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算計

免費勞動力阿柳就這麼被房小靈框出去監視張佐焱那個衣冠禽獸了，而房小靈很少見地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她再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飾，使得看上去有幾分凌亂卻不至於狼狽到讓人一眼看出來，看著暗紅色的血液漸漸滲出了薄紗，她滿意地勾起了唇。

——現在，是時候去見巽清了。

春寒料峭會有時，小翠碧柳初長芽。

巽清這會兒剛從老闆那裡出來，甩脫了非要把自己拖去春香樓喝一杯的張佐焱，他覺得現在格外的清爽。

冬日已經漸漸揮別了自己嚴酷的本色，流露出俏皮的模樣。荷塘小築依靠著大片的人工湖，湖面連體的冰面在陽光下折射出琉璃色的幻彩。偶爾會聽到細碎的『擦擦』聲以及湖水剛從凝滯狀態迴轉的潺潺聲，聲音雖小卻能夠給人帶來新生的喜悅。運氣不錯的話，可以看到躍起的錦鯉那完美的弧線以及串串晶瑩的水珠。

春天，是可以給人帶來希望與美好的時節。

巽清打了個哈欠，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在暖暖的陽光下，頓覺困意一波一波無休無止。

房小靈遠遠地就看見了他筆直地矗立在陽光下，那麼美好。他屬於陽光，她一直知道，而自己只能永遠地呆在陰影里，遙遙地望著他。

她突然有些不敢走上去，不敢去觸碰他。可是……她暗暗咬了咬牙，飄了出去，柔軟的胳膊掛在了巽清的脖子上，生生把他嚇了一跳。

「靈兒，你怎麼來了？」

「切，你都知道是我了，一點意思都沒有。」房小靈嘟了嘟嘴，斂去了所有退卻的情緒。她想保護他，想站在他身邊，不計手段，不計代價。「一個人呆著無聊透了，你陪我玩。」

巽清順手揉了揉她的髮絲，溫和道，「那靈兒，想玩什麼？」

房小靈垂著腦袋，眼神盯著腳尖，怏怏道，「手疼，玩什麼都不開心。」

「我看看。」巽清皺著眉，顯然也注意到了她手臂上暗紅的一小塊，「怎麼搞的，那麼不小心。」

房小靈裝模作樣地吸了吸鼻子，悶聲道，「不小心跌了，蹭破皮了。」

巽清呆了呆，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幾乎脫口而出，「四五歲的小孩子都不會跌成你這樣，你都活了好幾百年，怎麼……」

滕然瞅見房小靈越來越黑的臉色，巽清很明智的住了口不再言語，可還是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房小靈擰了一下他的胳膊，有些發狠，「笑夠了沒有。」

「沒……哈哈，咳……」巽清止住了笑，好不容易有了點可以稱之為嚴肅的情緒，「那個，你，胳膊，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毀容了好么毀容！！」房小靈鼓著小臉，憤憤不已。「人類的藥膏我還能用的，給我來點兒。」

巽清也沒細想，很認真地問，「來點兒是來多少？」

房小靈有點兒語塞，她也不知道打成那樣需要多少藥量，就隨意地扯道，「我要一打！！」

巽清這會兒真的是噴笑了，「你真的知道一打是多少么？」

「不管，我毀容了心情不好，就要一打！！」

「……」

!!