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若白紙上的青澀

看著柳文和那個漂亮女孩漸行漸遠的身影，幾人只覺得自己像是被背叛了一樣，一肚子的鬱悶與羨慕嫉妒恨，都忍不住磨牙說道：「那麼漂亮的，該不會是女朋友吧？」

「不會吧？柳文什麼時候勾搭上這麼漂亮的美女，簡直就是見鬼，我根本不知道啊？」史錄一臉便秘表情低聲說道。

「柳文不是暗戀班上的她嗎……現在移情別戀了？」

「恐怕真的移情別念了吧，畢竟她長得雖然不錯，但和那個美女比簡直沒有可比性……」

「明天逮住他得好好問問，這個傢伙一肚子悶.騷，不知不覺居然變得這麼牛逼了？」

柳文並不知道身後的幾人發現了這邊的事情，並且議論到他初中的暗戀女孩身上。

那個女孩，也同樣是柳文的初戀女孩。

初戀往往都是青澀的痛苦的糾結的，雖然其中也有很多的甜蜜，可畢竟還是太少，完全被那股子淹沒一切的苦澀所掩蓋，不復原本的摸樣。

柳文的初戀也同樣是這樣。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並沒有結果，便完全詮釋了所有。

直到最後，柳文都沒有勇氣向她表白。而這也成為柳文最為遺憾與糾結不過的事情。

隨著放棄高中的生涯，走向社會之後，柳文便再也沒有和那個女孩見過一面。

即使是這樣，起初的兩三年，柳文都對她念念不忘。

畢竟那股子青澀的戀情，是印記在彷彿一攤白紙上的感情。是那麼的清晰與深刻，幾乎都沒有辦法忘記。

直到後來，柳文聽說了她找了男朋友的消息，那已經是在初中畢業三年之後了，當時聽聞了這個消息的他，出乎預料的，並沒有感覺到多少痛苦，反而長長的呼出了一口鬱氣。

那印記在白紙上的初戀情感，也就此以後慢慢變淡。

直到八年之後的柳文，將那個記憶完全封存在了自己的記憶深處的殿堂最裡面，甚至於回到了八年前的柳文，第一時間都沒有想起來……

至於之後的事情，這裡暫且不提，畢竟回到現在的柳文，是不可能不再發生一些交集了，但話題還是迴轉到剛剛。

柳文快步跑到校門口不遠處的文具攤店前面，趙肖雯便在這裡等著他。

她彷彿黑夜之中的明珠一樣，站在來往的平庸的人群當中，是如此的顯眼，也同樣是不少學生的目光聚集點所在，回頭率也高得可怕，不少男孩被她掃視的眼光掃過，都覺得呼吸一窒，心跳得快了許些，臉也變得微紅，下意識的將胸膛挺起，想要吸引佳人更多的目光。

不過很可惜的是，這位佳人顯然在等人，而等的人並不是他們。

文具店的攤子一直延伸到了外面，門口擺放著的大多數是一些雜誌，例如《故事會》、《讀者》，或者小說郭敬明的《1995——2005夏至未至》，韓寒的《零下一度》，亦或者漫畫，日漫的《火影忍者》、《蠟筆小新》、《七龍珠》，港漫的《老夫子》，台漫的《烏龍院》。用意自然是再明顯不過，想要用這些來吸引過往學生的注意。

然而此時此刻不少學生慢慢匯聚在進書店，可卻並非被這些東西所吸引，而是都在用餘光偷偷打量著那個幾乎讓人自慚形穢的少女。

「久等了？」高中放學總比初中慢上一些，可此時卻不一樣，初三是一個特例，面對即將到來的中考便更是如此，老師們使出渾身解數，將自己的知識竭儘可能的灌輸給那些學生，放學之時自然是一拖再拖。也正是因為這樣，當柳文來到校門口的時候，趙肖雯已經在此等候一些時間了。

這讓柳文微微有些惶恐，甚至於有些受寵若驚，不過說真正的情緒，還是有些高興的。

「嗯。我可等了你很久哦。」趙肖雯點了點頭回答說道。

柳文微微一愣，前世的和人交際之時的諸多客客套套，虛以委蛇，此時卻完全沒有，甚至回答也是如此的乾脆利落，讓人產生一種叫做可愛的感受。並且，柳文還覺得有些久違的熟悉感覺。這便是趙肖雯以前和柳文一起玩的態度，從來沒有過多的做作，幾乎有什麼便說什麼。

柳文嘿嘿笑了聲，說道：「那還真是抱歉了，走吧？」

「嗯。」趙肖雯點了點頭，此時的她也同樣用目光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少年，一年未見，這個小時候的玩伴，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成熟並且自信了很多，要知道，同年的男女，在十四五六歲的青澀時光之中，女生總是比男生要早熟並且成熟很多，同年齡的男生在她們眼中看來，實在是有些不像話，甚至有些幼稚。更何況趙肖雯還大柳文一歲，但此時的她，卻有些看不透柳文了。

「換髮型了？」柳文和趙肖雯一起走開，趙肖雯隨口問了一句。

「嗯。短髮清爽一些。」柳文點了點頭。在這個年代，男生留長發還是非常流行的，而這也是學校方面屢禁不止的，不少高中，都有著方面的規定，也只有初中寬鬆一些，不過柳文還是喜歡簡單清爽一些的髮型。

「的確。這樣好多了。」趙肖雯點頭說道，相對於中午看見的柳文髮型，她更喜歡這樣的清爽類型的。

二人一邊聊著天，一邊走遠。當趙肖雯離開之後，不少聚集在這裡的男孩都覺得心中有些堵塞難受，甚至覺得這裡的光線暗淡了一些似的，難免對那個幸運的小子產生無比的羨慕。

很快柳文和趙肖雯便走到了柳文所在的小區。一路上，二人有說有笑，很是輕鬆。這讓趙肖雯在驚訝的同時，也感覺到十分享受。

畢竟這樣的交談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了。

一年沒見，柳文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說話的方式措辭，和以往完全不同，三兩句話蹦出的新詞兒，讓趙肖雯微微一愣，隨即眼前一亮，莞爾一笑。

這讓趙肖雯十分之驚訝，不過，也好在一年沒見，變化還是能夠理解，並不感覺唐突，要是一直呆在身邊的人，恐怕早已經疑惑不已了。

因為在學生年代，柳文的性格方面和大部分學生一樣，還是偏內向的，十個內向九個悶.騷，而在很大程度上，這也同樣是非常不受歡迎的性格。

但現在的他，卻完全不同。

而這同樣是柳文放棄學生生涯之後，和那些同學完全沒有聯繫的原因。他想要完全拋棄過去的自己，過上嶄新的人生。甚至於同學會都只參加過一次。也正是那一次，沒有叫出同學姓名的尷尬，讓他徹底放棄了這樣的聚會。畢竟圈子早已經完全不同了。

因為這樣的覺悟，讓他成功的變成了現在這樣健談的，並且將悶.騷轉為有些風騷的人……

可人生總有不幸，發生了那樣的慘劇，但最為幸運不過的是，他回到了現在。

很快，柳文和趙肖雯來到了柳文的家裡。

妹妹柳澄是初二學生，很早就放學了，正在客廳里吃著可比克薯片看著電視，周杰倫所代言的可比克薯片是現在非常暢銷的零食之一，然而也是柳文覺得最難吃的薯片，不過在現在，沒有吃過多少零食的孩子眼中，卻算得上新奇美味。

「放學了就看電視，也不複習？你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吧？」柳文看著懶散無比的柳澄，下意識的說著。

「要你管！多管閑事！」柳澄哼了一聲，轉過頭毫不客氣的說道，話音剛落，頓時看到了和柳文一起過來的趙肖雯，手中的可比克差點掉在了地上，張大了嘴巴，過了一會兒才吃驚說道：「雯雯姐？！！你怎麼來了！」

「小澄，好久不見。」趙肖雯微微笑著，揮了揮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