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無關緊要
紀精微醒來后,看到自己已經在床上了,她感覺肚子有些餓了,便從床上下來。因為沒有找到鞋子,她打著赤腳下來后,推開門出來一看,便看到正坐在桌邊拿著勺子,滿臉米糊的嘉嘉,右手正抓著一根青菜揮舞著小胖抓說:「媽媽,你快來吃飯。」
紀精微看了他一眼,緩慢走到餐桌上,沈世林正好從廚房內出來,他端著炒好的菜,放在桌上。紀精微聞了兩下,她覺得超級香,好像都是她愛吃的菜,沈世林將菜放在她面前後,她剛想用手去拿筷子,沈世林問:「洗手了嗎?」
紀精微說:「我手不臟……」她低頭看向手背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筆痕,嘉嘉正捂著嘴在偷笑,竟然落井下石說:「臟臟,羞羞,嘉嘉都洗完手了。」他輕哼了一下,便滿臉驕傲仰起臉。
紀精微莫名感覺一陣不妙,啥都不說,立即衝到浴室,看到自己一臉王八時,她小小的驚訝了一把,她心裡想著。果然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沒關係,他既然是她兒子,她暫且就忍忍,她用手一點一點擦掉,出來后,臉色不是很好,拿起勺子便坐在桌邊悶著聲吃著。
嘉嘉感覺到精微好像生氣了,他立馬開口說:「媽媽,王八是爹……」
誰知沈世林放下手中的碗。木桌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嘉嘉的話立即一頓,他接觸到沈世林眼神后,立馬發出嗚嗚嗚嗚滿是委屈說:「媽媽,您別生氣,嘉嘉不是故意畫你王八的。」
紀精微吃著飯,夾了一個紅辣椒往嘉嘉碗內,說:「好了,吃吧,飯都堵不住你嘴。」
嘉嘉聽到紀精微沒有生他氣,立即高興點點頭。笑開了花,也沒看碗內,用勺子隨便舀了一勺子飯,便往嘴裡一塞,緊接著。他感覺到不對勁,徹底呆愣了,紀精微看到他那表情,立即捂著嘴巴笑了出來,對他說:「辣椒啊,你怎麼辣椒都吃,沒事,媽媽給你倒水。」
紀精微快速的溜進廚房,外面早已經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哭喊聲,紀精微出來后,嘉嘉還在哭著,她立馬端著那杯水給嘉嘉,嘉嘉喝了后,紅著臉還是大哭著,紀精微慌了,其實她只是想逗逗他,覺得他肥嘟嘟的,人小鬼大的模樣,這次哭起來好像有點較真了。
紀精微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額頭上青筋都爆了起來有些慌了,立馬將他從懷中抱了起來,拍著他後背,焦急問:「這辣椒我吃過的,不辣啊,怎麼樣?要喝水嗎?媽媽給你換冰的。」
紀精微正焦急的問著,誰知下一秒,哭得撕心裂肺得的嘉嘉立馬止住哭聲,臉往她懷中埋著,不肯出來,紀精微有一瞬間愣了,她忽然覺得他趴在她懷中那一刻時,好像真是她兒子,這段時間雖然她清楚地知道他和她之間的關係,可是她其實是把他當陌生人對待的,可今天看到他嚎啕大哭著,她心莫名的也顫著。
她看向坐在那兒一直沒有說話的沈世林,他也正看著她,接觸到他視線后,紀精微有些不自然一過頭,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拍著他後背說:「好了,不哭了,不哭,下次往你碗內丟辣椒了,男子漢,哭什麼哭。」
嘉嘉埋在她懷中好就,終於抬起臉來,笑著說:「媽媽,你又抱我了,真好。」
紀精微聽了他那一句話,莫名覺得有些心酸,這段時間她對他其實是拒絕和無視的,因為她根本無法接受自己忽然有這麼大的兒子,彷彿自己還是孩子,卻忽然間要對另一條生命進行貢獻和負責,她感覺這樣的感覺很不好。
由於今天被小胖子嘉嘉感動了一把,嘉嘉夜晚鬧著要和她睡時,她也同意了,抱著他一起睡,可至於沈世林,對不起,紀精微暫時還沒辦法接受一個陌生男人同床共枕。
而沈世林也不並不急,她能夠接受小的,大的應該也不困難。
之後一段時間沈世林因為要去外地出差處理公司的事情,家裡的一大一小他並不是特別放心,便只能帶上一起去外地,紀精微和嘉嘉坐在飛機上時,都顯得格外高興,不斷從窗口探著,沈世林和助理正在商量之後會議的內容,他看了一會兒枯燥的文件,便看到紀精微抱著嘉嘉在那,滿臉高興的朝著窗外指指點點,很新奇的模樣,而嘉嘉也非常高興,不斷歡呼著。
飛機內從來沒有過這樣熱鬧,沈世林看了一眼后,笑了出來,便低下頭繼續處理工作,飛機落地后,紀精微帶著嘉嘉去了酒店入住,沈世林和助理一起去分公司開會。
紀精微到達酒店后,和嘉嘉玩的很無聊,她用電腦玩著,忽然有那麼一刻腦海內突發奇想閃過一個念頭,她在搜索引擎內搜索著自己的名字,她剛開始覺得不抱有希望,畢竟她也不是什麼名人,網上不一定有資料吧?
她這樣想著,緊接著搜索的資料便一一閃現在她面前,都很乾凈,基本上沒有她什麼資料,不過,她在搜索自己的名字一旁看到了一個相關人物,是一個男人,長相很端正,帶著一臉和氣的微笑,她看了一下名字,是顧宗祠。
她點進去看,裡面都是一些商業上的介紹,並沒有什麼,也沒有她和他之間的相關消息,她看到后,覺得挺無聊的,便點了關掉,用電腦放歌。狀剛共划。
夜晚沈世林回來后,紀精微已經抱著嘉嘉在床上休息了,她迷迷糊糊抬起臉來,便正好看見有一個男人身影正背對著她,他正解著領帶,紀精微從床上坐起來問:「顧宗祠是誰?」
沈世林解領帶的手一頓,他側臉看向她說:「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紀精微問:「我認識嗎?」
他說:「認識,有過一面之緣,萬有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不過就在不久前去世了。」
紀精微有些可惜說:「才三十七歲,好年輕啊。」
她說完這句話,便重新躺下沉入睡夢中。
紀精微大約永遠都不會知道,她還欠這男人一場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