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初識舞兒
花媽媽立刻眼放金光,急忙叫人去問,剛才是誰在彈琴。
片刻,有人來回:「是舞兒閑來無事,隨意彈奏了一曲。」
舞兒?很美的名字,不知是否人如其名?
挑眉看了花媽媽一眼,薄唇微翹:「人呢?為何不見?」
花媽媽立刻堆了一臉的笑,不好意思地乾笑幾聲:「這位舞兒姑娘賣藝不賣身,只在華燈初上時彈奏幾曲,從不露面。公子爺今日怕是要失望了。」
一個煙花女子也有這麼高的心性和傲氣?
月洛莞爾,當下也不動氣,只淡淡說了一句:「那我晚些時候再來!」
正欲轉身離開,卻不料後面一個女子的聲音叫住了她:「公子爺,舞兒姑娘有請!」
月洛倒沒料到還有這等禮遇,嘴角的弧度深深揚起,竟是忘記了自己是何等身份之人,轉身就往樓上而去。
鶯兒在後面沒叫住,只得跟上,卻在進屋的時候,被剛才喊話的女子給攔下了:「這位爺請到隔壁飲茶!」
鶯兒無奈地望了望緊閉的房門,跟著她到了隔壁的房間。
月洛興緻勃勃地轉過珠簾,卻見眼前一個紅衣女子,端坐在琴前,支頤沉思。
但見她,一頭如墨髮絲,如泉水般傾瀉在肩頭上,遠山含黛,眉目沉吟,一張薄唇小巧嫣然。
在她的眉心處,點著一朵牡丹花鈿,牡丹艷麗奪目,只淡淡幾筆,就將她的神韻勾勒得絕美動人,勾魂奪魄。
她的眼瞼下,似乎隱含著淡淡的憂思,柔若無骨的手指,在臉頰處,輕輕地按出了一個小小的酒窩,竟是相得益彰,美妙無比。
見到月洛進門,她眼波動了一下,身子卻是不動,淡然地撥響了一聲琴弦:「公子爺,你要見小女子?」
「舞兒,難怪你從不見人,你這個模樣,若是被登徒子瞧了,定然再難清靜。」
月洛看了看房間,到處是火紅艷麗的牡丹,一如她額間的花鈿,妖嬈而張揚,令人浮想聯翩。
選了處軟椅坐下,慵懶地靠在上面,月洛眉宇間俱是飛揚的喜悅:「舞兒,為何我的待遇與眾不同?」
「因為公子爺乃奴家的有緣人。奴家剛才只是隨意彈奏了一曲,就引得公子前來。」舞兒咬唇輕笑,眉眼顧盼之間,妖嬈絕色。
「哦?是嗎?」月洛輕搖手指,「既然是有緣人,何不再撫一曲聽聽?」
「奴家遵命,公子爺聽好了。」芊芊玉指,輕輕撥動著琴弦,幾個音符跳出來,已經宛如天籟。
月洛側耳細聽,但覺那琴音空曠飄渺,如行雲流水,似山間清泉叮咚脆響,又似彩蝶蜜蜂花間飛舞。琴音至情至清,久久繞樑不去。
一曲罷,月洛竟忘記了喝彩,沉浸在揮之不去的美妙音符中,久久不能回神。
「公子爺,請喝茶!」舞兒不知什麼時候已到了身前,淺淺托著一杯清茶,笑意盈盈地輕啟朱唇。
「舞兒,你應當稱得上藍星國第一琴師!」月洛輕笑,聲音中的讚歎,溢於言表。
「公子爺繆贊了,奴家淪落風塵,雖說賣藝不賣身,可到底是身份低賤,怎能配得上第一琴師之名?」淺淺淡淡的聲音中,透著落寞和自卑,讓月洛的心,莫名其妙的就痛了一下。
左手輕輕勾起她的下頜,月洛意味深長地勾了唇角:「不如從此後跟了爺,再無人敢輕賤與你,可好?」
這個女子,若是能救她出火海,尋個良人嫁了,倒也是一樁美事。
舞兒的神情,僵了僵,美目里,立刻氤氳了淚水,她顫抖著雙肩,端茶的小手,也拿捏不穩,杯子哐當落下,瞬間碎落一地,「公子爺,你怎麼也來輕薄奴家,你讓奴家好生失望!」
她小臉上積了一層霜,後退幾步,看向月洛的眼神,有了一抹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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