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人為失憶
「妞,聽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和程邵雲那小子打的火熱?」赫連濡巧妙的轉移了話題:「怎樣,這是要紅杏出牆的節奏?」
「……」覃婼回給他一個白眼:「你聽誰說的?」
「你說呢?」赫連濡把手放在她的肩頭。微一用力,把嬌小的她,攬入懷中。
覃婼也不掙扎,順勢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覺得煩亂的心情,稍有好轉。
她輕嗤:「話題能不能不要轉的那麼生硬!還有,你還能聽誰說,還不是程邵雲那個臭小子窮嘚瑟,所以你提前回來了。赫連先生,你是對我不放心,還是對自己沒自信。」
這次的醫學研討會,還要開三天左右,然當剛才看到他出現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知道是程邵雲那臭小子又沒事找事了。巨縱上扛。
「呵……」赫連濡笑聲爽朗,手指纏繞著她柔順帶著濕意的髮絲,把玩著,略帶酸味的道:「是窮嘚瑟嗎?程邵雲說了,某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親口答應了他,一年之後,要是他完成了大學學業,某人就做他的女人的。」
「是啊,是我說的。」覃婼抬頭。秀眉微掀。似真似假道:「所以呢?咱們要不要現在就分手,不然三角戀傳出去了,貌似對咱們三個的臉面都不好。」
赫連神醫,在香港可謂是家喻戶曉。
程邵雲的名號也不是蓋的,程氏集團的少東。
她雖然算不上什麼大人物,好歹也上過幾次頭條,臉面自然也是要的。
赫連濡俊臉上的笑意更深刻了。抬高覃婼的下顎,長指細細的摩擦著她瓷白令他愛不釋手的肌膚:「好啊,要不要順便開一場記者發布會,當面說清楚,總好過讓那些狗仔腦洞大開的胡思亂想,你說呢?」
「呵……」覃婼纖細的手指在他光潔的下巴上游移著,語氣慵懶:「我無所謂啊!小濡子,哀家就把這件事情交給你去辦了。千萬別辜負哀家的期望啊!」
「……」赫連濡眼冒幽光:「小濡子?」
「……」糟糕,玩笑好像開大了。
掩唇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覃婼從他懷裡起身:「很晚了,明天早上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要開,我先睡了,晚安。」
「皇後娘娘……」赫連濡眼明手快的拉住,已經站起身,準備落荒而逃的她的手,陰陽怪氣的道:「今晚就讓小的服侍您吧?」
覃婼忍不住抖了抖身子,雞皮疙瘩若是論斤稱,至少百八十斤。
笑著扒掉他的手:「不用了……」
話沒說完,赫連濡就已經順勢起身,直接摟住她的腰:「用的用的,皇後娘娘,小的技術很好的,保證您欲仙欲死。」
欲仙欲死赫連濡故意用很曖昧的語氣說著,還對著覃婼拋了個眉眼,要多抖m就多抖m。
「……」覃婼冷的牙齒都打顫了:「好吧,我……哎,你快放我下來。」
猝不及防的被赫連濡打橫抱起,覃婼下意思的抱著他的脖頸,低喝著。
赫連濡仿若未聞,自顧自的走出娛樂室,直接來到覃婼的房間,把她放在床上。
覃婼還擔心赫連濡會對她怎樣呢,沒想到赫連濡的電話突然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對著覃婼哼哼:「娘娘歇息吧,小的要去侍候別人了。」
「你要去哪?」覃婼蹙眉:「這麼晚了,該不會是去偷吃吧?」
覃婼深諳赫連濡的性子,喜歡自己為他吃醋。
赫連濡突然附身,雙手捧住她的臉:「是啊,你又不讓我吃,我不能一直餓著吧?」
覃婼的臉色變了變,略帶歉意:「濡,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對你來說很過分,可是……沒恢復記憶之前,我的人生就不算完整,再等等我好嗎?」
赫連濡在她額際印下一吻。
什麼也沒多說,赫連濡走到浴室,給她放了洗澡水:「快去洗澡,剛才出了一身的汗。」
站在浴室里,看著裊裊的水蒸氣,覃婼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茫然。
按理說,赫連濡已經足夠好了,不僅救過她的命,還事無巨細的照顧著她的日常生活,可是為什麼,她就是不願和他突破最後的那一道防線呢?
什麼沒恢復記憶之前,她的人生是不完整的,這些話她敢肯定,赫連濡絕對不信,可是他竟然一次也沒拆穿過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對她好。
轉眸,看向浴室鏡,覃婼自問:覃婼,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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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濡的電話,是韓曦打來的。
來到他的私人診所,赫連濡端著一杯紅酒,睨著窗外的霓虹,才回撥:「韓警官,這麼晚給我打電話,就不怕你家醋缸里泡大的老公吃醋嗎?」
「赫連濡,你少來,我老公才不會跟你一樣小心眼。」韓曦反唇相譏:「一聽說霍逸琛到香港去了,屁顛屁顛的往回趕。赫連大少,我請問,她已經不是五年前的秦若了,你到底在不放心些什麼?」
赫連濡一反常態,常年溫潤儒雅的眸子中,帶了一絲陰鬱:「韓曦,你相信嗎?就算秦若把霍逸琛忘的再乾淨,但是她的潛意思還是會受他影響。覃婼這幾年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在為人處事方面,進退還是有度的,然而今天,她卻把霍逸琛給揍了,今晚她的心情也很不好,剛才練了很久的拳。」
當他打她的電話打不通,打給程邵雲,得知那一切的時候,他的心裡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是啊。秦若愛了霍逸琛那麼多年,而霍逸琛卻實在是對她太狠。」韓曦嘆息:「當年要不是我心裡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半路轉回去,說不定……」
回想當年,韓曦還一陣后怕,要是當時她沒半路返回,秦若是不是……
當她驅車回到醫院的時候,秦若的手腕血如泉涌,人跟她走的時候一樣,昏迷不醒,她立刻就否定了秦若自殺的想法,不僅因為她還在昏迷,因為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高檔香水味。
因為那香水那個男人曾給她買過,一瓶差不多幾十萬,秦若直接不考慮,小護士醫生更是不可能,用幾十萬的香水,還做什麼苦逼的醫生護士。
突然腹痛,要摘腎,還有割腕,這一連串的串起來,韓曦恍然,根本就不是巧合,而是有人蓄意為之。
秦若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她繼續受苦,所以她放了那一把火……
之後,她把秦若帶回家,拜託那個故意不接她電話的男人,連夜把秦若送回了香港,交給了赫連濡。
其實她的失憶,不是自然,而是人為,她不想她帶著過去的記憶,繼續痛苦,所以就拜託赫連濡,催眠了她。
「你也別想那麼多。」韓曦安慰他:「就算她恢復記憶,也絕對不會再跟霍逸琛有什麼的,那個渣男根本就不配,若若不是傻子,這幾年,你對她的好,她比誰都清楚。對了,我兒子怎麼樣?」
知道韓曦是為了不讓他多想才轉移話題的,赫連濡從善如流道:「早睡了,我們沒到家就睡了,不知道這小傢伙,今天怎麼那麼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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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陽光明媚,風和日麗。
覃婼家來了一位稀客。
覃婼正準備送韓虞辰去上學。
韓虞辰是韓曦的兒子,半年前,作為交換生,來到香港,有覃婼和赫連濡照顧。
剛準備上車就被人扯住了手臂,抵在了車門上,灼熱的呼吸隨即噴薄在她的臉上,「覃婼,你想逃逸嗎?」
心悸的覃婼,剛想出手,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慢慢的放下了拳頭,揚起禮貌的微笑,「霍總這麼巧啊!」
「香港也不能不講道理,你對我的人身造成的傷害,難道就想這麼不了了之?」長指挑起散落在頰邊的碎發,發在鼻尖上輕嗅,那淡雅的清香,讓他心神不由的一盪。
正在陶醉的霍逸琛只感覺,腳背上一疼,那該死的女人竟然用高跟鞋死死的踩在他的腳上,面上還帶著雲淡風輕的淺笑,「香港的女人就是這麼對付色狼的。」
說完雙手放在他的胸膛上,用力一推,帥氣的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插車鑰匙,啟動引擎動作一氣合成,眼看著車子就要揚長而去,霍逸琛顧不上被踩疼的腳,對著身後的雷炎一招手,雷炎領命,快步上前,伸臂攔在車子前。
覃婼看著攔在車前的男人,不著痕迹的蹙了下眉,拉動手剎,倒車,雷炎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圖,一個飛躍,跳上了她的車。
車子吱的一聲停下,霍逸琛才不緊不慢的上前來,輕敲車窗,朝她挑起半邊眉,痞態盡顯。
現在這女人這麼強悍,對付她自然不能像對付其他女人那樣,非常時期,必須採用非常手段。
「阿姨,那大叔是誰?」韓虞辰的小眉頭擠啊擠,看著窗外挑釁他阿姨的男人,他表示這世界是越來越瘋狂了,大清早的就上演美國大片,有沒有人告訴他,他阿姨脾氣不好,招惹她的後果很嚴重。
「瘋人院跑出來,沒吃膠囊的瘋子。」覃婼氣的牙齒咬的嘎吱作響,憤怒的打開車門下車,怒瞪著那個正一臉得意的死男人,轉眸對還趴在她車上的雷炎道:「這位先生,你想死找個沒人的地方,我管你是卧軌還是上吊,總之別煩我。」
「覃小姐此言差矣,我只是來找覃小姐對我負責的。」霍逸琛一手撐著下顎,老神在在的接話,水藍色的眸子,閃著如狼般深邃的光亮。
「霍總,昨天那件事又不光是我的責任,那麼多男人,我為什麼單單的揍你?」要不是他耍流氓,她閑的沒事找事!
霍逸琛費解的皺眉,一本正經的說著氣死人不償命的話,「我也想知道,你看我能不能這樣理解,其實覃小姐是對我有意思,所以……欲擒故縱!俗話不是說嘛,打是親,罵是愛。覃小姐昨天打了我,今天又罵了我,對我就是又親又愛了……」
噼里啪啦……覃婼感覺到她里的那跟弦徹底的斷了,她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車內的韓虞辰,被霍逸琛大膽的行為,驚住了,這男人不要命了?他好像看到他阿姨頭頂開始冒煙了,偷偷的拿出手機,撥通赫連濡的號碼,「乾爹啊,快來救命啊!」
「臭小子,出什麼事了?」赫連濡聽到韓虞辰驚恐的聲音,整顆心都提起來了,「你們現在在哪裡?」
「你快點來大門口啊,再晚一點就要出人命了。」
出人命?這麼驚恐的字眼,嚇的赫連濡不敢再耽擱,打開大門就向外沖,當看到眼前發生的景象時,差點收不住腳步,霍逸琛,他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