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第二百二十章

不用說.她的眼神愛田夫人也看得很清楚.她笑笑.「你不用管她.你現在可是她的情敵.你奪去了她的心上人.還指望她幫你.呵呵.你以為第一次我將東西擲在地上的時候她沒有看見嗎.你的小動作她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不點破而已.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你相信我一直都是在幫助你......我沒有旁的意思.我只說想見大秦國的皇帝......」

梅霜閉上眼睛.「無需多言.我認栽.一切由你們.」

南宮莫易走過來.對愛田夫人道.「見蕭洛是你的事情.但是我要的是她.你的兒子已經恢復了魅族人的特性.便能驅動百獸.我相信.只要我們通力合作.一定可以達成目的.」

愛田夫人沒有理他.只淡淡道.「你高估他了.他還小.雖然恢復了魅族人的天目.但是不足以驅動百獸.否則根本不需要藉助他們的力量......」

「無妨.」南宮莫易信心滿滿.「能從我的龍蟒中安然上來.想來也不是俗物.」

「你現在不著急要得到什麼手信的下落了.」愛田夫人看著南宮莫易.譏諷道.

「所謂父債子還.我與你同仇敵愾.知道手信的下落也不過是為了殺掉蕭洛.替我的父親報仇.既然你方才說得如此篤定.那我就與你一同等一下.看大秦國的皇帝蕭洛是否會來.」

南宮莫易看看後面的龍蟒.說道.「這些龍蟒還未完全吃飽.看來..」

他目光掠過魯大人一行人.意味深長.

魯大人自知今日在劫難逃.倒也不怯了.紛紛亮劍.準備決一死戰.

卻被梅霜止住.「你們都不要動手......或許我們多一個人.他們就會硬氣一些......」

南宮莫易一怔之後嗤笑.「你倒是聰明.不過.我就沖你的聰明勁兒.且留他們一命.」

..

三更天的時候.山腳下已經聚集了大批的人馬.

舉著的火把如同一條條長龍.照亮了山腳下半邊天.

在最前面的是以右相為首的朝中幾位大臣.俱是星夜趕來.此刻雖面有疲色卻是神色凝重.絲毫不敢懈怠.祈州當地知府許大人陪同.再後面則是大大小小的官吏及兵勇.足有上千人之多.

最先去的一批人已經進去大半個時辰了.還沒有什麼消息傳來.

外面最著急最恐懼的要數祁州許大人了.他星夜接到有叛黨在祁山劫持了貴人的消息.當即驚得從床上彈起來.怎麼又是在這裡發生了大事.

不過聽聞遠在京城的右相大人也星夜兼程趕來.他這才慌了神.火速點了人馬過來.和右相匯合.

別說他們要救的是什麼人了.單是「叛黨」二字足以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聽報信的人說.這個山洞是這伙叛黨的老巢.在此地經營多年.他身為知府.卻是一概不知.如今他們只能守候在洞口外聽消息.

雖然已是進入熱天.但夜晚的山下還是溫度低了很多.許大人卻是滿頭大汗.不時地轉眸看看右相.心裡是萬分沒有底.也不敢問.

最後只得抹了把頭上的汗.鼓足勇氣.「敢問右相大人.不知我們要救的是哪位貴人.」

右相鼻子哼了聲.懶懶道.「此人你肯定見過.當年她還留宿在祁州林府.」

許大人一聽.渾身一震.「什麼.是、是她.」

右相睨了他一眼.「怎麼.許大人有印象.」

許大人忙道.「不敢欺瞞右相.下官的確見過她.只知其身份貴不可言.但是不知她的來歷和身份......」

「哼.」右相一邊看看天色一邊懶懶道.「她可是皇上欽定的皇後人選......若是此番出個差錯.許知府你便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叛黨劫持了大秦國的皇后.

許大人大驚之下.身子虛晃.從馬上險些摔下來.幸虧被旁邊的人扶住.

許大人眼冒金星.腦袋裡「嗡嗡」直響.不過他很快清醒過來.因為右相說的是「欽定」.他定定神.「右相大人.這皇上登基之日同時大婚.怎麼皇後娘娘是『欽定』.」

右相大人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閑閑道.「依本相看.你還是去問皇上的好些......」

許大人當即噤聲.

見裡面的人遲遲沒有出來.右相頗是不耐煩.看了看身後如長龍似的隊伍.愈發不耐.「許大人你以為這是拼人多少的事嗎.這裡不是平地.是山洞.你弄這些人來大約只是為了造聲勢吧.」

許大人慌忙道.「右相息怒.這進裡面的人都是曾經在深山駐守過的人......」

說話間.先前的人已經從山洞裡魚貫而出.來到許大人的高頭大馬前稟報.「回大人.裡面的山洞巨大.周圍四通八達.如同蛛網.屬下搜遍可能去的地方.沒有看見一個人.已然是座空城.」

許大人急了.這意味著他們來晚了啊.「一無所獲.不可能.只要有人的地方必定有痕迹.再去搜.」

忽然間.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右相一聽頓時大喜.

「終於來了.」

領頭的人飛速前來.下馬向右相參拜后.對著右相的耳邊說了幾句.右相面露吃驚之色.「什麼.」

那人立即搖頭.「右相.我們進去察看.一切交由右相.請萬分小心.」

右相當然知道最後一句話不是說給他的.當即點頭.「放心.」

隨即那人帶領一班人馬快速進了洞口.

「他們是誰.」許大人忍不住出口問道.

「比起你派來的這些廢物.他們才是真正的山鼠......」右相面上悠閑.眸色凝重.他想了想.隨即吩咐.「祁州知府聽令......」

..

紫朔城皇宮.明太后寢宮.

窗外月光朦朧如紗.明太后斜靠在鳳榻上.手裡輕輕攆著佛珠.望著天邊出了好一會子神.才想起吩咐玉姑姑點上燭火.嘆口氣.「瑾玉啊.你說哀家該不該去見她啊......」

玉姑姑手一頓.「太后.這事還是太后自己思量.昭王殿下既然命人秘密將她送來.想必也是念及太后不會賜死她.而且.奴婢聽李公公說皇上此刻不在宮中.奴婢倒以為此刻是個機會......」

明太後點點頭.似乎下了決心.「那哀家就見見她......」

「奴婢這就去.」

片刻后.在玉姑姑的帶領下.一個頭戴斗笠的女人進了太後宮中.

她邊走邊隔著薄紗打量著宮中的一草一木.花團錦簇.微風送來空氣中香甜的花香.

踏進寢宮的那刻起.淡淡的沉香氣息縈繞鼻尖.她瞬間有些恍惚.就彷彿是多年前......

「你來了.」

聽到那個淡淡卻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在裡面站了有一會.

玉姑姑見她還在愣怔.忙提醒道.「太后在此.還不叩見太后.」

她輕輕掀起頭上的面紗.鳳榻上的女人面容嬌嫩如雪.彷彿並不見歲月的痕迹.比起從前.頭上的珠釵少了許多.只簡單的髮髻.上面一支九鳳朝陽的赤金步搖.在燭火下流光閃爍.

但是.那鳳目瞥向自己的時候.她還是從那雙微微眯起的丹鳳眼裡看到了歲月的沉澱.只淡淡一瞄自己.便是極具威儀.

她沒有跪下.和明太后對視一會後輕輕一笑.「一別二十年.這裡未曾有改變.而你竟然也未有絲毫的改變.時光當真是眷顧你......」

「大膽.」玉姑姑禁不住怒斥她的無理.卻見明太后擺擺手.「無妨.既是故人.賜座看茶.」

侍女端來茶盞后.明太后道.「你們下去吧.」

玉姑姑不放心.「太后......」

明太后恍若未聞.兀自端起茶盞.蓋子輕輕撥著虛浮的茶葉.「這還是當年你最喜歡的雪頂含翠.哀家一直記得......」

玉姑姑看了看坐著的人一眼.給了一個警告的眼神.隨後退了出去.

「哀家該稱呼你青芩還是凈空...」

明太后話音未落.只聽見硬邦邦的聲音.「我本名唐婉......」

「呵呵.對哀家來說.這名字倒是陌生的很......」明太后微微一笑.目光在她的面上一掃而過.垂眸看向茶盞里舒展的綠葉.「好吧.只是多年不見.哀家倒看見你精氣神似乎不如從前了......」

唐婉的手心慢慢握起.直到指甲戳入掌心的痛感才讓她深吸口氣.緩過神來.她狠狠壓下心底的酸澀和憤恨.唇角一揚.「托你的福.能活著便已是最大的福氣......」

「是嗎.據說佛堂清修之人一心一意侍奉佛祖.四大皆空.六根清凈.與紅塵隔絕.這麼些年.哀家瞧著你的眼神.似乎並不怎麼清澈.仍是當年的模樣.滿腹怨恨.看來.這些年的修行.算是白白浪費了......」

明太后語氣如常.話語綿綿.卻是叫唐婉心底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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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宮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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