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今晚等待她的是什麼
郝可人這一昏睡,便是幾個小時。
她睜開眼的時候,窗外已經彰顯出夜色,房間里卻明亮如初。
坐起身,低頭看著自己渾身都是紅痕,她緊皺著眉頭,裹著被單強撐著酸疼下了床。
每走一步,兩條腿就跟被碾壓了一樣,疼的她冒虛汗。
「媽蛋的,到底做了多久,把我折騰成這個鬼樣子?」她低聲咒罵,心情沮喪,慢慢的上樓去穿衣服。
肚子飢腸轆轆,穿好衣服順著樓梯到一樓,目光落在正在用餐的男人身上。
「傻愣著幹什麼,過來吃飯。」
郝可人走過去,坐在椅子上,喉間乾澀的不行,待女傭將晚餐端來,她伸出手將面前的果汁端在手心,仰脖咕咚咕咚的給喝了個精光。
長鬆一口氣,將杯子遞給女傭,「還有嗎?我還要喝。」
「有的,請稍等。」女傭接過轉身去給她倒果汁。
察覺到郁盛北的目光,她說道,「我很渴。」
「沒事,要喝多少我這裡都有,不怕你不夠喝,就怕你喝不完。」他淡淡的說。
「……」
「等下最好吃飽一些,晚上有活兒要干。」
郝可人剛送到嘴裡的飯差點噎住,「我現在渾身都是疼的,能不能明天再那啥,再說,你雖然年輕精壯,也要懂得節制,畢竟男人的腎最為重要。」
郁盛北嗤笑一聲,「你想多了。」
「不是這個?那是什麼?」她問。
「吃完你就知道了,所以我說,你最好吃的飽飽的,不然到時候可沒力氣。」他說完放下筷子,拿起手帕擦了擦嘴。
郝可人不再多問,低頭開始吃了起來,期間女傭給她端了三次果汁,都被她一一喝光。
吃飽喝足擦好嘴,他發話,「跟我來。」
郝可人乖乖地跟在他身後,一起上了樓。
回到了他的卧室。
此時,他的大床上面有幾個彩條繃帶,郝可人看這陣仗,便說,「這是要幹什麼?」
「鍛煉你的柔韌性,過來。」
她爬上床,按照他的指示,兩條腿各跨進一跳長繃帶上,胳膊朝後挎著,這樣的姿態雖然看著很容易,但做著特別的難,因為她的兩條腿是橫著劈開成一條直線,全靠上半身支撐著。
尤其是她這種剛經過蛻變的女人,做這個更是疼痛。
「我快受不住了,你把我放下來。」她連連呼吸,臉上因為疼痛扭曲了姿態。
他豎起食指晃了晃,搖頭,「半個小時才能下來。」
「你為什麼要讓我練這個?」
他伸出手將她的腿往下拉,因為有鬆緊性,她的身子驟然落在了他的跨上,手再一松,便重新彈了回去。
郝可人當即明白了怎麼回事,臉色紅了又紅,「你真變態。」
他冷清一笑,「看來你沒嘗過被鞭子抽的滋味。」
她當即住了嘴,怕他真的心血來潮拿鞭子抽她。
「怎麼不說了?」
郝可人緊緊地挎著後面的彩條繃帶,咬牙切齒的回答,「我疼,沒力氣說話。」
「很好。」他拿著書開始看了起來,時不時的瞥她一眼,一直持續了半個小時。
當她被放下來的時候,郝可人的兩條腿根本合不攏,躺在那裡跟一條死狗似的,一動不想動。
「不上樓還想再來半小時?」
她騰地坐了起來,立馬下床穿鞋急速的跑出了房門口。
一直跑到三樓,剛關上門,兩條腿瞬間跪在了地上,疼的她冒火,低聲將郁盛北祖宗罵了一遍。
她呲牙咧嘴的站起來徑自趴在床上,剛閉上眼睛,電話跟催命似的又來了。
看了看來電顯示,是李母打來的。
她按下接聽鍵,開了擴音,聲音綿延無力,「喂。」
「可人,你現在在哪兒?」
「你不用擔心我,我有空的時候會回去看你和叔叔。」
「既然你不願意說,嬸兒也不逼你,那個……可人,嬸兒之前說話太難聽,你別往心裡去。」
「沒有,我們是一家人,我是你和叔叔養大的,無論你們說什麼,我都不會記恨的。」
那端的李母悠悠嘆了口氣,「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們也束手無策,只是,委屈你了,我和你叔叔很愧疚。」
郝可人緘默,片刻后她說,「我自己選擇的路,我不後悔,夜深了,你睡吧,我也睡了,明天還要上班。」
「那好。」
掛了電話,郝可人翻過身來,仰著臉望著上面,她眼圈泛紅,走到這一步,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早晨起來的時候,已經七點四十分了。
她匆匆的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已經七點五十分了,挎著包匆匆的跑到樓下,郁盛北並未在樓下,廚娘看她著急著要走,便喊道,「郝小姐,吃了早餐再走吧。」
「不了,來不及了。」
她風風火火的跑出去,琢磨著去坐公車時間趕不上了,便求助黑衣人。
「能不能把我送到我上班的地方?」
隊長丹尼爾開口,「001,你去送郝小姐。」
「是。」001飛快的跑去開車。
很快,車停到了郝可人的面前,她拉開車門上去,報了警局的地址,車子疾馳的離開這裡。
但即便如此,還是遲到了三分鐘。
站在門口,面對組長劉嘯天的目光,她低頭說道,「對不起,我睡過頭了。」
劉嘯天兩手被在身後,睨視著她,「你說說,這個借口你用了多少次了?郝可人,罰款五十。」
他的態度令辦公室的眾位警員唏噓不已,大家都知道,郝可人和郁盛西訂婚後,組長那張臉簡直是堆滿了向日葵,但是,如今這一退婚,這臉變得比翻書還快。
「嗡……」
郝可人坐下拿出手機,是孔曼妮發來的簡訊,並未問她為什麼退婚,則是約她中午吃飯,她答應了。
一上午,郝可人都沒閑著,直至十一點的時候,海林從門外進來說道,「可人,你中午別回去吃飯了。」
「怎麼了?」
「外面很多十幾歲的女生男生,說要討伐你……」海林走到窗前,悄悄打開一條縫,「你看。」
郝可人遁著看去,果不其然,足足差不多有幾十個半大不小的孩子,還拉了橫幅,上面寫著幾個大字:郝可人你個忘恩負義的賤女人,去死吧!
她收回視線,心裡的確有些憤怒,但是,很快她便冷靜了下來。
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其他的警員對她也是議論紛紛,就這麼坐了十幾分鐘,門口出現了孔曼妮的身影。
「可人。」
「曼妮,你怎麼來了?」
「那群傻孩子都將警局給圍堵了,我就知道是因為你,我將車開了進來,你先藏在後備箱里,現在你是非常時期,給你組長請假吧,等這事兒過去……」
她的話還沒說完,劉嘯天的聲音便插了進來。
「請假?三天兩頭遲到的人還有臉請假?要麼辭職要麼繼續上班。」
「組長,我沒說請假,只是外頭那群人。」
「我現在就派人將那些無知的孩子請進來喝杯茶,你先離開這裡。」
她頷首,「好。」
郝可人跟著孔曼妮一起出了辦公的門,跳進了後備箱,剛好能藏下一個人。
門口的那群女孩有眼尖的認出了開車的孔曼妮,紛紛大喊大叫,「她是郝可人的好朋友!」
「攔住她!」
一群女孩手拉著手,擋起了人牆。
但孔曼妮卻連著喇叭都沒按,踩著油門沖了出去,當看她就這麼直接沖了出來,原本意志堅定的女孩們紛紛開躲,驚出了一身冷汗。
誰都沒想到,她竟然敢這麼直接衝出來,可見膽子有多大。
孔曼妮瞥了一眼後視鏡中漸漸看不見的人影,將車停了下來,迅速的將後備箱打開,郝可人悶出了一頭汗。
上了車,孔曼妮趕緊遞給她一瓶水,拿出毛巾給她擦額頭,「現在這些小孩真的難以理解,我要是她們的媽,非把這些人的狗腿給打斷不可!」
郝可人噗嗤笑出聲來,「你要是能生這麼多閨女來,我跟你姓。」
孔曼妮嘴巴一翹,「明知道我不可能辦到,你才這麼說,真特么的稀罕了,一個個跟打了雞血的正義戰士似的,知道事情的經過么就瞎摻和。」
郝可人將礦泉水瓶口擰緊,收斂起笑容,「曼妮,我想跟你坦白一些事情。」
「整這麼嚴肅幹嘛?如果你想告訴我退婚的理由,不必用這個表情,我大概能猜出個幾分來。」
「不全是。」
孔曼妮看她口氣異常的不同尋常,便好整以暇的說,「你說吧,我聽著呢。」
「我把我自己給賣了。」
「賣了?」孔曼妮思量這兩個字,「這是什麼意思?怎麼賣的?論斤還是整個?」
「曼妮,我沒跟你開玩笑。」她接著說,「郁盛西聽聞我拋棄熠彤的傳聞跟我退婚,郁家要三倍的違約金,那是多少錢啊,我怎麼可能拿得出來?我將我自己賣給了郁盛北,他給了我違約金的錢,讓我跟他一年。」
孔曼妮聽完她的話,整個人都懵了,「郁盛北給你拿了違約金,可是那錢不還是郁家的?將錢從左邊兜里放到右邊兜里有什麼區別,別是他們郁家的人設計的圈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