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還未死全
第10章還未死全
瀟瀟一晌殘梅雨,獨立無情緒。
且隨湖柳入微茫,渾記荷花那日小池塘。
人生多少春秋里,留住一冬季。
怎麼嫵媚破東風,幾綴杜鵑紅在雨絲中。
這一片小池塘,池塘里長滿了荷花。
天氣就像是小孩子的臉那樣的多變。
一道光芒劃過天際,月色已經湮沒在夜色之中躲在層巒的烏雲后,那一抹的嗚咽是那麼的壯烈。
密密的雨滴落在余亮的肩頭,余亮心中大罵這尼瑪破天氣,這個時候來了一場大雨,從竹林村到縣城是有一定距離的。他細細打量了一下,這雨估計是一時半會兒都停不了了。
池塘的旁邊一座聳立的亭子,雨水肆虐的拍打在涼亭的瓦礫上,真擔心這大雨何時會將這涼亭給拍碎了。自瓦礫槽的縫隙之間掛下了一串珠簾。
幽夜鎖珠簾,
東風吹邊城。
余亮快速的鑽進了涼亭中,看這樣子,也只能等到明日才能繼續趕路了。
看著眼前密密的珠簾,雨水肆虐拍打在地面的聲音,喃喃自語,眼神中劃過一抹凌厲:「劉嬸,如果你敢傷害我爹,我定會讓你血債血償。」
余亮之所以沒有當場給抓個正著,是因為他還有些顧慮,他不知道劉嬸到底和關東軍做著什麼樣的交易,那些婦女到底被抓到了什麼地方,而且她們是置自己於死地,這貿然的出去也是打草驚蛇。
一夜無話。
當天空的一抹陽光撒在這雨後的池塘,余亮睜開了惺忪的睡眼,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繼續趕路。
池塘的東邊是進縣城的重要交通樞紐,那邊也並不屬於竹林村的地盤,而是另一座村落叫老虎嶺。
早晨也正是人們出工的時候,亦有些人從家中走在路上看著路旁的農田,農田裡面早已經沒有農作物,但卻要保證農田的肥沃,以保證來年的收穫。
農田的前方不遠處,有一條河,這條河專門是給農田裡面放水的,雨後的河邊是惺忪的,泥土早已經是爛乎乎的一片,一般是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去這個地方的,要知道那泥土是很滑的,保不準會不會不慎跌落到河裡面,不過此時,那塊地兒似乎變得不太平靜。
在小河的中央,漂浮一個類似於人類的物體,誰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的。
老虎嶺是一個安靜的村落,平常不會有啥大的動作,他們不是以打獵為生,都是以種農作物為生。王不二是村子裡面普通的住戶,家裡面也沒啥子錢,不過前些日子尋思來了一個工作,還蠻不錯的,就是隔三差五的給農田裡面放水。
今日本如往常一樣來到河邊的時候,卻是發現和河中央漂浮著一個牲畜,他的膽子並不大,立刻被嚇得屁股尿流的,因為這村子裡面常常有一個詭異的傳聞,就是每當寂靜的深夜,都會有一頭老虎猛然的竄進這條河裡,他不自覺之中就想到了這詭異的傳聞。這個時候也有些村民會走過來看一下農田放水的情況,王不二一聲叫喚倒是引來了很多人。
「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家裡的牲畜不栓好了往河裡跑,這要是不太注意的,有以為是老虎下河了。」
「是呀,也不知到是誰家這麼沒道德的。」
「你們別吵吵了,仔細看看,那玩意兒,怎麼那麼像一具屍體,不會有誰溺水了吧?」
一個村民拍了他的後腦勺,「你別瞎說,村子裡面可沒少人。」
被拍的那個村民有些底氣不足,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說不定是其他村的人呢?」
「胡扯,你以為我們村是啥旅遊勝地,誰有事沒事兒的來這個村子裡邊玩,要說這村子裡面哪家結個親還是有可能的,但咱們這村子裡面哪次有人出生不都是生的男丁,也倒是邪了門了。」
老虎嶺真如其名,典型的陽盛陰衰,每次有娃出生都是男娃兒,你說這差不多年紀的大老爺們早已經結婚了,結不了婚的,當光棍的也是大有人在,這小一輩的根本就沒有出去見過世面,別說結親了,就算是帶個女朋友回來,在村子裡面都是一個大事兒。
「你們看看,這好像真的是一具屍體,好像是還是一個女的,她的背上背著是啥東西?」
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一聲,這些人紛紛的往河中央看去,此時屍體已經全部冒出來了,當真是的。於是人們開始忙活起來了,有些膽子小的已經嚇得往回跑了,忽然有一個男人從架子裡面拿來一根竹竿,將竹竿伸至河中央,試圖將那具屍體給撈起來。」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這屍體也總算是被撈起來了,估計是因為在河水中侵泡的時間太長了,屍體都有些腫脹,而且面色蒼白,當真如一張白紙,要不是她扎了一個辮子,估計都分辨不出來,她是男是女的。
她的旁邊擺著一台電台,電台的線路已經濕透,估計已經壞的不能再用了,看上去應該是八路軍,還是一個情報部門的。
她的穿著一件鏤花的衣服,像極了村姑,不過此時已經分辨不出氣容顏值是多少。
屍體的旁邊圍繞著一些人,他們都在商量著該怎麼處理這具屍體。
不遠處的余亮看見這些好像從河裡面撈上了一個什麼物體,再然後便是發現這旁邊圍著一些人,他有些奇怪,於是加快腳步,就往那邊走去,這十八歲的年紀,本來就是一個好奇心理極重的年紀。
「不如火化了算了?」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真是苦了這女娃了,也不知道她的家中還沒有其他人。」一個拿著大煙袋的男人,冒著一口的大黃牙說道。
旁邊一傢伙立刻就踹了這廝一記屁股,「你丫的不會發春了,你都當了這麼長時間光棍了,還在乎再當一會兒,難不成你有啥特殊嗜好,要不就把這屍體送給你了?」
「找抽是吧?」拿著煙袋的男人撈起袖子,一副要跟他干架的樣子。
余亮到達的時候,直接被驚訝了,這是一個臨時捆紮的擔架,擔架正擺放著一具屍體。
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這余亮好似能夠感應到什麼,他的腦海之中似乎能夠感應到這一個人的精氣神。但是他發現這具屍體的精氣神並沒有完全消散,也就是說還沒有死全。
看見屍體,人已經控制不住了跑了過來,扒開前方阻礙的人群,雙手交叉防止屍體的胸口。
「這是誰家的熊孩子的,你在幹什麼呢,人家都死了,你還摸人家的胸?」拿著煙袋的男人走到余亮的身後,一伸手就將余亮給提了起來,余亮本來就不重,這在他的手上就如同小雞啄米般。
這些村民也是算是一個有良知的村民,他們也都是同情這個姑娘,也想著讓這姑娘入土為安,卻沒想到從遠處跑出來了一個孩子,這孩子還還摸人家屍體的胸部。
煙袋男本來就對這姑娘有著一些想法,不過再有想法又能怎麼樣,人家都已經死了,現在一個熊孩子闖了過來摸人家的胸,他就感覺,這好像是自己的老婆被人家男的給摸了。
他立刻就是一副凶暴的樣子,口水四濺,「毛沒長全都學會摸人家女生的胸部了,這要是長大了還得了,真應該給關起來好好教育一下。」
剛才和煙袋男的打鬧的傢伙,他站在人群外面看著熱鬧,此時他卻是開口道:「我說老煙槍,人家孩子沒摸你家老婆不是?別搞得這麼憤世嫉俗的樣子,難不成在你心裡早就開始打這具屍體的意思了?」
老煙槍瞪了他一眼,呵斥道:「朱二麻子,我說你這人的心理咋就這麼不乾不淨的呢,你也知道她已經死了,只是一具屍體,她還能陪我睡覺不成?」
「那說不定,說不定你這傢伙就會等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將這屍體給偷運回去,然後天天晚上抱著屍體睡,誰知道你會不會金屋藏屍體?」
余亮差點吐出來,這話說的,也汰噁心點了吧,你說這大半夜的時候要是尿急,忽然想到你旁邊睡了一具屍體,不嫌瘮的慌嗎?
余亮一陣掙扎,從老煙槍的手中掙脫開來,沖著他們說道,「她還沒有死全,你們就準備把她給火化了,你們這是草菅人命。」
「你說我這人的脾氣咋就這麼暴呢,聽你這句話,我還真想抽你。」朱二麻子在人群中聽見這句話,撈起袖子就沖著余亮這邊走了過來。
余亮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而是自顧自的將他的雙手交叉按著屍體的胸膛,這是心肺復甦,這玩意兒還是跟那個老中醫學的,這玩意兒也不是很複雜,這玩意兒對於這些沒有知識的村民們來說是不太了解。
余亮死命的按了幾下,愣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忽然他就鼓著可愛的小嘴朝著她的嘴唇親吻了下去,他也是第一次干這樣的事情,還比較的笨,呼了幾口氣,氣都從縫隙中溜出去了,伴隨著一陣類似於吹氣球的聲音。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站直了身子,老煙槍直接瞪大了眼睛,愣神了半天,剛欲動手打余亮之時,屍體卻是突然咳嗽了一番。
「咳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