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四百一十六章 巨大風險

在未得到左風的傳音之前，幻空也有過各種各樣的猜測，也想過各種各樣的可能，但是這全都無法對得上左風傳音過來所述說的內容。

陣法空間內的變化，已經不僅僅用驚人可以形容，那完全就是一種震撼。如果說一個人的認知存在邊界，那麼幻空絕對是坤玄大陸上，認知邊界最廣闊的那個，讓幻空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認知邊界，會有一天以這種方式被打破。

首先就是那麼一大片虛無世界，這便已經讓幻空完全不敢想象了。以幻空的身份地位，虛無本身並不會讓他感到陌生，關鍵是那麼一大片虛無世界，而且不光邊界模糊，進入其中的同時，連時間和自我都會受到影響，這就太過驚人了。

哪怕以幻空的見多識廣，他一時之間也無從判斷，這樣的虛無世界是如何形成，又是如何與那看起來並沒有多大的「水球」相互結合。

無法想象人要通過怎樣的手段，擁有怎樣的力量，才能夠創造出那樣一片驚人的虛無世界。如果這並非是人力所創造，情況就更加讓人震驚了，因為難以理解這樣的虛無世界，需要滿足怎樣的條件，才能夠讓其最終形成。

更重要的是如此驚人的虛無世界，竟然只是為了滿足條件，為了後續變化提供一個基礎。

不管是親自進入探查的左風，還是見多識廣的幻空，也只是大致了解到虛無世界的情況。可是真正重要的，還是在那虛無世界內，正在轉化成晶體的存在。

左風心中無比的好奇，但是卻根本搞不清楚，那些晶體到底是什麼，就連深入探查都做不到。光憑左風那種模糊的探查結果，幻空也完全無法去判斷，那正在轉變中的晶體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那晶體正在轉化之中，能判斷出是剛剛開始，還是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幻空雖然一時間沒有個頭緒，但是仍然還是傳音向左風詢問道。

左風沒有半點的不耐煩，甚至他願意讓師父幻空多提出一些問題，因為只有更多的問題，反而能夠幫助他去回憶。

在那片虛無世界當中，左風雖然憑藉外界的本體，幫助自己保持住清醒的意識，可是卻不可避免會受到影響。身處虛無世界當中的時候，左風其實已經發現自身的一些異常了，自己的念力和魂力等，被直接從「虛無水球」內推擠出來的時候，直接就讓左風整個人的記憶都變得模糊了。

那種感覺非常詭異，就好像是隔著一塊接近透明的冰種玉石，去看另外一邊的景象。之前進入「虛無水球」內所發生的一切，對於左風來說就以這種方式出現在腦海當中。

左風對於自己的記憶能力很有信心，哪怕是數年前發生的事情，只要他認真回憶，都會有種在腦海中重新發生過一遍的感覺。剛剛才發生和經歷過的事情，變得異常模糊，只能說明自己的記憶受到了影響。

雖然左風努力的去回憶，可是效果卻並不是太明顯，反倒是左風在針對「虛無水球」內的某一個點，進行認真思考的時候，針對那一個點的事物，才會稍微清晰一點。

因此在幻空提出問題的時候，左風不僅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耐煩，反而還非常願意去面對各種問題，一邊思考一邊喚起相關的記憶。

左風專註地思考著晶體轉化，隨即一幅幅自己探查的畫面，也漸漸從模糊變得清晰了一些。這種清晰也是相對的，與當初在虛無世界當中探查時相比，還是要差了很多。

面對那已經開始清晰的畫面，左風很快便給出了回答。

「在那其中有許多詭異的『小水泡』，它們……它們蘊含了……無窮無盡的能量和……和規則之力。最終就是那些小水泡，在逐漸轉變成晶體，應該……應該……是剛剛開始轉變，沒有太多轉變成晶體。」

雖然傳音是一種非常迅捷的溝通手段，大量的信息交流，都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交流。

然而左風現在傳音的時候，卻遠比一般通過語言來交流時，還要更加的費勁。這是因為他在交流的時候，還一直在回憶中，通過思考讓記憶的內容更加清晰一點，然後再通過變清晰的記憶來幫助自己思考，然後再通過思考，讓更多的記憶清晰。

因此左風在交流的時候，才會如此的磕磕絆絆，好在之前在大致描述進入「虛無水球」后的遭遇時，幻空便已經大致了解，左風在傳音的時候，他就耐心的傾聽著。

「你提到的那種，讓你感到恐懼的存在，能夠再具體描述一下么？」不知道是因為左風提供的消息已經足夠，還是那些信息作用不大，幻空直接就跳轉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上。

左風微微一怔，隨即便立刻傳音道：「那很難用三言兩語就解釋清楚，在真正接近那些結晶般存在以前，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遠遠見到小水泡，互相吞噬融合就那麼變成了晶體形態，甚至看起來還很漂亮。

可越是靠近，情況就越是讓我有些不太能理解，因為那些原本看起來不起眼的小水泡，其中蘊含的能量和規則之力，完全就是我所無法想象的龐大。

另外就是那種讓我恐懼的存在，我無法描述它到底是什麼，甚至都無法確定是否真的有那樣一種存在，可就是會自然而然的排斥去靠近。」

左風雖然解釋了很多，但是卻完全沒有真正描述出，到底是什麼讓他感到恐懼。

幻空倒是很容易就接受了這一切，並再次傳音道：「雖然這只是一道分身，但是在擁有念力的情況下，感知方面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另外就是你屬於那種直覺很強的人，就算是沒有念力，你在捕捉危險方面也遠超一般人。

結合這兩點來看，你所感應到的危險，存在的可能性起碼有七成以上。所以當時你沒有孤注一擲，直接對那轉變中的晶體進行探查，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稍微頓了頓，幻空又繼續傳音道：「從你的描述中來看，那些『小水泡』應該就是從各個空間當中抽取的能量和規則之力，最終被送入到這片虛無世界當中了。」

「雖然說的是能量，可是其中靈氣、獸能等等精華部分，還有各種各樣的規則之力，被凝鍊壓縮成了那樣的『小水泡』，這如何能做得到？」左風在虛無世界當中探查的時候，也有過這樣的猜測，可是他又不敢相信，那麼多的能量和規則之力怎麼就能變成那麼一點點了。

幻空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應該是有兩個必要條件，使得那些能量和規則之力，最終變成了那麼誇張的一種狀態。

一個原因就是虛無世界，這虛無世界對於念力和魂力，或者說任何有生命的存在都極不友好，可是對於能量和物質這些存在，卻有著特殊的影響和效果。

另外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那芥子世界，絲線中傳輸的各種能量和規則之力，通過芥子世界后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芥子世界讓各種能量和規則之力，相互融合的同時達到一種平衡狀態。

再就是這特殊的虛無世界了，它應該是進行了壓縮，一種極限狀態下的壓縮，最終形成了那樣的『小水泡』模樣。」

幻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推測，雖然他也無法肯定，更無法驗證自己的猜測，但是左風在聽完之後，還是忍不住在心中表示同意。

本來左風自己也有過一些猜想，可是終究不像幻空這樣完整，尤其是將各種各樣的細節，都給結合到了一起。

「想要驗證這一切，我還要想方設法的進入到『虛無水球』當中去，尤其是那部分讓我感到恐懼的存在，可能就是一切問題的根源，也是解開一切謎題的鑰匙。」

左風在短暫的猶豫之後，便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傳音給幻空道。本來還一直在侃侃而談的幻空，在聽到左風的傳音后，卻是一下子就沉默了。

幻空覺得左風的考慮是正確的，他其實也是這樣覺得的，可幻空同樣清楚，其中的風險到底有多大。

剛剛幻空還肯定作風的推測，那種恐懼不是什麼錯覺，而是對於危險的敏銳感知。能夠產生那麼強烈，甚至是從未遇到過的恐懼感，冒然接觸必然會有生命危險。

可是眼下對於「虛無水球」毫不了解，想要進一步搞清楚「虛無水球」內的隱秘，除了冒險嘗試好像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幻空用一種無奈的情緒傳音給左風，道：「一定要多加小心，如果遇到任何危險，你……」

幻空的傳音只到了一半，後面就沒有繼續下去了，因為他知道以左風的性格，下定了決心就不會輕易收手，所以他後面的話便沒有繼續下去。

在與幻空交流完畢后，左風再沒有了遲疑和猶豫，直接就操控著魂力和念力，調集周圍的空間群之力，向著「虛無水球」就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