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沒有解藥
念念看她傷口裂開,立刻放下手中的藥瓶子,給北北使了個眼色。
夜擎北很快下了馬車,車帘子重新放下,念念便動手給任夢包紮傷口了起來。
「你那麼拚命做什麼?不是還有聞雅在嗎?」
任夢輕吐出一口氣來,靠在車壁任由念念幫她處理傷口。聽她說到聞雅,不由的看向隨後進來的那道身影,笑道,「沒想到,聞姑娘的身手這般好,我很意外。」
她雖然方才在對付劫匪,可眼角餘光還是瞄到了聞雅利落的身影。
那些想要靠近馬車的劫匪,壓根就沒有出手的機會,直接被聞雅斬殺,不管是動作還是速度,都讓人措手不及。
任夢覺得,這個聞雅的身手,和自己在痊癒以後的身手,不相上下。
不,也許更好。
聞雅對著她笑了起來,她的笑容隨了自己的母親紅葉,笑起來時都十分的甜,和方才手刃劫匪的冷酷模樣完全相反。
她看起來還頗為謙虛的樣子,道,「老爺和夫人將少爺小姐的安危交到我的手裡,自然是要全力以赴的,不能讓他們受到傷害。」
任夢點點頭,「有你這樣的高手在,怪不得念念能那麼安安穩穩的坐在馬車裡面呢。」
念念將繃帶綁好,聳聳肩道,「有聞雅在,我在馬車裡睡覺都不用擔心。」
任夢便笑了笑,沒再多說話。只是心裡卻還是覺得念念終究是不諳世事的大家小姐,想法有些天真。
聞雅的功夫雖然好,可若是遇到真正的高手,應付起來那也是十分吃力的。
更何況,天雨國尚武,武學世家多的很,真正的武林高手更是數不勝數。
不過好在他們一行人都不是個喜歡惹事的主,這一路過來都十分的低調安分,總算是平安的過來了。
再過幾天便到了京城,她們找到親戚,她們也該分道揚鑣了。
想到這,任夢還有些不舍。
她雖然比念念年長几歲,可自小的生活環境讓她幾乎沒有朋友,唯一相處最多的就是一起執行任務的夥伴。
她也從未和一個大家小姐如此相處多日,有過這樣的經歷。這一段路程過來,她躺在念念的馬車裡面,像是難得的偷了個閑,讓她有些貪戀。
念念脾氣有些奇怪,可心地卻是不錯的。若不是身份的原因,她倒是真的很想和她交個朋友……
「你在想什麼?」念念早就收回了手,可任夢卻一直低垂著腦袋,沉默著,什麼話都不說。
因此,她才忍不住叫了她一聲。
任夢猛地回過神來,聽到念念的聲音,豁然怔了一下,忙笑了起來,回道,「沒什麼,只是方才我撩開車簾時,看到你手上好像拿了好幾瓶的東西,不知道那東西……是做什麼的?」
這幾天她跟著念念,也見了不少藥瓶子,可她看到的基本上都黑白兩色的藥瓶子,還從未見過顏色這般艷麗的幾乎刺激到人眼球的瓶子。
任夢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只是方才那一眼,她就覺得彷彿是看到了鮮血染上去一樣的模樣,讓人隱隱有些興奮的感覺。
好像……有股引力,挑起她內心的嗜血因子一般。
念念一愣,扭過頭將方才的盒子拿了出來,「你說這個?」
「恩。」
念念將瓶子拿了出來,道,「這些都是我研究的毒藥。」
任夢被噎了一下,「毒藥?」她頓了一下,猶豫片刻,低聲問道,「藥性如何?」
「這一瓶呢。」念念順手拿起第一瓶,說道,「這個藥性還是比較溫和的,這瓶葯無色無味,而且給人吃下去,也不會有太大的痛苦。只要晚上睡一覺,第二天便會呈現出猝死的癥狀。猝死這種事情,也是常有發生,不會惹人懷疑,所以這葯還是很適合暗殺的。」
她說這話時,表情十分的詭異,有些陰森森的感覺。好像……好像……啊,對了,就好像她心中已經有了仇人,這葯就是針對那個仇人特地研發的。
而且研發的時候,心中的怨念應該頗深。
「這第二瓶嘛。」念念的聲音提高了幾分,順手又拿起旁邊的那個紅色瓶子,笑道,」這個藥性就比較強烈了,吃下去后整個人都會感覺像是爆炸一樣,全身都是火燒火燎的。不過不怎麼會痛苦,那種火燒的感覺也就一會兒,便會七竅流血而已。所以這種葯適合明殺的。」
任夢皺了皺眉,念念是不是將這些葯的藥性說的太玄乎了?
「這第三瓶嘛。」念念又抓了一個瓶子,「這個藥性比起前面兩個更加厲害,吃了這葯的人,會飽受折磨,身上好像被人一刀一刀的戳著似的,可偏偏就是戳不中要害,讓人想死也死不了。這個要整整受夠一天一夜的折磨才會七竅流血而已,死狀不太好看。所以這葯最適合情殺了。」
任夢抿了一下唇,看著那幾個藥瓶子,心底有個疑問。
這藥瓶子都是一樣的顏色一樣的高度一樣的外形,上面也沒有做標誌什麼的,念念到底是怎麼分辨出來的?
「這第四瓶嘛。」念念說到第四個的時候,語氣有些漫不經心的,「這葯是慢性毒藥,吃下去都沒什麼感覺,也讓人查不出來,平日里也不會有什麼毛病。不過身子卻會一天一天的消瘦下去,就好像勞累過度一樣,兩個月後,就會撒手人寰了。所以這葯適合仇殺。」
任夢咽了一下口水,看到念念去拿第五個瓶子,終於忍不住問道,「這些都是你弄出來的?」
「恩。」念念點點頭,拍了拍手一副淡定的模樣,「無聊的時候搞出來的。」
「那,有解藥嗎?」老實說,任夢還是不太相信這些葯有這麼多的作用的,畢竟念念方才幾乎是閉著眼睛去拿藥瓶子,估計裡面裝的是那種葯,她自己都不太清楚。
這幾天的了解,任夢也明白,念念有時候其實很不靠譜的。
念念看著艷紅的瓶子,想了一下,笑道,「沒有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