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季晴的威脅
表面上的顧念舊情,實則是暗地裡透過她來監視霍崢的一舉一動。
季晴微笑著抬眸,看著門口處站著的欣長俊挺的男人,唇角向上勾起。帶了點自嘲的意味,他都這樣對她了,她居然還是覺得他很有魅力。
此時此刻。她覺得他很好看,比世界上的任何一個男人都好看,在她心裡,他就是那神一般的存在,令她像只飛蛾一樣,不惜撲火的代價,也要向他靠近,落得遍體鱗傷,一如此刻這麼凄寒的下場,仍舊不想回頭,也不會回頭,這輩子她都不會放棄他,他只能是她的……
幽幽的啟動紅唇,笑的媚眼如絲,「親愛的,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我還要等好久呢。」
冰冷的掉冰渣子的聲音。從霍逸琛菲薄的唇瓣里逸出,「童童是被你抓起來的?」
季晴挑眉,一點也不懼怕他,「是又怎麼樣?」
是又怎麼樣?
她居然不否認?
事到如今,她居然還這麼囂張。她真的就一點也不懼怕嗎?
彷彿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季晴揚唇淺笑,帶著風情萬種的嫵媚,「不是不怕,而是怕也沒用不是嗎?如果我害怕的抱著你的腿,苦苦哀求,你是不是就會放過我?不會對不對?既然不會,我為什麼還要那樣做?」
「……」她這是打算豁出去了嗎?
「季晴……」霍逸琛淡淡的叫著她的名字,嘴角勾起諱莫如深的弧度,不怒反笑,「你很有膽識。很少有女人心可以像你這麼狠。」
「你這是誇讚嗎?」季晴挑眉,「我就當做是誇讚好了,可是我覺得我還不夠狠,因為你現在還好好的活著。」
因為太愛他,所以捨不得傷害他。不然早在他選擇秦若,要背叛她的時候,她就不應該心軟的,哪怕是同歸於盡,也好過現在這樣看著他和別的女人恩愛纏綿。
「霍逸琛,你現在是不是特後悔,說起來,我還真的很佩服我自己呢,十幾年了,你竟然一點也沒有看穿我,你說我要是進軍影視界,是不是可以得到無數的大獎,我連精明如斯的霍大總裁都能騙那麼多年,這事要是讓外界知道。不知道是會說我有本事,還是說霍大總裁不長腦……」
話沒說完,就被扼住了喉嚨,霍逸琛掐著她的脖子,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整張臉,黑的駭人,「季晴,你故意的激怒我,是想試試我到底會不會殺了你嗎?」
早在懷疑她的時候沒有立刻對她不利,不是因為對她有感情,而是他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弄清楚之後,再跟她最後一次性算清,如果她以為這是他對她的不忍心,才讓她這麼囂張的話,那麼她真的是想多了……
季晴被掐的呼吸不暢,但是臉上還是掛著淺笑,一字一頓道,「嗯,我想試試……」
「好,那我就成全你……」手指一寸寸的收緊,霍逸琛的眸中閃過嗜血的光芒。
「嗯,你快點成全我吧,我已經等不及了……」季晴努力的從喉間擠出讓霍逸琛更加暴怒的話語,臉上掛著的微笑,讓霍逸琛覺得刺眼。
她這是一心想要求死嗎?
她有點奇怪,好像是巴不得他現在就立刻掐死她似的,她做了這麼多,沒道理到了現在,什麼也不為自己辯駁,只想要現在就死的,難道說……
就在這時,手機響起,霍逸琛一手掐著她的脖子,一手把手機從褲袋裡掏出,是靳岩的電話,說韓虞辰的血液化驗結果出來了。
而霍逸琛聽過以後,整個人瞬間像是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就連掐著季晴脖子的手,都沒有了一絲的力氣,慢慢的鬆開了……
季晴看他頹廢的表情,嘴角得意的上挑,晃了晃被他掐疼的脖子,語氣帶著挑釁,「怎麼捨不得我啊?」
狠戾的眼神倏地射向她,霍逸琛就如一隻發狂的獅子一樣,死死的瞪著她,眼中滿是殺意,「季晴……」
「我聽的見,你不用叫的這麼大聲。」絕美的臉上,掛著瀲灧的微笑,整個臉上都是得意,「霍逸琛,說說你現在的感受吧,是不是很想殺了我?你殺好了,我絕對不會反抗一下的,就像剛才,你只要再用力那麼一點點,我就會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而你也可以和秦若雙宿雙棲,再也不會有人打擾你們了。」
霍逸琛當然聽得出她話語里的深意,她說的再也不會有人打擾你們,如果在剛才沒有接到靳岩那個電話之前,他只會單純的從字面上理解她所說的意思,但是現在……
靳岩那個電話讓他即使現在對季晴恨之入骨,也不能動她分毫,只能任由著她如此的囂張,因為韓虞辰中毒了,中了一種連靳岩都不知道怎樣來解的毒,更甚至他連那毒的名字都不知道。
霍逸琛的拳頭攥的死緊,卻還是不得不隱忍,深呼吸數次,期望可以壓下那心頭直竄的怒火,陰鶩的雙眸滿是冷意,「季晴,你的心怎麼這麼狠?」
「哈哈哈……」季晴像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一樣,染的血紅的指甲捂住唇,笑聲尖銳,狂妄,「沒聽過嗎?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你真的是喪心病狂了。」霍逸琛的憤怒已經達到了頂點,額頭上的青筋畢露,臉色難看的堪比來自地獄的撒旦。
他當然不會問她要解藥,因為她根本就不會給,如果她真的那麼好說話,當初就不會下了,能對一個五歲的孩子這麼狠,喪心病狂這個詞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狠,就連他一向自詡冷心絕情,在她面前也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她真的狠的讓人恨不得撕碎了她,但是不能,他必須忍著……
「咱們彼此彼此。」季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一句話也不相讓,「我給過你機會,從你把我關在這裡,你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殺我,但是你沒有,這就不怪我了。」
季晴見他有氣不敢發的樣子,笑意更深,「被你冷落了五年,也是該我出口氣的時候了。實話告訴你吧,你好不容易相認的兒子中的毒,除了我,這世上無人能解,不信你可以試試看。放心,這毒是慢性的,平常他跟正常人一樣,但是毒發的時候……你應該見過了他毒發吧,渾身疼的發抖,臉色蒼白,嘴唇發紫,冷熱交替……反正就是不好受就對了,每次毒發,他的身體都會受到影響,比如心臟,肝,肥……等等這些,會慢慢的枯萎,直到他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就會變成一具乾屍……」
「你給我閉嘴!」霍逸琛怒吼出聲,聲音震耳欲聾。
「呵呵……生氣了嗎?氣的恨不得殺了我嗎?好啊……」指著自己的太陽穴,「來啊,就像是那次對霍汐童一樣,給我一槍,就什麼都解決了。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了,你的爺爺根本就不是秦若殺的,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現在你來殺我啊,為你爺爺報仇。」
「季晴,你別逼我……」霍逸琛的怒氣封頂,已經快要忍不住了,整個人都被一團煞氣籠罩著。
季晴挑眉,「你可以不用忍著,真的。」
拳頭握的死緊,霍逸琛死死的瞪了她一眼,負氣的轉身離開,留下季晴笑的別提多開心了。
霍逸琛,秦若如果你們以為從此以後就可以沒有任何阻礙的在一起了,那真的是高興的太早了,我會讓你們像那牛郎和織女一樣,永遠都不能在一起。台歲木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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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路邊,黑色的路虎停在花壇邊,駕駛座邊的車窗大開,一隻手肘支在上面,指尖的香煙,忽明忽滅的發出昏黃的星星之火……
其實真的很少抽煙的,都說香煙是男人必不可少的東西,能緩解疲憊,可是他卻不喜歡,因為那味道他受不了,可是現在他卻覺得他們說的不錯,至少這一刻,他得靠著這些尼古丁來緩解他焦躁的心情。
前面的煙灰缸里滿滿的都是煙頭,都是根根燃燼,整整一包煙,他將近一個小時抽的只剩下了最後一根,每次都是深吸一大口,即使嗆得難受,他也把那些煙氣,強逼著咽下去,因為這樣他會覺得好受一點……
季晴所說的那些話,不斷的在耳邊盤旋,啃噬著他的心,而他卻別無他法。
今晚所發生的一切歷歷在目,小鬼那難受的樣子,他怎麼也忘不掉,而現在傷害他的罪魁禍首,就被他關著,可是他卻不能拿她怎麼樣,只能任由她猖狂。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到自己竟是如此的沒用過,他居然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還被她牽著鼻子走,他覺得自己真的是不愧為一個男人。
那麼多年了,他被她耍的團團轉,他一個被外界譽為聰明睿智的商界天才,以他自己看,根本就是個白痴,一個沒有長眼睛的笨蛋。
原來爺爺真的不是秦若殺害的,可是他都做了些什麼?
「啊……」霍逸琛一拳打在擋風玻璃上,玻璃的性能很好,子彈都打不透,但是現在卻被他用拳頭生生的打出了一道裂痕。
霍逸琛你這個白痴,你真的可以去死了,你連自己的女人和兒子都保護不了,你到底還有什麼用?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如果五年前,你不那麼自以為是,事情也不可能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以為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呵呵……
真是可笑至極!
你以為被你利用的人,其實一直都在利用你,而且居然還一直念什麼舊情,還仁慈的放過她那麼多次,結果呢?
是的,他早就發現了季晴的心狠之處,秦若剛離開的哪段時間,每天晚上,她都會給自己泡一杯咖啡,第一次他不以為意,可是當有天他無意中從門縫裡看見她往咖啡里滴了什麼東西之後,就讓化驗了咖啡里的成分,得知是一種比較罕見的慢性毒藥。
當時他不著痕迹的把那些咖啡倒在了窗檯的盆景里,之後也是當初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只是沒想到……
霍逸琛,是你的仁慈早就了今天這無法挽回的局面,現在你的兒子被別人這樣殘害,你說你還有什麼臉去面對他?
俊臉上滿是懊惱,他煩躁的扒著頭髮,心裡亂成了一團麻。
韓虞辰又像上次那樣渾身抽搐了,這次看起來好像比上次還要嚴重,秦若看著他這個樣子,簡直是心如刀絞。
韓虞辰捲縮在地板上,小手死死的揪著衣服的前襟,黑色的小格子襯衫上的紐扣,生生的被他扯掉了兩顆,他的小手握的很緊,牙齒死死的咬著下嘴唇,愣是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這次第二次發病,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因為季晴。
她把他抓走之後,有給他打過一針,當時她的表情很陰森,他掙扎,她就毫不留情的打他,甚至是踢他,那藥水最終還是被她從脖子上打了進去。
當時她還陰笑著說,不會讓他們好過,而她也確實做到了,他們現在卻是很不好過。
而她給自己注射的那針藥水,他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啊,但是肯定不是好東西就對了。
這些在兩天之後的那夜得到了應驗。
正在換衣服的他,猛地全身都疼,疼的他不能抑制的叫出了聲,之後在聽到房門外響起的腳步聲之後,為了不讓老頭兒和媽媽擔心,他躲到了床底下,強忍著疼痛,他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
在床底下聽著媽媽那擔憂慌亂的聲音,他很不好受,可是他不能出聲,因為他們看到他那個樣子會更擔心的。
他強忍著,希望那疼痛可以趕快過去,只是……
一波波的疼痛強烈的向他襲來,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還是一不小心叫出了聲。
當床被老頭兒掀開的那一刻,看到他們擔憂的樣子,他真的很想笑著說一句我沒事的,可是……
真的很疼,疼的他再也支撐不下去了,之後他就昏迷了,再之後就是在靳叔叔那裡醒來,睜開眼就看到了媽媽和老頭兒滿臉的擔憂之色,他努力的朝他們揚起笑臉,謊稱自己只是被雷嚇到了。
他知道他們根本就不相信的,可是他真的很累了,累到只想趕緊睡覺,希望醒來之後,一切真的如噩夢一樣,睜開眼就煙消雲散了。
大概是老天爺聽到了他的心聲,第二天他睜開眼,他真的沒有一丁點的不適,渾身也滿是力氣,好像是昨夜的一切真的只是夢一樣,之後的兩天也是,他都沒有再像那晚一樣,他每晚都是窩在乾媽和爹地的懷抱里一夜到天亮。
只是好景不長,正在吃晚飯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渾身驀地一抽,接著傳來一股刺骨的疼痛,他知道那晚那樣疼的讓他恨不得想要死掉的感覺又來了。
他放下碗,謊稱自己吃飽了要去房間做作業,可是剛一跑出餐廳,他就感覺到雙腿一軟,接著摔到在了去二樓的方向的客廳的瓷磚上……
看到應聲跑出來的媽媽和老頭兒,他想要強撐著站起來的,可是不行,他現在除了痛,還是痛,沒有一點的力氣能支撐他站起來……
看他這樣,秦若蹲下身把他抱在懷裡,怒瞪著霍逸琛,怒喝,「霍逸琛你在騙我。」
霍逸琛知道瞞不下去了,這兩天他一直都讓靳岩找一些醫學上比較有權威的教授或者是研究某些比較稀奇古怪的藥物的人想辦法,希望有人知道小鬼中的毒到底是什麼,可是……
真的如季晴所說的那樣,竟然沒一個人知道這毒,解藥什麼的更是想都別想。
靳彥也試圖用一些藥物,希望可以緩解,而他騙秦若這些藥物只是普通的幫助睡眠的葯,只是希望她不要那麼擔心,這兩天韓虞辰都好好的,他以為那些藥物多多少少的起到了一點用處,沒想到……
看著兒子難受的躺在這裡,他真的有種快要瘋了的感覺,胸口窒悶的喘不過氣來,如果可以,他寧願忍受這一切的都是自己。
秦若看著不斷的在她懷裡抽搐痙攣的兒子,心疼的無以復加,眼淚不受控制的一顆顆湧出眼眶,顫聲叫著他的名字,「小虞……」
霍逸琛上前準備把韓虞辰從秦若的懷裡抱過來,卻被她吼著推開,「你別碰他……」
上次靳岩說血液檢查的結果還沒出來,不能判斷到底是什麼問題,可是之後她再追問的時候,他說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
秦若冷笑,他們真的以為她是傻瓜嗎?
一切正常他會拿回來一瓶沒有標籤的葯,騙她說那只是幫助睡眠的?
一切正常他會每天密切的觀察這兒子的一切,甚至有時候半夜醒來的時候,她都看見他不睡覺,有時候站在陽台上抽煙,或者是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盯著兒子的小臉?
他一定有什麼事瞞著自己,她也知道,既然是他選擇瞞著自己,她追問也是無果,只要兒子沒事,只要他有辦法解決,她就當個被他蒙在鼓裡的傻瓜吧。
可是事實並不是如她想象的那樣美好,現實的一切把她擊垮,看著兒子比上一次抽搐的還要厲害的小身軀,她真的感覺到自己快要瘋了。
看來兒子真的很嚴重,竟連靳岩都沒有辦法了,如果有辦法,兒子吃了兩天那樣的葯了,如果那葯有效果,兒子現在也不會這樣了,他也不會在大半夜的抽煙了。
他從來就不是嗜煙之人,竟然也會在午夜,站在陽台上抽煙,可見這次的事情真的很不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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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后,韓虞辰安靜了下來,整個人出了一身的汗,說是剛從水裡爬出來一點也不為過。
秦若給他整理乾淨,看著他累極了睡去以後,心酸的不行,他這麼小小的身體,怎麼能承受的住這樣的折磨?
愛憐的在兒子額頭上落下一吻,秦若起身,睇給了站在床尾的霍逸琛一個眼神,後者蹙了蹙眉,卻也不得不跟著她向外走。
書房裡。
門剛一關上,秦若冰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我要知道真相。」
霍逸琛抬眸望著她慍怒的眸子,在心裡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抿了抿唇,用極低的聲音道,「小傢伙中毒了。」
瞞不住的,她現在的脾氣很倔,如果執意的瞞著她,知道真相后,她的怒氣他害怕承受不了,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也是沒辦法再瞞下去的了。
「中毒?」雖然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但是真的聽到他這樣說,她還是猛地一顫,不僅是身體,還有心。
秦若踉蹌著身子,差點跌倒,霍逸琛連忙伸手扶住她,肚子里還有一個,不久之前才剛剛穩定,他真的害怕,她會出什麼事情。
秦若揮開他,顫顫巍巍的朝前走著,跌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整個人就像是瞬間被抽走了靈魂一樣,滿腦子都在飄蕩著他剛才的那句話
小虞中毒了?
中毒了?
季晴下的毒,這根本就是不爭的事實,那個惡毒的女人,怎麼忍心?
「是不是很難解?」秦若的聲音沙啞的很,雙目猩紅。
「是的。」
「季晴……」秦若突然起身,憤怒的向外沖,她要去找季晴,問問她到底想要怎麼樣?
秦若的情緒很激動,根本就顧不上其他。
霍逸琛連忙攔住她,雙手按住她的雙肩,沉聲道,「你冷靜點。季晴現在已經瘋了,她就是要看我們這樣痛苦,我們越是痛苦,她就越高興,越得意。」
「我冷靜不了……」秦若歇斯底里的搖著頭大吼著,用力的推搡著他的手臂,「帶我去找她,她怎麼可以這麼惡毒,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她怎麼下的去手?有什麼可以朝我來,我去讓她把恨發泄到我身上,她是不是就會放過小虞?」
是的,季晴最恨的就是她,所以她去讓她發泄,她就會放過韓虞辰了,一定是這樣的,她對小虞下毒,就是威脅她的,她接受她的威脅,她想要怎麼對她都可以,只要放過小虞。
秦若的情緒已經快要崩潰了,兒子隱忍疼痛的樣子,歷歷在目,剛才他連嘴唇都快要咬破了,誰知道下次他會不會承受的了,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再次承受那樣的痛苦。
「小獃子……」霍逸琛也拔高了音量,捧起她的臉,堵上她的唇,把那些令他心碎的話語,堵在兩人的唇齒間。
秦若放棄了掙扎,淚順著蒼白的臉頰簌簌而落,流到兩人相纏的唇瓣上,滿滿的都是苦澀。
只是淺嘗輒止的一個嘴唇貼嘴唇的簡單動作,霍逸琛在嘗到了她酸澀的眼淚的時候,就放開了她,把她攬在懷裡,喉嚨哽咽著,「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