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他們在親嘴兒
褚涼盯著兩人，雖然沒怎麼看清楚，但是剛才他們確實是在親嘴，像電視上一樣的在親嘴，不是他的錯覺，兩個大哥哥是在親嘴。他來不及詫異，身後的鄭瑋已經追上來了，嘴裡還罵罵咧咧『褚涼，我看你往哪跑。』
褚涼轉過頭就看到站在門帘邊的鄭瑋，他一邊扶著遊戲機一邊後退，他已經能想象到鄭瑋的拳頭正往他臉上招呼，半響也沒動靜，睜開眼睛看鄭瑋幾個人被呢子大衣的哥哥攔住了。
顧文看著小孩「你叫褚涼？楚凡是你哥哥？」他回家就聽老媽說楚凡有了個弟弟，原來是這個，白白凈凈的小臉，大大的眼睛娃娃似的，長得挺招人喜歡的。
褚涼點了點頭，眼前的大哥哥笑得很溫柔，他認識哥哥嗎？褚涼沒有問，只是低著頭。
幾個小孩雖然看著挺橫挺牛，可這眼前一米八的大人站在面前時，還是忍不住犯怵。顧文從鄒凱使了個眼色，鄒凱微微一笑，扭頭已經換了一副表情，捏成拳頭的手骨節嚓咔一陣響「找抽是不是？都給我出去。」鄒凱聲音不大，但是威力十足，鄭瑋聽了不敢造次，瞪了一眼褚涼說了一聲你等著才互相推搡著出了門。
顧文看著幾個小混混走了，對著鄒凱道「小孩是楚凡的弟弟，你今天回家順帶送下他，免得那幾個小孩在門外堵他。」
鄒凱看了看顧文，低頭替他理好了衣領才拿過旅行箱「好吧，那我明天來看你，早點休息。」
一路上褚涼都沒有說話，不跟陌生人說話是他的習慣，鄒凱，這個名字很熟悉，楚凡提起過，對門鄒嬸的兒子，好像他還會武術。
「大哥哥，你會武術是嗎？」
鄒凱笑著回頭「你怎麼知道，楚凡告訴你的嗎？我會一些散打。」散打也是他當初為了保護想保護的人才學的。
「散打，電視劇里的那種嗎？」褚涼沒聽過，他就知道武術，像電視里一樣，一拳能把人打飛的那種。
鄒凱聽到小孩的話搖了搖頭「電視里都是加了特效的，還配了音，誇張了很多。」
「你能教教我嗎？」他很想學，學會了，就可以保護楚凡了，就不怕鄭瑋找他麻煩了。
褚涼回家時，楚凡正踏著車準備出門，看到褚涼后也顧不得車，忙不迭跑過去拉起小孩，他快要被嚇死了，他以為粗糧丟了，楚凡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楚凡牽著小孩的手走進院子，迎面就扇過來一巴掌，沒扇在臉上，在背上，即使隔了棉衣還是火辣辣的疼，他被打得有點暈，老媽這一下是卯足了勁，甩了甩頭就看到老媽抱著粗糧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楚凡沒有吭聲，他也挺怕的，想著粗糧如果落入壞人手裡他就覺得後背發冷。
楚凡被關在家裡關了三天，三天老媽也沒跟他說話，第四天老媽才主動和他說話，楚凡一點也不氣老媽，這次是他不對。
「楚凡，你在學校犯了這麼多錯，老媽什麼時候動手打過你，但是這次你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作為哥哥，照顧弟弟是你的責任，作為一個男人，必須要懂得什麼叫責任，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
楚凡心裡挺難受，他一時貪玩把老爸老媽嚇壞了，想到粗糧的小倔脾氣，一定是等到門衛關門才走的，回家時身上全是水和泥，問了也只說是走路不小心摔的，楚凡沒辦法，褚涼心事重，他要不肯說，你磨破嘴皮子也休想套出一句話來。
「下個月零花錢沒收，等你認清自己的錯誤再給你。」老媽下了通牒就離開了房間。一個月的零花錢沒了，楚凡挺心疼，但他沒敢說。
領成績單的時候，老媽和褚涼一塊，老爸和楚凡，這對楚凡來說實在是幸運，英語老師對楚凡的各種行徑又是一番添油加醋，楚凡聽著覺得挺難為這老師，這得搜羅多少不良事迹才能拼湊起來。
老媽這邊就完全不一樣，老師當著眾家長把褚涼表揚了一通。褚涼牽著老媽的手走出教室，就看到老爸和楚凡。老媽主管家裡的飲食，晚飯特意做了紅燒肉，褚涼和楚凡都愛這口。
老爸一邊看著褚涼的成績單一邊喝著小酒「不錯，咱家的小兒子有出息。」老爸說完拿過小酒杯又喝了一杯，老媽拿著筷子敲了一下他的手，老爸嘿嘿笑著一邊躲一邊把酒杯往嘴邊送「老婆，就一杯，一杯。」老媽哼了一聲出息之後也沒阻止老爸。
楚凡雖然自己的成績不怎麼樣，但是弟弟有出息，哥哥當然得開心，趁著老媽看著老爸，悄悄喝了一口酒，辣得他眼淚直冒還被老媽賞了一巴掌，褚涼端著碗專心的吃飯。
吃完飯，老媽收拾桌子，褚涼坐在餐桌旁邊，他沒怎麼長，現在坐著還是有些夠不著地上，一雙腿在半空中來回的晃。
褚涼看著老媽用保鮮膜把菜放冰箱，又看著老媽拿抹布擦了餐桌，最後在老媽轉身準備進廚房洗碗的時候，才開了口「媽，我想跳級。」
褚涼一餐飯的時間都很想開口，一直被打斷，這會他低著頭，聲音不大，但是很堅定。其實他很怕老媽拒絕，因為他真的很想和楚凡在一棟教學樓，這樣課間操兩人隔得也近一些，在樓下他都能看到樓上的楚凡。
老媽轉身的瞬間微微一頓，扭過頭看著他半響，把手裡的抹布放下拉過椅子坐在他身邊「兒子，你確定要跳級？」她相信褚涼的能力，只是褚涼才轉學到新學校，有些不放心。
楚凡正守著電視，聽到老媽說跳級，遙控一丟就竄了過來「跳級？粗糧你要跳級？和我同級嗎？」
褚涼頓了頓「我想跳到四年級。」其實他想說五年級，但是怕老媽不準，只好說了四年級。
老媽聽到后，只是愣了一會，隨後伸手在褚涼身上拍了幾下「好兒子，有出息，明兒我聯繫老師說說這事兒。」老媽說完了進了廚房，楚凡一時沒消化，也愣了一會「粗糧，我們在同一棟教學樓了，哈哈。」
褚涼沒說話，低著頭搗弄著餐桌，但是嘴角一直上揚著，大大的眼睛眯著一道彎彎的月牙。
領完成績單，寒假生活才算是正式開始了，楚凡要在年後才能去奶奶家，年前都得在家，每天做寒假作業就是玩，只是最近褚涼總愛往對門鄒嬸家跑，一直跟著他的小尾巴突然不黏著他了，楚凡很不習慣，心裡空落落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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