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執迷不悟

第319章 執迷不悟

史宏振沒有想到皇上會直接點自己的名字,身子不由的震動了一下,望著眼前高高在上的男人,才發現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但並沒有露出什麼馬腳。

「微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他也是有功名的人,只是因為當初的事情,把所有的一切都拋開了。

「呵呵,」皇上伸手敲著龍椅的扶手,輕輕的,沒有一點點聲音,卻好像敲進了所有人的心裡,讓人的心弦不由的一顫。「史宏振,你可以在後宮裡來去自由,無視禁衛軍的存在,可你難道忘記皇宮裡有暗衛嗎?」

史宏振的身體一震,想到了什麼,黑眸盯著上位的男人,裡面蘊含的風雲,唯有他自己明白。

万俟凌軒不明白自己母妃的死,為何要跟史宏振,自己的五舅舅扯上關係,可眼下的情況,又容不得他不去思索。

這件事,到底有什麼秘密?

好像,不知道真相的,唯有自己!

「五舅舅,怎麼回事?母妃的死為什麼會跟你有關?」一心認為所有的事情是跟皇後有關的万俟凌軒眯著雙眼,一臉陰沉的望著好像突然改變了的史宏振,咬牙問道,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答案,卻怎麼都接受不了。

史宏振連看都沒有看万俟凌軒一眼,而是對上上位的男人,冷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他做的那麼隱秘,怎麼可能會被暗衛發現。

再說,在皇上的心裡,良妃不是什麼至關重要的人,所以他也不可能派暗衛去保護她的。

「多年前,有人進宮行刺朕,刺客卻在受傷之後被人救走了,你說,朕若是再不小心謹慎,恐怕什麼時候被人搬了腦袋都不知道,所以皇宮這些年的布置改變了多少,恐怕連朕自己都弄不清楚,」那一次,是著實驚嚇到他了,所以皇宮裡的禁衛軍,也只是個擺設而已。

有人真的想要不知不覺的進宮行刺,也得看看他這個皇上到底答應不答應了。

「呵呵……哈哈……,」原本低沉的笑成變成了猖狂的大笑,史宏振看著跪著的,站著的,都用詫異的眸光望著自己,不禁抿嘴冷嘲說:「皇上防備的還真的有意思,那個刺客,剛好是微臣呢,只可惜那個時候,良妃娘娘不知道,還讓庄御醫救了微臣,更為了讓庄御醫閉嘴,讓整個莊家都消失了,卻不料還有個庄錦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翎萱一聽到這話,立刻顫抖了一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史宏振這話說的是當初庄御醫救治用了縫製之術的人,就是史宏振嗎?

難怪當初錦娘說她父親在後宮救了個男人,而不是個太監。原來,當初這個人,是史宏振這個瘋子。

「為什麼?」皇上沒有質問,万俟凌軒卻開口了,他始終無法接受這個答案,覺得一心想要扶持自己的舅舅,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般猙獰的模樣了?

「為什麼?」史宏振對準了他憤怒的雙眸,反問了一句之後諷刺說:「那是她欠我的,欠了我二十多年,讓她活了二十多年,是該還清一切的時候!」

「振兒,你胡說什麼?」史老將軍好像感覺到事情跟他們商議的有些出入,就出聲呵斥著,想著老五這麼做,是想讓整個史家傾覆嗎?

突然的,他有些後悔了。若是沒有被老五挑撥著,史家也就不會面臨這樣的局面,也不會白白的失去一個還能用到的女兒。

「閉嘴,」史宏振怒視著自己的父親,環視了眾人一眼之後,揚聲道:「皇上,當年,微臣請求賜婚,卻被皇上拒絕了,皇上可還記得?」

賜婚?皇上心裡一愣,有些轉不過彎來,畢竟他賜婚的太多了,根本沒有把史宏振的放在心裡。

「是當初的上官媛,現在的軒轅瑾,」皇后在一邊低聲的提醒著,心裡感嘆著那個謎一樣的女人,在死後那麼多年,還有那麼大的魅力,竟然讓史宏振如此的不能忘懷,如今還鑄下了這般的大錯,那是讓整個史家陣亡啊!

「朕記得,那個時候,好像鎮國公府的世子已經跟上官媛兩情相悅,即將要定親了,而上官家已經跟史家取消了婚約,這婚如何賜?」皇上經由皇后提醒,立刻想起了當年名動天下的糾葛,心裡忍不住的吐槽軒轅瑾就是個禍水,死了都不讓人安寧。

死後的軒轅瑾覺得很冤枉:她的記憶里壓根兒就沒有史宏振,這一切,又關她什麼事呢?

「施明磊最後還不是沒娶到上官媛嗎?若皇上賜婚,上官媛會抗旨不尊嗎?會嫁給雲勍嗎?微臣會在上官媛露出賺錢本事的時候,被良妃恥笑,被父親兄弟責怪,說我沒有本事套住上官媛,沒有為史家謀得大好的未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你們逼我的1最後一句話,史宏振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吼著,好像唯有這樣,才能讓他的心裡好過一些。

史宏烈等人已經被自己的兄弟瘋狂的樣子嚇住了,什麼謀反之類的想法,都拋之腦後了。

「我爹娘是你殺的?」翎萱從人群里站了起來,望著眼前不知道對母親瘋狂如痴,還是憎恨怨怒的男人,心裡複雜的質問道。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重生之後,竟然還會發現這樣的事情,讓人無法接受,又覺得不可理喻。

母親的心裡,從頭到尾都沒有史宏振,雖然跟施明磊糾纏了一陣,可最後還是選擇了父親,跟父親同生共死,就不知道到底給了史宏振什麼年頭,讓他執念了那麼多年,甚至不惜殺了自己的親姐姐。

愛情的魔力,真的有那麼瘋狂嗎?

翎萱的突然出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也讓寧玥兒擔心不已,她可沒有忘記翎萱如今的身份。

史宏振看著雲翎萱,腦子裡有一陣的恍惚,張嘴下意識的回答說:「都怪你自己,你為什麼不跟我走,為什麼不願意?雲勍到底那裡好,我有哪一點比不上他?你該死,該死……,」

他把雲翎萱當成了當年的上官媛,也無意中的泄露了當年的一些糾葛。

身為仁義候的雲濤也在人群里,雖然不能跟雲翎萱一起,但也一直關注著場中的一切,所以當他聽到史宏振呢喃的話后,就知道當初爹娘的死,跟史宏振有著必不可分的關係。

翎萱也是慘白著臉色,因為父母的死,糾纏了她兩世,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牽連。

前世,所有的真相都被遮掩了,她什麼都不知道。

「我娘心裡沒有你,憑什麼跟你走?你這個瘋子,當初我娘跟你定親,是你百般嫌棄的,知道我娘的好了,卻容不得我娘愛上別人,你是真的愛我娘親嗎?」這樣的愛,好痛苦,好可怕。

若是娘親早知道史宏振是這麼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還會跟他成為朋友嗎?

「呵呵……我是瘋了,我是被你給逼瘋的!」史宏振的腦子已經有些亂了,所以跟雲翎萱說的都是模稜兩可的話,卻蘊含深意。

「萱兒,不要激動,」雲濤從人群里站了出來,走到雲翎萱的身邊護著她安撫道。

眼前的形勢,不宜在刺激史宏振了。

史宏振在看到雲濤出來之後,雙眼危險的眯了一下,裡面閃爍著一絲意味不明的思緒。

「為……為什麼要殺本王的母妃?史家不是一直支持本王的嗎?」万俟凌軒完全無視史宏振的瘋狂,心裡還在惦念著自己對於皇位的覬覦。

「支持你?」史宏振掃了他一眼,恢復了理智,不屑的冷哼道:「就憑你?不害的東燕國亡國,就已經算不錯了,還希望在你手裡發揚光大嗎?我是不會讓東燕國落在你的手裡的,那是上官媛的心血,是她讓東燕國強大的,所以東燕國只能落在我的手裡,誰都別想覬覦分毫!」

翎萱站在雲濤的身邊,聽著史宏振冠冕堂皇的辯解,不免揚起了一抹冷笑,終於知道方才的他,只是在裝瘋賣傻,拿著母親的名義在給自己找借口——他真正想要的,是東燕國的江山,而不是母親這個人。

「你……你在算計本王?」万俟凌軒傻眼了,完全接受不了。

「不殺了你母妃,你怎麼可能怨恨皇后?怎麼可能答應史家發兵?怎麼能讓曹家幫你?沒有你,史家軍又怎麼能那麼順利的融入到皇宮裡來,控制整個京城?」史宏振見事情徹底的暴露了,也就沒什麼好遮掩的。

「怎麼會這樣的?史家軍的兵符是我的身上?」史老將軍還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他是有心叛亂,但最後的結果是想讓自己當幾天皇上,最後傳遞給大兒子,也好讓史家成為東燕國的掌舵人。可如今,這一切都被小兒子給破壞了,忍不住的低聲呢喃著,也不知道是希望他成功呢,還是希望他失敗。

從他的語氣里不難聽出他對當年的事情充滿深深的怨怒,可是當初的上官媛實在是配不上他,他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他好啊!

可誰能知道,這件事,會深壓在他心裡二十多年,甚至的還要更改朝綱。

「父親,你知道我離開京城十多年,去做什麼了嗎?」史宏振望著蒼老的父親,想著當初伸手戳著自己的鼻子怒罵的人,不禁眼露嘲弄說:「我一步步的算計,一步步的滲入,就是讓史家軍落在我的手裡,你的兵符對於我而言,一點點用處都沒有。」

「史宏振,江南的那些十惡不赦的匪徒,是你的人吧!?」雖然早就已經明白,但因為人死了,沒有證據,只能當成匪徒來處置。但現在,史宏振什麼都不隱瞞了,她也就開口說了出來,「那些都是從史家軍里挑選出來的,你是想借著剿滅匪徒的名目,讓史家軍離開京城往江南去,謀奪江南的富庶之地,自立為王,對吧!?」

若不是自己跟万俟晟炎懷疑江南的不對勁,還不知道江南會亂成什麼樣子。

眾人因為雲翎萱的話而低聲議論著,簡直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陰謀出現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也如現在一樣,覺得史家的謀反就跟做夢一樣,等夢醒了,一切都結束了。

「果然是上官媛的女兒,你還知道什麼?」史宏振沒有方才的瘋掉,望著她,鎮定的問道。

「你的計謀一直很成功,可惜皇上讓軒王領頭,半路被軒王把人給領到了北邊對付北寒國,所以你的謀算失敗了。你這麼一路算計,讓軒王不惜違背聖旨的帶著史家軍回來,就是知道沒有史家軍的依仗,你就算是空有一身的野心,也沒有實現的可能,所以鼓動著軒王,對吧!?」翎萱嘴裡這麼說著,心裡卻在想著:前世,不知道那樣的局面里,有沒有史宏振的影子。

按照如今万俟凌軒的做法來看,他還保持著一絲理智,完全瘋狂的人是史宏振。

「還有呢?」好整以暇的眸光落在那個侃侃而談,完全不被眼前形勢所害怕的女人身上,史宏振發現她現在是越來越像上官媛了。

或許,自己心裡的遺憾,可以用這個女人來彌補。

「皇上讓軒王去解決災區的事情,為的是讓軒王得到百姓的支持,那無意之中會給他增加幾分的籌碼,讓更多的人支持他成為皇儲……可不知道軒王為何會突然回京,想必這裡面也是有你的功勞吧!?」她是想算計啊,只是能做的也只是京城的,至於京城外的,就觸摸不到了。

如今想來,這個史宏振才是最大的可量,包括啥了良妃激怒軒王,完全把軒王這個傻子玩弄在鼓掌之間,為他籌謀一切。

万俟凌軒聽了雲翎萱的話后,久久的收不回視線來,眼裡閃爍的是難以相信,幾次嘴角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事實擺在眼前,想說的都是空話而已。

「你胡說,」突然的,一聲凄厲的吼叫聲響起,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上官煙嵐忍著心口的劇痛,猙獰的盯著雲翎萱,怒視道:「你若知道這些事情,為何不早說?這些都是你胡亂猜測,想要挑撥殿下跟時間的關係,雲翎萱,你按的什麼心?」若真的是史家叛亂,那史家還容得了殿下嗎?

史家容不下,皇上容不下,那軒王府該何去何從?

她儘可能的保持著自己的理智,只想著為軒王府保留一絲的機會,就算是最後為孩子尋一一條活路。

看著歇斯底里,還在垂死掙扎的上官煙嵐,翎萱抿嘴冷凝著,想起了自己前世的遭遇,看到她如今狼狽的樣子,不禁覺得老天開眼。

「軒王妃說笑了,沒有證據的事,本世子妃敢說嗎?如今,不也是史家五公子自己承認的,本世子妃才敢說出來,免得被人抓住了,亂冤枉一通,按上個莫須有的罪名,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翎萱不屑的嘲弄著,居高臨下,完全從氣勢上壓過了上官煙嵐。

「你……,」上官煙嵐想還掙扎著說什麼,但被万俟凌軒厭惡的訓斥著:「閉嘴!」這裡,什麼時候輪到她說話了。

上官煙嵐看著面無表情的万俟凌軒,眼裡閃過絕望,想著自己算計了那麼多年,從頭到尾,到底得到了什麼?扭頭再看看雲翎萱冷凝的樣子,不禁凄楚一笑,絕望喊道:「万俟凌軒,你心裡心心念念念著的女人,始終不是你的,你再不喜歡我,我也是你的軒王妃,一輩子,你都別想改變!」

上官煙嵐的這番話,讓人心裡不禁起了漣漪,想著這個節骨眼上,還能聽這樣的內幕,到時候,不知道要不要被滅口,心裡正忐忑不安。

「賤。人,你給我閉嘴!」拎不清的東西,難道不知道眼下最是緊張的時刻,她吃醋鬧騰,也是時候嗎?

「呵呵,你算計了雲翎萱一輩子,什麼都沒有得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万俟晟炎,你心裡不甘吧,覺得我讓她受委屈了,是吧?呵呵,你就跟你的五舅舅一樣,不是個男人,連個女人都追不到,有什麼用呢?」被一連串的變故跟万俟凌軒無情的表情弄的失去理智的上官煙嵐什麼都不遮掩了,直接說出了万俟凌軒對雲翎萱的肖想,心裡忍不住的覺得這就是自己的報應,當初若不算計雲翎萱,如今,自己也不會有這樣的遭遇了。

沒有算計,就不會跟雲家有那麼大的裂痕,自己不嫁給万俟凌軒,跟著雲翎萱,也不至於落得如今這樣的結果。

橫豎,她也不需要裡外不是人。

沒有那個命,卻要攀那個高枝,最後,卻什麼都沒有得到,白白算計了自己的一生。

看著這樣的上官煙嵐,雲翎萱是一點點同情都沒有。就連最後她要承受不住的時候,竟然還想要毀掉自己的名聲,上官煙嵐,你何其的陰險狠毒呢。

「閉嘴,本王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嚼舌根,」万俟凌軒對上雲翎萱清冷帶著濃濃敵意的黑眸,腦子裡湧上許多的想法,唯一最濃烈的就是覺得自己像個傻子,被別人算計著,被她看在眼裡,嘲弄著,不屑著,等待著最佳的報復機會,所以越發的惱怒,對上官煙嵐也是越發的不客氣。

「呵呵……本王,王爺,你還當自己是王爺呢,史家叛亂,你自己謀反,誰都容不下你,你這個王爺,到頭了!」想著自己不管怎麼樣都沒有活路,上官煙嵐反倒豁出去了。

娘家,她沒有什麼不舍的,因為從來都是自己付出,沒有他們對自己太多的幫助,心也早已經冷了。只有自己的親生兒子,是她最最放不下的,那是她唯一的牽挂。

至於對万俟凌軒的那種似愛不是愛的感情,早就消磨趕緊,剩下的只有一股怨怒了。

「閉嘴,本王讓你閉嘴,你沒有聽到嗎?」万俟凌軒被上官煙嵐徹底的激出了心裡的不安跟惶恐,這些都是他現在死死壓著不敢多想的,可上官煙嵐毫不客氣的剖開了一切,讓他不得不面對,所以把所有的惶恐都加上了上官煙嵐的身上,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厲聲的嚷著,完全沒有要停手的機會。

一邊的曹佳容跟史娉婷看了,只有不斷的驚恐的往後退,誰都不敢出聲阻止著,就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王爺給關注,危害的是自己。

就是上官煙嵐死死的掙扎,覺得死亡就要落在自己身上,快要覺得窒息,人也要暈過去的時候,史宏振很好心的踢出了一塊小石頭,打痛了万俟凌軒的手,使得他有些狼狽的鬆開了上官煙嵐的脖子。

「史宏振,」什麼舅舅啊,親戚啊,這個時候,都已經沒有什麼重要了。

「急什麼?殺了她,也改變不了什麼,軒王,有時候,我覺得你不如一個女人聰明,」史宏振看著万俟凌軒,眼裡是濃濃的諷刺。

這麼不屑,諷刺,讓一慣高高在上的万俟凌軒差點就沖了上去,還是皇上適時的開口,撲滅了失去理智的万俟凌軒的怒火。

「史宏振,你今日來這麼一出,不單單隻是為了表示對上官媛的深情吧!?」男人的野心,可以光明正大,但拿一個已經去世了的女人來當借口,他不屑。

「呵呵,皇上不愧是皇上,沒看到那麼多的大臣都在顫抖著,唯有皇上紋絲不動的,難道想著憑几個暗衛,就能解決史家軍嗎?皇宮裡的人,我可換了大半,整個京城,也是史家軍的包圍之內,皇上,你覺得你還有勝算嗎?」史宏振望著高高在上的男人,很想一把把他給拽下來。

憑什麼他能輕蔑的蔑視一切,而他卻低人一等,永遠要匍匐在万俟家的人的腳底下,這對他來說,是壓抑在他心裡幾十年的不滿。

皇上看著從一開始就跪著的人,微微嘆息一聲,揚聲說:「你們都起來吧!」好好的喪事,成了如今這般的模樣,到底是誰讓良妃死不瞑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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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商女千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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