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對你有感覺
醫生摘下口罩,說道,「你母親已經搶救過來了,差那麼一點點就傷到致命的部位了,真的是萬幸,不過,要什麼時候醒來暫時還不知道,先送往重症監護室觀察著,先去辦一下住院手續。」
郝可人看向江月,「去辦住院手續。」
江月哼了一聲,轉身去了。
裡面的護士推著江母從手術室出來,郝可人俯身到床邊,看著江母緊閉著眼睛,臉色發白,像是睡著了一般。
淚腺像是被徹底打開,啪嗒啪嗒的一直往下掉,輕輕喚了一聲,「媽。」
江母躺在那裡沒有絲毫反應,護士開口,「小姐,我們要進重症監護室了。」
她讓開,跟著護士一起朝著重症監護室走去。
江月辦完手續回來,說道,「住院金我已經交了,醫藥費你來出。」
「行,爸一個人在家不知道怎麼樣了,你在這兒守著媽還是回去照顧爸,你自己選擇的。」
江月想著在這裡要費神還要出錢出力,去照顧父親不過是勞力一點,便說,「我回去。」
「行。」郝可人看著她,「如果我發現你沒照顧爸,江月,你應該知道什麼後果。」
「那也是我爸,別說我好像禽獸不如似的,還有,我糾正你,既然你是我的妹妹,我的名字你不應該喊,應該喊姐。」
郝可人卻說,「你配讓我喊你姐?再說了,好像你說的真的跟比禽獸強似的,自己什麼樣,別人不清楚你自己還不清楚呀。」
她轉身離開,江月也趕回了江父的家裡。
這麼兩三個小時過去,江母不在家,江父生活不能自理,大小便無法控制,江月一進門,便聞見了難聞的氣味。
她皺著眉頭看著床上的父親,然後說,「是不是拉床上了?」
江父點了點頭。
江月很不願意弄,想了想,給保姆公司打了電話,高價請了一位護工,護工來的時候,江月站在外面,讓她去清理。
郁擎蒼被檢察院提起公訴,因為這件事鬧的人盡皆知,影響力極其的不好,法院提前受理了這個案子,當庭就宣判了結果,判處郁擎蒼有期徒刑三年。
很多網友表示判的太輕了,但結果已經下來,任誰也無計可施。
他這一進監獄,再想以後出來進郁氏掌權已經幾率渺小了,郁氏在國際上是有名的大公司,最上面的領導不可能是進過監獄有前科的人。
這一點,郁父心裡一清二楚。
他雖然心裡不好受,但看張翠菊整天以淚洗面的,安慰一次那位兩次安慰三次,次數越來越多,他也心煩了。
「整天哭哭哭,你哭就能改變結果了嗎?到底還過不過日子了?」
張翠菊紅著眼睛看他,「我能不哭嗎?三年呢,三年世界都要變了,擎蒼的前途都毀了。」
「是誰毀的?是我嗎?是你嗎?是他自己毀的,我告訴你,我已經忍耐這些時日了,看見你哭我就心煩,如果你再這樣,我就離開這個家。」
郁父話一出,張翠菊不敢再哭一聲,現在兒子被判刑了,丈夫要是和她離婚,回到孫鳳琴的身邊去,她豈不是更沒有什麼資本了?
想到這裡,張翠菊說道,「老公,我不哭了,你別說這話,你要是也離開這個家,那我真的只剩下一個人了,不就是三年嗎?我相信我兒子三年後還是一個頂天立地能做大事兒的男子漢。」
郁父不好對她說郁氏的高層是不能有犯罪前科的,便說,「咱們也不缺錢花,就別再想那些你們母子不該肖想的東西了,不是我說別的,翠菊,你也是母親,孫鳳琴也是母親,你看看盛西和盛北,你再看看你養的兒子,都是一個父親,這差別這麼大,你不能說他們兩個和擎蒼從小生活的環境不一樣,關鍵還是孩子健全的人格,你到底教會他沒有?」
「生活環境不一樣,當然會影響孩子的身心健康,他們兩個從小在父母雙全,外人羨慕的眼光下長大,而我兒子呢,在外人眼裡,從小沒爹,單身家庭,受人嘲笑中長大,僅僅如此,能有健全的人格?」
「這怪誰?如果說怪我不該跟你在一起,但造成他現在的根本原因就是你自己,當初,我要跟你分手,給你花不完的錢讓你將孩子打了,拿著這筆錢嫁個好男人,安安穩穩的生活一輩子,是你要死要活的要將孩子生下來,翠菊,如果你當時真的按照我說的做了,我回頭是岸,你也另覓良緣,簡直皆大歡喜。」
張翠菊坐在那裡,一言不發,而後說,「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時光又不可能倒流。」
「所以,等擎蒼出來,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生活,不好么?我們也結婚了,翠菊,不要再去爭不屬於你的東西了。」
張翠菊心裡更不滿了,什麼叫不屬於她的東西,現在她可是老公的正室,自己兒子有是郁家的血脈,遺產沒有自己的一毛也就算了,公司呢,她在背後隱忍了幾十年,不就等著這一天嗎?
但心裡縱然這麼想,表面上,張翠菊滿口答應了,「嗯,老公,你說的對,以後我不想了。」
郁父見她這麼說,心裡似乎有一根弦波動了一下,摟住她,不發一言。
何建軍被抓住了,他也認了,面臨他的將是致使她人重傷罪的控訴,一連一個星期,郝可人都沒去警局,白天在醫院,晚上有黑衣人值班輪流替換她。
江母醒是醒來了,但一直在重症監護室裡面沒有轉普通病房。
白天得閑還要回去看看自己的父親,江父雖然說不出來完全的話,但眼神卻在一遍一遍的問江母去了哪裡。
郝可人怕刺激到他,便說過幾天江母就回來了,做了一個小手術,現在在醫院裡。
並且告訴他,自己不會騙他,讓他不要多想。
她不管江月是否親自照顧還是找的保姆,只要她每天在這兒看著,郝可人便不管那麼多。
這個冬天,不太平。
郝可人每天都脫不開身,在醫院裡這些日子,她瘦了整整一圈。
從江母轉到普通病房,到擦身幫江母解決大小便,都是她親力親為,江月讓她也找個護工做,她回答,自己年輕,能自己做的不假手於人。
江月說她就是個傻子。
她沒反駁,到底是誰傻,心裡有定數就行了。
在她的精心照顧下,江母從奄奄一息從死亡線上滿血復活,她挂念著家裡的老伴,想要早些回去,但郝可人聽醫生的,直至她全部好了起來,才答應她出院。
而距離她出事已經快要一個月的時間了。
距離除夕,已經沒剩下幾天了。
「媽,今兒何建軍判決了,只判了兩年。」
江母嘆口氣,「他也不是故意的,當時他跟月一定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可人啊,這陣子照顧媽你瘦了很多,多虧有你,媽從小沒撫養你,這老了老了,還需要你來照顧我,媽心裡過意不去。」
「媽,都快過年了,說這些幹啥,爸在家都等你等瘋了,來,我們回家。」
「好。」江母剛站起來,目光便落在了門口的身影身上。
「郁少爺。」
郝可人回頭,對上郁盛北的眸子,敞開笑來,「你怎麼來了?」
「聽說今天阿姨出院,我來接你們。」
「有小白就夠了,你這麼忙,公司事兒多。」郝可人雖然這麼說著,但是臉上的笑容就跟盛開的花朵似的,掩飾不住他到來的歡喜。
意識到自己笑的太燦爛,郝可人當即面部表情一收,有些尷尬。
倒是郁盛北吟笑出聲,「我今天休息一天。」
他上前接過行李,三個人一起出了醫院。
車子趕回了城郊的住宅,一進門,便見江月坐在門口玩手機,看見他們回來,當即起身,「媽,你回來了?」
江母嗯了一聲,「你爸怎麼樣了?」
「護工照顧的很好,你不在的日子裡,我每天都來看著呢。」江月估計是想到母親是因為自己差點沒命,所以說話的口氣很柔和。
江母走進屋,一眼看到了床上的江父,房間里收拾的很乾凈,也沒什麼味道,她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坐在床邊問道,「我住院這麼些天,你在家可悶壞了吧。」
江父眨眨眼睛,老淚縱橫,這麼多年的感情了,他也真的怕她出點什麼事。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她掏出紙巾給他輕輕地擦著眼淚,「現在好了,沒什麼事了,這也快要過年了,咱們年貨還沒買,等買了年貨包了餃子,你多吃些。」
江父露出一抹笑,似乎這些天沒怎麼安穩睡著過,江母一回來,他昏昏欲睡。
「媽,我去買年貨吧?」
江母開口,「讓月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和盛北一起去。」郝可人轉過身挽住郁盛北的胳膊,一起出了門。
菜市場並不遠,索性也沒開車。
說實話,郁盛北長這麼大,去菜市場的次數屈指可數。
一來家裡有傭人專門買菜,二來,郁母始終認為,自己的兒子是要干大事的男人,買菜做飯是女人應該做的。
「盛北,我現在心情超好。」
「看出來了。」
郝可人莞爾,「這麼明顯呀?」
「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能不明顯嗎?」
「你中午要留下來吃飯嗎?」郝可人仰起臉問,「我爸媽這裡簡陋,如果你要是不適應,那你就回去吃或者在外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