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喬楚現代童年篇
稚嫩的童音拚命的喊叫著,女孩兒的嗓音縱然是在慘叫也如此悅耳,這更激發了周圍圍著的男人們激動的心情。
人高馬大的幾個男人,不知廉恥的對著一個小女孩兒做出那樣的事情,撕裂的衣服,猙獰的笑容……
男子叼著一根煙,蹲在那裡,眯著雙眼看女孩兒呼救。這個女孩兒有著讓人欣羨的家庭背景,她父親旗下的化妝品可以說佔據了這個行業的大半江山,一家獨大。她的母親是蜚聲中外的三棲明星,她中意混血的舅舅是義大利黑道美格諾安家族的boss。不過,縱使她的舅舅在義大利手眼通天,一時也無法解救在中國的她,更何況這次的目的就是為了給她的舅舅一個懲戒。
這個女孩兒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她叫蘭景絡。
想起家裡有一個和女孩兒年紀差不多的兒子,男子在心中經歷了一番掙扎,最終還是放棄了任務……
一年後
「罪犯的兒子來了!」張凱峻看到喬楚之後,就大叫著跑回了教室。
喬楚抿抿嘴,沉默不語。他告訴自己不要衝動,要是再打傷人,最後還得母親出面給人賠禮道歉支付醫療費。
見喬楚不說話,張凱峻來了興緻,「你媽媽嫁給你爸爸真倒霉,前天你把黃元傑打進醫院,為了讓你繼續在班裡讀書,你媽媽都下跪了!你爸爸是X奸犯,我看你也遲早會變成殺人犯!」
他用殺人般的目光瞪了張凱峻一眼,默不作聲的把書包放下。
「你爸爸豬狗不如,連和我們年齡差不多的女孩兒都不放過!」張凱峻被他的目光嚇得瑟縮了一下,又壯著膽子大聲喊道。
喬楚趴在桌上,額頭抵著手臂,把整張臉都埋在桌面上。我爸爸才不是罪犯,他是抓壞蛋的英雄。
「哈哈哈,哭鼻子了,大家快來看,未來的殺人犯哭了!」張凱峻見喬楚把自己的臉捂得嚴嚴實實的,斷定他在哭。
上課鈴聲響了,張凱峻還在叫嚷不停,可喬楚就和睡著了一樣,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逗沒有反應的人太過無趣,張凱峻走上前去,推著喬楚的頭,迫使他抬起頭來。對方的眼睛通紅,像個即將發狂的小獸,張凱峻嚇得哇哇大叫,「啊!救命!他想殺人滅口!」
進來上課的數學老師正好看到這一幕,喬楚的目光太駭人,以至於她這個成年人都招架不住,她不由分說便指著喬楚道:「喬楚!都要上課了,你搗什麼亂?」
「不是我。」喬楚被老師誤會心裡不是滋味,立馬反駁。
被喬楚發紅的眼睛盯著,數學老師心頭一冷,厲聲喝道:「還狡辯!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你給我出去罰站!」
「我沒有錯!我不出去!」喬楚倔強的看著數學老師。
那強勢的眼神根本不像小孩子該有的,數學老師被幾十雙眼睛盯著,喬楚又不肯合作,她下不來台,只好提高聲調,「以後我的課你別來上了!我不教你這種孩子!」
「我這種孩子?哪種孩子?」喬楚直勾勾的看著她,她卻一直在閃避他的眼神。
「你前天打同班同學,今天還想打老師不成?」被喬楚盯著,數學老師心裡發怵,說出的話也越來越傷人。
「我只問你,在你眼裡,我是哪種孩子。」喬楚走到數學老師面前,個頭雖是小小的,氣勢上一點都不輸人。
「你就不像個孩子!孩子不會有這種可怕的眼神,不會有!」被喬楚逼迫,數學老師把心裡話一股腦的吼出來,都忘了為人師表應該如何做了。
「你也不像個老師,老師也不會這麼沒師德。」喬楚冷冷一笑,回到座位把自己的書包背起,走出教室。
「你去哪裡,你回來!」數學老師指著喬楚的後背大喊道。
喬楚扭頭,「別管我,你不配。」
我不像一個小孩,都是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人逼出來的。
什麼叫做關係重大,牽連太多,所以只能讓我的父親背負那個罪責,我的父親是為了救那個女孩兒才死的,而那個女孩兒竟然把我的父親認成犯人。
他已經死了,你們這些活著的人,為什麼要讓他背著罵名?喬楚想到慈祥的父親,鼻子發酸,眼眶也紅了一圈。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門衛室的大爺攔住了他。
「小孩兒,正上著課呢,你怎麼就哭著跑出來了?」大爺見著他人小小的,長得好看,又一臉委屈,說話也柔了很多。
「我沒有哭!」喬楚狠狠的瞪了大爺一下,眼眶是發紅了,可眼淚愣是一滴都沒有流出來。
大爺被小孩用銳氣十足的眼神瞪了一下,態度更加柔和了,「不想去上課了?」
喬楚遲疑的看著他,大爺笑笑,「你一個小孩子,在外面太危險,你進來陪我坐吧。」
「你不怕我?」數學老師怕他的眼神,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大爺笑著拍拍他紅撲撲的臉蛋,「我怕你做什麼?一個小孩子還能翻天不成?也就是自己心裏面齷蹉才會覺得小孩子可怕,這世上要是連小孩子都不幹凈,就沒什麼是乾淨的。」
聽著大爺的話,喬楚跟著他走進了門衛室。他敏銳的內心有如雷達,自發的把大爺歸到「不討厭」的範圍。
大爺也不瞅他,拿著遙控器對著吊在牆角的電視按了開鍵,換了好幾個台,直到見著了京劇《珠簾寨》才沒有繼續換。
喬楚愣愣的站在一邊,手腳局促,他本以為大爺會給他上一堂思想教育課,哪知道大爺自顧自的看電視。
見喬楚看著自己,大爺調皮的把遙控器握在手裡,「你別看著我,你看我我也不會放動畫片給你看。」
「我也不想看動畫片。」喬楚綳著一張臉回答,動畫片里的東西都是騙人的,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像動畫片里一樣友善的人。既然是假的,也就沒有必要去看了。
「你這小孩,緊著張臉,和誰有仇呢你?」大爺朝著他招招手,「來來來,過來坐著,別傻站著了。」
喬楚過去了,大爺也還是在看他的東西,坐著坐著,緊繃著的背脊放鬆了。
「唉,又廣告,這東西真多。」大爺發著牢騷,看了一眼都可以背下來的廣告,大爺把注意力轉到喬楚身上,「小孩兒,你以後要是不想上課就來我這,別亂跑。也別想著爬牆出去,免得摔傷了。」
「你在鼓勵我逃課。」
看他一臉小大人的樣子,大爺樂了,「這不是鼓勵,能讓一個孩子哭著跑出教室,那老師也……」
「我沒哭!」喬楚認真的強調。
「好好好,你沒哭,我哭了。」大爺服了這孩子的執拗,「小孩子要謙和一點,不要這麼凶,知道不?」
「不知道。」喬楚撇撇嘴,將頭扭到一邊去。
大爺拍拍他的手背,「小孩兒,你叫什麼名兒?」
「喬楚。」
「就是你啊。」大爺瞭然,這個名字在整個學校流傳。
喬楚不屑的一笑,「就是我!你怕了?老頭子!」
「剛剛才說了做人要謙和一點,不要那麼鋒芒畢露的,你怎麼又犯了?」門衛大爺拍了拍他的腦門。
「是他們自己過來招惹我的,不是我主動。」喬楚不服氣的回答。
「別人一招你就冒火,不招你招誰?」廣告一結束,大爺立馬又把目光轉向了電視。
喬楚張嘴正想說話,見大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電視上,也就沒了回答的興緻。
「喂,老頭!你怎麼不勸我好好回去上課?」喬楚憋屈的看著電視,裡面咿咿呀呀的東西他並不感興趣,聽著挺吵的。
「我勸了了你能聽?」老大爺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時不時還比劃一下那動作。
喬楚翻出數學書,嘟囔道:「你不勸我,怎麼知道我不會聽?」
老大爺嘿嘿一笑,終於把頭轉向了喬楚,拍拍他的腦門,「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就算再凶,心也沒長大。你都交了學費了,不聽課,可不就是浪費錢,讓那個不稱職的老師賺了嗎?他要是不喜歡你,你就到他面前去,膈應死他!」
這話讓喬楚的內心再一次震顫了一下,這未免說得也太樸實,太正確了。我上課可是交了錢的,媽媽為了我的學費沒少發愁,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她!
「你說得對,我上課去了!」喬楚騰的一下站起身,撒腿就往外跑。
與喬楚預想得一樣,他在課程進行到一半悠哉悠哉的走進教室,那數學老師差點把眼珠子給瞪出來。
「喬楚!你給我出去站著!別想上我的課!」數學老師叉著腰,氣勢滿滿的喊道。
「體罰是教育部不允許的,老師想看到自己的照片明天被登載在報紙上嗎?」喬楚溫和的笑著,這笑容比他發狠的時候還要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你……」數學老師詞窮了,訕訕的收回手,還是放任這個眼中釘駐紮在自己上課的教室里。
從那以後喬楚變了,什麼時候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溫柔的樣子,嘴上卻說著毒辣殘忍的話。被他整治過的老師在私底下送了他一個「微笑殺手」的綽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