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孤單地憂傷
作者:天際驅馳
昨晚嚎了一嗓子,又痛痛快快哭了一場,抑鬱情緒發泄了不少,心頭不那麼堵得慌了,氣悶的感覺也好了許多。我想,以後慢慢的,我會適應在這個世界的生活,適應這個小身體。
吃了飯,便跟阿嬌一起去學堂上學。
學堂不是太遠,人也不太多。我們幾個便趁著先生打盹的時間溜出學堂,拿出綠色苗刀來猛流一番口水,每個人摸著苗刀都戀戀不捨。
於是便有人提議去野外砍幾個怪物試試刀。
大家都是半大孩子,誰也沒有野外砍怪的經驗,拿著刀,對著亂葬崗上那些醜陋噁心的,全身腐爛得沒一塊好皮膚的搖搖晃晃好象隨時都會倒下,偏生不但不倒下,還張牙舞爪向我們慢慢撲來的殭屍,一個個臉色發青。瓦當鎮鐵匠的兒子阿毛自告奮勇,做第一個試刀之人。
阿毛雙手執刀,戰戰兢兢地走到殭屍跟前,閉著眼,奮力一揮,很意外地把殭屍砍成兩截,殭屍噴著屍水晃了幾晃便倒下了。
好象一點也不難嘛。
阿毛振奮精神提著刀又連著劈了兩個殭屍。
大家看阿毛劈得這麼輕鬆,不由得個個都雀躍起來,爭著試刀。
平日里大家都很少來葬崗子,這裡殭屍怪鬧得挺厲害,想不到在苗刀跟前,跟劈豆腐乳似,每個人都很興奮,爭著拿刀去砍殭屍,一群人硬是把亂葬崗上的殭屍砍到一個不剩,還意猶未盡。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把刀砍的怪物越多,就越鋒利好使?」阿星問大家。
大家都覺得甚有同感。
我不用感覺也知道,這便是:經驗成長法。我看向阿玥,阿玥正茫然地看著天際,不知道在想什麼。
阿星推測道:「傳說,綠色武器會跟著主人一起成長,怎麼成長?人要吃飯讀書才能成長,綠色武器會不會無緣無故就成長,應該是主人拿著它去野外砍怪物才能成長吧?」
阿毛說道:「對,一把刀,需要千錘百鍊才能成為鋒利的刀,對苗刀來說,砍怪就是那千錘百鍊的過程吧?經過錘鍊,它才能成長。」他家在瓦當鎮開了個鐵匠鋪,對於怎麼煉刀,他比同學們更有發言權。
阿星真是厲害,雖然沒有《秘笈》,但也推斷得大致不差。
接下來的日子,大家輪流曠課,曠課的人就偷偷地帶著綠刀跑去瓦當鎮外的郊區猛砍各種怪物。
綠刀在我們不斷的磨礪下,越來越鋒利。明顯地感覺到以前砍一個長槍狼兵,半天搞不定,現在綠刀一出,「咔嚓」一聲就完事了。
日子在平凡中度過,我的心也漸漸地沉寂了下來,褪去了初初穿越過來時的浮燥不安,我試著忘卻過去種種,開始平心靜氣地試著學著做個小男孩,開始我在這個世界里的嶄新人生。
自從被我「壓」過之後,阿玥便離著我不遠不近,我找不到跟她單獨說話的機會。
關於「我不是阿強」這個天大的秘密,她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這令我漸漸安心。我也漸漸看出來,她是個心事很重的女孩子,很少看見她開懷的笑,哪怕大家都很開心的時候,她也是淡淡的,小小年紀,看上去便有些憂傷,讓我覺得她是不是天生的憂鬱性格?
雖然我努力做好一個小男孩,但我的智商情商並沒有向小男孩看齊,那些小孩子們覺得好笑好玩的事情,在我一個二十二歲的成年人看來,簡直幼稚無趣,當其他小朋友為某些「趣事」開懷大笑時,我只是嘴角抽兩抽,淡淡地陪著笑,這讓我看上去多少跟阿玥有些相似,其實,我一點都不憂鬱,只是覺得小孩子的玩藝,不好笑不有趣而已。相反,我的性格相當的樂天知命,
我跟阿玥,在一群夥伴中,成了不太合群的兩個人,象是兩朵憂傷而孤單的花,遙遙相望,互不慰藉。
生活久了,我越來越覺得我的「家」透著古怪。趁我媽不在的時候,我把家裡每一樣東西翻了個遍。我們家甚至比我想象中還要「乾淨」。
我們家小破屋的屋後有個茅草搭建的小棚,做為廚房,不過看那灰塵厚積的樣子,只怕很久沒有用過了。我家的吃食全是我媽從外面帶回來,但是那些吃食又不象是別人吃剩下的,當晚我們吃不完的,我媽便全倒了。次日一早,新鮮的飯菜便擺在了我家的破八仙桌上。
奢侈品家裡是沒有的,但是我需要什麼生活必需品,第二天,我媽便會給我,並且是新的。
我媽也不象是給大戶人家幫傭的樣子,有時她會天天守著我,有時,幾天都不見她的影子,讓善心婆婆代為照料,都不知道我媽在忙些什麼。
善心婆婆的家境比我們家好很多,她樂善好施的行事風格也讓她在瓦當鎮贏得了很高的聲譽。
偶然的機會讓我知道,其實,我家的吃食都是直接從善心婆婆家提過去的。我很自然地猜測,那些生活必需品也是從善心婆婆家拿過去的?
這麼說,原來是善心婆婆一直在暗中養著我,養著我媽。
我漸漸覺得我與阿嬌的婚姻,並不是我娶阿嬌,而是,我將成為上門的——我果然是個童養婿!這世界,男子肯做上門的很少,如果善心婆婆因為自己兒子兒媳雙亡,想替孫女招個上門的給自己養老,從小養個童養婿是很有可能的。
好在我具有二十一世紀的先進思想,對於誰娶誰,上不上門,不但能坦然接受,而且毫不在乎。我唯一擔心的是,我能不能對阿嬌生出男女之情來?我不能想象,我要跟一個沒有愛情的女子生活一輩子。
我倒是對苗刀更加上心,我以二十二歲成年人的智慧,跟保姆似的不斷提醒小夥伴們注意保密,尤其是對家長保密。
每當大家都聚集的時候,都會對著綠刀好一陣摩挲,猛流一翻口水,然後才依依不捨地散開,各自回家。
我猜想,他們其實每個人都想把綠刀據為己有,只是他們現在還沒有那個膽量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