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修理龍骨
「幹什麼?」塔莉亞看到我們就徑直地走了過來。「這就是父親留下的交代,看的不是很清楚了嗎?」
陳在海就說只哪裡清楚了?他只看見一堆工程兵往坑裡面跳,這是要幹嘛?精衛填海?我也說這弄得這一出誰都看不懂,這些戰士究竟爬到這龍骨旁邊要幹什麼?這東西本來就銹跡斑斑了,一個不小心塌了不得砸死一群人啊。
「仔細想想,父親沒事會讓這這些工程兵下去嗎?」塔莉亞接著說道。「當然是為了這個船務裡面的東西了。」
「我說,伊萬不會是想要讓這些工程兵把這個龍骨修好吧?」陳在海開玩笑地說道。
然而塔莉亞卻點了點頭,表情看起來也非常的認真,怎麼看懂沒有再回應他的笑話。我擦著冷汗說不會吧?伊萬真想要把這東西修好嗎?這不是瘋了,就算修好了又能怎麼樣?造成船再開出去?這地方早就幹了啊。
塔莉亞讓我們別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命令又不是她下的。自己也是聽父親的命令行事的。她擔憂地看了一眼下面的工程兵,就和我們說,她剛知道這個命令的時候也非常吃驚。只覺得父親一定是哪裡不正常了。
「你們說咱們的任務是找到那個隱秘的地下港口,那在這裡修船有什麼意義?這地方也沒有水,周圍更是一片荒地。怎麼看都和任務中描述的那片巨大的水體沒有半點關係。」塔莉亞抱怨道。「難不成水會自己湧上來嗎?」
我就說話也不能一概而論,伊萬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不可能沒事溜著幾百號人幫日本人搞建設服務,也許他有著什麼必須要這麼做的理由也說不定。
其實我嘴上是這麼說,心裡還是充滿了問號。首先在這種奇怪的荒地上出現了這麼一個巨大的造船廠就有點不對勁。這種建築物不是早在海邊就是早在水量非常充沛的運河上。沒聽說夠在荒地上造的。這附近倒是有一條非常雄偉的地下河,就是我們掉下去得那一條。
但是它離這裡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遠水解不了近渴,日本人總不會造好了穿再把它費勁巴力地搬到那地下河裡面吧?
我忽然想起來陳在海推測那條地下河之前的水位似乎沒有現在那麼低,搞不好這造船廠原來就是建設在那地下河旁邊的。只是不知道這裡又發生了什麼,導致水位講了下去,這船廠也就擱淺了。結果就順勢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想要看看他們兩個的反應。
這當然也是一個推測,我們誰都沒有能力去證明這個想法。難道伊萬認為這水位之後還要長回來嗎?這地方又不是海邊,怎麼可能存在漲潮落潮這種現象呢?水位下去了就是下去了,除非得到新的補充。看這補充的量絕對不可能是地面上下一兩場雨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而且伊萬的交代是修理這個龍骨,而不是復原這艘詭異的探測船。畢竟我們就這麼幾個人,也沒有什麼大型的作業工具,不可能真的把一個快要斷掉的龍骨修成一艘船的。
這裡伊萬的目的就有點讓人猜不透了,他要一個完整的龍骨幹什麼?看著舒服?他應該沒有這種強迫症。
「我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憑藉咱們這點個人老實說能做到的事情非常有限。」塔莉亞道。「父親一直在說什麼支援很快就會來,這麼久了也沒有一點動靜,真不知道他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
「老蘇想的倒是有幾分道理,這船廠原來應該就是建設在那條地下河旁邊的。伊萬八成也知道,既然他知道還會讓咱們這麼做,就說明這水沒準會漲回來,而且就在近期。」陳在海贊同道。
塔莉亞就說就算水會漲回來,咱們能在那之前做好一艘船嗎?幹活的都是建設部隊的工程兵,不是造船工,他們能做什麼。
「所以伊萬留下的命令是讓他們修理龍骨啊。」我道。「他也知道工程兵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結果討論了一大圈,問題又回到了起點。不管我們怎麼牽強附會的為這個交代尋找理由,最後總會遇到一個解不開的死疙瘩。因為龍骨就是龍骨,你把它修到天上去也不可能對我們起到任何影響。
說來說去,我們誰也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反而讓自己變得有些心煩意亂。下面的工程兵已經開始有條不絮的假設汽燈以及腳手架之類的東西了。看起來沒有一會就能開工了,整個龍骨在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彎折,真不知道他們會用什麼方法把這東西掰回來。就算真的回來了,這龍骨的受力結構也會徹底的完蛋了。
塔莉亞告訴我們說自己也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辦法,自己只是負責傳達命令,之後就全交給工程兵們現場的判斷了。
「也就是說咱們只能在這裡干看著?」陳在海問道。
塔莉亞點了點頭說就是這樣。不過這也不是一個小工程,剛才工程兵也跟自己說了,不需要咱們跟個監工似的一直看著。之後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就行了。
說話的功夫身邊有來了一群工程兵,我一看那個小戰士也在其中。他們一群人搬著分好幾台柴油發電機和起重設備向這裡走來。我還看到了不少叉車,和我們在倉庫外面見到的那個一模一樣。看來這些工程兵也不是真的榆木腦袋,還知道利用一下日本人留下來的東西。只是我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保存良好的叉車,可見日本人在這裡下了大工夫。
「也就是說咱們現在可以回去了?」我試探性地問道。
「你們先回去吧,叫你們過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們這件事。」塔莉亞對我們揮了揮手。「我再在這裡觀察一會,晚飯之前會去你們那邊的。」
說完之後她就沒有再理會我們,一個人順著臨時的繩梯爬了下去。我們在原地看了一會也很快的失去了興趣,在汽燈的照射下,整個蓄水池被弄得如同白晝。所有的工程兵就像是一隻只勤奮的螞蟻一樣,各司其職的工作。電氣焊的火花是不是就會在各處閃耀,也不知道他們是用了什麼方法盡然找到一個讓叉車下去的坡道,這種設備和材料就這麼不斷的被運了下去。
臨走之前我才意識到那個坡道是日本人早就設置好的東西了,平時應該是收納在蓄水池的內壁之中的,只有在清理或者大修的時候才會被放出來。這東西是由電力驅動的,這裡的電力系統還不是很穩定,工程兵就用了自己找過來的柴油發電機代替了。
這裡徹底沒有我們能幫上忙的事情了,我和陳在海就這麼回到了自己的帳篷里。路上偶然的撞見了王衛國,被他問了同樣的問題。我也懶得回答,就叫他自己去看了。他同樣沒多表示什麼,很快的就消失在我們身後。
「這傢伙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陳在海奇怪地回頭看向王衛國離開的方向。
我就說不要管這人了,本來就是一個不怎麼好相處的人,一路上八成是受了不少的刺激。無非變得比原來更神經質了而已,如今也沒有什麼可在意的了。他說這到也是,便也不再去想王衛國的問題了。
不知不覺的就到了晚飯的時間了,我和陳在海之前吃的很飽了,就沒有再跑出去跟別人一起吃飯。從外面吵鬧的聲音就判斷出那些工程兵差不都回來了,以他們工作起來不要命的習慣來看,應該是塔莉亞強行把他們趕回來的......
「你們果然在這裡啊。」帘子一下子就被掀了起來,露出了塔莉亞姣好的面容。「很閑嗎?」
我們兩個點了點頭,確實這段時間內不知道該幹什麼好。陳在海回來倒是又開始呼呼大睡起來,而我就真的只能看著煤油燈發獃了。
「那正好,你們兩個陪我一下。」她馬上高興地說道。
我們就問陪你什麼?又要去那個船塢那邊做監工嗎?然後塔莉亞卻神秘的搖了搖頭,之後從身後掏出了一樣東西。我們兩個定睛一看就直接愣住了。這......這不是撲克牌嗎?她不會是想找我們玩牌吧?
「沒有問題吧?這段時間神經緊繃得都要斷了,你們就陪我放鬆一下吧。」她很清爽地說道。「那個小戰士我也叫了,一會就回過來。怎麼幾個出生入死的夥伴就好好增進一下感情吧?」
我和陳在海對視一眼,兩人都看到對方眼中懷疑的色彩。塔莉亞這是轉性了,那麼認真的一個人竟然會真找我們一起玩牌?她似乎也看出了我們的懷疑,就說自己真的只是想要放鬆一下,特遣隊還有伊萬的時候就夠要命的了,再不換個心情就麻煩了。
既然都被說到這個地步了,我們也沒有理由拒絕。本來就非常的無聊,塔莉亞願意玩牌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不過真虧得她還能找到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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