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另一種可能
「船塢那邊怎麼樣了?」陳在海打出一張老k。「你們這些工程兵真是什麼都會。」
「一切正常,多虧了這地方有不少可以利用的設備,進度比料想的還要快。這樣下去不到一周就能徹底修好了。」塔莉亞微微地皺著眉頭,看起來牌不是很好。
氣氛很是歡樂,一直以來的緊張氛圍真的被緩解了不少。塔莉亞更是久違的笑了出來,看來她提出的這個提議更有效果。就連我們到中間的時候也真正的放鬆了下去。
那之後沒一會小戰士也過來了,當他知道塔莉亞讓他過來的目的竟然是打牌的時候,表情別提有多豐富了。受寵若驚的他馬上就說自己怎麼能有這個地位和我們一起放鬆呢,況且自己也不會玩撲克牌。
當時陳在海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愣是硬生生地把他拽了回來。接著我們就開始手把手的教他怎麼玩撲克,四個人鬧哄哄地完了很久。直到其他的工程兵吃完飯,小戰士才得以離開。
一天又要過去了,伊萬沒有回來。不知道在倉庫那邊幹什麼,我和陳在海在下午的時候特意去檢查一下哪個升降機,陳在海甚至還坐著它跑到了樓下。回來他告訴我下面安靜得可怕,由於伊萬的命令,他也沒向裡面深入,草草的看了幾眼就回來了。
回來后他就告訴我一切正常,沒有蟲子,沒有槍聲,沒有血跡,什麼都沒有。伊萬他們應該在倉庫的更深處。
這個情況在小戰士離開之後我們也簡單地和塔莉亞說了一下,她馬上就埋怨我們為什麼不事先和她商量一下。我就說當時你不是忙著處理工程兵的事項上嗎,我們也是靈機一動,就沒有特地折返告訴你一聲。伊萬這次突然決定是在很讓人在意,那張紙條更是奇怪。我們還真是很擔心他的安危。
至於那個可能存在的監視者,你大可不必擔心。我們非常小心,在確定絕對沒有跟著的情況下才到那裡去的。
「對了,塔莉亞。那張結構圖還在這裡嗎?」我忽然想到了那張圖,現在我們行動受到限制,只能好好分析一下這裡的結構了。必要的時候還能叫上小戰士幫我們解答一下工程上的問題。
塔莉亞一邊為煤油燈續油一邊搖了搖頭說那個東西早就被伊萬拿回去了,帳篷中那裡也找不到,八成是被帶走了。我只好斷了這個念想了,同時心裏面很非常的後悔,說當時就應該好好看看那東西。
「老蘇,看那個圖能有什麼用?」陳在海奇怪地問道。
「咱們現在行動被限制,營地里也存在著不明勢力的監視,肯定不能輕舉妄動。」我說道。「但是我還是很在意伊萬讓工程兵修理龍骨這個命令。還想著也許能從那張結構圖裡找到什麼線索呢。沒想到竟然不在這裡。」
「我其實也是這想的,所以才去找那張圖紙去了。」塔莉亞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惜沒有就是沒有,這個想法還是放棄吧。」
「所以呢?咱們今後怎麼做?」陳在海隨意的躺在行軍床上。「把那個或者那些監視者揪出來嗎?」
塔莉亞輕哼了一聲,說你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要命了。自己的父親都拿那些人沒有辦法,就憑毫無線索的咱們幾個?找一輩子都找不到。這裡的人咱們幾乎都見過,這麼長時間了,從利害到這個造船廠,你們發現什麼人不正常了嗎?
「咱們不妨換一個思考方向。」陳在海從行軍床上做了起來。「伊萬不是處理那監視者,而是不能。」
我一愣,就問他這句話是什麼意義。這傢伙的思考方式總是出人意料,但很多時候卻能發現很多一般人注意不到的細節。塔莉亞也抱著懷疑的目光看著他,說你最好能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耍我們開心絕對饒不了你。
「我是那種人嗎?」他一本正經地說道。「咱們一直都覺得這個監視者一定是和我們的敵對的,畢竟中途遇到過襲擊,自然會這麼聯想。但是這裡其實還有一種可能,伊萬機會的人也許不是我們的敵人,最起碼不想那些背地裡開槍的人一樣那麼敵視。」
我也明白他的這話裡面的意思了,心說一直以來我們確實忽略這種可能,先入為主的觀念讓我和塔莉亞根本就沒有向這個方向思考過。
「你的意思那個監視者可能是咱們的人?」我試探性地問道。「可能是上頭或者克格勃派過來的?類似於秘密特派員一樣的人物?」
「我個人更傾向於後者,咱們中國派來的人不會讓所屬克格勃的伊萬這麼忌憚。最起碼以我和塔莉亞對伊萬的認知,他不是那種會害怕中國人情報組織的人。」陳在海接著說道。「這不是我妄自菲薄,咱們中國的諜報技術真的不怎麼樣,在克格勃面前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伊萬不會這麼表現的。」
「所以你覺得父親是在害怕克格勃的人?」塔莉亞說道。「老實說我也不對父親工作方面很熟悉,雖然一直都在中國,我們的工作地點完全不一樣。就算偶爾能見一面,他也對工作避而不談。」
我說克格勃畢竟是一個非常神秘的組織,他不和你說是理所當然的。這話剛說完我就響起了當過我們教官的那個克格勃老頭,現在那伊萬和他一對比,我就越發的感覺違和。一樣都是克格勃的人,那個老頭是在是過於的和藹可親了,當時陳在海推測的沒錯,他一定有什麼問題。
「那人如果真的是克格勃的人不就更麻煩了嗎?」我道。「因為咱們就算抓到他的小尾巴了,也什麼都不能做不是?弄不好搞出國家間的矛盾,咱們有幾條命都不夠死的啊。」
「我說你這個人想什麼事情都這麼悲觀呢。」陳在海踢了我一腳。「同樣的顧忌對面也會有吧?這裡中國人可是壓倒性的多數,有是和蘇聯方面的聯手。兩邊不管誰除了問題,各自的上層都會首先懷疑對方吧?所以我想對面也不會對咱們搞什麼暗殺,都是小人物,風險太高了。」
聽他這麼一分析我倒是有幾分安心了,現在早就不是中蘇的蜜月期了。兩國表面上的關係和快要和中美沒有什麼分別了。現在是1964年,越戰的這個時候搞這種奇怪的合作就讓人想不通,真出了什麼事情八成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我說塔莉亞還帶你也是一個蘇聯人,怎麼就對本國的形勢一點都不了解啊。」陳在海抱怨起來。「明明是蘇聯人,連蘇聯的特務都看不出來。」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塔莉亞馬上就不高興了。「一個國家就必須要看出來嗎?那你們怎麼老是抓錯台灣的特務?」
這道是實話,我們那個年代娛樂很匱乏,成天沒事就指著抓幾個特務解解悶呢。但是大部分都是冤假錯案,這也是無法否認的事實。塔莉亞說完之後就顯得很生氣,一個人坐到帳篷的邊緣誰都不理,就連臉頰都看起來氣鼓鼓的。
陳在海一看氣氛有點不對馬上就換了一副嘴臉,嬉皮笑臉的過去道歉了。所以說這種人就是嘴欠,每次都是事後補救。上次我怎麼就鬼迷心竅得跟著他一塊去偷窺了呢?結果弄得差點被塔莉亞一槍崩了......
我當然不會去幫他說好話,和他們兩個說了一句出去涼快一下就離開了帳篷。臨走之前陳在海還用一種非常怨念的眼神盯著我。我完全沒有理會他,自己闖的禍自己收拾。我這不是給你創造二人世界呢嗎?
真希望能接著這個機會能讓這兩個人坦誠一點,我是不知道陳在海對塔莉亞有愧疚。但是我知道塔莉亞是真心關心他的,不管是什麼事情他只要坦誠的說出來就一定會得到原諒。我都能看出來,真想不明白他怎麼就會這麼鑽牛角尖呢。
出來之後我在一個還燒著的篝火堆旁邊坐了下來,打火機沒了的現在連個煙都不好點。我掏出了一根小心的伸向一節燃燒的煤炭,總算是點著了,甩了甩差點被燙傷的右手我悠閑地抽了起來。四周沒有什麼人,工程兵還在和龍骨奮鬥,我決定在這裡好好的抽上幾根再回去。
等我再回去的時候,塔莉亞已經離開了。我滿臉壞笑地問陳在海之後怎麼樣了,他也不告訴我,最後乾脆就完全不理我自己睡覺去了。我自討了一個沒趣,看了一眼手錶發現時間不早了便也合衣睡下了。
之後的事情乏善可陳,我們一直保持的這種吃了睡睡了吃的混吃等死的狀態。期間也和塔莉亞完玩了好幾次撲克,除了那個越來越成型的龍骨意外,時間就像是在無限循環一樣。伊萬一直沒有消息,我也可以看出來塔莉亞也變得越發不安起來。
事情發生轉變是在那四天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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