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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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庭,月劍宗的人很霸道,不要用紫魔瞳術去看,會壞了你的法術。」武元吉的聲音和幽靈一樣回蕩在耳邊。
葉庭沒放在心上,要說霸道,哪個宗門不霸道?
正這樣想著,那劍修忽然手指輕彈,一道劍芒飛向灼吉和尚。這一劍要是中了,血腥的氣味會引來周圍殭屍瘋狂的攻擊。
武元吉自然不肯接受如此局面,袖中一片直角折刀飛出,在那劍芒上一碰,又飛回了他的袖子。劍修回頭冷笑了一下,沒有再動手。
灼吉和尚脖子涼颼颼的,方才武元吉不幫忙的話,他就要被切掉半個腦袋。
「去那邊。」武元吉忽然提高聲調,有些興奮地催促灼吉和尚。
灼吉和尚的臉色發苦,橫穿殭屍的隊伍?
「只有三十里距離,快些。」武元吉冷酷地催促,要是能跟師妹匯合,這些嘍啰價值可就沒多少了。死幾個又算得了什麼!
灼吉和尚咬牙,一揮戒刀,向著身邊的殭屍砍了過去。葉庭皺眉,將王若可放在自己和柳文姬中間,加快速度,跟上了隊伍的步伐。
他心中略有不安,武元吉忽然變成這樣,不管和尚死活,是看到什麼了?
灼吉和尚戒刀揮舞,在刀鋒震動之中,有梵音飄渺,幾乎要衝散武元吉的紅光。隊伍的速度越來越快,灼吉和尚張口含了一顆金珠在嘴裡,再也不管崩上來的爛肉,橫衝直撞,直奔武元吉指引的方位。
王若渴渾渾噩噩,在葉庭和母親的保護下前進,走上一段,就要從水囊里吸一口丹液。空氣中的味道讓她感覺難以呼吸,她全身冰冷,唯有一隻手腕被葉庭拉著,感覺火燒般滾燙。
呼延雨放出金印,在後面阻擋擠壓上來的殭屍,那金印飛起,現出一尊金甲神將,手持六尺見方的大印向殭屍砸下,噗、噗、噗……
三十里的距離走過,就連葉庭也不想回頭。身後是地獄,前面呢?
一個穿著雪白絲袍的女子,慵懶地坐在一輛小車上,她的皮膚一樣的白,幾乎和她的衣服分辨不出界限。車上無篷,一把傘蓋四面垂瓔,她的身體和那垂下的瓔珞一起輕輕的晃動著,引動得人心跳加快。
拉車的是四個高大修士,衣衫破碎,在他們身後,不時閃出一道鞭影,狠狠的抽著他們的後背。
啪!啪……
每一下都是鮮血淋漓,周圍的殭屍對此視而不見,彷彿嗅不到那誘人的血氣。
葉庭有轉身就走的衝動,看到這女修身影,他感覺自己又見到了袁飛。
「師妹!」武元吉的臉上笑容綻放,向前幾步,來到車邊。
「元吉師兄。」
葉庭一個激靈,這四個字,就像是北荒的春季,那溶解的冰河上,隨波起伏的碎冰相互撞擊的聲音,叮叮咚咚,有如天籟,卻寒氣徹骨。
那樣的冰河,總會吞噬無數的生命。
女修欠身,葉庭看到了她的臉,淡淡的長眉下,一雙漆黑的眼睛。除此之外,他什麼都看不到,記不住,想不起。
葉庭知道,女修在看他,看的很仔細。這讓他毛骨悚然。
那雙漆黑的眼睛沒有眼白,就像是深淵入口。在深淵之中,有個聲音在對他召喚,過來,快過來。
身體之中,真氣被禁錮,穴竅經脈沉寂如夜,天地元氣徹底隔絕。葉庭雙腿沉重,緩慢的拖動著,趟開泥漿。他想要走過去,跪伏在女修面前,吻她雪白的雙足。
王若可感覺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難過,偷偷的在水囊里吸了點丹液。忽然葉庭鬆開她的手,腳步蹣跚向那小車走去,王若可張口叫了一聲:「葉長老?」
葉庭猛然驚醒,劍意激蕩,一股怒氣充斥全身,卻被那女修的力量禁錮,無法釋放出來。
「多事。」女修輕輕的吐出兩個字,輕搖玉腕,揚了揚手。
王若可瞪大雙眼,感覺剛剛喝下的丹液變成無數利刃,在她身體之中攪動起來,她驚恐的張開嘴巴,喉嚨一熱,血肉噴射,她的眼珠同時飛出眼眶,整個身體被無形的力量向內擠壓著,身體內部瞬間糜爛的血肉失去約束,轟然炸開,糊滿了柳文姬的身體。
那女修渾不在意,對武元吉道:「你來的正好,這裡還缺四頭拉扯的畜生。」
武元吉歡喜道:「師妹儘管取用。」
柳文姬整個人都呆住了,甚至忘記了憤怒。她看著王若可消失的地方,血肉和爛泥混在一處,鋪滿三丈之地。
怒意在葉庭的身體里激蕩著,無處發泄,他死死盯著女修的雙眼,在那深淵般的漆黑之中,看不到半點的情緒。
「這孩子不錯,留下來陪我,其餘的都殺了吧。」女修懶洋洋地對武元吉道。
武元吉一揮衣袖,發獃中的柳文姬頭顱飛起,鮮血從脖頸中噴射出來,宛如下了一場血雨。鮮血灑在葉庭的身上,數行從他的臉頰躺下,原本應該激烈顫抖的肌肉紋絲不動。
「饒……」
呼延雨只說出一個字,武元吉的袖子已經拍了下來,將他半截身子砸得稀爛。武元吉微微皺眉,心中厭惡這樣的場面,只是師妹喜歡,又有什麼辦法?
葉庭心中悔恨,當時怎麼沒有殺了此人!殺了他,柳文姬和王若可又怎麼會死?
悔恨?
葉庭腦中狂亂的思緒忽然停頓下來,他明白了原因,那女修,要壞他的魔心。
魔心無悔,一旦壞掉,就是修士散功的時候。
「好孩子,快過來。」女修向葉庭招手,葉庭身上禁錮散去,腳下卻沒挪動。他直接從百寶袋中取了一張玉符出來,單膝跪地,將玉符向著大地猛然拍了下去。
魔神破咒法瘋狂運轉,那玉符撞在地面上,清光柔和的散逸開來,將葉庭包裹在裡面。武元吉一驚,伸手來抓,手指觸碰清光,感覺劇痛,猛然縮了回去。
女修將身體坐直,驚訝的看著葉庭,道:「玄天立地符?真是奇怪,哪裡弄來的?」
玄天立地符是道門有名的東西,釋放之後,足有三百息的時間保護自己,這樣長的時間,足以讓葉庭準備一種複雜到極點的法術。可是一個小小凝液修士,就算準備一年的時間,又能將自己怎樣?
女修只是奇怪,葉庭分明是魔門修士,怎麼會有玄天立地符?
「哪裡來的?我師傅隨手宰了幾個道門嬰境,搶來的。」葉庭看著那女修冷笑,自己與此人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殺我同伴,壞我魔心?
他寧可用掉一枚寶貴的玉符,也要在女修面前把話說清楚。
女修笑得花枝爛顫,指著葉庭道:「你這孩子,用師傅嚇我?你就算回去請你師傅前來,我也不怕。」
「你也配我師傅出手?」葉庭的面頰抽搐著,一字字地道:「為了你這種貨色,我要是回去求師傅幫忙,師傅多半要將我趕出門牆。我葉庭今日在此立誓,十年之內,親手取你狗命。」
「哎呦,嚇死我了!」女修以手撫胸,笑道:「你的狗屁師門,架子還真不小。」
聽到她這樣說,葉庭反而笑了出來。
「祖師在上,此人辱我師門,葉庭今日不是對手,暫避鋒芒。他日此人不能伏誅,我就從靈戒宗下面一個個殺上去,殺到無人可殺。」
女修收起笑容,看著葉庭道:「玄天立地符我破不開,可你也沒法移動,等符籙的力量消失,你怎麼辦?」
玄天立地符在道門之中,防禦力絕對前三,只是用出之後,雙腳不能移動半步。與大地聯繫切斷,這法子就破了。女修只等葉庭符籙失效,就會再次出手,將他拿下。葉庭所言,她哪裡會放在心上。
靈戒宗是大型宗門,強者如雲,要是隨便一個小孩子都能威脅到她,她還如何修行?她的修行,就是要壞別人魔心。
「我不應該恨你,你壞我魔心,是為了修行。只是……你殺了我的朋友,所以你只好去死。」葉庭感覺自己的心臟在抽搐,王若可和柳文姬的血肉在他身上,已經開始硬化、凝結。
「我浪費一張玄天立地符,不是為了和你說清楚這些話,我明白了,我是讓她們能夠聽見我的誓言,我會為她們報仇。」葉庭抬手,輕輕抹去臉上的血肉。在他紫府識海之中,一道無形的絲線飛起,落在那女修身上。
葉庭越來越冷靜,女修深淵般的雙眼之中,有了一絲的情緒。她感覺不太對勁,微微坐直了身子。
葉庭不再看她,目光轉向武元吉,道:「武道友,我之前留你一命,沒想到你會食言。我也在想,是我幼稚,還是你無恥?」
武元吉聽葉庭說他留自己一命的話,想笑,可他看著葉庭的眼睛,就是笑不出來。
「我一直覺得,為了些許仇恨,就滅人滿門,太過荒唐。現在我有些懂了,靈戒宗能容許你們這種人爬上高位,也不會有幾個好人。
「難道你是好人?」女修譏諷著,袖子里滑出一把銀刀,就像是修指甲用的那種。玄天立地符的有效時間快要結束了,還是除去禍患為好。
葉庭見她終於取出武器,不動聲色地道:「以後你會知道,我是不是一個好人。」
然後,葉庭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見,就好像他從來都沒出現過一樣。女修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吼,撞碎傘蓋,飛起在半空中。
方圓百里,都沒有葉庭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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