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塵封往事
「趙前輩客氣了.肖凡是晚輩的朋友.這件事是晚輩應該做的.」姚漣哪敢受趙枉山這一禮.趕忙起身又回了趙枉山一禮.
趙枉山笑笑.沒再跟姚漣客氣.回頭看了自家女兒和女婿一眼.看著姚漣認真地說道：「姚漣小兄弟.不妨賞老夫一個面子一起聊聊.」
姚漣嘴角弧度更大了.「晚輩正有此意.」
..
姚漣和趙枉山沒繼續在趙美玉房裡給她和肖凡當電燈泡.姚漣跟著趙枉山去了一間高高的樓閣里.坐在窗邊飲著茶.透過窗戶姚漣能清晰地看見樓下的風景.一時間心情大好.
「姚漣小兄弟這次來怕是不只是為了小女的事專程來的吧.」趙枉山首先打破了這房內的平靜.
姚漣搖了搖頭.笑道：「這趙前輩就猜錯了.晚輩來還真就是為了美玉小姐的事.不過也不盡然.我一開始並不打算打算無償做這件事.本來是打算和家財萬貫的趙前輩交換些東西.現在看來是不必了.所以我打算換個要求.」
姚漣這話他並沒有撒謊.他一開始就選擇來這趙家堡當然是有目的的.不過他完全沒料到肖凡會在這裡.還已經和趙美玉成親了.這是大大出乎姚漣意料之外的.
他一開始只是想來這裡用美人殤解藥換取趙美玉和肖凡接觸關係.還肖凡自由.所說有點兒無恥.但肖凡是姚漣的朋友.姚漣當然不希望他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了.只是沒想到肖凡竟提前履行諾言了.而且倆人看起來感情還不錯.姚漣當然不會再去拆散他們.所以姚漣一開始的想法也就報廢了.
不過姚漣依舊沒有打算無償做這件事.因為從趙美玉口中他得知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姚漣他必須把握住這個機會.
「哦.」趙枉山略感詫異.他沒料到姚漣竟然如此誠實.還敢在他面前討價還價.一時間竟覺得有些好笑.
「你想要老夫做什麼.」趙枉山平靜地問道.臉上並未見絲毫惱怒之色.
姚漣不好意思地笑笑.還是決定直接說出來.就算趙枉山和慕容擎的關係很好.趙枉山他看在自己救了他女兒的份上也肯定不會告知慕容擎才是.
「我想救出我師兄就必須要整倒慕容擎.所以這件事我想請趙前輩幫我一把.如果趙前輩和慕容擎關係很好不能幫我.那也幫我保密好嗎.」姚漣誠懇地說道.
要知道姚漣在外人眼裡只是一個武功還算不錯的小少年而已.而他說什麼.他竟然說自己要整倒慕容擎.慕容擎是誰.武林盟主.這個大陸上他是絕對頂尖的存在.權利.實力.真真正正的霸主.
一個普通的少年居然說要整倒武林盟主.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如果姚漣將這事兒告知天下.恐怕別人也只是當個笑話聽聽.
但偏偏姚漣講出這個笑話.趙枉山沒有笑.他微微抽動了下眉毛.看起來姚漣說的話的確出乎他的意料.但是接下來趙枉山也並沒有向姚漣露出嘲諷的眼神兒.像是沒聽見姚漣說得這個可笑的笑話.
「你確定你要這麼做.」趙枉山的眼角有著些許笑意.但這並不是嘲笑.不屑.而像是某種認同.「恐怕並不只是為了你師兄你才想這麼做的吧.還有什麼原因嗎.」
也許是趙枉山給姚漣的感覺太和藹了.姚漣只略微思考了一下.就決定告訴趙枉山實情.
「因為殺蒼青派的掌門真正的兇手.不是別人正是慕容擎.我師兄是被他栽贓的.」姚漣語氣雖平靜.但他的拳頭卻已經緊緊握起了.他在忍耐.
趙枉山點了點頭.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老夫幫你.」
語氣雖平淡無奇.但他的雙眼卻爆發起無以倫比自信的光芒.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就這麼相信我了.你難道就你覺得不可思議嗎.畢竟我說得可是這麼的離經畔道啊.難不成江湖人都不是以武林盟主為尊嗎.」
趙枉山這麼爽快的態度姚漣反倒不適應了.他真的沒料到趙枉山會這麼爽快地答應.他還以為自己得廢好半天的功夫才能說服趙枉山他呢.
趙枉山沖姚漣笑了笑.只是這笑容卻很是苦澀.很不像是趙枉山以往的風格.只聽他淡淡說道：「老夫之所以答應幫你不是相信你的人品.而是相信慕容擎的人品.」
「此話怎講.」姚漣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
「因為前任武林盟主.慕容擎的恩師也正是慕容擎所殺.」趙枉山一語道破天機.
姚漣瞬間瞪大雙眼.驚詫到無以復加的餘地.
「而且.」趙枉山略一停頓又道.「慕容擎幼年之時因前任武林盟主意圖收黃清霜為徒曾與黃清霜有過一些爭執.慕容擎善妒.他殺了黃清霜並不算是奇事.如果他對黃清霜的恨意能冰釋前嫌那才是奇事.」
姚漣從趙枉山的話中不難聽出趙枉山對慕容擎的敵意來.而且從他直呼慕容擎和黃清霜的名字來說倒有些像一個長輩對晚輩的態度.
「這個.能問一下前輩您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嗎.」姚漣謹慎地問道.倒不是不相信趙枉山.而是這世間的事你不能只靠相信與否就將它斷定.而是要再三確定才能相信.
面對姚漣的追問趙枉山並沒有任何的不耐的表現.反而向姚漣娓娓道來起來.那雙眼像是看到了很久遠的事情.有些恍惚.有些懷念.還有些不舍.
「老夫與前任武林盟主慕容蒼茫是舊相識.也是好友.更是知音.老夫多年前曾一直在他那裡借住過一段時間.那是十年前的一天……」
就這樣趙枉山將往事一點點的向姚漣講述起來.完全將姚漣當成了一個傾聽者.趙枉山年近五十了.已經不再年輕了.那些往事距離他已經很久遠了.他甚至要好好回憶才能記得住細節.
他只記得十年前.慕容蒼茫出事的那天趙枉山還正巧在他那裡居住.但慕容蒼茫卻就那麼突兀地死在他的眼前.趙枉山他不過只離開了一刻的功夫.他的好友便從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變成了直挺挺的死屍.
驗屍時仵作說慕容蒼茫是走火入魔而死.但趙枉山不信.原因很簡單.慕容蒼茫的武功進境趙枉山他很清楚.慕容蒼茫的根基很穩.武功進度也一直很穩定.而且他那時候剛剛突破.正是鞏固根基的時候.慕容蒼茫怎麼可能再行突破.從而走火入魔而死呢.
趙枉山不信.所以他開始調查這件事.
他找來了神醫李三鳴.結果大大出乎趙枉山他的預料.慕容蒼茫先是被下了很厲害毒藥.尋常仵作根本不識.也只有神醫李三鳴才能分辨出來.可惜這並不能作為證據.因為尋常仵作發現不了.別人也自然不會信.
而慕容蒼茫的死法就更為駭人了.是毒藥導致他氣血逆流喪失戰鬥力.而後竟被活生生地抽取內力而死.
是誰這麼殘忍.趙枉山突然記起自己離開慕容蒼茫的房門.他的愛徒慕容擎就進了他的房門.難道是慕容擎殺了慕容蒼茫.
趙枉山感覺很不可思議.氣憤之餘卻也沒敢妄下結論.因為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不能草草了事.
於是趙枉山開始試探起來慕容擎.
扮成蒙面人夜襲慕容擎.而在這一場戰鬥中趙枉山也最終確信慕容擎就是殺害慕容蒼茫的兇手.
原因只有一點.慕容擎身負一身會吸人內力的魔功.趙枉山慘敗.被慕容擎吸去了五成內力.趙枉山已經不可能殺了慕容擎替慕容蒼茫報仇.而且當時慕容擎已經繼任了武林盟主之位.位高權重.傲世武林.趙枉山遠不能與他抗衡.所以他選擇了退走.
趙枉山武功雖強但他並不是一個莽夫.相反他很懂得進退.因為他很清楚憑他一個人是明面上揭露不了慕容擎陰謀的.說不定還會被他栽贓.畢竟權勢掌握在他手裡.趙枉山沒有以卵擊石.自此以後便隱居於趙家堡不問江湖之事.
當然趙枉山並不是退縮了.他只是在靜修.恢復著被慕容擎吸去的那些功力.十年已過他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不知道慕容擎進步了多少.所以趙枉山依舊不敢貿然前去.而如今姚漣的到來.讓他看到了復仇的希望.
故事說到這兒.趙枉山依舊沒有住嘴.因為他和姚漣二人商討起了對付慕容擎的計劃.
趙枉山說了這麼多.感情什麼的自然不是作假.姚漣也真的相信了他.所以便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包括已經取得了魔教教主的支持.只是不確定對方到底會不會來而已.
二人商量了近一個時辰.也確定下了接下來的事宜.二人聯手.明日便奔赴弱水城.尋覓良機.搞倒慕容擎.
「結盟成立.打倒慕容擎.」姚漣和趙枉山擊掌盟誓.一切已經落定了.二人互幫互助.只為一個目的.
「姚漣.」趙枉山突然出聲喚了姚漣一聲.聲音竟有些哽咽.「老夫真的要和你說聲謝謝.就是因為有了你老夫才能大仇將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