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鳳格命盤 【求月票】
毓城。
雷泰與東澤的邊城,往來客商的集散地,很是繁華。
在這裡,各種各樣的人都存在,見到誰也不用奇怪。
有金髮碧眼的,也有侏儒巨人。
有長鬍子的老者,也有曼妙的美人。
有酒樓客棧,也有溫泉澡堂和賭坊。
這是一個充滿著誘惑和暴力的地方。
東方夜一行人商人打扮,但他本人俊美異常,一進毓城就被人盯上了,那姑娘們扯著他的袖子往屋子裡讓,東方夜只是含笑不語,繼續前行,終於到了這個城裡最大的酒樓,停馬進店。
二樓廂間。
東方夜走了進去,那屋子裡早有三個男人等著,其中一個威武的是雷天威,他身邊有一個長衫白須的老者,還有一個侍衛,守在身後。
見到東方夜,雷天威歡喜地站起來:「康王,好久不見。」
東方夜同他打過招呼,又看向旁邊的老者。
雷天威哦了一聲:「瞧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的國師扎如瓦。」
「久仰。」東方夜抱拳。
扎如瓦也站起來,手撫長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今日得見康王,果真人中龍鳳……不,該是真龍天子之相。」
他的話讓東方夜心花怒放,但他仍是搖頭微笑:「國師過獎了……」
「老夫從來不會奉承誰,只說實話,看康王的面相,分明是人中之龍的面相……」話說到這裡,他微笑了一下,更是神秘,「這件事情,老夫一會兒再說。」
東方夜聞言也是入座,他看著雷天威:「太子的書信在下接到便趕到這裡來,卻不知道太子何事如此急,非得在下親自來方可?」
雷天威臉色很是神秘:「這件事情,當然得非你前來不可,書信中可不能透露半點風聲……」
東方夜聞言有些詫異,不禁又問道:「雷兄,還是不要吊我的胃口了。」
「好,我不妨跟你直說,是扎如瓦國師算了我妹妹的命盤,你可記得,當初我妹入朝是要嫁給太子東方錦的,就是因為我妹有皇后的命格,現在她嫁給了你,但是命格仍舊沒有改變,所以才找你前來,不知道我妹為鳳命,你可有成龍的打算?」雷天威坦然地看著他,並不避他的目光。
東方夜聞言,他嘴角扯出了一絲笑意:「看來雷兄已是在為在下謀算了,那算是在下還藏著掖著,豈非無趣?而且在下的心事也瞞不過雷兄,對不對?」
「嗯,這樣說,便也算是坦蕩,那我們也就明人不說暗話了,更何況這件事情很重要,也很緊急,如果錯過了時間,我們便是有通天的本領,也是改不了事實了……」雷天威說到這裡,看向國師。
國師便開口:「公主的命格從小便已註定,是鳳命,而現在東方錦的命格我也盤好了,他分明是短命的,早該在三年前就應該歸西,卻不知為何會活到現在,後來,老朽又對安傾然的命格推算了一下,就是這個女人,害我用了半年的時間,才算了出來,原來她也是一個鳳命,只是可惜,她是短鳳命……」
聞言東方夜算是吃驚不小,他疑惑地開口:「短鳳命?意思是她也將不久人世?」
「她這還真不好說,命里是短鳳,可是盤出來的命格又是雙鳳,真是讓人詫異。好在東方錦的命格主要是受她的影響,若是破了這女子的命格,東方錦不攻自破!」扎如瓦很肯定地道。
東方夜眼前一亮,之前有壽王造反,他自己也灰了心思,現在壽王一族已廢,他的心又蠢蠢欲動了起來,畢竟離九五之尊只差一步,更何況東方錦與安傾然,他們的一切,原本該屬於自己的,不對,不應該這麼說,應該說是,東方錦的一切都應該屬於自己,他從小中胎毒,一直病得要死,還不是因為安傾然的原因?
所以,如果他不在了,連安傾然都是自己的。
不過,現在聽扎如瓦這樣一說,他對於安傾然的那樣意思都沒有了:「大師,要怎麼破安傾然的命格,是不是要殺了她?」
「殺了她?還真不是那麼簡單,這件事情得好生計議,我們的機會只有一次,便是八個月後,當然,只殺了她還不成,得用最恨她的血親人的骨肉來做引,才成,所以才找康王才細細問問,安傾然的血親里,有誰恨她,恨不得吃了她的肉才解恨的?」
聞言東方夜想了想:「若說最恨她的血親,那都已經死了,現在她的親人,都是支持她的,該沒有忌恨。」
「死了?死了也可以。」扎如瓦說到這裡壓低了聲音,「康王,只要那人還剩下骨頭便可以。」
聞言東方夜點頭,雖然這件事情聽起來很是不靠譜,但是卻是讓他挺興奮的。
「雷兄與國師如此支持在下,真是不知如何感激才好。」東方夜笑著道。
「什麼感激!在下也是希望妹妹可以成為一國之後,我這個當哥哥的心愿就了了,你別以為我們雷泰國有什麼企圖,告訴你,沒有!我僅有的一點兒私心也是為了我妹妹,當然,我妹妹生的兒子,自然就是太子,是不是?」
「那自然。」東方夜稍愣了一下,然後飛快地道。
「我妹妹這一胎必是男嬰,而且貴不可言,這是國師已算好的,再不會錯的,你放心就是,唯一需要你做的,就是東方錦得死!安傾然也得死。」
東方夜明白,這一次自己起事會簡單地多,不用兵力,也不用多少人支持,只要東方錦沒命了,那江山自然是自已的。
東方炎犯了重罪,連回京都不可能,哪裡還有他的份。
想到這裡,他心裡升起了巨大的希望來。
看來,原來遙不可及的事情,真的可以唾手可得。
他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原來人生還可以這樣玄妙,當初他娶雷月珠的時候那樣的不情願。
他舉起酒杯,敬了二位,然後一飲而盡:「在下若是能成事,兩位的好處自然忘不了。」
「我說過,我不是為你,是為了我的妹妹。」雷天威擺了擺手,「今天,你已經來了,就多盤恆幾日,我可以略盡地主之誼……哦,這還不是雷泰,但到底離我的地盤比較近,若是你不嫌棄,可以跟我回去,我盡可以好好招待你一番。」
東方夜卻緩緩搖了搖頭:「我此番出來遊歷,只是靠了一個月的假,現在也用了十多天了,若是到時未返,怕是會引起人的懷疑。」
「也罷,我們敘談也不差這一兩日,等以後,你登基之時,我定去朝賀,到時候,可是你招待我了。」雷天威一笑,豪爽地道。
東方夜俊美的臉上也現了笑意,頭一次有人說他是真正的龍命,頭一次有人說東方錦該是個短命鬼,這真是說到了他的心坎里,想到這裡,不由地又多喝了幾杯……
毓城呆了兩日,東方夜便啟程回京都。
這回來的路上,心情可是完全不一樣了。
他比來的時候還要沉重,因為有無數的事情要做。
首先,他得安撫好家中的女人們,別在這個時候給自己生事,還有雷月珠既然已定是鳳命,那麼他對她可是不能像以前一樣看理不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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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王府。
西院
一聲脆響,杯子碎片四濺,丫環小橋急忙地擋在鍾敏兒的身前:「小姐,別傷到您自己,有什麼怒氣灑在奴婢身上就好了。這樣子,若是有人傳到東院或者姑爺的耳朵里,可是不得了的。」
「不得了嗎?我不過就是摔一個杯子,還能怎麼不得了?」鍾敏兒板著臉孔,嘴角向下,扯出冷笑來。
「小姐,到底因為什麼呀,您大清早的,發什麼火呀,就算不是為自己也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
「孩子?還有人在意這個孩子嗎?那個若雪郡主,白白的是什麼郡主,一點兒人情世故都不懂嗎?我看她分明是沒有瞧得起我,瞧不起我也就算了,我可是他們家的救命恩人呢,我肚子里懷的也是他們東方家的種兒,就這樣對我,也不怕……」鍾敏兒說到這裡到底聲音小了一點兒,「她不就是生了一個連傾城嗎?小丫頭片子,還能我得意呢,我這一胎,大夫都說是男胎,哼!」
說到這裡,她心情倒好了起來,腰板也直了起來:「我要吃燕窩。」
小橋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小姐,昨天奴婢去了廚房,可是僅有的一點兒燕窩,說是給世子妃補身子的,她最近失眠……」
「她重要還是我重要?我現在可是非常需要進補的,再說,你不會自已去買呀?我們鍾家人連這燕窩還吃不起嗎?在家裡的時候,連血燕我都沒有放在眼裡……對了,家裡怎麼還沒有回信,是不是你的信沒有送到?」
「回小姐,奴婢的信送到了,但是老爺夫人沒有回信,奴婢就不知道因為什麼了,或者,他們要親自來也不一定哦。總之,不過是一天的路程。」小橋輕聲細語地勸著,眼見著鍾敏兒的神情稍好些,她又低聲道,「小姐,您應該沒事到東院走走,不管怎麼說,世子妃到底是姑爺的原配,還是正室,現在……」
「你還敢提這茬,我都來了這麼久了,東方潤提不提念不念的,我原本以為至少是個平妻吧,可是現在連個名分都沒有,外人還以為是妾呢。」鍾敏兒臉又黑了起來,「好,我這就去找東方潤,回來到現在,他都沒有陪過我一個晚上,怎麼了?難道過河拆橋?」
「小姐,您小聲些,姑爺沒有來咱們院子,他也沒有去東院呀,你若是這樣一鬧,姑爺生氣了,去了東院怎麼辦?到時候,您後悔都晚了。」
鍾敏兒一聽這個,她算是冷靜下來了,她咬著牙:「這下子可好,怎麼做都不對了……」
「小姐,其實您也不必太著急了,姑爺不是每天都來瞧您嗎?」
「他每天不也是去東院嗎?天天瞧他的那個兒子,那個孩子我怎麼瞧怎麼不順眼,跟他娘一樣,狐媚的樣子,就知道耍心眼兒,霸佔著東方潤,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不回來呢,在齊鎮多好。」鍾敏兒當然懷念以前的生活。
她終於安靜了下來,坐在那裡發獃。
此刻,書房門外的樓挽月心情比她還不平靜。
她端著參湯猶豫了很久,才終於敲響了房門,東方潤的聲音傳來,她才輕輕地推開了屋門。
東方潤坐在書案前,手執卷冊,見是她好像有點意外,將書放了下來,以目相詢。
樓挽月淺淺一笑,將托盤放在了桌上:「世子,這是我親手熬的參湯,對恢復你的記憶也許有好處。」
「麻煩你了。」語氣中帶著疏遠與客氣。
樓挽月的臉上有一絲尷尬,東方潤好像也想到什麼,便問道:「忻兒呢?怎麼沒有同你一起來?」
「忻兒昨天玩得太累,今天起的晚些,他若是醒著,豈能不跟我一起來。」
東方潤聞言,眼底現了一絲笑意:「是呀。」
然後樓挽月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對於自己的笨嘴拙舌很是生氣。
若是有安傾然半點會說,她也不會與東方潤走到今天這一步。
一提起安傾然,她的一顆心又是亂七八糟地跳了起來。
「還有事嗎?」東方潤想是終於受不了這沉悶的氣氛了,開口道。
樓挽月哦了一聲,然後突然想起:「對了,昨天若雪過來說,爹娘十分想見你,連暮寒去求了皇上,到現在還沒有回信,不如你先寫封親筆信讓他們交給爹娘,也解爹娘思子之苦。」
「好,我寫,只是……我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他們的樣子,也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你跟我說說吧。」東方潤嘆了口氣。
樓挽月坐了下來,將以前的事情撿有意思的,說了幾件。
東方潤聽她說話的時候,神情很是認真。
樓挽月心情好了一些,原來他不抗拒以前的事情,原來他也想回憶起以前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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