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褚大大廚

回到旅館列車員就通知已經可以通行了.兩人打車到小區.一下車就被一陣寒風吹得抖了一地雞皮疙瘩.小區里還挺安靜.周圍還有不少爆竹的紙屑.偶爾傳來幾聲小孩的笑聲和鞭炮聲.地面上的紅色紙屑被碾壓後跟雪融為一體.這麼看著挺喜慶又莫名的覺得寂寞.

兩人在回家路上給老媽打了電話.老媽說姥姥家還忙活著.今天不能回了.楚凡捂著肚子.他現在餓得已經前胸貼後背了.連續吃泡麵他有些吃不消.老媽不在家意味著兩人得出門去吃了.

「哥.陪我去趟菜市場唄.」褚涼知道他挑食.難得回來一趟一定饞壞了.

楚凡愣了愣.菜市場.這裡誰會做飯.「去菜市場幹嘛.」話剛說完就看到褚涼手裡提著的環保袋.儼然一副家庭煮夫的模樣.楚凡張了張嘴.還是沒把話說出來.難道讓粗糧做飯.雖然有一段時間褚涼也在家做吃的.但是也只是練習階段吧.

初一的菜市場到這個點兒依舊不少人.褚涼在前面選材.楚凡在後面跟著.

褚涼把茄子放進環保袋的時候看到楚凡的模樣.心臟有些不受控制.楚凡正挽著袋子跟在他後面.臉上帶著淺淺的笑.讓褚涼有種幻覺.他和楚凡已經在一起了.兩人像平常小夫妻似的一齊出門買菜.

「看什麼呢.菜都快落地上了.」楚凡沒發現他的異樣.笑著從他手裡把菜拿迴環保袋裡.

「沒.」褚涼心慌的低下頭.頓了頓抬起頭盯著楚凡的臉「哥...你真好看.」楚凡長得好.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剛才的那一瞬間.楚凡的表情讓他失神.

楚凡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拿著袋子的手僵了僵「啊...才發現你哥好看啊.一直都是英俊瀟洒.風流倜儻.玉樹凌風.有勇有謀......」

「打住.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自戀呢.」被他這麼一鬧.氣氛也不那麼尷尬了.楚凡雖然總是大大咧咧.有時候心思卻細膩到不行.總能在不經意間緩解氣氛.褚涼沒再說什麼.轉過頭繼續低頭挑菜.

家裡沒了老媽的歡聲笑語.安靜得有些不自然.好在有嘟嘟時不時喵上一聲.褚涼把食材都拿出來.一一選好.就他和楚凡.也沒打算做太多.

楚凡看著手癢.嚷嚷著要幫忙.結果在把飯碗口大的土豆削成西紅柿大小.大蔥只留葉之後就被褚涼趕出廚房了.楚凡倚在門上看著忙碌的褚涼微微失神.

「看什麼呢.嘗嘗這個味道怎麼樣.」褚涼用筷子沾了一點醬伸到楚凡面前.楚凡順著筷子舔了一下.「別說.味道還真不錯.」

褚涼把筷子放嘴裡舔了下.感覺已經差不多了.開始切肉.他很享受這種狀態.楚凡在旁邊看著他.他在做飯.感覺很好.

楚凡閑得無聊.繞著屋子走了一圈.又回到廚房.看著褚涼還在忙碌的背影「大廚.什麼時候能好.小的快餓成扁豆了.」說完捂著肚子做了一個很饞的表情.

「演技真差.」褚涼翻了個白眼.笑著把烤箱里的肉拿出來.用叉子戳了一塊遞給楚凡「先墊吧墊吧.快好了.」說完把肉重新刷了一回又放回烤箱了.這烤肉他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哇.大廚.小的要膜拜你了.味道沒得說.」楚凡表情誇張的說完還不忘記在手指上舔了一下.一臉陶醉.雖然他表現得有點誇張.但是這烤肉確實很好吃.比外面那些館子里的好吃太多了.外面的跟這完全沒法比了.

褚涼看著他的動作呆了呆.楚凡舔手指的模樣...太性感.他沒控制住又開始往別處想了.慌忙低著頭繼續切菜.菜已經切得差不多了.點火準備開炒.除了烤肉需要點時間.後面的就很快.差不多一小時.清炒時蔬.糖醋裡脊.還有兩道他都叫不上名兒的菜和湯.

楚凡忍著口水把每個菜都聞了一邊.色香都有了.味絕對也差不到哪去.沒等褚涼把飯端來就已經往嘴裡塞了不少了.

「粗糧.你..唔..菜..哪...」楚凡一邊努力把嘴裡的吞下去一邊接過褚涼遞過來的飯.

「吞下去再說罷.省的噎著了.」褚涼有些好笑.楚凡現在的樣子太搞笑.腮幫子里全是吃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給他倒了一杯水過去.楚凡喝了水順了氣才緩過來.

「我說.你這廚藝哪學的啊.這些菜老媽都沒做的呢.那烤肉一絕啊.」楚凡回味似的舔了舔嘴唇「你以後可以考慮當廚子.絕對行.我以後就來蹭吃蹭喝.」

「你主要還是想蹭吃蹭喝吧.」褚涼夾了筷糖醋裡脊放他碗里「這些都是電腦上看到的.第一次做.感覺應該不錯吧.」

「豈止不錯.簡直帥呆了.」楚凡咕嚕吞了一塊肉.第一次做就這樣了.果然做飯得有天賦.像他就只有泡泡麵這一絕活了.連往泡麵里加點菜葉子他都覺得是浪費腦細胞.

褚涼不怎麼餓.做飯的人即使再餓.做完飯都不怎麼餓了.他現在就是這樣.進廚房拿了湯勺盛了一碗湯捧著慢慢喝著.就這麼撐著桌面看著楚凡.楚凡吃飯很認真.每一道菜都吃.連碗邊上跑上去的米飯都會扒拉整齊了.

楚凡這頓飯吃得很多.菜差不多都見底了.摸了摸已經撐圓的肚子對著正在收拾的褚涼說道「今晚又要你幫忙消食了.」每次他吃撐了都要褚涼幫他揉揉肚子.這麼多年就沒變過.后來到大學了一般就只是填飽肚子.沒什麼好吃不好吃.吃撐不吃撐的定義了.這會突然吃這麼多.有些消化不過來.

「自己先揉著.我洗碗就來.」褚涼在廚房裡回了一句.接下來就是一陣水流的嘩嘩聲和瓷碗碰撞的聲音.聲音很小.

楚凡墊著腳跟著走到廚房.褚涼圍著老媽的圍裙.上面一排排的玫瑰花.每次看到這個楚凡就忍不住打擊老媽的審美.但是褚涼這麼圍著他竟然覺得還蠻...順眼的.這麼一個長得養眼.身材還挺好的帥哥在廚房洗碗.怎麼看怎麼帥.

「小哥帥吧.瞧你都快看成鬥雞眼了.」褚涼把最後的碟子放進了消毒櫃.脫了圍裙進了客廳.楚凡跟在他後面也回了客廳.這次是真撐得厲害.他沒吭聲.對著沙發一躺露出穿著保暖衣的肚子.

褚涼調了電視.到了寒暑假.就是重播狂潮.褚涼一邊聽著『妖怪哪裡走.還我師傅來』一邊幫楚凡揉著肚子.隔著衣服還是能感覺到楚凡身上的熱度.他沒看正視楚凡.他知道楚凡現在一定會眯著眼睛一副滿足的樣子.他沒敢看是怕控制不住.面對楚凡他總能輕易失控.

「粗糧.你打算考哪兒呢.」楚凡眯著眼睛.他現在如願以償學了遊戲編程.褚涼從小做事有主見.他也只是好奇問問.

褚涼揉著肚子的手停了停「沒想好呢.」他其實很早就想好了.只是現在他有些猶豫.他要去他想去的大學就得離開楚凡.而且距離還挺遠.想到要半年才能見一次.他就覺得是煎熬.楚凡上了大學這半年他算是很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度日如年.

「其實你要想好了.就去.別猶豫太多了.你得客觀的去分析.」楚凡能感受到他說完這些話褚涼有些僵硬的手.但是他不希望褚涼將來對自己的選擇後悔.

「嗯.我知道.」褚涼心裡揪著似的難受得慌.楚凡知道他在想什麼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或許楚凡只是希望離他遠一些.他拿不準.反正無論哪一種都會讓他難受.

寒假的時候褚涼收到了鄒凱的簡訊.他說找到了顧文.顧文腿上沒辦法完全恢復.對以後的行走會有一定的影響.還說顧文已經打算和他分開了.字裡行間雖然都透露出無奈.但是他還是讀懂了鄒凱的想法.鄒凱這次是真的決定了就不會放手.畢竟他已經錯過了一次.難能可貴的第二次選擇的機會要是再錯過.一定不會有第三次了.

楚梵谷中時期人氣挺旺.這一回來天天有人找著出去吃飯.每次都很晚才能回來.褚涼每次都能感受到楚凡帶著一身寒氣躺他身邊.

「哥......」褚涼翻了個身.把腿搭在他肚子上.

「嗯.在呢.」褚涼冬天身體暖和.楚凡怕冷.一邊回答一邊往他身邊拱了拱「腿下去點.剛喝了不少酒.肚子漲著呢.」

「下去就是鳥了.怕把你壓不舉了.」褚涼沒動.伸手把楚凡往懷裡撈了撈.

「學會編排你哥了.說吧什麼事兒呢.」楚凡笑著把他的腿抬到一邊.褚涼大小就喜歡摟著他了.后來兩人關係有些僵那會就沒再摟著他過了.現在這麼摟著他心跳有些不聽使喚.

「也沒什麼.我就是想好了.要考什麼學校.」褚涼閉著的眼睛使勁眨了眨.過了一會才開口「H大吧.」H大是著名的法學院.也是他最初的目標.只是這個目標因為楚凡的原因變動過幾次.最終也是因為楚凡而確定下來.既然是楚凡希望的.他就不會讓楚凡失望.也不會給楚凡帶來困擾.

楚凡的呼吸頓了頓「H大啊.挺好的啊.分數線好像挺高.不過我相信你沒問題.哈哈.」楚凡說完翻了個身.他說不清楚心裡什麼滋味.H大確實挺好.褚涼選擇也是對的.他也這麼希望.只是褚涼突然說出來.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H大離他那裡挺遠.火車要將近一天的時間.以後他們見面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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