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五年的相思之苦

219五年的相思之苦

媚兒挪動著小腳丫進去找小吃去了,秋泓飛急忙把幾人讓進去,邊走邊笑:「雪落知道你們要來,昨日就開始忙了,這會兒一定還在忙著呢。」

走近內院,便瞧見媚兒拉著小吃的衣服,一臉的天真和喜悅,小吃也沒再甩開她,帶著她往鞦韆那邊去。

秋泓飛叫住他:「霄兒,好好和妹妹玩,別從鞦韆上摔下來了。」

「知道了!啰嗦!」

幾個大人再次鬨笑起來,月洛聽見聲音,從裡面出來,清清爽爽的一身布衣裝扮,頭上頂著一頂藍色碎花的頭巾,和很多當地的女子一樣,最平常不過。

見到幾人,月洛盈盈拜下,笑道:「雪落歡迎各位光臨寒舍!」

林羽彥命人把禮物奉上,道:「大嫂,我們今日多有打擾了!」

知道打擾還來?月洛腹謗了一句,笑著請他們進屋裡去坐,斟了茶,道:「你們都是京城裡來的貴客,我這裡也沒什麼好招待,也只有這小院還清雅耐看,秋大哥,你帶著你朋友和夫人在院子里逛逛吧。」

明月喜道:「正合我意!我們去外面走走,也看看兩個孩子怎麼玩。」

幾人又往院中走去,月洛嘆息一聲,沒有跟上,轉身回廚房去了。

午後,幾人坐在竹子搭建的,爬滿了鮮花的小亭子里喝茶吃點心,明月還是和從前一般的好動喜說,帶著兩個孩子在那兒嘰嘰咕咕,三人不時發出驚天動地的笑聲。

月洛微怔,這個場景,太熟悉,又太遙遠,仿若隔世。

不自禁地低下頭,淺淺抿了口茶,眼角,便有一絲優思劃過。

明月鬧了一陣,過來將一杯茶一飲而盡,笑道:「雪落,你家霄兒太可愛了,成功俘獲了我家媚兒的芳心,要不,乾脆讓他們倆結為異姓兄妹,如何?」

月洛微微笑道:「媚兒已經叫他哥哥了啊,那些流於形式的東西,不要也罷。」

此話一出,幾人都不由自主地看了她一眼,尤其是林羽彥,總覺得眼前的女子並不如她的外貌那樣平凡。

明月笑了:「那就依你吧,不過,霄兒以後可不能欺負妹妹,不然,我是不依的。」

「那是自然,」月洛望了小吃一眼,笑意更甚,「你瞧他們,現在需要我們大人操心嗎?」

只見媚兒坐在鞦韆上,頭頂上戴著花冠,笑得像個小小花仙子,小吃則扶著鞦韆,輕輕地搖晃。

「確實需要我們操心!」秋泓飛大笑,「他們倆儼然已是一隊親兄妹了。」

聞言,明月的神情很明顯的黯淡了一下,忽然嘆道:「我小時候也有很多的兄長疼愛,整日里無憂無慮,沒想到今時今日,竟是一個疼愛我的兄長也沒有了。」

「明月,你現在不是有我,有女兒嗎?」林羽彥攬著她的肩,柔聲安慰了一句。

「嗯,幸好有你們!」明月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流露出了幸福的神情。

月洛心中一動,忽而想到他們是自京城來,那這些年來,他們和雲無暇不可能沒有聯繫,她離開五年,便宛若與世隔絕了五年,與雲無暇有關的所有事情,她都自動的不去聽,不去接受,他現在,應該是權傾天下,子女成群了吧?

明月卻在此時嘆道:「哎,這也多虧了當日皇兄將我趕出宮來,不然我如何能遇上你,這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你不怨恨你皇兄了?」秋泓飛見這裡沒外人,大膽問出一句。

「早就不恨了,其實當初是我太鑽牛角尖,總認為是他害死了母后,便想著要毀了他最心愛的東西來報復他,才釀成了後來的慘禍。後來,我當了母親,才體會到了母后當年犯下的錯是多麼的罪無可恕,所以,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我這位皇兄吧,他應該是世間最痴情的人,我皇嫂走了多久,他就找了多久,他的後宮,現在依然是空無一人,五年的時間,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熬出來的。」

秋泓飛也嘆道:「這個我也聽說過了,當年皇后出走,鬧得天下皆知,據說皇上當年的那些手下,至今仍在天南海北的尋找,但願能早日找到皇后,也可了了皇上的一番相思之苦。」

月洛聽到這裡,只覺鼻息沉重,酸澀難忍,眼眸中,不受控制地湧現出了淚花。

他,居然為她守身如玉,等了五年!

五年的相思之苦,五年的等待,那是多少個日日夜夜,多少的煎熬!

月洛起身,道了一聲『我去燒茶』,便疾步離開,掩上門,低聲啜泣起來。

原以為不回憶便可不相思,不相思便可不痛苦,沒想到,她居然做了這世間最無情的人,她拋棄了一個最愛她的人,忘記了他五年,折磨了他五年!

她現在唯一的想法便是撲進他的懷中,狠狠地哭上一場,她想為他彌補這五年的遺憾,五年的相思!

「雪落,雪落!」門外,有敲門聲,明月在外面喊道,「兩個孩子摔了一跤,快點拿乾淨的衣服來換。」

「哦,知道了!」月洛用帶著鼻音的嗓音回了一句,急急擦凈眼淚,抿了抿頭髮,將門打開。

明月笑道:「今日出門得急,沒給媚兒帶衣服,你把霄兒的衣服拿一套吧。」

「哦。」月洛轉身去找衣服,然後兩人一起到了院中。

小吃和媚兒也不知在哪裡摔了一跤,衣服上全是泥,兩人還在那裡指著對方的狼狽樣,嘻嘻直笑。

月洛為小吃換衣服的時候,小吃忽道:「娘,你怎麼哭了?睡惹你不高興了?」

月洛瞪他一眼,忙掩飾道:「娘哪裡是哭了,剛才沙子迷了眼睛,揉了揉而已。」

「哦,那讓霄兒給娘吹一吹。」小吃翹起小嘴,果真在月洛的眼角輕輕吹了吹。

他沒想到的是,這麼個最平常的舉動,卻讓月洛鼻子一酸,更想哭了。

月洛忙拿出絲絹,在眼睛上猛擦了兩下,道:「好了,娘現在沒事了,倒是你,怎麼不好好帶著妹妹,萬一摔著哪兒了,可怎麼好?」

小吃不好意思低頭,低聲道:「娘,霄兒剛才想抱妹妹,可手軟了,所以,所以就摔倒了。」

原來是這樣啊!月洛不得不嘆息,他這個兒子,和他的爹,完全不在一個調調上,小小年紀就這麼會哄女孩子,長大了可如何是好?

媚兒那邊也收拾好了,許是玩累了,她靠在明月的懷裡,懨懨欲睡起來。

林羽彥便提出告辭,一行人很快就離開了碧水苑,回秋泓飛的住所去了。

閑談時,三人又談到了月洛,林羽彥問道:「秋兄,這母子倆究竟是何來歷?為何沒見她家男主人?」

秋泓飛道:「說起來,他們也是可憐之人,雪落從前是宮中的宮女,後來出了宮,嫁了人,誰知家裡卻突遭變故,他們娘倆才流落到此。」

「霄兒的爹呢?死了?」

「這個她倒是沒說,我也不好打聽,畢竟那是人家的傷心事。」

林彥羽道:「難怪我覺得她的行為處事,與常人不一樣,原來是宮中出來的。」

只這一個理由,便打消了林羽彥所有的懷疑,他們在此又住了幾日後,便啟程去上任去了。

月洛平靜的生活,卻被他們全打亂了。

雲無暇的身影,不時闖進她的腦海,揪扯著她的心,讓她整日整日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這是報應來了,她折磨他五年,如今,也該是自己受折磨的時候了。

相思苦,相思累,月洛今時今日,算是徹底感受到了。這種相思,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來得真切,撕心裂肺,因為,那人還在,他就在遙遠的某個地方,等著她歸去。

這日熄燈后,月洛輕輕地拍著小吃,問道:「娘若是做了一件對不起小吃的事,小吃會怨娘嗎?」

「不會!娘永遠是對的,娘愛小吃,即便是做了對不起小吃的事,那也是為小吃好!」

「乖兒子!」月洛捧著他的小臉,親了一下,「你就是娘的貼心小棉襖!」

「可是,娘為什麼不叫小吃『霄兒』了?」

「因為小吃這名你爹爹也喜歡,所以,以後在外人面前,娘叫你『霄兒』,在家裡就叫『小吃』。」

「我爹?」小吃第一次聽娘提起爹,不由來了興緻,纏著她問,「娘,小吃的爹在哪兒?為何他還不回家?」

「······娘也不知道,小吃,若我們一輩子都見不著爹了,你願意陪著娘,一直呆在這裡嗎?」

小吃沉默了,很久才低聲道:「娘,爹爹是不是不要我們了?」他的小手,在月洛臉上摸了一把,摸到一些水珠,忙又道,「娘,我們不要爹爹,小吃長大后,一樣可以照顧娘,保護娘!」

「小吃!」月洛抱緊了他,她不敢對兒子說,不是他爹不要他們,而是他們拋棄了他爹。

小吃在她懷中不說話了,在月洛以為他已經入睡,正準備把他放下時,他又突然道:「娘,小吃明天要去上學,你給我找個好先生,我們就在家裡學。」

「為什麼突然想上學了?」月洛揉著他的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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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特工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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