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家

「......」一下子變得非常安靜。

其他三個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胖子率先打破了沉默，出口問道：「陳煜，你昨天是不是那個啥了？」

「什麼啥了？」

「就是那啥多了會出現幻覺......」

陳煜這下子反應過來了，臉一下子紅了。

「我去，陳煜，你不會真的吧？胖子，你神了，賽半仙啊！」瘦子驚呼道。要不說很多人的圈子中都會認識一個胖子和一個瘦子，而且正常情況下胖子和瘦子的關係很好。

王諦一手拍在瘦子的頭上，笑罵道：「陳小龍，你別瞎說，陳煜是什麼樣的人你我不清楚，還這樣子撩撥他。」

原來瘦子叫陳小龍，陳小龍縮了縮頭，訕訕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幾個人鬧夠了之後都沒有說話了。陳煜說道：「我真的看見了龍，那龍還把嘴巴張開，然後天空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比武台，對了，前面天空變成比武台你們沒有看見？」

此時，日出已經結束，藍天白雲，太陽高高掛。

三個人抬頭看了看天，齊齊搖了搖頭。

陳煜扣了扣頭，不知道該怎麼說。

「陳煜，我們知道你的壓力大，但是你沒有必要騙自己啊，騙自己有什麼好處，我們和你熟，你騙騙我們沒有什麼。你不要覺得難聽，我們這是和你關係好才和你說的。」王諦說道，胖子和陳小龍點了點了頭表示贊同。

陳煜看著他們三個，突然變得很著急，扣了扣頭，跳來跳去。

我們和你關係好，你騙騙我們沒有關係......就你這樣還去爬山，爬地算了......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當年我不應該對他那麼嚴......再說你沒有做......想起自己被各種誤解，各種責罵，陳煜一下子爆發了。又一次跳上了炮台，站在了上面，對著他們三個吼道：「我們還是不是好兄弟，你們說說。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你們說說。還說今天來看日出，結果就我一個人看了，你們知不知道我一個人在山頂是什麼感覺，當我看到那個龍長著大嘴時我都多害怕，你們知道嗎？當我看到龍時第一反應就是發簡訊告訴你們，但是你們先前電話都打不通，怎麼告訴你們......還說我擼多了產生幻覺。靠，如果我要是不相信自己的兄弟，我就從這裡跳下去......」說完，陳煜轉過了身，面朝大江。

其他的人沒有想到陳煜突然說了那麼多，想起在班上陳煜每次和他們一起打鬧，一起被班主任責罰。還有一次老師罵人很難聽，陳煜率先發難，一書扔老師臉上去後去找班主任自首的場景，三個人都沒有說什麼低了頭。

對啊，我們認識兩年了，他什麼時候騙過人，他也不是那種靠騙人來引起別人注意的人，我們先前還各種開玩笑，好像有點過了......

王諦抬起了頭說道：「陳煜，對不起，我們不應該這樣，你快點下來，這樣真的很危險。」胖子和陳小龍走上前，想把陳煜給扶下來。

「你們別碰我。」陳煜伸腳讓他們離自己遠一點。

「陳煜，你怎麼了？快點下來，這樣真的很危險。」王諦勸道。

「不危險啊，怎麼危險了，掉不下去就不危險，掉下去算了。」陳煜叫道。

「你到底還想幹什麼？你給我們說說啊，你別憋在心裡。」陳小龍說道。

「呵呵，沒什麼？你們爸會因為很小的事情就罵你們，還說什麼以後要對你們好一點，但是依舊對你們那麼嚴厲。」陳煜繼續吼著。

「你太極端了！」胖子說道。

「極端？我怎麼極端了，要是你有個這樣的父親，你也會瘋的。」陳煜搖了搖頭，笑了笑，」還有，你爸平常要和你說話時是怎麼做的？叫你的名字還是叫兒子？我爸是吹口哨。呵呵「」那個，我家叫狗是吹口哨。」陳小龍冒出頭，說了一句。

胖子聽到這個話，氣得一腳踢過去，「你給老子滾......」

王諦說道：「你怎麼知道你爸吹口哨是在把你不當人，還是那句話，你太極端了！你只是因為你爸平常對你太過嚴厲了，你就在心裡不停地抹黑你爸。我呢，我爸經常不在家，我倒想有人管我，有人罵我，你知道我的感覺嗎？」胖子和陳小龍詫異的看著王諦，雖然和王諦是好兄弟，但是不知道他家裡的情況是這個樣子。

胖子接過話說道：「我不也是，你爸好歹還說你，罵你，但是我爸了，基本不管我，就當我不存在，每次說話就是問問我生活費夠不夠，不夠就給，夠了就什麼都不說！」

陳小龍繼續說道：「還是我慘，我和我媽住......」

本來是陳煜在抱怨，慢慢變成了三個人在比慘。

陳煜不管他們三個人比慘的結果，還是自顧自的說道：「呵呵，不管什麼事情都是要我去做，我媽對我好一點就說我媽寵我寵的上天，然後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我去做就算了，做好了什麼表揚都沒有，沒做好就是一頓罵，也不管這件事我能不能做好。還有啊，小學的時候，考個試而已，沒有考好就是一頓罵。後來有一天他中午有事沒有回來，要我自己找東西吃，我就吃了一碗泡麵，就說我考試考那麼差還有臉吃泡麵。我倒是想吃飯，去哪裡變飯吃......一說考試就煩人，我為什麼會討厭學習，還不是因為那個人，考得好什麼不說，考不好就罵人，越罵越難聽，所以我才會反感學習。」說完，陳煜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其他的三個人早就沒有說話了，聽著陳煜的話才知道陳煜為什麼每次上課都要睡覺，考試的時候想方設法的抄以求得高分，要是沒有考好，還會很煩躁，自己三人曾經還說陳煜也有親戚來，而且還很規律，逢考必到，沒想到啊沒想到。

王諦走了一步，拉著陳煜的小腿，說道：「你為什麼只想著你爸對你的不好，就不能和我們說說你爸對你的好？」

好？陳煜想了想，好像沒有。陳煜搖了搖頭，「好像沒有對我好過！」

「你確定？」

想想曾經，每次他喝多了，都是對自己比較好的時候，那時候想要什麼，他都會買給自己，雖然喝多了，但是那時候都會和我說一下掏心窩的話。陳煜，人要有感恩的心，雖然現在家裡那麼困難，但是有的親戚對我們蠻好的，你要記得他們。還有一次，回老媽那邊過年，一個舅舅說磕三個頭就給紅包，我磕了，給了一個紅包，家裡人開心都沒有說什麼。另外一個舅舅也要陳煜磕頭，我也磕了，那個舅舅卻藉此把我給說教了一頓，說他個高中生連個價值觀都沒有，還說不管過年不過年，陳煜也不能因為錢就給人磕頭。陳父當時大怒，直接質問舅舅為什麼這樣說，過年給長輩磕頭這是禮儀，長輩願意給就給，但是他不能借著這個理由說自己的兒子。後來這個年也不歡而散......想著陳父對自己的好，陳煜一下子又沉默。問道：」那他為什麼有時候在外面對自己很狠？」

「這個，你不爭氣是一方面原因，還有一方面嗎，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尤其是你爸這個年齡，帶著自己的兒子出去吃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沒有給自己長臉，反而失了不少，你爸能不生氣嗎？記得，你和你爸一起出去，你們是一家人，自己人不幫自己人那幫誰？」

「可是，每次看到他喝酒什麼的就煩！」

「你是不是每次和他一起，看到他喝酒就擺個臭臉色給他看？」胖子問。

「是啊，他一身的毛病，我就是希望他可以少喝一點，我就說了啊，他也不聽，我當然生氣啊！」陳煜想當然的說道。

「這不也是，你和我們一起的時候，你還不是喝酒跟個瘋子一樣，要是有人讓你少喝點，你會是什麼樣的？」陳小龍說道。

「當然不會有好臉色的。」陳煜說完，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沒有說什麼了。

「這不......你這樣，你爸當然這樣了啊，男人有點虛榮心是很正常的！」王諦點了點頭，「你先前就是太極端了，還有你說我們，我們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我沒有接你的電話是我的不對，昨天只是說了爬山看日出后就找不到你的人，我這不還要去等他們兩個嗎？」胖子和陳小龍笑了笑。

陳煜也冷靜了下來，想著陳父對自己的好，雖然有時候實在酒醉中，但是確實對自己蠻好的。昨天晚上在家把自己罵完后，好像還問了自己冷不冷，讓自己今天多穿點衣服，不然會冷的，睡前還怕自己壓歲錢不夠花，有多給了自己一點，但是還神秘惜惜的說是自己偷偷藏的，媽媽都不知道，千叮萬囑讓自己不要多話，不然就沒有了......陳煜笑了起來。

看到陳煜笑了，知道陳煜應該走出這個陰影，三人都很開心，拉著陳煜的腿，讓陳煜快點下來。

「哎喲我，我這麼站的這麼高？」陳煜看到他們三人拉著自己的褲腿，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站在炮台上一直沒有下來，頓時嚇了一大跳，「你們，小心一點，扶我下來！」

陳煜叮囑了一句后慢慢彎下腰，想下來。

突然，山頂震了一下，三人腳下一滑，想找個東西扶著，沒想到卻抓到陳煜的腳。陳煜被這一推，從檯子上往山下掉去......

「陳煜！」三人-大喊了一聲，但是人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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