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我入地獄
練鵬展嘆了一口氣,他也常常在問自己,到底為何革命,
正如練珺瑤所說的那樣,如果革命能將一些本來錯誤的東西留下來,那革命還有什麼用,但組織上決定的事情,又有什麼能力去反抗呢,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右翼勢力永遠都是存在的,
練鵬展輕輕的拍了拍練珺瑤的後背,「珺瑤,有些事情不能考慮的太過於簡單,組織上的命令,你爹爹我也不能違抗,」
練珺瑤若有所思的一般,剛才或許太過於激動,但如今安靜下來仔細一想還當真是那麼一回事兒,她的口氣也逐漸的軟了下來,「爹爹,我清楚,但是你知道余亮對我們幫助了多少,他怎麼會做出泄露軍事機密的事情,而且他只是東熠軍的一員,他能有什麼軍事機密可以泄露,一定是有人陷害的,」
練鵬展蹙著眉頭,剛剛練珺瑤的話倒是提醒了他,起初他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一臉不相信,但當那些和胡瑞明走的很親近的照片擺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當真不得不相信也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下,這余亮到底是不是真的為自己所用,還是他的心根本就不屬於共軍,
那什麼泄露機密的事情他還真的沒有去思考,東熠軍作為共軍麾下的一個獨立的部隊,雖說隸屬於八路的編製,但畢竟是有區別的,兩個行事也不同,這東熠軍行事慎密,而且也從來觸碰不到有關於黨內的一切任務計劃,
這余亮又怎麼可能得到黨的軍事機密,那什麼軍事機密的事情就算是身為政委練珺瑤也都不是很清楚,一知半解的,東熠軍的隊長李新更是對此毫不知情,那什麼泄露軍事機密,對余亮這樣的人來說那不就是無稽之談嗎,
難道是黨內有誰對余亮產生了不好的印象,故而心圖不軌,難道又是那些右翼的勢力在搗亂,但余亮他只算是個默默無聞的無名小卒,那些出了名隊長倒是沒有什麼事情,為何偏偏就讓余亮給碰上了,
難不成余亮他自己在黨內得罪了什麼人,
當練鵬展的腦袋之中劃過一絲的可能時,練珺瑤走到臉盆旁用毛巾擦拭了一下臉頰,脖子上的汗珠,彎月斜照在臉盆的水中,水波微微蕩漾,月亮彷彿也是產生皺褶,
練珺瑤放下毛巾,對自己的父親道:「爹,這件事情疑點重重,難道你真要在證據不足的情況就要對余亮進行懲罰嗎,」
練鵬展凄慘一笑,縱然他現在猜出了這其中的謎團,縱然他就算是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余亮不是那又怎麼樣,現如今組織上已經將命令給下達下來了,軍令如山,他這麼一個在體制內拼摸打滾的人自然是清清楚楚的,
「現在我能夠怎麼辦,為父也是無能為力,從目前的狀況來看,組織上是貼心的要捉余亮的,現在我們所有人的求情都取不得任何效果,一切都是徒勞和枉然,而且軍令如山,在軍令面前我不能反抗,這一點你還不明白嗎,」練珺瑤拍了拍的練珺瑤的臂膀,「珺瑤你也清楚,我們這種在體制內的人,什麼時候能過有安穩的日子,一不小心就會被人家陷害,現在黨內右傾思想比較的嚴重,」
「博古同志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練珺瑤聽及,深呼吸一口氣,她清楚現在去逼迫自己的父親是沒任何一點效果的,追根究底,要抓余亮的並不是練鵬展,而是組織上下達了命令,命令在前,所有人都不能違背,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應該尋找證據,還他一個清白,爹,在我小時候你常常告訴我革命的意義,從那時候起我就擁有了一顆參加革命的心思,如今女兒大了,也參加了革命,可是在錯誤面前,如果連指正的勇氣都沒有,那麼我真的愧對於我對革命赤忱熱愛的心,爹,就算是女兒求您成嗎,」
噗通,
練珺瑤的眼眶中布滿了淚水,她是第一次為一個男人流下了眼淚,她猛地跪在了地上,
練珺瑤抬起腦袋,看著練鵬展,她的眸子之中充滿了一絲希望,她好似在祈禱練鵬展這個時候能夠回心轉意,要求重新審理余亮的事情,
練珺瑤的那一句話直接觸動了練鵬展,他抬頭看向了月亮,月亮殘缺,
忽而他想起來蘇軾的一句詩句,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從當年戰火中走過來的時候,到如今已經有很長時間了,他想起了他的同伴兄弟,他想起了那些在一個戰壕裡面呆過的兄弟們,在敵人的炮火不斷的轟擊的時候,他們的兄弟曾經就說過這樣的一句話,我參加革命就是為了打鬼子,還中國領土的完整,馬關條約這是喪權如故的條約,應當是無效的,我們要將這錯誤的給推翻,我們更要推翻清朝的統治,軍閥列強的統治,
如今面對錯誤的面前,練鵬展竟然沒有去推翻他的勇氣,他的心中頓時有些慚愧,他有些愧對於那些一起在戰壕中呆過的兄弟們,那些已經死去的兄弟們,終於他鼓起了勇氣,他要衝著錯誤說聲不,
練鵬展大手一揮,「我答應你,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調查個清楚明明白白,還余亮一個清白,但是我也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如果在查證之後,發現余亮確實有泄露軍事機密的事情,我絕不姑息,也絕不包庇,」
練珺瑤聽到自己的父親這麼一說頓時有些破涕為笑,她看著自己的父親有些激動的握著自己的父親的雙手,「爹,謝謝你,我相信余亮他不是這樣的人,如果他真如你所說的那樣,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他,」
練鵬展憐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單手在練珺瑤的眼眶處摸了摸,心中卻是在說道,「傻女兒,你難道不知道你已經愛上了你口中的那個男子嗎,或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吧,但是我可是一個過來人,」
練鵬展道:「現在,你也該高興了,我們現在就去余亮的地方,現在朱軍想必和余亮有些交鋒了,為了避免更嚴重的事情發生,我們現在必須趕過去組織,」
練珺瑤一聽,頓時有些緊張,她也是喲西額害怕,這余亮會在這個時候做出什麼錯誤的事情,一旦這件事情做了出來,那就真的沒有回頭的餘地了,正所謂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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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余亮所居住的四合院之中,十分的平靜,那些士兵也正在庭院之中看著月亮,
平靜的有些嚇人,
朱軍還在屋子裡面勸說著余亮,「余亮,希望你能夠配合我的工作,這件事情是上面親自交辦的事情了,不得有誤,你也不要再次為難我了,」
余亮喝了一口茶,眸子之中沒有一絲多餘的神色,顯得十分的平靜,「不是我不配合你,問題是我配合你了誰來配合我,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現在跟你回去了,那不就代表了我坐實了這子虛烏有的事情,」
縱然朱軍再好的脾氣,現在也是有些怒意了,他將槍支拍在了桌面上,「余亮,希望你能夠明白,這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命令,今天你必須要跟我走,就算是你不跟,我綁也會綁走你的,你自己看著辦,希望我們之間不要撕破了臉面,畢竟這樣對誰來說都比較的難看,」
余亮見朱軍發貨了,他冷笑一聲,「朱排長,話不要說的那麼好,我跟你回去了,到底是誰難看了,是我,」
「接著,我想告訴你的是,這裡是我的地盤,今天我說不走就不走,我倒也想看看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帶我走,我相信世界上還是有王法存在的看,如果你們拿不出一個讓我滿意的理由,讓我跟你們走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朱軍的氣勢雖然不弱,但余亮的氣勢卻是更強,
張澤的脾氣有些忍不住了,當下抬頭掀翻了桌子,桌面上有煤油燈,有酒,頓時火星連天,就要將這個屋子給點燃了,余亮已然沒有動,他的四周都在慢慢的變成了火海,
「余亮,現在我把你這屋子給燒了,我看你還走不走,」
火勢越來越大,在火焰的那邊張澤咧嘴道,
胡迪見這個情況,不由的出動笛子,笛音慢慢的穿透出去,穿透別人的耳膜,
砰砰砰,
頓時一陣音爆聲響,便是聽見張澤與朱軍的身上的衣服被炸成了粉碎,他放下笛子,任由火勢的迅速蔓延,無動於衷,「如此強盜之事,想必也只有你們才能夠做的出來,如今我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余亮閉上了雙眸,好似對這樣的事情表示毫不在意,而賊五也是有些忍不住了,他衝到張澤的面前,一把揪住了張澤的頭髮,將其從地上給拽了起來,「今天這裡發生的事情,小爺我要跟你討回一個公告,火勢現在蔓延的越來越大,你信不信我將你扔進火海裡面,」
屋子裡面火星越來越大,很快格子窗中便是透出火焰的光芒,院子裡面的士兵頓時有些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