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四百四十四章 一線之差
當最後一顆小水泡，同左風的靈魂徹底達成聯繫的瞬間，巨大的轟鳴在他的靈魂當中傳盪開。
實際上卻是沒有任何聲音傳出，或者說那並不是真正的聲音，而是左風本身的靈魂在劇烈的震蕩，他的靈魂之中彷彿有著巨大的轟鳴在回蕩。
伴隨著巨大的轟鳴在靈魂當中傳盪，左風感覺自身好像也在這一瞬間崩潰破碎，只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並不會感覺到任何的痛楚，但是卻會伴隨著陣陣的眩暈，讓人想要嘔吐。
而這同樣也只是一種感受罷了，因為左風的分身只是一道靈魂，並沒有真實的肉體，當然也不可能真的嘔吐。
並沒有什麼痛苦，有的僅僅只是一陣陣的不適，而對於左風來說，他彷彿已經感受不到那種不適，有的就只是內心無比的興奮和喜悅。
因為左風經過了這麼久的努力，終於成功地走到了這一步，其中的各種兇險和艱辛，實在不足與外人道。
尤其是他在進入「虛無水球」之前，連一個大致的計劃都沒有，只能夠按照一個模糊的目標，先走一步看一步，具體能走到哪一步，他也無法去預判。
特別是在遭遇了那些，能夠直接將能量晶體化的特殊存在後，左風直接同幻空等人失去聯繫。幾乎只能依靠自身來應對和處理遇到的所有危機，偏偏那花九腸和噬幽兩個傢伙，在如此關鍵的時候出現，讓左風的行動變得愈發艱難。
直到前一刻，左風也僅僅只是有一種危機感，他感覺到花九腸和噬幽，隨時都可能讓局面變得異常糟糕，甚至左風會擔心自己之前的所有努力，會在這兩個傢伙的破壞下化為烏有。
可是就像花九腸和噬幽，沒有其它選擇一樣，左風同樣沒有其它選擇，能夠做的就只有硬著頭皮走下去。
如今看來左風的選擇是正確的，或者說還是他要比花九腸、噬幽更有運道一些，能夠最終贏得勝利。
在花九腸和噬幽出現之前，左風便已經有了明確的目標，那就是要同所有的小水泡達成聯繫，至於效果如何，他卻只能大致估計。
如今當最後一顆小水泡，真的同左風的靈魂達成聯繫，他知道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或者說是自己與幻空在不斷努力，想要靠近的最終目標。
一陣陣明明有些眩暈的不適感傳遍靈魂，左風卻彷彿處於最幸福的狀態當中，那是在經過不懈努力，承受了各種兇險之後，最終實現目標時內心的狀態。
而靈魂在那種彷彿被直接打散，又狠狠拋灑出去的狀態下，他的感知也在不斷地向著遠處延伸。如果在正常情況下，左風要探索整個空間群，可能需要數百年甚至更久的時間，可如今就在幾個呼吸之間，左風就已經對整個空間群有了大致的了解。
有些熟悉的空間出現在了感知中，而更多的卻是那些，自己從未曾接觸過和見到過的空間。他們如今一一在自己的感覺中出現，甚至彷彿在逐漸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左風想要嘗試著去操控，然而似乎是因為剛剛融合了最後一顆小水泡，所以想要操控還無法做到，但是對於整個空間群的感知卻越來越清晰。同時這種感知，也不僅僅是範圍層面上，也包括各種細節方面的。
比如之前左風覺得，自己對於曾經踏足過的幾個空間，比如最初進入冰山以後，到達的「第一層，第二層，第三層……等等空間」。
左風覺得自己對他們已經有所了解，可是到了現在他忽然發現，自己對於那些空間的了解，恐怕還不足整個空間的十之六七。
包括那些空間的結構，空間內規則間的平衡，還有空間運轉的某些規律，諸般種種都與左風原本的認識存在了一定的偏差。
在重新認識這些空間的同時，左風也開始了解那些他原本陌生的空間。同時也在這個過程中，左風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那就是在諾大的空間群內，幾乎無法計算的諸多空間當中，沒有兩個完全一樣的空間。
也就是說在這個空間群當中，每一個空間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哪怕有些空間的某些特性有些接近，可是在左風如今的狀態下，卻可以很快就分辨出彼此間的不同來。
左風並不是故意糾結，那些空間細節上的差異，而是因為如今所面對的空間群，讓左風在構建陣法方面，已經產生了全新的認識。
構建陣法的過程，就是將一顆顆符文組合到一起，而且各種符文在組合的過程中，往往屬性差異較大的將彼此間的矛盾調和、問題化解，便可以讓它們發揮巨大的效果來。
眼前的空間群，似乎就是這個道理的完美詮釋，左風在感受到空間群內，諸多屬性差異或大或小的空間，彼此互相結合到一起，那其中有太多玄妙的道理，讓他彷彿在面對一本高深的典籍，只要能夠看懂其中的道理和邏輯，左風知道自己的符文陣法一道，必然會有一次無比巨大的飛躍。
這是左風這種符文陣法師，所無法拒絕的吸引，他會不自覺的仔細觀察，然後下意思的去思考和推衍，並進行分析和總結。
當然，左風也並不是單純的陷入到，對於這空間群的探尋之中，他如今也在一刻不停的與整個空間群進行著融合。
正如在連接最後一顆小水泡時產生的感覺，左風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成為了空間群的一部分，還是空間群成為了自己的一部分。
至於同空間群間的融合，左風也不清楚要持續多久，他只知道自己現在無法用外力進行干擾，也沒有什麼辦法來加快這個過程。左風現在能夠做的就只有等，等待互相間的融合，等待一切自然而然結束。
左風所不知道的是，在他成功與最後一顆小水泡達成聯繫的時候，花九腸和噬幽切割掉那一點點能量，吸收到他們的魂體虛影時，他們期盼已久的變化也驟然出現了。
這也是為什麼，左風沒有再將能量操控著送出晶核，花九腸和噬幽依然沒有任何過激舉動的主要原因。
他們兩個已經被自身的變化震驚到，如果說之前的他們，只是通過吸收那一點點能量，在逐漸凝實和壯大魂體，那麼在能量吸收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直接就引起了質變。
這本來就是他們隱隱猜測的變化，可是當變化真正出現的一刻，他們兩個還是有種猝不及防的感覺。
尤其是能量融合到現在這個程度的時候，花九腸和噬幽他們忽然就感覺，自己的生命形態正在發生改變。
原本他們兩個僅僅只是魂體狀態，可是現在這魂體當中，卻是逐漸有著澎湃的生命力在不斷的釋放，同時在魂體當中不斷的蘊育。
這種感覺倒是與之前左風，進入到那片空間后，直接獲得了一具分身有些相似。當時左風的本體被困，反而直接被分離出一道分魂，然後分魂成功蘊育出一道分身。
現在花九腸和噬幽，他們並不算是分魂進入，只是各自用魂力、念力和意識等凝聚的魂體分身。
可是現在那強大的生命力爆發，他們感覺自己如今的魂體，正在一點點的化作分魂，同時這分魂還在不停地蘊育著，彷彿之後就能夠化作一具新的肉身。
這與左風所不同的是，當時在落入那片空間以後，受到那片空間的影響，左風凝聚出來的分身，只有其十幾歲煉骨期的狀態。
現在的花九腸和噬幽，他們可是直接在現有的魂體狀態下蘊育身體，那麼如果這肉體真的蘊育出來，那麼他們一個會獲得神念初期武者的肉體，一個將獲得九階初期的肉體。
如此肉體恐怕是任何強者，都可望而不可求的存在，想不到會在這裡，以這種特殊的方式獲得。
對於這樣的好處，他們兩個自然無比興奮，但是也並未因此就忘乎所以，他們還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面對更重要的問題。
眼前的晶核才是最重要的，光是切割了那麼點能量吸收，便引起了魂體如此大的轉變，甚至能夠獲得足夠匹配現在修為的分身，那麼如果獲得晶核內的全部能量，所帶來的好處就更加難以想象了。
況且這還只是，他們兩個所知道晶核內的存在，至於晶核內還有其它存在，也只有進入其中才能夠知曉，不過他們相信其中定然還有更好的寶物。
如今他們兩個人魂體狀態，已經有了質的飛躍，再面對這晶核的時候，也充滿了信心。幾乎不需要任何交流，噬幽和花九腸就同時沖向晶核，各自凝聚出最強的力量，朝著晶核直接轟擊而去。
這一次的轟鳴巨響，不再是左風靈魂當中的幻覺，而是真的從晶核之外傳遞進入，響徹整個晶核內部。
那種恐怖的震蕩，讓左風感覺自己都險些要從晶核當中排擠出去。只不過左風在面對如此恐怖的攻擊時，雖然也感到了吃驚，但是卻絲毫都沒有感到慌亂。
『還好……，還好我先一步同最後一顆小水泡達成聯繫，若是他們先達到現在這個水平來攻擊，我恐怕真的要被直接轟出晶核了。還好有這一線之差，……我先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