在心口,讓人心痒痒的。
「大白天的,注意點。」蘭景絡的聲音不自覺的帶了點柔媚,穆流雲聽在耳中,只覺心口狂跳了一下。
細長嫵媚的眼睛眨了眨,夭華舔舔嘴唇,笑眯眯的向穆流雲宣示著自己的所有權。
「是鍾泓夕。」風斐尤進來時,清冷的目光盯著夭華不安分的手。
蘭景絡推開夭華,正襟危坐,「這個人,師傅了解嗎?」
「心狠手辣,好大喜功,我們只需坐等,她會大張旗鼓出現。」風斐尤的氣場太強,縱然夭華是個妖孽也收斂了許多。
一聲嘹亮的鳥鳴觸動了蘭景絡的心神,「蛋蛋回來了?」
「嗯,是從容。」風斐尤說罷,便朝著那聲源飛奔而去。
明麗的火焰映射在人們的臉上,看上去便像是火焰燃燒著人們的肌膚。一片火光籠罩了大地,動蕩了空氣。
雪白的大地上是一片漂亮的紅色焰火在跳躍,然而在那高空之上,卻是一隻掉毛的大鳥光禿禿的在火焰中間。
「怎麼又掉毛了?又亂吃毒藥了?」蘭景絡望著自家女兒的羽毛掉得差不多了,只有那雙黑亮的眼球在不住的轉動著,顯示著她的神采。
風斐尤與蘭景絡並肩而立,「在化人。」
「要我去幫忙嗎?」蘭景絡突然有點小緊張,有一種吾家有女要成年的感覺。
「暫且不用,讓她自己試試。」風斐尤抿了抿嘴唇,他也是當爹的人,緊張感自然是不會少的。
這一對父母的緊張情緒感染了夭華,讓夭華在望著天上那放大了的幻影時,也不禁心情忐忑,充滿了擔憂。
腦門上的最後一根堅強不屈的呆毛,最終還是往下掉落了。蛋蛋黑亮的眼球望著天空,又是一聲清越的鳴叫。雲層翻滾,被火色渲染,天便如同要燃燒了一樣。
百姓們望著頭頂上掉毛的大鳥,心中誠惶誠恐,大聲呼叫著。
細碎的祈求鑽入蘭景絡的耳中,蘭景絡提氣,讓方圓幾百里的百姓能夠聽到她的聲音,「諸位不必驚慌,我女兒化人不會傷到任何人。」
「是族長的女兒!」
「族長果真是不同凡響,有著紅眸夫君,還有鳳凰身的女兒!」
「這麼說天上的是少族長!」
「族長是神人降世!」
聽著屬下的稟告,蘭墨言才鬆了口氣,抬頭看著侄女這鬧得滿城風雨的化人過程。五妹,你們這一家子,能不能消停點?我這裡尋常百姓太多了,別嚇著人。
對蛋蛋的化人儀式,最為不滿的就是鍾泓夕。她正準備著來一個拉風的出場,鬧得人盡皆知,再來個百姓集體膜拜。這下可好,蛋蛋一出場,直接鬧得天地變色。
鍾泓夕咽不下這口氣,一個翻身便飛掠至被火焰包圍著的蛋蛋身邊。
「誰那麼不長眼?」蘭景絡見到一個人飛撲向蛋蛋,她揮手就想給那人來一場冰雹雨。
「先別動。」比起蘭景絡,風斐尤這個嚴父形象算是確立起來了。
蘭景絡訕訕的收回手,暗地裡蓄力。
鍾泓夕飛到蛋蛋的身邊,這一突變引起了底下觀看的百姓的注意力。
聽到百姓們的議論,鍾泓夕的心情才得以平復,「神族才是這世間的主宰!后神族的禿毛鳳凰去死!」
黑曜石一般的眼球轉動了一下,蛋蛋扇動了那沒羽毛之後變得難看的翅膀,「你才去死!你們全族都去死!」
微小的細風扇出了一小撮火苗,飛射到了鍾泓夕的袖口,她望著那可以忽略不計的小火苗,笑得越發得得意,「哈哈哈哈哈……禿毛鳥!」
婉轉的啼叫調控著火焰的熱度,蛋蛋朝著那一小撮火苗叫了一聲,火苗便以星星之火,擴散成了可以燎原的姿態。
猛地被不起眼的小火苗包圍,鍾泓夕大腦還沒反應過來,便自然喊叫出聲,「燙死我了!」
「燙掉你的皮!」蛋蛋稚嫩的童音響徹四方,可愛俏皮的音調,柔軟了不少人的心。
蛋蛋的視線望見底下蠢蠢欲動的神族人,清亮的眼睛一轉,吐出了小小的火焰,火焰似流星滑落向不同的方位。
「女兒,你太酷炫了。」蘭景絡望著浪潮般的火焰,對女兒的潛力有了一定的了解。
「也不能讓她們死得太容易,公主。」夭華的手臂摟著蘭景絡的腰,上挑的眼角有著說不出的動人味道。
「給她們來一個冰火兩重天吧。」蘭景絡笑笑,揮手便是一大片冰渣,往正欲出手的鐘泓夕身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