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章 招供
王閻和鬼大人更加奇怪了。他們兩個問道：「這是什麼意思？他們兩個和神水有什麼關係？」
瞎婆婆說道：「你們真是糊塗了。如果呂先生和神水沒有關係，那麼普天之下，就再也沒有人和神水有關係了。」
王閻和鬼大人臉色變了變，他們幾乎同時伸出手來，放在我們的頭頂上。過了幾秒鐘，他們兩個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是他們兩個。」
鬼大人笑了笑，向瞎婆婆說道：「看來你的本領，更在我們兩個之上啊。我們倒被這兩人給騙過去了。」
瞎婆婆笑了笑，說道：「你們被這兩人騙了，倒不是因為本領不行，而是因為太相信自己的眼睛罷了。而我的眼睛沒了，所以到能分辨得出來他們是誰。」
既然已經被人識破了身份，我和呂先生也就不再裝作不認識了。
我乾笑了一聲，說道：「鬼大人，別來無恙啊。沒想到現在你的本領這麼厲害了。真是讓人羨慕。」
鬼大人冷笑了兩聲，說道：「趙莽，你不用說這種場面話，虛偽的很。我知道，你心裏面早就把我罵死了。」
我乾笑一聲，說道：「我罵你幹什麼？我又不是空亡屋的人，咱們兩個井水不犯河水啊。」
鬼大人笑道：「你這一張嘴不錯啊，越來越利索了，頗有點呂先生的風格。本來沖著你這句話，我可以放了你，只可惜……誰讓你們有神水呢？那你們可不能走了。」
我連忙說道：「有神水的是呂先生，和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你把呂先生扣下就行了，至於我，還是讓我走吧。」
呂先生苦笑了一聲，說道：「趙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而我也笑道：「名師出高徒。」
王閻冷笑一聲，說道：「這個時候了，你們兩個還有心思說嘴？也算是大膽了。」
瞎婆婆淡淡的說道：「依我看，你們兩個都不必走了。一個有神水，一個有丹方。我們不如先研究神水，再研究丹方。沒準能夠一舉成仙呢。」
瞎婆婆這話一出口，王閻和鬼大人眼睛裡面頓時閃過一絲狂喜：「成仙？想不到我們也有機會成仙。」
瞎婆婆也樂得合不攏嘴：「是啊，幾個月前，我還戴著手銬腳鐐掃地，沒想到幾個月後，不僅成了一代大高手，而且有機會成仙。」
這幾個人喜氣洋洋，而我和呂先生則滿臉愁容。
過了一會，鬼大人忽然沉吟道：「可是，那幾位大人吩咐過咱們，要留著趙莽和呂先生，不能動他們。」
瞎婆婆笑了笑，說道：「你們知道那幾位大人為什麼吩咐我們嗎？」
鬼大人和王閻都說道：「他們無非是想把老祖宗引出來罷了。」
瞎婆婆搖了搖頭，說道：「可是我昨天佔了一隻卦。卦象上說，老祖宗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會幹涉空亡屋了。」
我心中好笑：「由此可見你的卦象也不太准。老祖宗已經死了，還能做什麼事？」
鬼大人疑惑的說道：「不是為了引出老祖宗來？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瞎婆婆笑了笑，說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咱們那麼關心幹嘛？咱們當初煉製神水，提升實力，就是為了防備著老祖宗回來報仇。現在大患已除，不如想一些別的事。比如……你們想一輩子受制於那幾位大人嗎？」
鬼大人和王閻似乎嚇了一跳，說道：「你的意思是……」
瞎婆婆嘿嘿笑了一聲，說道：「如果咱們做了神仙，那幾位大人，想必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吧？」
這話一出口，聽得王閻和鬼大人連連稱是。
我心中想道：「沒想到瞎婆婆是他們當中最陰險的人。」我心裏面這麼想，喉嚨裡面就不自覺的發出一聲冷笑。
瞎婆婆說道：「趙莽，你還別瞧不起我。如果你被人用鐵鏈鎖住手腳，受罰掃地，幾百年之久，你也會像我一樣，心裏面沒有半點光明。」
鬼大人走到我和呂先生面前，淡淡的說道：「神水在哪裡？丹方又在哪裡？早點交出來，免受皮肉之苦。」
我和呂先生幾乎同時說道：「在肉身上面。」
鬼大人笑了笑，說道：「你們兩個用魂魄假扮了別人的容貌，千里迢迢的趕過來。想必肉身也被人看著呢吧？是誰在幫你們看著肉身？」
我和呂先生眨眨眼，誰也不說話。
鬼大人笑道：「難道，是大公子不成？」
我聽了這話，心中一驚：「鬼大人好頭腦啊。」
我們雖然沒有認可他的說法，但是臉上的表情已經將大公子給出賣了。
鬼大人嘆了口氣，說道：「果然是大公子，這一條漏網之魚，還想和我拼個魚死網破不成？當年他將我關在亂葬崗裡面，幾百年不得出來。那筆帳，我還沒有找他算呢。」
說到這裡，鬼大人忽然扭過頭來，笑眯眯的看著我，說道：「趙莽，那次我可得好好謝謝你，如果不是有你給我燒紙錢，我怎麼可能賄賂看守，從裡面逃出來呢？」
我乾笑了一聲，說道：「你就是為了這個要背叛空亡屋？」
鬼大人冷笑了一聲，說道：「我要背叛空亡屋的理由多了去了，這只是其中一個罷了。總之，老祖宗和大公子那一套處事方式不得人心，我們造反，也是情理之中的。」
我嘆了口氣，小聲的說道：「你們造反，原本沒什麼，可是你們不應該濫殺無辜啊。」
瞎婆婆笑道：「趙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沒看見我們殺的都是厲鬼嗎？這些厲鬼殺光之後，世界上就只剩下善良的人了。到時候四海昇平，多好。」
我乾笑了一聲，說道：「把厲鬼殺光了，天下就太平了嗎？老虎在的時候，大王由它做。等老虎被殺了，就有猴子代替它的位置。善和惡分不開，你殺光了厲鬼，自然有以前不敢做惡的小鬼，感覺無人能夠制住他，於是稱王稱霸，為非作歹，變成新的厲鬼。」
瞎婆婆被我這一番話噎得直瞪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我則豁出去了，繼續說道：「你剛才什麼太平世界，無非是為了給你傷人性命，煉製神水找個借口。」
瞎婆婆氣的臉色鐵青，不住的點頭：「好，好啊。真是好口才。只是不知道，把丹方取出來之後，你還能不能說的這麼流利。」
瞎婆婆看了看鬼大人，說道：「派幾隻厲鬼，把肉身送過來？」
鬼大人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用麻煩，自然有人給咱們送過來。」
他笑眯眯的看著我們兩個，說道：「我雖然掌管了空亡屋，但是一直不肯表露身份，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我和呂先生乾笑一聲，說道：「為什麼？」
鬼大人說道：「因為空亡屋所有人的生辰八字，都握在大公子的手裡面。除非我們成仙了，否則的話，他始終能讓我們坐立不安。」
鬼大人看了看我們兩個，笑道：「你們這一趟，是幫著他確認身份來了？可是一來一回，需要幾天的時間，似乎有些太浪費時間了。你們打算怎麼互通消息？」
呂先生和我都不說話。
而鬼大人沉默了一會，說道：「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用的應該是千里傳音的辦法吧？」
我一聽這話，心裏面咯噔一聲：「這都能猜到？」
鬼大人笑眯眯的說道：「呂先生，我說的對不對？你是道士，肯定不屑於像凡人一樣，打那個什麼來著？對了，打電話。」
呂先生苦著臉說道：「我倒是想打電話，你這裡也沒信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