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怎麼樣了？」冷幽嵐等人坐在客廳里，看著從房間里走出來的水曉訊。

水曉訊眼裡充滿了憤恨，她用力的吸了一口氣：「他的下身已經開始腐爛了，後面更是爛的腐肉都已經開始往外翻了。而且身上也全是傷口，而且那些傷口也開始流膿了。有的傷口甚至…甚至已經爛的上面長出蟲來。」水曉訊難過的眼中出現了淚光，吸了吸有些發紅的鼻子：「他胸口的匕首就差了那麼一點點，就那麼一點點…」就那麼一點點他就再也醒不來了。

「而且他的手經和腳經也已經被人全部挑斷了，雙手和雙腳的指甲也已經被人全部的拔掉了，脊椎更是被敲碎了。」說到這裡，水曉訊不忍的再也說不下去了，可是在她揚起了腦袋努力把自己眼中的淚水退回后，帶著仇恨的眼神：「也就是說，他已和再也不能站起來了。」

冷幽嵐一動不動的微微斂起了眼帘，如果該隱沒有注意到她幾乎握緊的已經發白的拳頭的話，只見她一言不發的轉身走向了吳瑞宇所在的房間，緊緊的關上了房門，因為已經是半夜了，所以現在這裡的電源供應已經全部切斷了。只剩下了床頭的幾根蠟燭照射出了房間里的情況，在昏暗的燭光中，躺在床上的吳天宇更是瘦弱的好像是一具骨架一樣。

冷幽嵐慢慢的走進了他的身邊，看著他赤裸的身上插滿了一根根的銀針，微弱的幾乎看不起起伏的胸口布滿了猙獰的傷口，有新傷也有舊傷口，密密麻麻的讓人幾乎已經看不清了他原來的膚色，失去了指甲的雙手更是慎人的露出了白色的骨頭。更別提狼藉不堪的下身，已經被殘忍的閹割去了作為男性的象徵，而那個傷口還在微微的滲著血。那麼可以想象他的另外一邊的情況已經更是怎樣的凄慘。冷幽嵐努力的壓制住自己心底的憤怒，身體更是不停的顫抖起來。

這時，一雙冰冷的小手輕輕的覆上了冷幽嵐握緊的雙手，雖然外表看不出什麼，但是他的眼底也難掩住驚人的殺氣。他的族人說他的情況不太好，他還以為只是受了一些罪，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不好，他的整個人已經廢了。如果不是他的族人用力量吊住了他最後的一口氣，現在的他早已經似得不能再死了。

「該隱，你說…他們還是人么？」冷幽嵐看著面前凄慘的吳瑞宇，輕輕的在他的床邊跪了下去，溫柔的拂開了他因為血跡而粘在臉上的頭髮。當她看見他的眼眶也有些不對的時候，冷幽嵐伸出了顫抖的手，輕輕的按上了他腫的像是饅頭一樣的眼睛，手下空洞的觸感終於讓她再也忍不住的閉起了雙眼，晶瑩的淚珠順著她的眼角落了下來。

「域，他這樣空間水還有用么？」冷幽嵐帶著顫抖的語氣問道。

「……」域透過了冷幽嵐的眼睛，同情的看向了躺在床上像塊吳瑞宇破敗的身體。微微的搖了搖頭：「傷口可以恢復，可是…」

冷幽嵐明白了他的話，眼神不禁暗淡了下來，也罷，至少先恢復了他的身體，其他的只能再說了。從空間里拿出了一小瓶稀釋過的空間水，顫抖的幾乎不受控制的雙手，幾乎有些握不住的把瓶子里的白色液體，輕輕的倒在了他的傷口上。

「我來吧。」該隱直接從她的手中拿過了瓶子，把情緒已經快要失控的冷幽嵐輕輕推到了一邊，。可是就在他的手碰到他皮膚的一瞬間，該隱微微的停頓了一下，眼中快速的閃過了什麼，最後還是冷靜的幫吳瑞宇在傷口上抹上了空間水。看著一個個的傷口在空間水的作用下慢慢的癒合起來，等他前面的傷口幾乎消失的差不多的時候，更是用力的幫他一個翻身。即使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冷幽嵐和該隱在看見了他身後的傷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微微的吸了一口氣。

已經露出白骨的肩膀和向外翻開的一條條傷口，以及下半身那已經看不出一塊好肉的下身。該隱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繼續堅定的用空間水幫他治療著，而冷幽嵐已經忍受不了的轉身走出了房間，打開了走廊底部的落地窗移門，冰涼的空氣一下子鑽進了她的皮膚，明明已經是讓人感覺清醒的空氣，卻讓她感到了讓人窒息的腐敗，讓她噁心的跪在了陽台的一角，不由的開始乾嘔起來。

域在空間里看著冷幽嵐難過的樣子，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事實。該隱應該也已經發現了吧，他不忍告訴他，可是哪怕現在不說，她遲早也會發現的不是么。

「其實…」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告訴她實話，可是到了臨開口他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才能對她的刺激降到最低，因為他已經感到了她的情緒已經快要崩到極點了。而且她…

冷幽嵐乾嘔了突出了一些苦水后，難過的捂著胸口靠在了陽台的邊上：「說吧…他還有什麼問題吧。」

域看著冷幽嵐難過的樣子，不顧沸騰的水池裡翻騰抗議的X，用力量壓住了她的暴動后，還是義無返顧的說出了可能會令她難以接受的事實：「就算現在他喝了空間水也可能沒用了。」

冷幽嵐猛地抬起了腦袋：「什麼…意思。」

「他的內臟除了心臟外其他的都已經空了。」域毫不猶豫的說出了事實，哪怕這個事實殘忍的讓人無法接受，可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直直說了出來。

「你是在開玩笑么？」冷幽嵐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域：「如果內臟空了，他怎麼可能還活的下來？」哪怕該隱的族人再用自己的能力幫他拖住生命力。

「你其實已經發現了吧，只是你自己下意識的不去相信它而已不是么？」域看著冷幽嵐自欺欺人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冷幽嵐無力的慢慢的順著牆壁滑了下來，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抱住了自己的雙腿。是的，其實她已經發現了，原以為自己可以完成吳天最後的遺願的，可是現在，她只能無能為力的看著吳瑞宇的樣子，無助的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入手。難道要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變成那樣的怪物，然後直接殺了他么。想著吳天死後最後的祈求，還有那個孩子凄慘的樣子。冷幽嵐搖擺不定的閉起了雙眼。

「或許情況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該隱清冷的嗓音從她的耳邊響了起來，有些心疼的看著冷幽嵐無助的樣子。順便狠狠的瞪了一眼空間中的域。嚇得域的小心肝頓時一顫。

「你是說？」冷幽嵐頓時眼睛一亮，充滿希翼的看向了該隱。

「我不知道是不是空間水的原因，他的身體的變化已經停止了。」該隱也有些疑惑的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不過也不能說他會完全是個人類。」該隱不確定的看向了冷幽嵐。

「這是什麼意思？」冷幽嵐疑惑不解的問道。

該隱直接掏出了一個已經被他捏的碎成幾塊的東西，遞到了冷幽嵐的面前。冷幽嵐訝異的接過了這個東西，充滿疑惑的眼神看著該隱，這又是什麼意思？

「本來小宇如果沒有我們的干涉的話，最終會變成了那種吃人的怪物——喪屍。」該隱說到這裡微微的嘆了口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個失敗的試驗品。」

冷幽嵐瞬間明白了該隱的意思，微微的長大了雙眼，用力的握緊了手中的東西，等她再次張開雙手時，原先還是幾塊的東西已經被她的大力捏成了粉末：「這個就是記錄儀吧。」呵呵~那些瘋子們不把別人的生命當做命，卻還是很珍惜自己的生命的，又怎麼會近距離的來接觸他們的這些危險的試驗品呢？

「我不知道他們的實驗是什麼？但是小宇的身體里的器官基本都已經被掏空了，而他之所以可以活下去，是因為他身體里的那個晶核。」

「晶核！」冷幽嵐臉色有些發白的看向了該隱，擁有晶核的都是…

「是的，我想他們把他扔掉的原因應該也是實驗失敗了。」雖然說他的手下應該也做了些什麼，可是最大的原因應該就是他的身體已經開始慢慢的朝著喪屍的方向發展了，所以那些人在他沒有完全變異前，直接把這個危險的試驗品扔出了基地，但是仍舊想要知道實驗結果的他們不死心的在他的身上安上了記錄儀。不…不止是他，還有那個帶回來的女人。

冷幽嵐憤恨的握緊了拳頭，在前世她知道那些為了活下去的人為了食物，把自己的孩子親人給賣掉了，只以為那些人被那些有權的人作為了玩具，可是眼前的事實卻告訴了她，或許一開始是這樣的，可是當那些有權的人玩膩了他們之後，把他們送給了基地的研究所，成了活生生的試驗品。她總覺得前世的自己死的那麼凄慘，可是現在看見了小宇的樣子，或許如她那樣的死去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最開心的事情了。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前世的冷幽婷也有打算把她送入研究所的，只不過因為最後冷幽嵐因為氣急攻心而咽了氣的話，那時的她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本來小宇應該是肯定會變異成喪屍的，只是時間的長短問題。」該隱記得他剛剛碰上吳瑞宇身體的一瞬間的感覺，因為在洞穴里時太多這樣的感覺了，所以一開始的他沒有注意到，可是在後面塗空間水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在慢慢的變異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後面停止了變化。

「如果說是空間水讓他的身體停止了變化，那麼如果讓他喝下空間水，是不是就可以完全的恢復成人類呢？」冷幽嵐有些激動的抓緊了該隱的手臂問道。

「不知道。」該隱微微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冷幽嵐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貌似該隱說不知道是件比天塌了還不可思議的事情。

該隱微微的抽了抽嘴角：「寶貝，我是個血族，所以至於你們人類的變化會是怎樣的，我不知道不是很正常么？」畢竟他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啊，特別是…該隱想到了這裡，看著面前的冷幽嵐，眼中閃過了一絲無奈的光芒。

「啊？是這樣么？」冷幽嵐有些不信的看著面前的該隱，可是看見了該隱微微的挑起了眉頭不悅的樣子，頓時心虛的縮起了脖子。

「不過…我建議你不要那麼做。」該隱滿意的看著冷幽嵐可愛的樣子，不過想到了還躺在床上的吳瑞宇，眉頭不免的又皺了起來。

「為什麼。」冷幽嵐有些不明白的抬頭看向了該隱。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支撐著他生命的就是那個晶核，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變化停止了，可是萬一你給他喝下了空間水的話，很可能會打破了此刻的平衡，而打破了平衡后的結果。不是變回了人類后因為器官的缺失死去，那麼就是完全變異為喪屍。」

冷幽嵐知道該隱的話語不是在危言聳聽，所以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她無法接受的：「那麼他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呢？」

該隱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因為現在誰也不能確定他的身體還會不會發生變化。而且我也不知道醒過來的他還會不會保留著人類的感情，如果醒過來的他擁有的是喪屍的本性的話…」該隱看著面前的冷幽嵐希望她能做出一個抉擇。

冷幽嵐無語的低下了腦袋，精緻的小臉被埋在了黑夜的之中，久久不語。就在該隱嘆息的認為冷幽嵐還是不忍下手的準備說如果她下不去手的話，那麼就由他來做這個惡人的時候，一聲低低的聲音帶著堅定的決心的回答道：「如果真的到達了這個地步的話…殺。」冷幽嵐艱難的閉起了眼睛，雖然說了這樣的話，可是她發自內心的祈求著，千萬不要，千萬不要走到了那麼一步！

該隱看著冷幽嵐低落的樣子，小手安慰的抱住了她的腰肢，靜靜的和她分享著此刻的悲傷。不知道後面會怎麼樣的他不想說那些他一定會沒事的話語，因為如果他已經完全喪失了人性，那隻會讓自己的小女人更悲傷，倒還不如一開始就做下最壞的打算，至少到了最後，可以不用讓她那麼悲傷！

親們，對不起，昨天吃壞肚子了，到了後面已經是虛脫進醫院了。現在的天氣食物容易變壞，大家一定不要學我啊，看都不看什麼都往嘴巴里倒。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