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個渾球
「能讓我有感覺的,就是我喜歡的。」
郁父將筷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擺,「什麼感覺不感覺的,你若能和她結婚,對我們郁氏有很大的推動力,我見過她,人很穩重,處事井井有條,難以多得的好苗子。」
「是啊,盛北,你爸的眼光絕對沒錯。」郁母瞥了一眼江月,又說,「現在這些女家子啊,就是圖錢,什麼情啊愛啊,時間長了就都一樣了。」
「我爸的眼光沒錯……那就讓他要好了……」
「你個混球!」郁父的筷子扔到了他頭上。
郁盛北咧嘴一笑,「老爺子發飆了,我就那麼一說,你別心虛。」
郁父氣的眼睛冒火,「你別給我說那麼多,你的婚姻大事你自己做不了主。」
「我不想結婚。」
「那你想什麼時候結婚?」
「嗯……40歲吧。」
郁父嗆住,伸出食指戳向他,「你怎麼不80歲再結?」
「我要是80歲結婚,爸你還能看見?」
「……」
郁母嘆了口氣,「你彆氣你爸了,盛北,我看你也找個好女孩早些定下吧,我看幕家那小姐就是不錯,而且跟咱們家門當戶對。」
「門當戶對的多了,媽,我想找個自己喜歡的,如果沒有,我不結婚,這就是我的態度。」他慵懶抬頭,「這件事上,希望你們給我些寬容。」
「現在不逼你,等你哥結婚後,就輪到你了。」郁父拿起湯勺低頭喝湯。
「我哥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他漫不經心的問。
「結什麼婚,這些以後再說。」說起郁盛西的婚事,郁母就很大的不滿。
郁盛西知道自己母親的心情,也不急於現在談這件事。
江月更是安靜的跟淑女一般,她知道這個關鍵點不能任由自己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傍晚下起了小雨。
郝可人站在客廳門口,心裡惴惴不安。
昨天他說要蹦極,這個點兒了,等他回來還要去么?
按照他的性子,不可能忘記這事兒的。
想起來,她便覺得渾身直打哆嗦。
廚娘端給她一杯牛奶,「郝小姐,喝杯牛奶。」
「謝謝。」她接過緩緩的喝了起來。
喝到一半的時候,郁盛北回來了。
她拿著傘趕緊迎上前,柔聲細語的問,「回來啦?」
郁盛北詫異的看著她,「吃藥了?」
「我沒吃藥,吃飯了沒?」
「吃過了。」他關上車門徑自走向客廳門口。
郝可人怕他提蹦極的事兒,便說,「今天曼妮試鏡,你看了沒?」
「下午看了,拍的很好,我決定用她當女主角。」
郝可人眼睛一亮,「真的?!」
「很符合我心目中的女主角,我已經讓黎昕通知她了,不知道她的意見。」
「她絕對會出演的。」郝可人想起來便情不自禁的高興了起來。
郁盛北看了看時間,「八點了,還不晚。」
她心裡咯噔了一下,裝作不知的問,「什麼……還不晚?」
「蹦極啊。」
「嗷……」她驚嘆,口氣中帶了些祈求,「我很恐高,能不能別讓我蹦極了,外面下雨了。」
「我的決定不會變,別費力氣了。」
郝可人臉色一怔,將牛奶杯放在桌子上,負氣的說,「你到底有沒有半點人性?」
「我字典里從來沒有這兩個字。」
他上樓換了一身衣服下來。
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快點跟上。」
她磨磨蹭蹭的站起來,出了門,隊長丹尼爾過來,「少主,都準備好了。」
「嗯……車開過來。」
「是。」丹尼爾轉身小跑去開車,很快兩個人上了車,出了水岸別墅林。
二十分鐘后,車子抵達到了一處蹦極的地點,這是南城市有名的蹦極地點,全程高二百米。
還未上去,郝可人望著上面的高度,雙腿就已經開始軟了。
「很害怕?」
「這還用說。」她不高興的說,「能不能不跳啊,我不想跳。」
「不行。」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拉著她進去。
電梯一直朝著上面升起,她想想等下要經歷的過程,渾身都在發抖,因為太抖,他不得不按著她的雙肩,這一刻,他的臉上並沒有笑容。
「連死你都不怕,還怕這個?」
「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大不了都是死。」他態度有所緩和,口氣卻異常清冷,「你會知道,其實蹦極挺好玩的,釋放內心的所有壓力。」
她閉上眼,覺得他說的話對自己而言,沒有半點作用,因為現在的她什麼也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恐懼膽顫。
開始綁腰的時候,她滿臉都是慘白一片,當她看見他也綁腰的時候,神經跳躍性的問,「你也要跳?」
「不然嘞?」他反問,「看你快嚇尿的樣子,我陪你一起,好久沒玩了。」
她臉上浮現一縷喜悅,激動的說,「太好了。」
郁盛北清亮的眸子在她臉上,而後準備就緒。
站在關口,她不敢往下看,手主動的拉住他的手,十指緊扣,握的緊緊地。
來自掌心的溫度讓她安心不少。
丹尼爾提醒,「現在,要開始了。」
她心臟跳動的頻率快速了起來,一臉赴死的表情,郁盛北淡定的站在那裡,隨著一聲令下,主動帶她跳了下去。
隨著雙腳失去重心,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響起。
萬家燈火在雙腳之下,風聲穿過兩個人的耳畔,從最初的恐懼,郝可人漸漸地適應,只需十幾秒鐘。
空中反彈的時候,彈跳繩將兩個人緊緊地扣在一起,雙手緊握著,彼此的呼吸太過於強烈。
他閉著眼,擁吻她。
她顫抖著回應著,眼睛微微睜開,看著近在咫尺的他,一時間看怔了眼。
他亦睜開眼,似笑非笑的看她,「好玩嗎?」
她不再感覺害怕,點點頭,「好玩。」
伴隨著幾個回彈,很快,兩個人安全落地。
剛解開安全繩索,郝可人狂吐了起來,滋味別提多難受了。
晚上吃的飯全給貢獻給垃圾桶了。
回去的路上,她主動的說,「沒想到,蹦極挺爽的,這真是勇敢者的遊戲。」
「看你叫的凄慘樣,我覺得更爽。」
她皺成了包子臉,無比哀怨的說,「你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不覺得自己很無恥嗎?」
「有嗎?」
「沒有嗎?」
「有嗎?」
「沒有。」
「沒有就對了。」他的話讓郝可人立即覺醒,奸詐啊奸詐,說到他的圈套里了!
郝可人不再說,稍稍開了一點窗口,微涼的風吹在她的臉上,望著外面,她淺淺一笑,蹦完極,還別說,她的心裡輕鬆了很多,彷彿積壓已久的壓力被挪動,彷彿所有的傷痛被帶走,彷彿一切原本讓她不愉快的事情統統化為烏有。
到了水岸別墅林,準備上三樓的她被扣下。
「一起洗澡,給我擦背。」
「喔……那你給我擦不?」
他推開門,「不擦。」
「憑什麼啊,我都給你擦了,你也該給我擦,不然,誰給我擦?」
郁盛北淡淡的瞥她一眼,「不憑什麼,就憑你是我花錢買來的使用權,別說讓你擦背,讓你用手擦馬桶你也得干,拎清自己的位置。」
她沮喪著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喔……」
跟著他進了浴室,他指示她,「放水,我要泡澡。」
「喔……」
「浴袍掛在這裡。」
「喔……」
他挑眉,「你又不是鵝,喔喔喔什麼。」
「喔……」
「再喔把你的嘴巴封住。」他這話一出,她果然乖乖不說話了。
「以前你洗澡,都是誰給你擦背呀?」
「沒你還會有別的女人,不過,也不是來個女人就能為我擦背的,為我擦背,也是挑人的,你很榮幸。」
「……」
這有啥好榮幸的?
「看來,你以前的女人還不少呢?」
「這話怎麼聽著酸溜溜的?吃醋了?」他微微側頭。
「你真會開玩笑。」她拿著毛巾在自己身上擦來擦去,「我又不愛你,吃什麼醋?」
這話說出來,她就後悔了。
他最小心眼。
即便兩個人都知道這個事實,但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不愛我?」
她乾笑,「我說錯話了。」
他默不作聲,也跟著跳進去,只是一個勁的看她,盯得她頭皮發麻,招架不住。
「你又生氣了?」
「……」
「要不你說回來我,怎麼說我都行?」
「……」
「你說話啊,別這麼看著我……」她心發慌。
「……」
郝可人小心翼翼的靠近他,一個前傾,直接撲倒在他身上,么么親了兩口,而後笑呵呵的說,「對不起好嘛,這樣,我錯了,你怎麼懲罰都行,我都認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她舉起手,「隨你懲罰。」
「好。」他躺在那裡,閉上了眼睛。
郝可人見他答應了,便也鬆弛了心情,真是一不小心就惹到他。
從浴室出來,郝可人吹乾頭髮爬上了床,郁盛北扔給她一套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