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不做皇后做商女
接下來的幾天,雲無暇都未回府,倒是不時有丫頭在府中竊竊私語,說他現在寵著那位貴人,已下了聖旨,準備在登基大典之後,封她為妃。
每次聽到這樣的言語,紫衣總要斥責那些丫頭一遍,又安慰月洛:「娘娘別往心裡去,爺只是一時糊塗而已。」
月洛一笑置之,只是抱著小吃的手,更緊了。
五天,只剩下五天的時間了,月洛把自己關在屋裡,暗暗思量了良久,終於想到了一個好法子。
叫了夜風影來,道:「我想學易容術,幾天的時間能學會嗎?」
夜風影深深看她一眼,笑道:「月洛,怎麼忽然想起學這個了?」
月洛淡淡一笑,唇邊劃過一絲無奈:「我這整日無所事事的,甚是無聊,多學點東西,就當是打發無聊的時間吧。」
夜風影嘆息一聲,勸道:「其實,你可以試著放開心結,和雲無暇言歸於好,你們倆畢竟連孩子都有了,他又馬上要登基為帝,你再這樣和他僵持下去,最終受傷害的人是你自己。」
月洛低了頭,半晌才道:「其實,我早就不怪他了,可是我無法原諒我自己,都是因為我,才讓他們兄弟倆反目成仇,雲無霜不僅丟了江山,更丟了性命,我發誓要好好保護他的孩子,可是,到最後竟連這唯一的企盼也落空了。」
「這不怪你!月洛,逸兒的死,不是你的錯,那只是個意外,你這樣自責下去,只會傷害你和雲無暇兩人,你們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不要彼此錯過了。」
月洛擺擺手,道:「可是,我現在只要一見到他,腦子裡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雲無霜,想起逸兒,我過不了心裡的這道坎,我需要時間。」
夜風影只好不再相勸,「好吧,一切順其自然便是,可他在宮中另立妃嬪的事,你有什麼看法?」
月洛笑了笑,絲毫不在意:「他的心思我明白,不過是想引我注意而已,若他真是有了人,又怎會讓我知道?」
「你倒是很了解他!」夜風影會心地笑了,遂將自己的易容術,一絲不差地傳授給了月洛。
月洛送他出門時,再三強調:「不可將我學易容術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否則,我就當沒你這個朋友了。」
「放心吧,我就算是爛在肚子里,也絕不會說出去,不過,你不可以干傻事,記住了!」
「知道,我自有分寸!」月洛和他一番暢談,心情好了不少,推他出門后,回到房間,緊閉著房門,精心製作了好幾張面具。
三日後,月洛忽然提出想帶著小吃去廟裡燒香還願,這一出門,自然是一大群人跟著,將月洛母子護在中間,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月洛坐在馬車裡,將帘子撩開一條細縫,朝外面打量,這麼一番折騰回來,她的心中,便更有底了。
五天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雲無暇登基為帝,同時也冊封月洛為後,雲霄池為太子。
但當儀仗隊前來迎接月洛母子時,才發現她們已不在房中。
眾人找遍了整個九王府,都未尋見她的蹤跡,還是紫衣心細,在梳妝台的抽屜里找到了一封信。
上面寫著:雲無暇親啟。
眾人的心,都一個勁往下沉,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
眼看就是吉時了,眾人只得一邊尋找月洛,一邊回宮去復命。
雲無暇沒見到月洛母子,心已經如同被利刃劃過,再看到那封信,看到月洛熟悉的字跡,不由倒退幾步,整張臉,變得毫無血色。
顫抖著撕開信,上面,也只有短短几句:「從此後,魂夢不相逢,盼君珍重!」
「娘娘去哪兒了?」雲無暇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低啞著嗓音問。
六子回道:「奴才們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未尋見娘娘和太子,皇上,娘娘應該已經出城了。」
「噗——」一口鮮血,再也忍不住,從雲無暇的嘴裡噴了出來,灑在明黃色的龍袍上,斑斑點點,觸目驚心。
「皇上!皇上保重!」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戰戰兢兢,高呼萬歲。
雲無暇步步後退,整個人,彷彿在一瞬間蒼老了若干歲,最後,他抬起手,無力地下旨:「登基大典照常進行!」
立刻便有人取了乾淨的龍袍來為他換上,登基儀式,便在肅穆和沉重的氣氛中,開始了。
魚子等人則在京城周圍到處搜尋,企圖找到月洛母子,可幾天過去,始終毫無消息。
雲無暇登基為帝之後,倒是一次早朝也未上,將朝中所有的事都託付給雲無塵,也到處去尋找月洛。
夜風影此時方知月洛找他學習易容術的深意,幾天過去了,她憑著易容術,只怕是早就跑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不過,他不敢將此事告訴雲無暇,再呆了數日之後,他忽然告辭,要離開回鳳國了。
鳳芷悠和父母灑淚而別,走出很遠之後,才有人將一封信交給雲無暇,說明了月洛會易容術的事。
雲無暇看了信,狂笑幾聲:「洛兒,原來你早就計劃好要離開,你真捨得下我?你真忘記了我們曾經的誓言了嗎?」
屋裡的東西,被他盡數砸壞,從此後,他便只呆在皇宮裡,再也不曾跨回九王府一步。
皇宮中,自然也是冷冷清清,除了先前的幾位太妃還住在裡面,便只是些奴才了。雲無暇的後宮,成了一座真正的冷宮。
但尋找月洛的事情,倒是一直沒有擱下,接下來的幾年,封彥,紫衣等人便天南海北的到處奔波,尋找月洛。
五年後,江南的一個小鎮上,一家兒童遊樂場開業了。
為了吸引顧客,遊樂場開辦了優惠大酬賓活動,凡是今日在此消費滿一定金額的,都可以辦一張金卡或者銀卡,以後憑著這張特製的卡片,可以在任何時候享受八到九折的優惠。
能夠想出這個法子的人,自然便是有現代經營理念的鳳月洛了,不對,她現在應該是叫雪落。
月洛站在樓頂,笑盈盈看著賓客滿門,小夥計們是忙得不亦樂乎,不由自豪地笑了。
在她懷裡,一個粉妝玉琢的小男孩翹著大拇指,表揚抱著她,美得不像話的人間仙女:「娘,你這麼聰明,終於配得上你兒子了。」
聽著這句褒貶難定的話,月洛嘴角抽了抽,捏著他的小耳朵,笑罵:「小吃貨,你想討打是不是?敢奚落你娘!」
「哪裡敢,小吃貨是佩服娘的本事,這已經是娘開的的第五家遊樂場了!」
「那都多虧了我兒子啊,是他給了我靈感嘛,謝謝兒子!」月洛眨了眨眼,在小臉蛋上親了一口。
「不用客氣,我們倆誰跟誰啊!」小吃也順勢在她臉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臉的口水。
母子倆在樓頂上秀恩愛,羨煞了在下面忙碌的某人,他抽了一個空,跑到樓上,一把揪過小吃,在他屁股上拍了兩下,笑道:「小吃貨,不下來幫忙,和你娘忙什麼呢?」
小吃撅著嘴喊痛,威脅道:「秋叔叔,你敢打我,我以後不准你到我家來了!」
秋泓飛忙揉著他的笑臉,低聲下氣賠禮:「小吃乖,叔叔哪裡敢打你?叔叔疼你還來不及呢!叔叔明日帶你去嘴巴香吃糯米雞,好不好?」
「好!我不但要吃糯米雞,還要吃糖醋排骨,叔叔,我們帶娘去不?」
這小吃貨,自己有吃的了,還沒忘了她娘親。月洛笑道:「秋大哥,你別太慣著孩子了,會把他寵壞的。」
秋泓飛笑道:「我就是願意寵著小吃貨,這小傢伙,從我們認識的第一天,我就喜歡上他了!」
三人下樓來,看了看遊樂場的人,那是人滿為患啊,辦金卡銀卡的人,倒是佔了大半。
看樣子,這家遊樂場,以後又會賺得盆滿缽滿。
晚上,遊樂場歇業,秋泓飛駕著馬車送月洛母子回家。
月色清亮,春風習習,如此美麗的夜晚,原本是最適合煮茶吟詩,和朋友親人聚在一起玩樂的。
可馬車上的三人,都是疲憊不堪,小吃玩了一整天,一上馬車就呼呼大睡,月洛也覺有些倦意,但還能堅持。
秋泓飛將馬車停在一處小巧而精緻的院落前,從馬車上抱下小吃,一同進了小院。
屋裡,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迎了出來,笑道:「小吃今日可是玩瘋了!」
月洛戲謔道:「他啊,平日里沒大准他玩,今日一去,還不等於是放虎歸山?蕊兒,去斟碗茶來,秋公子今天也累了,今日就讓他在這裡歇著吧。」
蕊兒答應一聲,進屋去斟茶,然後將客房收拾出來,請秋泓飛住下。
秋泓飛甚感意外,勾了勾唇,笑道:「雪落,能在你這碧水苑住下,當是我幾生修來的福氣,真想長長久久住在這裡。」
月洛睨他一眼,道:「那可不能,你一個大男人住在我家,成何體統?你不怕人說閑話,我還怕呢!」
「哎,我這堂堂的五品大官,如今就lun落到替一商人打工,還沒有工錢,不留宿,真是蒼天無眼啊!」秋泓飛捂臉,慟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