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相約見面
解冷還真不知道,誰在這個節骨眼上幫了安家一把,說實話,安建國能夠被保釋有些意料之外。但也合乎情理。
解迎章搖了搖頭:「不知道,還在調查,只是安家的下一步動作。恐怕就是咱們家了。」
老爺子沉吟了片刻,說:「目前最重要的是先將白可接回來,她在外面對待一天,就多了一天的危險,其次是穩住解氏旗下的所有產業,不要產生任何問題,讓安建國沒辦法見縫插針,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我這就部署下去,您放心公司絕對沒問題,但白可么……」
解冷意有所指的看了眼秦逸,秦逸咳了一聲:「老爺子都發話了,我還能說什麼?」
她出院之後,就一直想要去安家看看,可惜他們兩家的關係已經勢同水火,她有心去看,也沒辦法。
「其實不單單是媽的問題。爺爺,你們不打算把事情說清楚,白可是不會回來的。」
秦逸皺了下眉頭問道:「什麼事情?」
解迎章安撫道:「晚點我再和你說。」
老爺子恩了半天,說:「你說的對,是該讓這件事沉下去了。迎章,你隨我走一趟。」
老爺子戎馬一生,最不能接受的一件事,大抵就是曾經心愛過的女人死去,隨即她的兒子也因他們的疏忽死去,這一生,白家和解家都有著分不開的緣分,也正因為如此,老爺子如此重視白可。
他年歲大了,就想了卻自己的這樁心事,而解迎章也在日夜受著煎熬,加上安建國的被保釋,他對解家的未來感到了擔憂。
白炎的所有行動都在進行著,因為沒人阻止而顯得很狂妄,但很快。他就在公司收到了法院的傳票,知道是解冷要起訴他,他嗤笑了一聲便將傳票丟進了垃圾桶里。
隨後每隔一天就會接到一次法院傳票,直到解冷的律師親自上門找他,白炎才答應他,和解冷見一次。
而白炎沒有想到,這一次見面,竟然見到了自己真正的仇人,解迎章。
這次見面的地點,就選在蕭蕭家中,白可在樓上的房間休息,得知解迎章過來了,心一下就提到嗓子眼去,匆忙的下樓。卻看到白炎很淡定的坐著,她稍稍放心一些,便在樓上關注了樓下的情況。
「不知道解先生來這裡的原因是什麼,我和你好像沒有見面的必要。」
白炎冷淡疏離的語氣讓解迎章微微皺眉,解冷將一個檔案袋放到白炎面前:「這是你最近這段時間,對解家以及解氏集團做出的攻擊,我們會依法處理,當然看在我們這麼特殊的關係的份上,我可以跟你私了。」
白炎呵了聲:「沒什麼好私了的,你想告就告。」
「難道你就想這麼一直下去?」
「如果你們解家想一直這麼下去,我沒理由不陪你們玩下去,是不是解先生?」
白炎陰冷的看著解迎章,解迎章咳了聲,說:「白炎,希望你可以冷靜的聽我說完接下去的話。」
「是的,你和白可的父母都是在一場大火中喪生,而引起那場大火的人員聽說你誤會是我派人過去的,但據我所知,當天我並沒有下任何的命令給我的人叫他們去放火,而授意他們的人另有其人。」
「也就是說,害的你們兩家人在這場人為的大火中喪生的,不是我,而是……」
「你們解家人還真是會推卸責任,明明是自己做的事情,到現在還不承認是嗎?」
白炎有些激動的喊著,解冷聳聳肩:「這是報道當年事情的所有新聞,以及當天我父親在做什麼的證據,還有事情的始末,你可以看一下,我們再談。」
白炎將信將疑的拿出文件,看了兩頁,就皺起眉頭來,這跟之前在白可那裡看到的資料有著明顯的不同,甚至的太不同了。
這裡面說當天那群人確實找到了解迎章,但解迎章因為生病當時沒有見那些人,而見那些人的另有其人,這一點醫院的醫生可以作證,甚至有他在醫院治療的圖片。
白炎抿著嘴看著,一頁一頁的看下去,看到最後一頁他嗤笑了兩聲,將資料摔在地上:「這是什麼意思?告訴我我之前一直對付錯了人?」
「不,對於你們父母的去世,我也有著不可磨滅的責任,因為是我推給那個人的,我叫他去處理的,事情辦成那個樣子,我有責任。」
解迎章嘆了口氣:「當年若不是我一意孤行,不聽白連海的建議,也許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你們的父母也就不會被……」
「解先生,你才夠了,你以為我會信?」
白炎哈哈笑了兩聲:「笑話,簡直就是笑話,我怎麼可能信,你們以為帶來這種假模假式的證據我就會信了?我告訴你們,別指望用這種東西來掩蓋你們的錯誤,錯了就是錯了,你們這樣做只會讓我更加的氣憤。」
意料之中的,白炎會發飆,解冷沒有太大的反應,但解迎章卻覺得胸口憋悶,一口氣鬱結在那裡,始終揮之不去,解冷見狀只好先帶著解迎章回去,臨走之前,白可下樓了。
她穩住白炎的情緒,叫他回房間,這才對著解迎章說:「這確實很難讓人信服,畢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我們已經接受了之前的那個真相,再讓我們推翻真的很難,白炎很痛苦,希望您不要遷怒於他。」
解迎章哎了一聲:「是我的錯,我不會不承認的,小可,委屈你了。」
白可淡笑了下說:「不過我很想知道,您口中那個另有其人,那個人是誰?」
解迎章看了眼解冷,解冷思忖了下,上前按住白可的肩膀說:「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你應該去安撫白炎,他很難接受,我會找到讓他信服的證據,你等我。」
白可皺了下眉頭:「那個人我不能知道嗎?」
「現在還不是時候,你知道的話會有危險,除非你跟我回去。」
解冷趁機說出自己的想法,白可睨了他一眼,斷言拒絕,隨後老爺子的聲音就傳來,白可一愣,便看到老爺子從外面走了進來,她連忙上前去攙扶,老爺子拍了拍她的手背說:「小白子,我來接你回去。」
「爺爺,我不會回去的,白炎他需要我。」
「解冷說的對,你要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就要背負著危險,你瞧瞧你大著肚子,我可不能放心你待在這個不安全的地方,今天必須跟我回去。」
老爺子毋庸置疑的語氣讓白可心中有些不舒服,她語氣生硬了一些:「爺爺,我沒理由回去。」
「你奶奶留下的遺物是不是有一個勳章?」
老爺子突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白可怔了下:「您怎麼知道?」那是奶奶最寶貝的東西,常常拿出來看,臨死之時還攥在手裡死死不放開。
「那是我送給她的。」
什麼?
白可以為自己聽錯了,老爺子又重複了一遍,白可才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說:「您就是……奶奶念了一輩子的男人?」
老爺子嘆了口氣,點了點頭:「現在你能跟我回去了嗎?我給你講講事情的始末。」
白可一時難以消化,她是很想知道老爺子和奶奶的故事,以及這件事情的真正實情,只是想到白炎還在痛苦的糾結著,她還是決定不走。
「我不會離開,白炎現在需要我,我不在,他會做錯事,爺爺,您應該會理解我的吧。」
老爺子哎了聲,算是回應,解冷凝眉:「您就這麼輕易的被打發了,那奶奶和您的故事也沒用啊。」
老爺子瞪他一眼:「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我早就讓白炎想開了,你們爺倆出面沒有事情能解決得了。」
解冷挑了下眉頭,瞧著白可說:「沒有辦法啊,這不是得迂迴嘛,畢竟是白可的弟弟。」
白可掃了他一眼,淡淡說:「你帶爺爺回去吧,我會抽時間過去看爺爺,就像你說的,如果能夠找到讓我們信服的證據,我會說服白炎收手。」
她沒想到老爺子和奶奶有過一段緣分,那麼事情就變得有些複雜,也許真的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偏激呢?
白炎根本不相信解迎章所說的是真的,白可的心情也很亂,她自己也同樣無法相信,沒有任何的理由去信服。
雖然老爺子和自己的奶奶有過那樣的往事,但畢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關乎他們的父母,白可也顯得很小心。
解冷當然沒有真的告白炎,而白炎也似乎收斂一些,沒有再去跟解家糾纏不休,只是在工作上,白炎的公司搶了很多之前是JIE的生意。
白可就算不會多想心裡也明白,白炎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告訴她,和解家不會就這麼完了。
她這幾天總是半夜被嚇醒,每晚都在做噩夢,有的時候會夢到自己的父母,是真是假的真相充著她的腦海,說實話,有些身心俱疲。
蕭蕭見她的精神狀態一天不如一天,就經常勸她去醫院看一看,或者是不是應該去看一下心理醫生調節下自己的心理問題。
白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讓白炎擔心,也讓解冷藉此機會接她回去,所以只堅強的自己扛著。
安建國被保釋以後,沒有任何的動作,解家上下對此都覺得很納悶,包括解冷,晚上全家人在一起吃飯,解冷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安建國很低調,回到家之後,就一直在家裡沒有出現過,爸,據你所知他平時還和什麼人走的近一些?」
解迎章沉吟了片刻,說:「不太清楚,我們私底下不經常見面,倒是你媽見的比我多。」
解冷挑了下眉頭,看向秦逸,秦逸愣了下,猶猶豫豫的說:「有幾個生意上往來的夥伴,其他的應該沒有了,解冷,會不會是安建國不知道是你將舉報資料交上去的,所以一直沒有行動?」
「媽,您不用擔心這些問題,好好調理身體吧。」
解冷沒有正面回答,看秦逸那擔心的樣子,他就覺得有些過於矯情,解迎章還是沒有將全部的真相告訴秦逸,他也沒必要現在就別的。
但秦逸可不是說幾句安慰的話語就會信以為真的人,第二天她便出了門。
原本是約了安建國見面,但到了他們常去的茶社之後,發現裡面坐著的人竟然是安娜,秦逸詫異了下,安娜卻沒淡定的笑著說:「秦阿姨,這麼久沒見都認不出我來了吧。」台投叨號。
秦逸嘆了口氣,坐下之後,便握著安娜的手說:「阿姨怎麼會認不出你來了,這段時間真是苦了你了,我要不是住院見不到解冷,肯定是要說他的。」
安娜輕哼了一聲,說:「秦阿姨對我最好了,不過真的很抱歉,我爸爸剛剛經歷了那件事,大病了一場,現在還在家休養,不方便見客人。」
客人?
秦逸愣了一下,解冷對安建國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或者他們安家已經知道了,那叫她客人也不算過分的。
「安娜啊,你爸他沒事吧。」
「沒什麼事,還能怎麼樣呢。」
安娜嘴角帶著笑意,但笑意卻未達眼底,看著秦逸很擔心的神情,安娜思忖了下,說:「阿姨,您知道我是怎麼被解冷趕出公司的吧,現在我們家腹背受敵,可不如意。」
這話的意思秦逸聽得明白,她哎了一聲:「是解冷做的太過分了,可那孩子倔得很,不管我怎麼說都沒用,倒是委屈你了。」
「阿姨,解冷哥無非就是為了白可能夠回答他的身邊,他們兩個能夠不受外界干擾的在一起,而我成了那個替罪羊,我成了犧牲品,阿姨,解冷哥這麼做,都是白可的主意,她記恨我很久了。」
安娜咬著唇,眼睛也紅紅的,這瞬間變臉的特技似乎在哪裡練過一樣。
秦逸皺了下眉頭:「你說全部的事情都是白可唆使解冷搞出來的?」
安娜堅定的點點頭,還湊過去握著秦逸的手說:「阿姨,您是不知道白可那個女人有多壞,她為了整垮我,裝出一副被我欺負的樣子,讓解冷哥同情可憐她,她說我如何的欺負她,如何的詆毀她,解冷哥一聽,就被那個狐狸精給迷住了,能不幫著白可整我嘛,我現在都沒臉見人了,秦阿姨,您和我爸爸,媽媽是那麼多年的朋友了,不能因為白可斷了兩家的情誼啊,您可要幫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