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期末考試
「媽，別罰哥哥了。」褚涼心疼楚凡，老媽不准他出去，說晚上冷怕凍著但是他知道楚凡很怕冷。「哥哥會感冒的。」褚涼搖晃著老媽的衣角，大眼睛里淚花一片，本來她這幾天的氣也消了一些，老媽一看這小臉眼淚汪汪，心都軟了當時就點頭了，這樣她怎麼狠得下心拒絕。
得到赦免，楚凡第一時間鑽進了屋子，呼了一口寒氣。扭頭看到褚涼眼裡還沒幹的淚光「粗糧你替我求情了啊？」褚涼沒說話，把毛毯又往楚凡身上拉了拉。
這一次處罰讓楚凡安份了不少，起碼作業按時交，上課不遲到不早退不開小差了。周圍的同學在如火如荼的準備期末考試，在他們看來，期末考試考得一個好成績，可以得到獎勵是件很不錯的事。
楚凡坐在教室里，拿著筆在手指上轉圈，思緒已經飄到千里之外了，課本已經上到最後，老師正在複習，沒幾天就考試了，考試完了就放寒假了，哈，啊哈，寒假，好東西，他一邊想著一邊忍不住樂了樂。
褚涼個子小，被老師調到前排來了，這會正在認真盯著黑板，下課了聽到同學說等著過年。他對過年沒什麼概念，在福利院，過年和不過年都是一樣的，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在看到楚凡那麼開心，他也開始憧憬過年了。
走出教室，褚涼遠遠就看到了自行車棚下的楚凡，對他來說第一時間搜尋楚凡的存在已經成了習慣。
裴霖本來打算叫褚涼一起走的，等他走出教室，褚涼已經走開了好一截路，他有些失落。
楚凡看著褚涼快步向他跑過來，嘴裡叫著哥哥，亮晶晶的眼睛笑成彎彎的月牙，作為哥哥的自豪感瞬間瀰漫全身。
楚凡捏了捏鈴「坐穩了。」說完一蹬竄出去老遠，鄧禹已經在學校門口了，手裡還捏著一包乾脆面正吃得香。楚凡停了車下去買了一包浪味仙，他知道褚涼喜歡吃這個。
鄧禹嚼了一口乾脆面，推了推楚凡「你看。」
楚凡回頭就看到鄭瑋，他身邊還跟著兩人，看樣子是他爸媽，現在正從學校出來，鄭瑋感受到楚凡的視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後就跟著父母走了。
鄧禹把乾脆面袋子口捏住，把面又揉碎了一點，他喜歡把乾脆面捏很碎，裡面的佐料拿出來單獨吃，這會他把佐料放到校服兜里「你說他是不是來複學的啊？」
楚凡聳了聳肩「誰知道。」鄭瑋復學不復學他沒什麼興趣，放學回家的路上，褚涼依舊摟著楚凡的腰，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其實楚凡技術很好，不摟著也不會摔著他，但是他就是想這麼抱著楚凡，聞著除了衣服上檸檬味的洗衣粉味道之外的另一種淡淡的氣息，他很喜歡。
鄧禹現在車技好了很多，把手裡吃完的乾脆面里的收集卡放到書包里，一會趕超他們，一會又平行，不時鬧出點聲響炫耀他速度快，楚凡懶得理他。
街道兩邊的商店擺滿了紅色的對聯，門前也掛著大紅色的燈籠，賣炮竹的人也漸漸多了，楚凡很喜歡炮竹，尤其是那種一連串的，一點火就噼里啪啦的響。
回到家裡，老媽已經在準備年貨了，一邊還有煙花炮，旁邊放著一小盒刮刮炮，跟火柴似的，刮燃了就撒手。不過現在老媽不準玩，要過年才行。
楚凡看著炮竹，戀戀不捨的進了屋子，寒假到了，電視又開始播放一輪又一輪的電視，褚涼現在已經不怎麼看電視了，沒事就喜歡坐在楚凡身邊，有時候發獃，有時候做作業，有時候看看楚凡。
期末考試一過，楚凡就升五年級了，褚涼想著還要一年才能和楚凡在一棟教學樓，就有跳級的想法，以他現在的學習成績，再努力一些跳級不成問題。
今天考試是最後一科——英語，褚涼很早就做完了，還提前了半小時出考場，他前兩門課都看到楚凡提前出了考場，站在教室外頂著老北風等他，他挺捨不得，今天很快的做完了試卷，走出了考場卻沒有看到楚凡。
順著樓梯走到了後排教學樓，四周的亭子也都看了，也沒看到楚凡，教室里也沒有他的身影，興奮一點點消退，他有些失落，蹲在地上整理來不及整理的書包，又等了一會考試已經結束了，還是沒有看到楚凡。
他看到鄧禹從樓梯出來，鄧禹老遠看到他，沖他揮了揮胳膊「褚涼，你哥呢？」
褚涼搖了搖頭沒說話，鄧禹伸長脖子望了望楚凡教室，早已經沒人了，今天他要去奶奶家，看了一會沒找到楚凡，決定先回家「要不我帶你回家唄。」
褚涼對著鄧禹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走回家。」鄧禹倒不意外褚涼的回答，因為除了楚凡褚涼不讓別人帶，他把書包掛在肩上跑出了教學樓。
楚凡到底去哪了？他很擔心，四周的學生越來越少，他蹲得腿很麻，站起來走了兩圈覺得挺冷，又蹲下來，直到門衛老大爺來說要鎖門了，他還是沒看到楚凡的影子。
門衛大爺是個六旬老人，挺喜歡這個乖巧的孩子，看著褚涼蹲在地上「你在等你哥哥吧，他開考半小時就已經出去了，趕緊回家吧，這天黑得早，晚了不安全。」
褚涼向老爺爺說了聲謝謝，回頭看了一眼楚凡班級，原來楚凡這麼早就走了，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飄起了雪花，細細的，褚涼猛吸了一口涼氣加快了腳步。
今天最後一科英語，因為下雪，交通不怎麼方便，本來是早上考英語推遲到了下午。
楚凡看著英文就犯困，趴在桌上就睡著了，他好像夢到了和粗糧一起去奶奶家，下了很大的雪，他們還套鳥兒了，粗糧咯咯的笑聲還在山裡回蕩。突然耳朵一陣疼，睜開眼睛就看到英語老師楊帆正擰著他的耳朵，楚凡最討厭別人擰他耳朵，老爸老媽都沒擰過，一下氣急了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另一隻手砰的拍在桌子上「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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