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 快無邊際
「颼！」
一縷光芒之上雲霄，驟然在落雁山的最頂峰上旋轉一周，化為一束光線再度回到了山下的太虛門偏殿個樓內。
莉亞秀髮動搖，手掌卻輕輕張開，裡面一團雨滴凝聚不散，笑道：「師父，今天的第一滴雨……」
林沐雨站在走廊外，抬頭看天，幾秒鐘一滴滴雨水才噼噼啪啪的濺落在他的斗篷上。
「厲害！」
衛仇拍手喝彩道：「莉亞的速度果然已經超乎尋常人的想象了，恐怕……就算是林帥也未必有這樣的速度吧？」
林沐雨道：「我確實沒有這樣的速度，但是莉亞天賦異稟，你的速度絕不能僅僅滿足於此，你還可以更快，獵光術的速度趨向於光速，也就是說，我看到哪裡，你就應當抵達哪裡，這才是你應該修鍊的方向，明白了嗎？」
莉亞將掌心裡的雨滴甩落在地，道：「師父，莉亞知道了，您可以繼續出題，莉亞一定能辦到，請師父放心！」
「還要繼續考驗莉亞嗎？」身後的唐小汐吃吃笑：「可真是一個沒人性的師父呢！」
秦茵則笑道：「莉亞是太虛門的師姐，嚴格要求也是應當的，再說阿雨哥哥也確實是十分倚重莉亞，在別人身上他可不會花那麼多的精力。」
林沐雨一擊掌，道：「莉亞，你準備好了嗎？」
「師父，我準備好了。」莉亞腳踏虛空，漂亮小臉蛋上滿是躍躍欲試。
林沐雨極目遠望，道：「大成殿的閣樓上孫楓正在喝酒，把他的酒杯給我拿來，兩秒鐘內回到我身邊。」
「是！」
話音一落，莉亞已然消失在了原地，那裡只有她的一道殘影，而真身已然閃電般的在空中兩次折射落在了大成殿上，手掌輕輕一揚就把孫楓剛剛倒好的酒杯握在手裡，轉瞬便回到了林沐雨的身邊，舉著酒杯：「師父。」
「立刻還回去。」
「是！」
下一刻，酒杯重新回到了孫楓的手中，孫楓整個人都驚愕住了：「什麼東西那麼快……」
三秒鐘內，孫楓的酒杯從有到無再從無到有，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但他真切的感受到那一縷清風進入了閣樓，這是真實存在過的事情。
「師父，還有吩咐嗎？」莉亞問道。
林沐雨抬頭遠望，道：「你看那邊，須彌山上的天池旁邊，屈老正在釣魚，在屈老下一次提竿將魚釣起來的時候，你必須瞬間抵達那裡，在屈老沒有取魚之前拿到魚，把魚送回到這裡，讓楚瑤姐給我們煲湯當晚飯。」
「是！」
莉亞睜大眼睛看著。
而這時，憫月、風繼行、長衛以及一群太虛門的弟子都興緻盎然的圍了過來看林沐雨訓練徒弟了，莉亞也是整個太虛門唯一一個林沐雨親自指點的弟子，其餘的幾乎都是憫月、秦茵、唐小汐在指點，把精力花在一個人的身上，林沐雨對莉亞的期望程度可見一斑。
「滴滴滴……」
一滴滴雨水落在天池內，激蕩起一道道漣漪，但屈楚早就未卜先知的披上了斗笠，依舊坐在那一截斷木上釣著魚，整個人彷彿已經融入了這一幕山水之中。
驟然之間，浮子顫抖幾下，迅速下沉。
魚兒上鉤了！
屈楚禁不住微微一笑，力量不重不輕、速度不徐不慢的開始提竿，一時間，一條至少二斤重的青魚在水中掙扎隨著水波泛動而離開了水面。
屈楚釣魚只為享受漁樂，下一秒必然是放魚兒重回水中，但這一次他失算了。
「刷！」
一道光影掠過，魚鉤在空中打著轉兒，魚兒卻不見了，已然變成了一個空鉤了！
「嗯？」
屈楚不禁一怔，隨即看清了什麼，大聲道：「莉亞小丫頭，下手乾淨利落一點，別讓魚兒感受太多痛苦，罪過罪過，這條魚因我而死……」
兩秒鐘不到，莉亞重回偏殿走廊，手中捧著兀自掙扎的魚兒，笑道：「師父，拿來了。」
林沐雨淡淡笑道：「還算是不錯，不過……莉亞你看看自己的身上。」
「啊？我身上怎麼啦？」
莉亞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的束身裙子已經全部被雨水打濕了，甚至已然酥胸半露的樣子，難怪一群男弟子都眼睛都看直了！
秦茵抬手將斗篷給莉亞披上，小聲在她耳邊說：「師父又要訓你啦……」
莉亞小臉蛋一紅，說：「師父您說吧。」
林沐雨道：「獵光術不僅僅是追求速度的極限，同時也要顧及周圍發生的一切，你只顧速度卻忘了雨滴，你看這天上的雨，每一滴落下都有特定的時間與位置，你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觀察來避開所有的雨水，但你沒有，假如這些不是雨滴，而是暗器，你就完了。」
莉亞抿著小嘴：「莉亞知錯啦，師父別生氣。」
林沐雨道：「再試一次，你向前行走一里之後返回，身上不能有雨水，這次不限定你時間。」
「是。」
莉亞將斗篷束緊，深吸一口氣，小臉蛋上滿是挑戰的興奮，驟然消失在雨幕之中，眾人幾乎無法看清她的身姿，只能看到一道道虛影在雨中滑曳前行著，一時間衛仇、風繼行等人都屏住了氣息，總感覺林沐雨在訓練一個十分可怕的人。
過了幾秒鐘，風繼行目光凌厲的篤定道：「如果莉亞在凡界當個小偷，她一個上午就能偷光整條通天街都沒人能抓住她！」
林沐雨不禁失笑：「風大哥，我訓練她可不是為了偷通天街。」
「那你是為了什麼？要知道……莉亞此刻提升的僅僅是速度，而非力量，她的力量依舊只有第一等下位神的那個水準，就算是速度再強也無法殺死魔界的上位神或者紫炎這個級別的高手。」
「我知道，暫時不需要她殺誰。」
林沐雨抬頭看著漫天的雨滴，道：「你看這密密麻麻的雨，像不像是漫天的雙翼魔羅組成戰陣的蜂擁狂攻？」
風繼行心思敏捷，瞬間便明白了：「你……你小子打算讓莉亞去偷滅神塔？」
「是。」
林沐雨沉聲道：「下一戰不管如何都要偷到滅神塔，我會發動最強的力量對紫炎進攻，擾亂魔界高手們的注意力，然後讓莉亞有機可乘，只要紫炎沒有滅神塔，他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這時，莉亞已經回來了，果然，身上沒有一滴雨水。
「師父……」她有些無奈，似乎發現自己花的時間太多了。
林沐雨道：「一共用了17秒，太多了，你必須把這時間控制在1秒鐘內完成，否則的話就不算是練成了獵光術。」
眾人都沉默了，總感覺林沐雨對莉亞太苛刻了，這種苛刻就算是神也難以完成啊！
然而，莉亞卻笑容甜甜的說道：「是，師父，我會努力達到的！」
一群人里唯有莉亞自己答應，也意味著所有人里只有兩個人相信身體的極限能達到這個程度，一個是莉亞，一個是林沐雨，或許，也只有那些能做到的人才會相信這種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
幾乎一整天，莉亞只有短暫的休息，其餘的時間都在練習，而恰好這神界之雨也十分配合的下了一整天，直到接近傍晚的時候，莉亞已經將17秒縮短到了8秒之短，然而還是遠遠不能滿足林沐雨的要求，林沐雨知道，紫炎不是雨，他下手狠辣，一旦莉亞被發現就死定了，她的機會只有一次而已，錯過了紫炎大意輕敵的這一次機會之後就再也不會有別的機會了。
入夜之後，莉亞停止了訓練，飽餐一頓後邊睡了。
林沐雨坐在床邊，看著昏昏入睡的莉亞，倒是有幾分心疼，這一整天的修鍊之下，莉亞的筋骨、血脈都隱隱泛紅，那是過度鍛煉的結果，莉亞天賦異稟，體內的靈敏血脈遠超過常人，但這也並不意味著她能承受任何強度的訓練。
「吱呀……」
房門開了，是秦茵和唐小汐進來了，秦茵手裡捧著一個湯碗，裡面傳出撲鼻的香味。
「湯好了，她睡了多久了？」
「兩個時辰。」
林沐雨笑道：「小茵、小汐，辛苦你們了。」
「舉手之勞而已啦……」
就在這時，莉亞嗅了嗅鼻子，醒了過來，像是一隻小饞貓一樣的攀在床沿邊，笑道：「師父，兩位女神姐姐是不是給我送好吃的啦？」
「嗯。」
林沐雨點頭道：「小茵和小汐熬了靈蛇湯，你起來把它全吃了。」
「啊？蛇……」莉亞驚愕道：「可是我從來沒有吃過這種蠕動爬行的東西，師父，莉亞可不可以不吃？」
「不可以。」
林沐雨的聲音嚴厲了少許，道：「靈蛇的肉里飽含滋元養血的養分，你修鍊過度，氣血消耗過甚了，必須吃這種東西，否則你的身軀很容易就會承受不住明天的修鍊，吃吧，我看著你吃完。」
「嗯。」
莉亞坐起來，用小碗盛了一碗，吃了幾口，欣然笑道：「香！」
永恆劍域里資源匱乏，莉亞小時候連地穴惡魔的腐肉都吃過，與之相比，靈蛇的肉簡直就跟天鵝肉沒有什麼區別了。
「謝謝兩位女神姐姐！」她倒是懂事。
秦茵、唐小汐有些尷尬，輩分算是被莉亞一個人給全部攪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