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鬧金殿
見到風無痕對著自己大吼,齊長春先是一愣,隨即怒聲喝道:「你這是什麼口氣?你就是這麼和長輩說話的嗎?」
「長輩?」風無痕不屑的說:「你是誰長輩啊?我都不知道你是誰,你在這裡嘮嘮叨叨,唧唧歪歪的,你唧歪個鳥啊!」
風無痕這話一說出口,大殿里頓時安靜了下來。眾大臣們一個個愣愣的看著他,以前風無痕也不是沒有上過金殿。可是,每次他來的時候那都是唯唯諾諾,連頭都不敢抬。哪位大臣要是和他說句話,他就會嚇得兩條腿直打顫,冷汗直冒。可是,今天他這是發了什麼瘋?竟然敢辱罵朝中大臣!大家看了一會兒風無痕,然後全都把頭轉向了風戰天。此時在場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認為這是風戰天教孫子這麼做的。另外的百分之一,也就是風戰天此刻也是滿頭霧水。這小子今天是怎麼了?從早上到現在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齊長春指著風無痕大喝:「放肆!你竟然敢在金殿上大聲喧嘩!你這是犯了欺君之罪!」
風無痕掏了掏耳朵,說:「似乎您老的聲音更大一些吧!」
「你……」齊長春心裡那個氣啊!自己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他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風無痕被他問樂了:「哎!你這怎麼了?沒喝就多了?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你不就是齊長春嘛!我就不明白了,你爹怎麼就給你起了這麼一個名字?你到底哪長啊!給小子我掏出來看看唄!還有,你說你叫什麼名字不好,非要叫長春。那個『春』字是誰都能用的嗎?那是春哥的專用名字。春哥你知道嗎?那可是男人中的女人,女人中的男人,是我們心目中的神!你爸也是春哥的粉絲吧!」
「你……」
齊長春剛想開口,就被風無痕給打斷了:「我怎麼了?我這個人就是實在。有什麼說什麼。不像你,說話拐彎抹角的,你說你累不累啊!我告訴你,如果不是看你年紀大了,我早就把你從這裡踢出去了,還能讓你呆到現在?唉!我這個人啊,就是心腸太軟了!」
「我……」
「你什麼你?你少在這裡倚老賣老了。不就是年紀大點,皺紋多點嗎?你還有什麼好驕傲的?你還是聽我一句吧!您這歲數也活不了幾天……哦,不好意思!是活不了幾年了。你還這麼強硬幹什麼呢?這要不是您下面有兩個蛋蛋壓著您,您還不得上天了!」
齊長春是真的被他給罵急了,大聲的罵道:「你這個小畜牲!老子看你年級小,不與你一般見識。你還罵起來沒完了,真當老子怕了你嗎?」
風無痕一揮手,說:「別在那老子,老子的。你在叫誰老子呢?」
「我在叫你老子!」齊長春真的是被氣糊塗了。居然犯了這麼明顯的一個錯誤!大殿上的人們哄堂大笑!
齊長春惱羞成怒,舉起拳頭罵道:「你這個小畜牲!我要打死你!」
「哎呀!」風無痕大叫著說:「當著陛下及文武百官的面,你還敢動手!你這可是大不敬,是欺君之罪!應該滿門抄斬的!」
齊長春被風無痕的話嚇了一跳,急忙回過頭去看楚天涯。見到楚天涯沒有動怒之後,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風無痕哪能就這麼放過他!他得理不饒人的把頭頂在齊長春的胸口,不依不饒的說:「來,來,你打我來!你打我一下試試!我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你倒是動手啊!」
齊長春被他頂得連連後退。在齊長春身後的眾大臣們也是紛紛避讓,生怕惹火燒身。今天這個風家小子一定是瘋了!自己還是少惹為妙!
齊長春一直被頂在了一根柱子上。他看著眼前的這個小無賴,自己是打也不敢打,罵也罵不過。又抬頭看了一眼周圍那一張張帶著嘲笑表情的臉,終於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這一下子,大殿里變得鴉雀無聲了!就連風無痕也愣在了原地!這是怎麼搞的?堂堂的一個二品大官居然被自己罵哭了?這也太扯了吧!再說了,自己不就是稍微的說他了幾句嗎?至於還哭了嗎?想到這裡,他拍了拍齊長春的肩膀,說:「齊大人這是怎麼了?別哭啊!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怎麼氣性還這麼大?來來,別哭啊!」說著,把齊長春的頭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副有我在,誰也不能再欺負你了的樣子。
眾人看了忍不住在心裡大罵:這小子也太無恥了!這不就是典型的打一把掌,給一個甜棗嗎?這一定是那個風戰天,風老頭子教唆的。唉!好好的一個孩子,就這麼被帶壞了!
而一旁的風戰天哪裡會知道自己躺著也中槍!已經背了一個大大的黑鍋!他在一旁拍手大笑。這下,大家更認定他就是罪魁禍首了。
這時,一個老頭走了出來。此人正是無雙國的丞相——董政!也是風戰天最大的死對頭!
董政對著楚天涯說:「陛下,風戰天之孫出使鄰國差點客死異鄉,丟盡了我國臉面。現在,又在這裡大鬧金殿。微臣以為此人應當立刻處死。」
風無痕一愣,這個老傢伙可真是夠狠的啊!一張嘴就要將自己至於死地!
楚天涯呵呵一笑,說:「董大人,此話嚴重了!無痕他本來就年少不懂事。再說了,他也並沒有什麼欺君之罪。此事就這麼過去吧!」
其實,楚天涯每天面對這些國事已經是心神疲憊了。總是希望能有點什麼新新事發生。今天,風無痕歪打正著鬧了這麼一岀,讓楚天涯感覺很是有意思。所以,他不但沒有責罰風無痕,反而是為他在說好話。
站在楚天涯一側的護殿將軍——風神秀更是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剛才風無痕的表現若是趕上楚天涯心情不好的話,那絕對就是滿門抄斬啊!
楚天涯對著風無痕問:「無痕吶!你現在給我說說你為什麼會在出使鄰國的時候生病?生的又是什麼病啊?」
風無痕眼珠子轉了轉,說:「啟稟陛下,我生的是憋屈的病!」
「哈哈……」聽到風無痕的回答,眾大臣們全都是大笑了起來。就連楚天涯也微微露出了笑容。
齊長春抹了把眼淚,說:「你這小子在大殿之上竟然敢滿口胡言!你是想被滅九族嗎?」
嘿!這老小子才剛剛給他點好臉色,他就登鼻子上臉了!看來,有時間還要好好的收拾他一下!
風無痕清了清嗓子,說:「不知道陛下有沒有聽過這麼一句話?」
「講!」楚天涯看著風無痕,心裡對他很是感興趣!
「是!」風無痕應了一聲,然後說:「有句話說得好,龍游潛水招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小人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是,我也是堂堂無雙國的子民。我在無雙國生活了那麼久,突然去了那種彈丸之地,豈能不憋屈?豈能不生病?」
眾大臣一陣啞然!你看看,你看看人家這口才!明知道這就是在拍馬屁,可是,還是讓人忍不住稱讚一聲:好!拍的響!
楚天涯更是高興!他哈哈大笑著說:「好一句龍游潛水招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沒想到無痕竟然如此博學多才,出口成章!真是後生可畏啊!我就是想看看你的病情如何。這下好了,我也沒什麼事了。大家也就散了吧!」說完,站起身轉身離開了。
回到了家裡,風戰天坐在客廳里開懷大笑。風無痕把玩著手中的茶杯,說:「您老從出了金殿就一直在笑,還沒有笑夠嗎?」
風戰天擺了擺手,說:「痛快!今天看到齊長春那個老東西被你罵的連還嘴之力都沒有。最後,還要放聲大哭。想想我就痛快啊!要知道,平時我可沒少被他們擠兌。一群文人總不能和他們動手吧!哈哈……」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笑了一陣之後,他看著風無痕說:「你小子今天有點奇怪啊!似乎是和平時不太一樣。不對,是太不一樣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呃……」風無痕想了想,說:「我也不太清楚。就好像是一夜之間突然長大了一樣。似乎是明白了很多事情!我是風家這一帶的唯一傳人,我要好好的磨練自己,以便以後可以接過這個重擔!」
「好!」風戰天拍著風無痕的肩膀,說:「我孫兒真的是長大了!不如我們喝兩杯,怎麼樣?」
「好啊!」風無痕點了點頭。他雖然不是嗜酒之人。但是,對酒也有幾分偏愛。
「你等我一下!爺爺今天就讓你品嘗一下什麼叫做珍品!」說著。走回了房間、不一會兒。風戰天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他的手裡捧著一個晶瑩的白玉瓶。兩人來到涼亭里,坐了下來。風戰天取出兩個酒盅,打開白玉瓶的封口,開始小心翼翼的往酒盅里倒酒。
看著風戰天謹慎的樣子,風無痕忍不住問:「爺爺,您這是幹嗎?這瓶子里的酒真的有那麼珍貴?」
「那當然了!」風戰天得意的說:「這可是爺爺年輕的時候在天雪山請人釀至而成的美酒。平時我都捨不得喝。今天高興,咱就把它喝光吧!」說著,把酒盅放到唇邊輕輕的泯了一口。然後很是享受的仰頭長嘆:「好酒啊!真是人間極品啊!」
風無痕看著自己爺爺現在的樣子。忍不住在心裡琢磨:這裡面裝的是酒嗎?怎麼看爺爺的反應就好像是嗑了葯了!不過,美酒當前也不是想那些的時候。想到這,他也端起酒盅喝了一口。還不等他把酒咽下去,突然「噗」的一口吐了出來「|我靠!這是什麼東西?是酒嗎?怎麼這麼難喝?」
風戰天一見風無痕把酒吐了出來,那個心疼啊!
「你這個小兔崽子,你知道我為了這壺酒費了多少心血嗎?你就這麼給我吐出來了!」
風無痕又呸呸吐了兩口,抬起頭對著風戰天說:「這就是你說的人間極品?」
「怎麼了?這還不算是極品嗎?你是沒有喝過其他的酒,所以品不出我這酒的好!」
風無痕對這個世界上的酒算是徹底死心了!他嘆了口氣,說:「爺爺,您先等一下。我去給您拿我的珍藏吧!」說著,跑回了房間。右手一翻,戴在手腕上的儲物手鐲發出一道淡淡的白光后,兩瓶雪花啤酒出現在了桌子上。風無痕可不敢在風戰天面前使用儲物手鐲。那樣,自己就算是有一萬張嘴也解釋不清了。
他拎著兩瓶雪花跑迴風戰天的身邊,坐下后,用牙咬開了其中一瓶的瓶蓋,說:「爺爺,來嘗嘗什麼是真正的人間極品吧!」
風戰天看到風無痕拿出來的雪花啤酒,一驚一乍的問:「這是什麼酒?瓶子怎麼會是透明的?」
「哎!這酒為什麼會是這種顏色?」
「嗯?這泡沫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有毒吧?」
風無痕真的是無語了!此刻,他終於明白沒文化真可怕了!他解釋著說:「這是我出使鄰國的時候,人家送我的禮物。一直沒捨得喝,就先給爺爺嘗嘗吧!」
風戰天小心翼翼的泯了一口,眼睛一亮:「好喝!」然後,一口將酒盅里的酒全都喝了下去。可能是嫌酒盅不過癮,老頭子開始直接對瓶吹了!喝完一瓶之後,又把目光投在了另一瓶上。
「這瓶也給您!」風無痕淡淡的說。
風戰天卻擺了擺手,說:「還是等你父親,叔叔們回來,大家再一起喝點。剩下的就傳給以後的子子孫孫吧!」
風無痕聽完之後,滿頭黑線!他心裡暗道:您老就別折騰了,行不!這一共才幾塊錢的東西,還要祖祖輩輩的傳下去?咱實在是丟不起那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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