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聽見他走開的聲音,爾雅有些不安。
「寰哥哥?」
東方定寰取來沾了水的毛筆,在她身上畫著,由頸部,到鎖骨,甚至是繞著乳尖畫圓……
爾雅咽著唾沫,雙眼不能視物,她只能猜到可能是毛筆。
噯,她今後看到毛筆,可能無法不臉紅啊。
東方定寰從小就和文房四寶無緣,讀書寫字畫畫,只會讓他打瞌睡——其實他不只是因為沒睡飽才在課堂上打瞌睡。過去在龍謎島,若非上兵法課,他也是猛打瞌睡。這裡教兵法的師父又是個半吊子,讓他不睡都難。
但幸好有爾雅,第一天他雖然支著臉頰,狀似百無聊賴,其實都是偷偷覷著她。有她在,上再讓人打呵欠的課,好像都能忍受了。
後來幾天沒睡飽,他乾脆就光明正大地睡,偶爾睡醒了,也只是把頭轉向她,睜開一隻眼睛偷瞧她在做啥。
他想,從今天開始,他會開始喜歡文房四寶。
捨不得在她白凈的身上沾上污漬,他只沾了水,拿著毛筆在她雙乳之間和肚子上閑畫著。
話說初夜后,他便到廚房去要了一個小炭爐,每天在欺負她之前,他便去盛來一銅盆水,兩人耳鬢廝磨之際他把炭爐點上,免得她著涼,然後順道燒熱水,好在完事後替她擦拭身子。
因為有特權,要弄到這些不是太困難。看來當王爺也是有好處的。
水是溫的,不至於太難受,就是搔得有點癢,尤其他還故意在她肚臍里繞著圈玩。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幸好,東方定寰這魯漢子也滿足了,舒爽了,她那樣喊,真是讓他欲仙欲死,一顆心都被她的話撫弄得升上了天。
反正下床后,他就任由她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也就罷,男子漢大丈夫,虎軀給媳婦磨磨爪子又有何要緊?還是值得的!
【第八章】
她寵他終於開了竅,不舍阻止他的荒唐,但兩人終究是有任務在身,她仍是必須制止他。
但要說服他可不容易,最後爾雅只得動用哀兵之計。
「三王爺才大婚,就算接著輪到我們,也要半年後,說不定那時我已經挺著肚子,天下人會怎麼看待東方家娶了個不檢點的女人?」她說著說著,眼眶泛紅,語帶哽咽。
「誰說你不檢點?」東方定寰勃然大怒,可她說的也是某種事實——無關他怎麼看她,如今不比在龍謎島,他就算蠻橫地將敢說三道四的人揍一頓,也杜絕不了天下人攸攸之口。
爾雅越來越懂得他的軟肋在哪兒了,她紅著眼眶委屈的模樣,不只讓他心軟,他……他娘的,又有沙子跑進他眼睛里啦!
他抱著她在懷裡安撫,「我會節制。」大不了每天晚上自己解決唄!男子漢大丈夫,有媳婦陪在身邊,自己解決又算得了什麼!
總算,他們又恢復準時上課的作息,要不別說爾雅面對其它人時抬不起頭,想到自己身負重任卻還只顧著男歡女愛,她都覺得羞恥極了。
武學里,除了兵法,還包括各式武術課程,例如刀劍長槍、空手搏鬥,這兩門課是所有學生都必須修習的,另外騎術,射箭,暗器,輕功,則是師父依照學生資質,選擇學生,若是這四種都沒被選上,在沒課時就要負責耕作。
這日上的是空手搏鬥術,是個最痛恨學生遲到早退的師父,曠課更是該千刀萬剮。
「你們這些朝饔夕飧之徒,還妄想進入軍隊,國家遲早會因為你們再次走上衰敗之路!」國字臉的武術師父痛心疾首道。
「這師父跟你應該挺合得來的。」爾雅偷偷道。
「我可沒罵你是朝饔夕飧之徒。」東方定寰雙手抱胸,臉色不太友善。
他罵別人飯桶,還不是一樣?爾雅頓了半晌,忍不住嘀咕道:「可不是我胡鬧不讓人下床的。」
東方定寰瞥了她一眼。這妮子莫不是暗指「朝饔夕飧之徒」其實是他?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啊!
不過,他喜歡!呵呵……
爾雅上一堂因為東方定寰的關係沒到,於是今日第一個就被點上擂台。
「讓我替我家公子上台。」東方定寰立刻道。
國字臉師父顯然和其它師父不同,他聞言,頓時劍眉倒豎,「渾帳!難道打仗時你也要替你家公子上前線嗎?」
「……」他會第一個上前線沒錯,偏偏這當口他就是理虧,當下東方定寰煩躁得臉都黑了。
「別擔心,我會盡量躲開。」爾雅安撫著他。
沒想到被點名和爾雅對打的,偏偏是大理寺卿的公子龔少奇。東方定寰站在擂台下,方圓十尺內的人都能感受到他陰風慘慘、烈火轟雷似的殺氣,彷佛龔少奇要是膽敢害他家公子少一根寒毛,他就隨時衝上台咬人。在龔少奇走上擂台時,他瞪著他的眼神,簡直像可以置人於死地。
若非擔心爾雅,此刻他應該會對龔少奇的身手感到好奇多一些。
龔少奇心下暗笑,對這位身懷絕技的東義之的護衛也是挺好奇的,有機會倒想與他交交手。
武學里的擂台並不高,主要是讓學生看清台上人的動作;一般開始上課時,會請學生上去把前一堂課教的功夫打一遍,有時也作為考核用。
爾雅和龔少奇面對面行個禮。爾雅面色沉穩的站著,她決定敵不動,我也不習武之人從站姿就能看出端倪,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光站著就能讓人察覺。
但爾雅的站姿顯示她並不是不懂武,和在開明城的校武場時一樣,她躲開龔少奇的攻擊並不是偶然。
龔少奇也察覺了,他索性先出手探探對手的底,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擒拿手先攻她上路。
直到兩人拆解約莫十來招后,國字臉師父看得臉都黑了。
「東義之,我是他娘的讓你上來玩貓捉老鼠的嗎?」師父大喝。
能讓貓捉不到的老鼠,也不容易啊!辛苦拆招的爾雅真想反駁回去。
擂台下武術根基尚淺的學生看得目不轉睛,東方定寰卻是一臉忍俊不禁。
無論龔少奇怎麼出招,爾雅不是身形虛晃閃過他,就是四兩撥千斤——她連硬碰硬都沒有,每一招都是借力使力化掉的。
難怪了,以她的出身,確實很需要四兩撥千斤的功夫,隨時得提防著把某個「千斤」甩出去!
爾雅已經有些氣喘吁吁,她以前可不是這麼弱不禁風,這都要怪某人啊……
再說,龔少奇的一拳力道沉重,她根本沒有力氣和他硬碰硬,擋下去一定會挂彩的,到時某人暴跳如雷可就糟了。
龔少奇原本打算放水,幾招短打讓對手儘快敗下陣,就不用折騰了,怎知這對手跟泥鰍似的,他雖然佩服,但也忍不住覺得好笑。
「再這樣下去沒完沒了。」他趁著爾雅勾住他手肘化解他拳勢時,低聲道。
「我知道啊……」她懊惱道。
「假裝吃我一拳跌出去,會不會?」他只好提醒她。
對啊!她怎麼沒想到?
於是兩人退開來,當龔少奇下一招來勢洶洶地殺過來時,爾雅假裝腳下一絆,立時被打飛了出去。龔少奇果真有意放水,那一拳還真是中看不中用。
但她選的位置不太妙,幾乎就要跌下擂台,在東方定寰打算衝過去抱住她時,龔少奇及時伸手拉住她,爾雅一個收勢不住,反跌扑向龔少奇,整個人撞在他身上。
「你……」他震驚地瞪著爾雅。
爾雅深知兩人貼太近肯定不妙,當下也顧不了那麼多,一招十字手架開龔少奇的手,再以雲手推開他,接著下勢攻其下路,處於震驚之中的龔少奇向後仰躺跌滾在擂台上。
擂台上的規則是,先跌倒就算輸。爾雅就這樣莫名其妙反敗為勝,她愧疚地看著仍一臉不可思議的龔少奇,「對不住啊!」
龔少奇並未惱羞成怒,只是沉默地看著她。爾雅默默地心驚膽顫,他是不是察覺了什麼?
「夠了。」師父出聲道,對最後的結果未說什麼,接下來的課就是對兩人攻守之間的疏失做補充示範,再接著讓學生練習。
「沒事吧?」東方定寰就怕她哪邊磕壞了碰傷了。
「我沒事。」其實只要小心點,倒無大礙,她擔心的是另一個問題,她不安地看向龔少奇,卻見他只是自顧自地取水袋喝水,跟平常一樣獨來獨往,彷佛沒發現任何異狀。
她該鬆一口氣嗎?
「你習過武?」東方定寰問。
趁著休息空檔,兩人覓了個靜謐處。若是過去自己一個人,東方定寰肯定不會休息,當下就到處明查暗訪,就如同他在開明城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