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回:十里化雪風還在 不見花開見人來

六十八回:十里化雪風還在 不見花開見人來

馮杉睡眼惺忪的起來說:「大清早就在這裡叫吵得人無法休息。」全真說:「趕路呢你以為這是在家裡啊?」說完掏出一塊手絹在臉上輕輕擦拭著。馮杉笑說:「師太是出家人四大皆空為何連區區一個容貌都這麼在乎?」全真冷冷的說:「關你什麼事?」馮杉嘆說:「師太可是犯了嗔戒。」

全真哼了一聲取出饃饃來狠狠的啃著馮杉嘆說:「師太大清早就啃這樣的東西實在是對自己的虐待。」全真哼了一聲說:「錦衣玉食的生活只會消磨你們的意志馮門日漸衰落和這也不無關係。」

馮杉恨恨的說:「誰說馮門日漸衰落告訴你馮門的成就將來必在你們西陵派之上。」全真冷聲說:「胡說八道西陵派仍然是高手如雲。」全非說:「師妹何必同他理論。」渺善緩緩睜開雙眼說:「出家人四大皆空什麼大小什麼強弱何必計較。況且武林只有正邪沒有大小。」

馮杉說:「不錯不錯師太真知灼見。」全非說:「師叔咱們這就趕路吧。」渺善說:「現在已經快到靈教了大家小心。」馮杉點頭說:「一切全仗師太主持。」

冰雪對流星說:「靈教會嗎?」流星說:「靈教五宮高手四大特使五位護法都已經集聚廣靈宮。他們這麼去自然是要來個天翻地覆。」冰雪說:「看來你一點都不在乎。」流星說:「太極洞如日中天看起來無堅不摧但是其最大的致命之傷乃是在於其門人根本不如想象中的那麼殘暴。」冰雪說:「此言從何說起?」

流星說:「生死門人從來都已經習慣了殺人他們內心深處認為殺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如果現有人追求平靜和希望自由他們會不顧一切的阻止和滅絕;太極洞的門人並不如此他們並沒有從小接受如此頑固的教育他們內心深處不斷的改變著對於這個世界的看法他們一點都不拒絕別人追求並付諸的行動甚至有時還會改變自己的方向。人總是喜歡美好的真誠的善良的只有拒絕這些東西的人才會那麼頑固的固守著堅持著殘害和壓榨別人。」

冰雪搖頭說:「在認識你之前我覺得世上有很多人是魔鬼。認識你之後魔鬼少了一個是不是每個人都會用一件美麗的衣裳將他掩蓋在自己平常的外衣下面所以在朋友和親人眼中世上是沒有壞人的。」

流星笑說:「看來在你眼中我至少已經是個朋友。」

渺善走了一陣忽然停下來說:「有馬蹄聲。」冰雪仔細聽來只聽得身後果然有馬蹄聲傳來只見三匹馬飛快的馳來其中一人劍眉朗目正是皓秋;另一人文採風華溢於臉上便是燕秋;一個老道怒氣衝天正是虛與。

渺善緩緩說:「道長怎麼你反而落在後面?」

虛與說:「師太你們碰到了靈教弟子嗎?」渺善說:「沒有不過遇到了太極洞門人。」虛與說:「靈教百靈聖女帶了人馬在東面竹林設下埋伏跟著來的各派弟子已經死傷大半。」渺善說:「這兩派的實力當真不可輕視。」

忽然一個聲音傳來「不止這兩派。」只見衣袂飄飄木青青同兩個白衣女子飄然而來木青青口中喝道:「居然連勾魂島的人也來了我們遇上了勾魂島的人。」渺善問:「不知來者是什麼人?」木青青說:「是魔法使者風流雲的手法殺人於一瞬間決不留情。」

這時忽然一陣駿馬踏蹄的聲音傳來一個藍衣青年跳下馬來氣喘吁吁的對虛與道長說:「道長可遇到你們了!」虛與問:「公子慢慢說生了什麼事情?」那人說:「唐門弟子被人掠走……我是來向各位前輩求救的。」

渺善問:「誰知道我們在這裡?」

那人說:「是帶頭的一個公子說的他自稱是靈教的南靈公子說到這裡來一定可以遇到你們。」木青青恨恨的說:「好連我們會在哪裡相聚都知道了。看來靈教這次是有備無患道長咱們怎麼辦?」

虛與說:「既然如此少不得要拼一場。」馮杉搖頭說:「道長如果我們跟著別人設下的圈套永遠都會比別人慢一步不管我們作什麼都不能挽回敗局。」虛與問:「你有什麼主意?」

馮杉說:「現在大家都累了先回到馮門然後各派聯盟再作打算。」

那藍衣人急忙說:「少掌門咱們唐公子可是你的好友你們……」馮杉說:「我知道可是有時為了消滅邪惡的力量我們必須犧牲他走了你以為最難受的不是我嗎?」

全真冷冷的說:「我倒以為最不屑一顧的是你。明明就是膽小如果以為退避是唯一的法子那麼死亡是最好的結束你現在死了這世上的正邪之爭對你都不會有影響。」

馮杉怒說:「你……一個小小的尼姑你懂得什麼?」

渺善喝道:「她懂得救人懂得真正的犧牲和真正的邪惡馮少掌門久仰你的武功稀鬆人品更是不好不和我們同行倒是貧尼的榮幸。」全非說:「師叔且慢馮少掌門說的雖不是道理但是我們的確不能事事都作在後面。」

皓秋說:「師叔如果真的中了圈套就救不了人。」

虛與恨恨的說:「大家有什麼想法儘管說出來。」

全非說:「他們所仗的不過是對地形的熟悉和布置下了一個不小的陣形且處身於暗處只有讓這三個優勢去掉我們才有可能反敗為勝。」皓秋說:「要熟悉地形只怕不易至於陣形更是無法短時破解要讓我們處於暗處他們處於明處則更不可能。」

全非說:「若是要在一個時辰之類當然不可能。但是時間越多就越有可能。」藍衣人跪下說:「請各位救我家公子。」

全非對皓秋說:「好我們去救皓秋掌門你留下來完成那三件事情。」說完翻身上了藍衣人的馬問:「在哪裡?」藍衣人說:「多謝師太。」全真身形一展飄然而起說:「快走我真想砍死他們砍個痛痛快快。」

渺善喝道:「且慢!」全非轉身來問:「師叔有什麼話?」渺善對虛與說:「道長是咱們出去的時候了一則咱們是長輩二則咱們是敵人最大的目標讓這些小輩在別人還不信任還以為他們不能成就大事的時候成就他們的大事吧。」

虛與大笑一聲說:「好。痛快師太還不快走皓秋讓馬!」木青青對身後兩個白衣女子說:「音谷的事情我也打算交給你們。」一個白衣女子搖頭說:「不我們要跟隨師父。」木青青嘆說:「我一生最講排場到頭來只有一個人去赴死那浩浩蕩蕩的人群都已經不屬於我了。小乾你別意氣用事音谷是我們的驕傲不能讓祖宗百年的基業毀於一旦。」

說完翻身跳到空中回頭一笑對藍衣人說:「在什麼地方?」藍衣人一指三個人已經飛身而去根本沒有人帶馬。冰雪嘆說:「正派人士始終是正派人士我現在對於正派的理解是正義能夠戰勝邪惡的念頭正義的人能夠壓倒邪惡的人這就是正派。」流星說:「一個都走不了。」

冰雪正要問忽然一聲冷笑傳來只聽有人說:「一群傻瓜以為這樣就破解了我們的計劃你知道我們的計劃是什麼嗎?我們的計劃就是讓你們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老不死的下定決心要去死好對付得多;一部分就是你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讓你們帶著求生的信念不得不死去。」話音中只見一個苗人落到地上手上拿著一支竹笛其意態之瀟洒不群比之那一身鮮艷的蠟染更能讓人一眼便可見出。

全真喝道:「你是來受死的。」皓秋平靜的說:「其實我知道你在旁邊你一直跟著他就是想看看我們會作什麼樣的打算可是你忘了有的人是不用語言來交流的我們的話只是一個幌子所以我們會作什麼並不是你所能猜測的你剛才所布置的計劃現在已經來不及修改認命吧這就是你失去先機的原因因為你相信偷聽到的內容。」

南靈公子哼了一聲說:「你們全都在我手上但是我不會傷害你們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全真喝道:「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要殺要打悉聽尊便。」南靈公子嘿嘿一笑說:「這位師太我來不是殺你的為什麼我們之間只有仇恨和殺戮呢?」全真冷冷的說:「已經有了這麼多人命我巴不得砍你十七八刀砍死你!」

南靈公子說:「說得好你們死了幾個人就恨不得把我們砍上十七八刀可是我們苗人呢我們受到的不止是殺戮而是無休止的欺凌沒有人格和尊嚴沒有未來和自由這比你的生命如何?這本是一場誰都認為自己是對的的戰爭大家都覺得自己是在替天行道可是沒有人反過來為別人著想。師太你是佛家人連豬狗你都認為是與人平等的更何況我們人。」

全真冷笑說:「因為靈魂而尊卑的人在眾生中從來就在破壞著這個平等世界的平等那些如同魔鬼一樣的靈魂因為軀體的生存而存在消滅你們邪惡的軀體乃是我輩的責任。」南靈公子不屑的說:「一派胡言我來告訴你在這個人人都為了自己的私慾而在別人面前編造種種理由的年代在這個只有索取而沒有任何人願意奉獻的時代在這個只有殺戮而沒有希望的時候正義和狗屁有什麼區別死亡甚至只是一件無比卑微的事情如同生活一樣無聊。我讓你們活下去是因為我想看看一群高傲的人一群不可一世的人在面臨死亡和面臨失去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低下你們高貴的頭在這片茂密的樹林里用你們從來沒有用過的方式來面對你們的人生。」

全真呸了一口說:「你懂什麼再學幾年漢人的話再說吧。我今天就要讓你明白什麼是降妖除魔!」她手上長劍一揮照著南靈公子便刺了過去南靈公子一聲冷笑身形閃動已然消失無蹤說道:「迷茫吧在這片如同生活一樣看不到盡頭的林子里讓我看到你們的絕望和恐懼。」

冰雪說:「這個南靈公子實在是太過狂妄。」流星說:「不但狂妄而且神經似乎有問題像是瘋了一樣。」

全非說:「我們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被別人聽到作的每一件事情也在別人的眼裡所以我們要小心。」冰雪搖頭說:「我可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全非說:「這裡誰都沒有怕別人知道並不是因為不能見人而是因為不必滿足小人無聊的需求。」

全真說:「現在要麼是破了這陣要麼就自殺。」全清說:「自殺是不可能的。」

小乾這時說:「大家別亂了陣腳敵人的可怕之處在於我們根本就不了解他更不知道他會作什麼事情。我們的猜想很難接近他真實的想法自然就不能對付他下一步的計劃。」小乾身邊的白衣女子說:「這麼說來這根本就不是一件有可能的事通常在面對這種無法完成的事情時我們只有一個辦法。」

全真問:「什麼辦法?」

那白衣女子嘆說:「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換一種方式。如同我們不能參透天地的奧妙便將生命的意義轉化為形形色色的各種目的。我們既然可以把生死當成自己的一個笑話那麼也可以把這個林子看成是一個玩樂的場所。大家若不介意我來為大家吹簫一曲。」

幽幽的簫聲在林子里緩緩的響起全真喝道:「停了停了這都是什麼你以為你在作什麼!吹簫吹簫那都是什麼人乾的事快停下來。」

小乾說:「小遙的簫聲是這世上最美的聲音難道你沒有覺得如痴如醉難道你沒有感覺到一股涼爽的風吹遍你每一寸肌膚來到你內心最深處!」全真恨恨的說:「是嗎?簡直是讓人噁心以為自己能夠羽化能夠脫嗎?好你們要搗亂是不是我就給你們唱一曲《清心普安咒》讓你們也噁心噁心。」

全非說:「師妹別亂說現在左右無事好好聽聽也無妨。」小乾說:「是啊音樂者其入人也其化人也深。讓你們的靈魂得到音樂的洗禮思維在樂聲中更加清晰而明確。」全真怒說:「胡說八道吹簫吹簫能殺人嗎?」

小乾說:「能當然能殺人於無形!」

一邊說著一邊身形閃動再回來時手上已經抓著一個人笑說:「要出奇制勝就不能用常招聽了公子的言論我們就知道閣下一定很喜歡聽這樣的音樂當你得其意而忘你形跡的時候就是你暴露自己而掉以輕心的時候。南靈公子這麼快咱們就見面了漢人有句話叫擒賊先擒王你以後可以拿出去賣弄。」

全真手上長劍一動指著南靈公子說:「讓你也嘗嘗絕望和恐懼的滋味先劃了你的臉再殺了你的人讓你知道佛門中然那起狠來簡直比你們這些旁門左道還要兇殘。」全非說:「師妹且慢……」全真轉身問:「怎麼了?」

全非說:「我們是抓到一個人但是還沒有反敗為勝別鬥嘴皮子了現在要商議對策。」全真說:「對策我們有什麼對策?能有什麼對策對付這群可惡的人只有一個辦法殺。」

冰雪對流星說:「想不到西陵派的師太這麼剛烈。」流星說:「亂世之中誰還去討論人性的善良大家所作的一切不都是為了自己能夠活得更好或者甚至只是活得下去。所謂的修身養性只是太平盛世的必然。」

冰雪心想:聖人要人在任何時候把握住道德行君子的行徑希望這個世界能夠被人規範得很好但是甚至連人自己也不得不在現實面前低頭現在連尼姑庵的人都可以殺人不眨眼而且說出去一定會有很多人認為她沒有錯。這是個什麼樣的世道這是個什麼樣的人間。

全清說:「師姐別急。希望能從他口中得到一點消息。」南靈公子恨恨的說:「就是你們殺了我我也不會說半個字。」全真喝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不但要殺你連同你們靈教所有的人我都想殺個乾淨宰成十七八塊還不死讓你們受盡折磨!」

南靈公子哈哈大笑說:「小師太大可如此不就是一個疼嗎?靈教的人已經沒有疼痛修鍊通靈心法第一步就是要震斷所有能讓人感到疼痛的經脈你的那一套只怕你自己都已經很覺得噁心了我還一點感覺都沒有。」

全非搖頭說:「我當然有辦法最會折磨男人的不是我西陵派也不是冰珀宮而是春蠶宮把你交給他們我不信你連和**有關的經脈都除去了。」南靈公子哈哈大笑說:「好西陵派居然與春蠶宮的人結交真是天大的笑話!」

全非說:「笑話從來都有很多在太平盛世的時候也許殺人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但是在亂世饒恕一個人或是不知道怎麼殺人才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別希望正派的人在任何時候都保持他們寬容的心面對邪惡我們從不手軟不論用什麼樣的手段我總要證明狠心不是一件難能可貴的事情對付你們這樣的人就是要狠心!」

她手上長劍一晃在南靈公子胸前一劃衣衫破了一點鮮血從胸膛流了下來冰雪也沒有料到全非會這麼快下手。只聽她冷冷的說:「我的師妹們被你殺死在你一個人身上我不可能報完所有的仇我也不希望自己用寬容的心去包容所有的罪惡這是一個有仇必報的時代你的親人和你的朋友都會被我劃上一劍你不會覺得疼痛因為我會讓痛留在你的心裏面。」說完手上又一動已經又劃了一刀問道:「全真有蜂蜜嗎?」全真搖頭說:「沒沒有。」

全非看著流星說:「你身上一定有你的佐料裡面一定有蜂蜜快拿來我要讓螞蟻來使他疼痛讓他知道疼痛不一定要從經脈傳來。」

冰雪說:「其實看他咬緊牙關的樣子通靈心法根本就沒有震斷他們的經脈他已經覺得痛了。」全非笑說:「南靈公子這陣法如何破解?」

忽然一根軟鞭打來全非手上的劍滑落在地上只見屈懷柔飄然而來說:「想折磨人沒那麼容易。」小乾身形一動往後一退說:「我不會讓你傷到他。」屈懷柔說:「我偏要殺了他讓你不能如願。」

說著身形晃動直朝小乾逼去但是人剛到一半小乾和小遙手上一動立刻將屈懷柔緊緊的束縛在一個幾乎看不到的蛛絲網裡。小乾冷冷的說:「這是天上冰蠶的絲編織而成就是為了罩住你。」

屈懷柔喝道:「卑鄙。」小乾說:「卑鄙這年頭可以說別人無能可憐還有貧賤和低微但是不能說人卑鄙因為卑鄙的人正是可以為所欲為的人。屈懷柔輸了就是輸了我知道這裡就你們兩個高手別的人我不屑一顧你是教主的妹妹他們不會輕易放棄你。好我現在就在這裡等你們的回答。」

全非說:「兩位好似心靈相通一樣。」

小乾說:「其實人耳可以聽到的聲音實在有限我們剛才是在用感覺學習音律的人如果只是學習人耳可以聽到的音律那就太過粗淺所有的人都能夠輕易學到那音樂所能營造的各種語言無法形容的氣氛那種如同仙樂一樣至高無上的神韻將永遠不會出現。所以我們會練習自己的感覺用感覺去感受人耳不能感受的音律去交流語言無法交流的事情。」

全非說:「你們輸得倒是很值能夠有幸和兩位音谷高手過招。本來江湖上就流傳過這麼一句話『音穀神通不在武功』可惜你忘了。」

屈懷柔冷冷的說:「你以為我會怕你們嗎?靈教的人為了不受你們這些漢人的欺凌殺一個屈懷柔算得上什麼?」

全非說:「我自然有辦法對付你聽說苗女一向不拘小節人盡可夫不知是不是真的。」屈懷柔喝道:「無恥!」全非冷笑說:「無恥?你以為我現在是打著正義的旗號在和你過招嗎?不我既不是為了百姓也不是為了武林和國家更談不上任何關係我只是為了自己能夠生存能夠不被惡人暗算我可以如同你們一樣無所不用其極別把正派人正直的心當作你們最重要的法寶現在不管用了受盡委屈和死傷無數的正派人士如今不會那樣違心的堅持道義什麼狗屁道義我在殺人的時候忽然感到一種來自內心的快樂和狂喜我想你們也一定很懷念那種感覺來吧讓你們的血在我的劍上留下一點痕迹。……」

她手上長劍一揮便向屈懷柔身上砍去忽然一個聲音傳來「且慢!」大家回頭看去只見一個灰衣老者立在眾人身後全非說:「我知道你們不會放棄你們的聖女因為不管你們說得多麼冠冕堂皇為了苗人的事業其實屈懷剛和你們都知道謊言的後面只是你們對掌握苗人自立為王的渴求你們才不會傻到相信為了苗人的事業屈懷剛願意失去自己的親妹子屈懷剛自己也不願意為了苗人的事業失去自己的生命。謊言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謊言難道你們不相信地獄嗎?難道因為你們給人間製造了一個地獄就以為佛家的地獄也是一樣受你們擺布嗎?說謊話是不好的會被鬼魂割去舌頭。而萬能的佛祖現在無疑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我。」

那灰衣老人說:「倘若師太執意如此那就是個魚死網破的結局如果你那麼喜歡我倒是如此。」全非說:「現在只有兩條路一條就是魚死網破一條就是我們死你們安然無恙我寧可選擇前者想來東靈老人親自出馬我們一定不能輕易離開。」

東靈老人仰天大笑說:「好厲害的丫頭既然知道不能離開老夫指點你一條路!」

忽然一陣幽幽的琴聲響起如同幽咽的少女在凄涼的水邊看著慘淡的落花;這林中的風漸漸大了起來雪已經化盡但是冷淡的氣氛在一剎那間瀰漫了整個林子。

小遙四處看著東靈老人喝道:「音谷高手還不快快現身?」

只見藍衣一閃一個人緩緩落到東靈老人身前說:「靈教如此盛情卻之實在不恭。」冰雪見這人手上捧著一具弦琴背影窈窕似乎並未見過。

東靈老人說:「原來是木姑娘老朽見過姑娘的高招姑娘這麼快就恢復了功力?」那人正是木子秋她笑說:「只要讓練誰不能練成?家師已經重新收錄弟子就是為了對付你們這群害群之馬。」

東靈老人大笑說:「一群乳臭未乾的傢伙簡直是異想天開我在江湖上的時候你們不知在哪裡?」說完衣袖一卷一陣狂風捲來全非等人只覺幾乎站立不穩急忙閃身離開。小乾和小遙手上一動將屈懷柔和南靈公子用蛛絲捆在一起全非和全真急忙將劍抵在屈懷柔和南靈公子的脖子上。

忽然一陣巨力襲來小乾等人只覺如同有人在身邊擊了一掌一樣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被推倒一旁東靈老人飛到屈懷柔二人身前攬上二人閃身離開。冰雪說:「這是什麼招數明明已經收了掌力卻能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突然爆!」

流星說:「這是靈教的最高心法只有六宮之主可以學會。」

東靈老人轉眼消失在諸人的視線外木子秋轉身說:「咱們根本就不是對手。」全非說:「你不來還好!」木子秋說:「其實結果是一樣只不過我們永遠都不知道我不來現在會是什麼樣子。」冰雪說:「你們這麼多大派可是居然連一個小小的靈教都對付不了真是可笑。」

馮杉說:「你懂什麼靈教有黃山派在後面撐腰還有邪派相助多少高手雲集於此。」冰雪說:「其實正派已經來了不少人不過在路上都死了是什麼讓你們即便明知前面是死也會趕去?難道是鏟奸除惡伸張正義?」

全真說:「閉嘴看到你這身打扮就噁心苗人苗人可惡的苗人。」

冰雪說:「苗人至少還有尊嚴他們敢於挑戰大宋朝敢於挑戰十二派能夠在這麼偏遠的地方建立這麼強大的靈教而現在又讓你們被困於此有了這些就是最後失敗了被你們收服了也會永遠驕傲!而你們連一個靈教都對付不了現在又來恨苗人實在是可笑可笑之極。」

馮杉說:「你少說兩句!」

木子秋坐下開始彈琴琴聲悠悠飄來一縷清風。全真急說:「現在人都快死了你們……」小乾笑說:「木師姐的琴聲入人也深化人也難得一聞各位閉上雙眼感受這無與倫比的氣氛如同在九天之上自由自在的翱翔。」

全真怒說:「翱翔我看你們快要嗷嗷直叫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翱翔熬湯都沒人喝了!」全非說:「既然已經無路可走只有理清思緒說不定有什麼破解之道。」

那琴聲悠悠穿過樹林穿透天空在天地間來回盤旋在人心裡揮抹不去;那淡淡的幽香和默默的傾訴如同宛然飛來的蝴蝶低低的繞著久久不願離開……

忽然琴聲一陣簫聲傳來剎那間琴聲一變忽然十分激昂在林子里如同奔行的刀劍出悅耳的爭鳴肅殺的氣焰瀰漫在人的內心深處不能擺脫壓抑的空氣漸漸掙扎得生龍活虎。

只見一個白衣公子緩緩過來依然低頭吹簫他不是走過來而是輕飄飄的飄過來。

他來到木子秋身邊如同一對天人那簫聲在琴聲中漸漸融化融化成一曲繞著天空飛舞的天籟。

全真問:「你是什麼人?」

木子秋站起身來說:「這林子裡面的陣法已經化解這位是羅雲羅公子。」全真說:「沒聽說過你怎麼知道陣法已經解了?」

羅雲笑說:「剛才木姑娘的曲子只是要讓別人知道你們都在聽琴在下略懂陣法只要他們不阻止我能在一炷香的時間破了這陣法現在大家再也不會迷路了。」

一陣冷笑傳來只聽南靈公子說:「你們一直都在迷路迷失了自己也迷失了前途是你們自己迷失了對付靈教的方法才走上這條毀滅之路。」全真喝道:「呸你說什麼還不受死!」

南靈公子說:「我正想靈教師太的高招!」說完身形一展手上摺扇已經照著全真手上擊去扇子一經展開扇尖上的刀尖立刻在風裡閃著寒冷的光芒。全真手上長劍抖動一剎間兩人已經斗在一處南靈公子一柄摺扇拿在手上飄繞的氣勁在身邊盤旋不絕美麗的衣袖在裊裊的香風中展示著優雅的動作從容的氣度深深刻在這早春時節的林子里;全真幾乎瘋狂的吶喊和已經用了不下一千次的「觀音神劍」近乎完美的結合在一起似乎非要在這已經漸漸消失的冬天裡將冬的殘酷和寒冷一一找回。

忽然南靈公子身形退後全真正要趕上忽覺一陣勁風掃來如同千萬支利劍一下子刺向胸前她在一剎那間甚至忘卻了去擋那凌厲的勁氣。羅雲身形閃動抓住她硬生生將她拉回說:「靈教的『涅磐神通』果然厲害毫無形跡傷人於無形。」

南靈公子問:「閣下如何得知?」羅雲說:「我可不是白痴來之前至少應該知道對手的情況其實最弱的對手就是我們已經對他了如指掌的對手而作為生意人我當然應該多多的收集各派的消息以決定我的那份銀子應該送給誰去消受。」

南靈公子說:「生意人只是你的幌子你是何門派?」

羅雲搖頭說:「錯了武林人才是一個幌子所有的武林中人都是生意人。」

忽然間一陣勁風傳來鋪天蓋地的暗器從四面八方襲來陣陣的陰風似乎要將天地都化成黑夜肆虐的吹打著林子里所有的一切。

冰雪感到流星已經伸過手拉著自己兩人翩然飛到空中流星手上一動將身邊的暗器硬生生推了開來冰雪也拂袖擋開飛來的暗器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昏天黑地幾乎是不知任何方向的茂密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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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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