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造反在即

三日之期未到，凌錦和少海也都沒有線索，明妝在院中心緒煩亂地掃著落雪，忽聽凌錦來報有人來找，以為是慕容風珏派人來送消息的，眼前一亮，剛興奮了一會兒，卻發現來人竟然是葉斯和蒙頌。

兩人穿著款式相同的黑色蓮蓬衣，兜帽和衣襟上滾著一圈油亮的黑裘，看得出是朝臣的統一制式，想來今兒是初六，年裡第一天上朝的日子，二人應該是一下朝就趕過來了。

如此匆忙，怕是有什麼要緊事，明妝忙放下手裡的東西，給二人行了個禮，請道：「二位大人快請屋裡坐。」

葉斯也顧不上跟她客套，拱了拱手，便攜蒙頌一起進了屋。

屋裡的炭火安寧一直燒著，暖烘烘地驅了身上的寒氣，葉斯畢竟上了年紀，大冷天的趕了這麼遠的路手腳僵冷，靠近火爐邊緩了緩，才開口道：「姑娘，今兒出大事了。」

「葉老別急，喝口茶慢慢說。」明妝說著遞了杯熱茶給他，也放了一杯在蒙頌的座位處，可蒙頌卻站在門口沒過來。

葉斯擺了擺手，顧不上喝茶，道：「慢不得。」而後給了蒙頌一個眼神示意。

蒙頌將門窗都關好，確認了一遍，向他點了點頭。

他這才繼續道：「四殿下慕容風珏要謀反，將集結洛城周圍七州八十二縣的匪寇明日攻入洛城，太子慕容風晗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駐兵在洛城外，大皇子的人也在蠢蠢欲動呢。」

明妝心中大驚，慕容風珏這是在想什麼，糾集匪寇造反？難道他這幾個月都在忙這件事？

深思一番，又覺得不對，他能裝病在深宮中蟄伏那麼多年，能在西北邊關一步步扎紮實實地靠戰功來獲取功勛和民心，沒道理一回洛城就這麼沉不住氣啊。

越想越覺得其中有蹊蹺，明妝垂眸沉吟半晌，對葉斯道：「關於慕容風珏要起事的消息，確定真實么，不是太子造的謠？」

「恐怕不是，今兒上朝，四殿下報病沒來，我偷偷跟著太子的人，偷聽到了四殿下壓根不在府上，怕是已經出城去了。我們來的路上特地繞路到四殿下府上去探病，也連大門都沒進去，四皇子府戒備森嚴，確像是有大事要發生。」蒙頌道。

慕容風珏到底在想什麼呢？

明妝想了又想，也許暖袖被人劫持，就是和這件事有關。再想想不光是慕容風珏，連張世謙也忙得很，不由覺得，不管他在計劃什麼，一定是個大動作。而凡大舉措，必亦承擔著大風險，便下定決心道：「二位伯伯，明妝有一不情之請，明日無論發生什麼事，望二位能站在四皇子這一邊。」

葉斯和蒙頌聞言面面相覷，訝異道：「姑娘，雖然我們欣賞張世謙的為人，也算是與四殿下的人交好，可是這……這是篡位啊。謀逆乃大罪，更何況他藉助的還是那些土匪草寇的勢力，這些人不似軍隊有軍紀，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難加管束，到時候怕是整個洛城都會陷於匪禍之中。如此劍走偏鋒，引狼入室的舉措萬萬不可啊。我二人今日來找姑娘，就是希望姑娘能勸勸四殿下，消弭禍患於萌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