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節：不過生日許多年
還沒等她做出選擇.後腦勺就被人敲了一下.穆易辰沉著臉說.「這麼簡單的問題還用想嗎.當然是選我啊.你都跟我領證了.還想選誰啊.小心我告你騙婚.把你送上法庭.」穆易辰嚇唬她說.
眼睛突突的跳了幾下.看見他上揚的唇角時.才知道他在開玩笑.捶了他幾下.撲進他懷裡.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幼稚了.
穆易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吻.黯啞著聲音說.「準備送我什麼禮物.」
她抬頭看他.嗯.
額頭上又遭遇一個爆栗.「你不會到現在都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吧.」
「生日.今天你生日.你也有生日嗎.」
穆易辰沒好氣的瞪她一眼.「難道我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嗎.」
「是啊是啊.只應天上有的這麼帥的男人.誰能生得出來啊.」沐雨晴在他的懷裡蹭了蹭.不怪她記不得他的生日.除了他根本沒過過生日.他幾乎也沒提過他的母親.
「你媽媽是什麼樣的女人.」她伏在他的懷裡.在他胸前畫著圈圈.輕聲的問.
穆易辰微微一愣.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麼一個問題.「反正不是你這樣的女人.」
在她的胸口捶了幾下.「其實我也是很好的女人呢.」
「誇自己不嫌害羞嗎.」
「討厭.快說.你的媽媽我的婆婆是什麼樣的女人.」
母親兩個字.在穆易辰這裡就是一個禁忌.自從母親去世后.他從來沒有跟人提過她.也沒有去墓地看過她.
因為他怕.怕良心的譴責.怕自己痛不欲生.怕自己會永遠得不到救贖.
十幾年前.他得知母親心臟病發作.急急被召回國.他的母親從來都是嚴厲的不近人情的.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的脆弱無助.像是一隻秋天飄零的葉子一般散發著蕭索的氣息.
她的臉色瘦削而蒼白.他站在門口.因為差別太大.他甚至不敢叫她一聲媽媽.
其實.他回來什麼也幫不上忙.每天就是陪在她的身邊.看著她做化療一天天的憔悴一天天的老去.
突然就有那麼一天.他暈在母親的病房前.醒來之後眼前一片模糊.什麼也看不清楚.
他被安排在與媽媽同一間病房裡.到了第三日.他被通知做手術.一個星期後.他拆了紗布重見光明.
在這一天.他被告知.他的媽媽在他做手術的那一天無救去世.、
他已經忘記了當時是什麼感覺跟什麼心情.只記得他拿著媽媽唯一一張照片坐了一整夜.
以後的好多年.直到他二十歲生日這天.他被告知真相.原來當年的那次暈倒不是無緣無故.而是因為一種叫做視網膜疾病引起的.媽媽的死也不是無緣無故.而是她自知生命不長.能把自己的眼角膜貢獻給自己的兒子.讓他早日重見光明.而自己拔掉針頭.卸了氧氣機.
世界上的愛.沒有哪一種比母愛更偉大.能讓人銘心刻骨.
那一刻.他才真正的了解到.對他一想嚴格要求近乎苛刻的母親.是那麼那麼的愛他.
而這個知道.他卻晚了十幾年.
自己的生日.就是母親的受難日.二十歲生日他得知殘忍的真相.從那以後.他就沒再過過生日.
因為每到生日.他就情不自禁的想起母親.想起當年自己對母親的誤會.想起母親與他同在病房的那些時間.想起自己的眼睛有些母親的另一半.他的心.就很疼很疼.
他像是陷入了某種情緒.微微揚起頭.不讓眼淚流下來.「媽媽.是個美人.」
見過他母親的人.無一不這樣說.
感覺到他口氣的凝重.聲音的嘶啞.沐雨晴奇怪的抬起頭.看見他臉上的淚水時.嚇了手忙腳亂.「對不起.是不是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穆易辰一把把她摟在懷裡.哽咽著聲音說.「沒有沒有.我只是太想念媽媽了.」
對於他這種突然而來的悲傷情緒.沐雨晴有些不能理解.她幫他拭去淚水.笑著說.「看在你今天生日的份上.你要什麼禮物我都答應你.多貴都可以.」
穆易辰吸了一下鼻子笑了笑.「哪有過生日的人厚著臉皮要禮物的.」
其實他更想說.只有你這種厚臉皮的人才會給人要禮物.
「你是在考驗我嗎.」
「是啊是啊.看你有多愛我.」
沐雨晴像平常他捏她一樣.捏著他臉頰上的肉.「你不能這門俗氣.真愛是不是用禮物還衡量的.」
穆易辰拍掉他的手.笑笑.站起來進了洗手間.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沐雨晴嬉笑的表情突然停止.垂著頭變的也很難過.他好像不太開心呢.怎麼辦.生日不開心.會倒霉一年的.
說了真愛不能用物質來衡量.但是沐雨晴還是想在他生日這一天送他一件特別的禮物.
可送什麼禮物呢.這個問題讓她很是頭疼.她已經背著家人.在大街上晃悠兩個小時了.可還是一點靈感也沒有.
頹廢的坐在咖啡廳的給小七打電話.給她說了一下想給穆易辰買禮物但不知道買什麼好希望她能出個主意.
小七說了一大堆.什麼衣服.領帶.褲子.打火機.眼鏡.戒指.剃鬚刀.五花八門什麼都有.均被沐雨晴一一否決.覺得她說的那些都沒意義.
末了.小七說.要不你送他一個美女吧.裝在盒子里.他一定很驚喜.
「你這個挑撥離間險惡用心的女人.」
啪的一下就掛了電話.真是遇人不淑.她怎麼會有小七這麼不靠譜的朋友.
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小七說的也挺有道理.對於男人.而且是已經結婚的才成功男人.什麼最具有誘惑力.當然是漂亮年輕的美女了.
猛打了一個響指.就這麼辦.
穆易辰的生日宴會.很沒意外的在世月樓舉行.多年不過生日.他不想把排場搞的多大.就邀請了家人以及比較好的朋友出席.
他抬腕看了一下手錶.筵席馬上就要開始了.他那麼老婆怎麼還沒到.
不是說就出去一下下嗎.這都三個小時了.還不見回來.
打她的手機.還是關機.莫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吧.真是急死人了.
就在他準備讓小黑出去找找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是沐雨晴.「喂.你在哪呢.」
「我給你送了一份大禮.一會兒記得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