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默的周圍
聽到朱靜的問題,她有些意外,不過還沒有驚訝到會表現出來。她以為軒轅家才有興趣知道的,現在竟有一個似乎毫不相干的人冒出來查問這件事情。「他不記得什麼了?我看他好得很。」她聳聳肩說。為什麼朱靜會關心這件事?難不成軒轅岳因為秦楓探聽失敗,所以他另外派了一個貌似與軒轅家無關的人來?嘖,如果要探聽她的秘密,派軒轅嵐不是更有效么?再說她前不久剛跟軒轅嵐見過面啊!
「你不知道誰知道?他在失去記憶之前明明和你在一起!你是不是對他用了什麼藥物或是別的手段?!」朱靜尖刻地指責倒也沒有讓她不快——反正當成是瘋狗亂吠唄。
她沒想到朱靜居然知道蕭默當時和她一起。她的眼神不自覺地飄向鐵憶柔。蕭默就是聽了鐵憶柔的話才進入了那座謎樣的地底宮殿,難道憶柔還把地底宮殿的事和蕭默的情況告訴了朱靜?不可能吧?
「我可不認識這位沒禮貌的小姐。」鐵憶柔搖頭否認。
也是,如果朱靜是從鐵憶柔那兒得知的情況,相信對蕭默失憶的事也能推斷出一二。「我也覺得,警察好歹也是人民公僕,這種態度沒問題嗎?」她涼涼地說。
朱靜的臉色很難看,那種惡狠狠的眼神活像在看殺父仇人,下一秒就要衝上來掐死她。但朱靜當然沒有衝上來,而是說:「如果蕭默忘記自己的本分,你知道軒轅家的人會怎麼對付他嗎?你希望看著他有危險?」
「當然,我不希望。」她聳聳肩說道,「可那是他和軒轅家的事,能不能應付得了是他應該考慮的問題,但假若他要我幫忙,我也會儘力就是了。」
她幾乎聽到了朱靜磨牙的聲音,不過朱靜只是怒瞪著她,憋了足有兩分鐘,才撂下話說她一定會後悔今天說的話,便摔門而去。
「小穗……」鐵憶柔憂鬱地看著她說,「如果剛才那位客人把門弄壞了,你能負責賠償么?」看來鐵憶柔十分心疼那扇被朱靜用來出氣的大門。
「關我什麼事?要賠償找刑警隊去!」她趕緊撇清。說真的,朱靜的反應也太激烈了,這位女警官和蕭默到底有什麼關係?
鐵憶柔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說:「小穗,你記得我的話嗎?離軒轅家的人遠一點兒。」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感覺到鐵憶柔身上散發出巨大的壓迫感。
「我記得,但我也避不開啊。」她總不能見人就躲吧?「憶柔,你和軒轅家有什麼過節嗎?」
「我和他們沒有過節。」這還是鐵憶柔第一次正面回答了這個問題,「我只是不願意和他們有任何牽扯……也不希望你被牽扯進去。那個地方太複雜。」
至於為什麼「太複雜」,鐵憶柔沒有再說了。她看了看旁邊坐得筆直的冰川憐,也沒心情在咖啡館里悠哉了,趕緊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便會起身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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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和總部派來的編輯見面的那天,她見到的「總部特派員」是軒轅嵐,她有點想笑,「原來秦楓說軒轅岳湘調我去幫忙,是這個情況?」
軒轅嵐只是笑,也不知道她猜得對不對。今天軒轅嵐換了便服,還戴上了隱形眼鏡,看著瞳色和常人無異,也沒有像軒轅岳那天成天穿著長袍像搞COSPLAY那樣滿街跑。「軒轅岳對我說過了,讓我帶著你一起去。」他頓了頓,又說,「他也說了,你還沒有決定要不要協助我們。」
她苦笑一笑,「那種匪夷所思的事能消化就算厲害了。」
軒轅嵐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是我提議要帶你去的,因為我認為這是我們應該要做的事。」
「我不懂。」正如秦楓所說,她區區一個普通人,理解不來這種使命感。
「你只是從未想過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軒轅嵐嘆道,「本來軒轅岳也不想把你卷進來,畢竟有些事對你來說太危險。」
「我可不覺得軒轅岳主要是因為怕我有危險,才猶豫要不要讓我和你一起去的,他最重要是怕我拖後腿而已吧?」她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軒轅嵐的笑容沒變,「但他擔心你也是事實。」
「這我知道。」她又不是石頭人,對好意惡意還是能分清的。
軒轅嵐點了點頭,「我本想立刻出發的,但是……」他說著看向門外,「有些事你似乎處理好了才能出發呢。」
她順著軒轅嵐的目光看過去,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匆匆忙忙地從門口走過,神色看來有些慌張著急。「你說我要處理的事和那個男人有關?可我不認識那個大叔啊。」她抓抓頭皮。
軒轅嵐穩穩地笑了一下,越過她追上那個男人,問:「你是來找你的兒子蕭默的吧?令郎這兩天都沒有回家,也沒有和你們聯繫,對吧?」
什麼?這個大叔是蕭默的老爹?——話又說回來,軒轅嵐又用他的讀心術啊?他這要是去當鐵口直斷的算命先生,肯定能騙到不少錢。
「嗯哼,小穗。」軒轅嵐瞟了她一眼,指指自己的耳朵。
意思是剛才她想的東西他已經知道了是吧?她嘿嘿地傻笑兩聲,說:「我也沒說錯什麼呀,本來就是這樣嘛。」
軒轅嵐沒好氣地瞟了她一眼,又問那個男人:「我說得沒錯吧?」
那男人驚訝地看著軒轅嵐,像忽然泄氣的皮球一樣,瞬間蒼老感涌了上來。「是的,你們怎麼知道?這位小姐就是蕭默提起過的時穗吧?」
「咦?嗯,是呀。」真意外,沒想到蕭默還在他爹面前提過她,不知說了她什麼槐花?「叔叔,先進來會客室這邊坐吧,我去幫你問問總編關於蕭默沒來上班的事,順便去給你倒茶。」想來去年蕭默也是忽然失蹤,然後她的生活竟突入了另一個次元。
不過總編也不知道蕭默的事,只收到蕭默法來的簡訊說要請三天的假,因為蕭默現在的工作都處理完了,總編也沒多問就准假了。
「既然是自行請假外出,應該跟家裡打聲招呼的。」軒轅嵐雖然疑惑,但說起話來卻是波瀾不驚的。
「唉,我本來也是想到這兒問問時穗,知不知道那小子在搞什麼的。」蕭父握著拳頭一臉氣悶地捶了捶自己的大腿。
「為什麼要來問我?」她又不是蕭默的保姆,怎麼知道他在搞什麼。
蕭父用一種奇異的眼光看著她說:「蕭默常常提起你,說他能像現在這麼自由輕鬆,多虧了時穗幫忙。」
她聽了更加莫名其妙,轉頭髮現旁邊的軒轅嵐的臉色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