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節:徐州勢危
與一樓的富麗堂皇相比,二樓則要顯的素雅許多,但意境卻明顯要上升了一個檔次。
二樓不過十餘人,穿著講究,零星分成三桌圍坐,暢意談論著。
管彥引著周瑜、孫策二人來到窗前一桌:「我等就坐這吧!」
店小二麻溜地甩開肩膀上的抹布一邊擦起桌子,一邊說道:「客官想吃點什麼?」
「嗯……這個……」
管彥吱吱唔唔地不知道怎麼點,這個時代菜式較少,而且風格迥異,地域差別還是比較大的。
今天有周瑜、孫策在場,可不能丟人。管彥心中想定注意,朗聲說道:「把你這酒樓的拿手菜都來一份嘗嘗!」
小二聞言一愣:還有這麼點菜的!拿手菜怎麼也得二三十份,看來這三人不僅僅是官宦子弟,還是幾個十足的「富二代」,今天服侍好了說不定還能弄不少賞錢!
想到這裡,店小二滿臉諂笑道:「小的這就去準備!」
說罷,店小二回身一溜煙向後廚跑去,管彥、孫策、周瑜三人邊喝著茶邊閑聊起來。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只見一人身著黑緞束身衣,三步並作兩步地跨步來到三樓,風塵僕僕,一看便是遠道而來。此人站定環視一圈后朝著管彥身側一桌的人拱手道:「魏兄、張兄久等啦!」
那兩人聞言,忙放下手中瓷杯,起身還禮:「陸老弟終於來啦,來來來,快入座!」
二人迎著來者來到桌旁坐下,其中一白衫青年為來者斟滿了一杯茶水:「陸老弟自徐州趕來,為兄弟特備薄宴為兄弟接風洗塵!」
「多謝二位兄長了」陸姓男子牛飲完茶水后一抹嘴繼續說到:「唉!本該早到數日,只因徐州戰起,官道封查,故繞道而行,耽誤了些時日!」
徐州戰起?管彥一聽不禁側頭多關注了一分。
兩男子聞言頗興奮地說道:「哦?!兄弟快說說這是怎麼回事!」想這消息閉塞的年代,能有新聞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真是最好的消遣了!
陸姓青年似乎很享受這種矚目之感,搖頭晃腦地一眯雙眼講起戰事由來。
原來曹操自陳留起兵后,四方來投,聲勢浩蕩,名號響徹九州!
人生得意時,自然想福澤老小,故而遣人前往譙縣老家接其父曹嵩前來陳留安享晚年。
曹嵩自恆帝始,官拜司隸校尉;靈帝時,擢升為大鴻臚、大司農,直至太尉,位列三公!曹嵩為官不貪腐,但也算不上清廉,多年為官,因權導利,曹家可為富甲一方!這次舉家遷往陳留,這陣仗可真不小,財物、行禮、輜重百十餘車,一路上頗為顯眼。
可正所謂「財不露白」!曹嵩一行來至泰山郡時為賊人頂上,眾人被屠戮殆盡,財物盡被劫走。坊間有諸多說法,有的說是與曹操有嫌隙的陶謙派輕騎劫殺;的說是陶謙派去保護曹嵩的都尉張闓見財起意,殺眾人取財逃亡;還有的說是泰山郡匪盜縱橫,曹嵩是被一股黃巾餘孽劫殺的。
可不管咋說,曹嵩一大家子在徐州境內被滅門了!
消息傳來,曹操震怒!遂盡起陳留之兵攻打徐州!
原來如此,管彥心中暗道: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徐州與管彥頗有淵源,糜竺、陳登都與管彥私交甚密,陳登更是其左膀右臂;二人宗族都在徐州,管彥自然不想徐州遭此大難!而曹操與管彥也相識數年,相互更是知心好友,想到這裡,管彥吃飯的心思也沒了,輕敲桌面,皺起了眉頭。
「將軍所憂何事?」周瑜見狀,輕聲問道。
初次見面,管彥自然不會把話都給他們說透了,只是隨口道:「戰事起,民無生,彥所憂無他,民也!」
周瑜深深地看了管彥一眼並沒有繼續問下去。
山珍海味,心中有事,亦是味同嚼蠟。不管從什麼角度分析,陶謙肯定不是曹操的對手!於公於私,管彥必須插上一手!如今陳登、沮授、戲志才皆不在旁,無人謀計,雖有周郎在側,卻非託事之人;此事自己得好好謀劃下,徐州重地,萬不可亂!
午飯過後,管彥、周瑜、孫策一行回到了驃騎將軍府。
「伯符、公瑾,你二人先行休息,我還有些公務需處理!」
「將軍請自便!」二人拱手行禮,目送管彥匆匆向書房走去。
「公瑾」看著管彥的離去,孫策側身輕輕再周瑜耳邊說道:「你可曾發現自驃騎將軍聽聞徐州戰事後,便憂心忡忡?」
周瑜點點頭,回身拉著孫策邊走邊輕身道:「徐州乃陶謙之地,本應與管驃騎無關,今日之事,可看出驃騎之志非京兆一地也!」
「那……」孫策正準備繼續詢問,周瑜看了看四周,拖著孫策輕聲說道:「此處談論多有不便,我等去住處再說!」
徐州城內,太守府。
大堂正中,陶謙苦面正坐,口中囔囔道:「這可如何是好……」
陶謙左手處端坐一人,雍容大方,敦厚文雅,正是徐州別駕糜竺。
「主公莫慌!」糜竺起身為陶謙倒滿茶水,繼續說道:「竺已遣快馬前往洛陽,將此間之事稟報朝廷,想那袁紹圍冀州時,主公曾經尊朝廷令佯攻渤海,迫使袁紹退兵。如今徐州有難,驃騎將軍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陶謙一聽,微微點點頭,臉色好了點:「但願如此,唉!張闓賊子害人不淺啊!」
陶謙思索片刻又鎖眉道:「曹操來攻勢如破竹,徐州殷富,卻無大將!近日聽聞袁紹也蠢蠢欲動,擾我北境。吾只怕洛陽離此甚遠,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主公仁厚,四周郡守多有交好,可遣使者求救,只需拖得一時,待驃騎將軍出手,危難可解!」
陶謙點點頭:「那子仲看來,當求救何人?」
糜竺看來早已成竹在胸,輕捻鬍鬚娓娓道來:「北海國相孔融,青州刺史田楷皆可為援!」糜竺頓了頓:「還有一人,主公可試之!」
「何人?」
「中山靖王之後,平原令劉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