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老媽的懲罰
米娟穿了見白色毛茸茸衣服，紅色的百褶裙，白色的靴子，褚涼看了一眼小臉皺了皺，跟聖誕老人似的。
「楚凡，你今天帶我唄，我車壞了。」米娟坐在楚凡的老閃電後面，一副女主人的模樣，顯然不打算下來。褚涼鼓了鼓腮幫子，誰信呢，米娟家到這裡的路程都夠到學校一半了，幹嘛還跑這裡來繞一圈。
「呃...」楚凡有些為難，鄧禹現在的技術好很多了，不會摔到人，要他帶是沒問題，問題是粗糧不喜歡跟鄧禹一起。
「哥...」褚涼輕輕的喊了一聲，低著頭，背上背著小小的書包，手裡還抱著楚凡的書包，手指正在上下絞著，帽子上的毛線球搭在面前一晃一晃的，直晃得楚凡頭暈，看到小孩可憐巴巴的模樣，他覺得很愧疚，他拿過書包背在身上對著米娟道「鄧禹帶你就是了，我要帶我弟弟。」
褚涼沒吭聲，繼續低著頭搗弄著手指，嘴角卻悄悄揚起。
「你弟真嬌氣。」米娟瞥了一眼褚涼，她很不喜歡楚凡這個弟弟，無論楚凡做什麼，都會帶著他，即便他們在一起玩，只要褚涼出現，楚凡就一定會聽他的。「我不管就要你帶，我都走了這麼遠來找你。」
「說什麼呢你，說了不帶就是不帶，不樂意自己走著去。」楚凡聽不得誰說褚涼的不好，想也沒想就凶了米娟一句，正好被趕來的鄧禹看到，鄧禹從二年級就喜歡米娟了，只是他知道米娟不喜歡他。
米娟被楚凡這麼一凶愣了一下「就是嬌氣怎麼了，一個小男生跟小姑娘似的，動不動還掉眼淚。」
「再說我抽你信不信？」楚凡本來還覺得挺內疚的，畢竟米娟這麼早走過來也不容易，但是這下是真的火了，尤其是看到褚涼大大的眼睛里的淚光時，已經是火冒三丈了。
「哎呀，你們別吵了，不然阿姨聽到就慘了。」鄧禹來當了個和事佬，楚凡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他確實不想被老媽知道，雖然他跟米娟本來就沒什麼，但是被老媽知道了總感覺挺煩的。
「楚凡，你記著。」米娟吼了一聲，猛的一甩頭走了。
「這樣好嗎？」鄧禹是喜歡米娟，米娟的脾氣他也確實不敢恭維，只是從這走著去，要遲到吧。
「隨她。」楚凡拍了拍後座位「粗糧，趕緊的。」褚涼點了點頭，上了座位，一路上他沒有說話，褚涼把頭埋在楚凡的背上，楚凡很瘦，這麼挨著差不多都能摸到骨頭，但是他很喜歡。
「我說粗糧，輕摟點，我要被你勒斷氣了。」褚涼抱著楚凡的腰，手一點一點的使力，楚凡腰被勒得厲害，肚子有些不舒服。
「哦。」褚涼瓮聲瓮氣的應了一聲，手還是沒松。
「你可別聽她的，她就愛瞎說。」楚凡想起米娟的話，確實是太過分了，怕褚涼介意，又解釋道。
褚涼本來沒把米娟的話放心上，楚凡這麼一說，他覺得楚凡像跟米娟成了一家人似的，他成了外人，覺得很煩，放在楚凡腰間的手猛的使了把力捏了捏楚凡的癢肉，楚凡沒注意兩人齊齊摔在地上。
「誒，我說你怎麼了這是。」楚凡站直了身體，拍掉身上的雪，看著半蹲在雪地上的褚涼，隱約有些怒氣，還好早上這會雪都還乾淨，也挺厚，摔下去也不疼，但是這大街上的他覺得還是挺丟臉。
褚涼沒有說話，豆大的眼淚扒拉扒拉掉雪上，融成一個個小窩。
楚凡一看心就軟了「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凶你，你可別哭啊。」說完扶起車「趕緊的，不然真該遲到了，我是不怕，你這天天被表揚我不能拖累你不是。」
「好了，下次我們不理她了，別哭了啊。」楚凡很無奈，褚涼的眼淚對他來說殺傷力太強，他招架不住，現在除了老媽那些稀奇古怪的招數之外，褚涼的眼淚對他來說是絕殺。
褚涼抬起頭，這眼睛澄亮澄亮的，哪還有眼淚，楚凡嘆了口氣，帶開關的吧，這要是水龍頭都還得滴會水呢。
雖然一路上楚凡猛蹬老閃電，但是還是很悲劇的遲到了，雪太深了，這也影響了他的水準，楚凡才走到學校門口，就被閻王攔住了。閻寬看了看楚凡身邊的小孩，點了點頭示意他進去，褚涼沒動，揪著楚凡的衣服不撒手。
「沒事，你快去上課，待會我來找你就是。」楚凡知道閻王找他有什麼事，無非就是他遲到了，然後引發一系列他沒交作業，上課開小差之類的。
褚涼一步三回頭的走進了學校，他雖然不知道閻老師找楚凡有什麼事，但是他知道，一定不是好事，哥哥一定會被罰了，如果老媽知道......褚涼想到上次家長會之後老媽讓楚凡挑了一小飯碗黑白芝麻的事。
望著小孩走遠，楚凡才站直身體，特響亮特恭敬的叫了聲閻老師好。
閻寬哼了一聲，好得起來就稀奇了，他這教務處主任都要被他折騰沒了，這個學期已經有很多老師在反應楚凡的惡劣行徑了，上課開小差，不交作業，上課睡覺，遲到早退......
「跟我去教務處。」閻寬說完，掉頭進了學校大門。
楚凡站在辦公桌前面，眼睛盯著紅旗藍衣的毛爺爺畫像看，辦公室的座機被按得滴滴響，這是要叫老媽還是老爸？楚凡頓時就焉了，這要叫老爸還好，頂多被揍一頓，如果叫老媽......楚凡後背涼了涼，這次會不會是一湯缽黑白芝麻？還不如殺了他，上次的一碗黑白芝麻，他愣是活活選了一夜，眼睛都直了。老媽最近不知道哪學的這些辦法，不打不罵，就用這些法子都折騰了他半條命了，還不如揍一頓來得痛快。
楚凡看到辦公室外面風風火火趕來的老媽時，很悲壯的哀嚎了一聲，這倒霉叫曹操吧，說來就來。
在辦公室站了一節課，閻寬個人訴了一節課的苦水，第二節課，英語老師又訴了一節課，到後來老師們大概覺得輪番上陣太浪費時間，索性派了一代表來哭訴他的各種惡劣行徑。
遲到早退、上課開小差、不交作業、上課騷擾同學、上課睡覺、上課嚼口香糖、假冒家長簽字......楚凡聽完愣了，幾乎能當場羽化了，確定說的這小孩真是他嗎？代表哭訴完畢，才一步三嘆氣的走出了教室。
「老師，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育、教育這小子的。」老媽說教育兩個字的時候，楚凡能聽到牙齒的咯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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